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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飘呀_一世华裳【完结+番外】(22)

“回公子,在下姓花,是风雨楼双缘分舵的舵主。”

祁真继续问:“武功好么?”

“尚可、尚可。”

“与四公子的孟涟相比呢?”

花舵主一怔,老实道:“没比过,在下也不敢断言,”他不忘恭维自家楼主,诚恳道,“但与我们楼主相比便差太多了,在下还不及楼主一成。”

“真的?”

“是是。”

祁真嗯了声,默默记下,免得以后再犯今天的错误:“你可以走了。”

花舵主能和他说几句话已经很满足了,便告诉他想吃什么随时说,颠颠地离开。风雨楼的人恰好抱着被子吭哧吭哧过来,见少年看向他们,生怕他与他们计较白日里参与打斗的罪过,便讨好地透过铁栅将被子递过去,告诉他晚上冷,他们就偷偷多送了几chuáng来。

祁真不慡的是莫惑,对他们则没那么不顺眼,道了声谢。

“应该的应该的。”风雨楼的人道,这可是楼主下的令呀,他其实很疼你,但兴许是不想让你看出他能心软,好让你尽快想通才不让你知道的!

他们不敢说,很快走了。

祁真吃饱饭,溜达几圈后窝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觉得比上辈子的待遇好,暗道风雨楼的人还是很不错的,以后如果能逃走就不烧风雨楼了,只把莫惑打一顿就好。

暗卫简单收拾一下,围过来:“少爷,怎么办?”

“要编个故事,”祁真自然不能这样与莫惑耗下去,想了想道,“我当初说是在怪人身上见到的小金球,现在得把事qíng……”他说着见暗卫忽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顿时一停。

几人等了等,见卫玄走了过来,只听他笑道:“杨公子,楼主让在下给你带个话。”

祁真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

“楼主的意思是既然事实与你先前说的不符,那约定就要变一下,你先告诉他小金球的来处和它的主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然后他再帮你找人,”卫玄想着楼主洗澡前的jiāo代,耐心道,“他还说不要编故事,他会先把人找到再开始帮你寻人,顺便带你去见我们风雨楼排行第一的杀手。”

祁真眨眨眼:“这是我从怪人身上扯下来的,我怎知他叫什么?”

卫玄笑道:“杨公子莫要骗人,叶天元的事与铜牌都不能令你动容,唯有小金球可以,还不惜与楼主撕破脸,这东西定是对你很重要,你也定然清楚它的来处。”

祁真不好的预感加重:“……我若取消约定不让他帮忙,也就不用告诉他小金球的事了,对吧?”

卫玄摇头:“楼主的意思是你一天不说他就一天不放你,每天就只给你一个冷馒头。”

祁真:“……”

卫玄见少年漂亮的眸子带上几分熟悉的凶狠,忍着笑,换上正经的表qíng:“杨公子,小金球的事真的对我们楼主很重要,还望如实相告,楼主决计不会伤害你们。”

祁真立刻问:“你知道小金球的秘密?”

“是,但在下不能说,望杨公子见谅。”卫玄说完见少年开始沉默,便给他思考的余地,转身走了。

石室很快变得安静,祁真呆呆地望着暗卫,片刻后问:“怎么办?”

暗卫顿时心疼,忍不住伸爪子摸摸头,安抚说他们可以用内力把馒头弄热。

“我不是指馒头,”祁真道,这与上辈子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有馒头吃他已经知足了,他道,“我是指莫惑要先找到人才放了咱们,这该怎么办?”

暗卫起身去铁栅边四处望了望,确认没人偷听这才回来,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不如骗他们说人死了?”

“他那么不好打发,要是问墓在哪呢?”

暗卫沉默。

“要是也问我人家叫什么名字又该怎么办?”

暗卫努力想了想:“反正他们只是找人,至于身份咱们能现编,要不就……说实话?卫玄说了他不会伤害咱们。”

“那是因为他们以为小金球是我朋友的,”祁真道,“万一莫惑得知那东西其实就是我的,他还会不伤害我么?”

也对,暗卫继续沉默。

卫玄离开后便进了暗道,快速来到另外一间封闭的石室,这间与少年那间紧紧挨着,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这也是楼主会把少年关在石室的原因,至于先前的“不说就不放”、“冷馒头”之类的全是骗少年的,为的便是刺激他们商量事,好把实话说出来。

他听着少年那句石破天惊的话,霎那间便闭住了呼吸,震惊不已,急忙去找楼主。

莫惑此刻刚刚洗过澡,见他神色凝重地进门,便了然道:“怎么,有问题?”

卫玄点头。

莫惑扫一眼旁边的花舵主,见他识时务地起身离开,并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便转回视线:“说吧。”十二年的摧残他都忍过来了,不差最后这一点波折。

卫玄暗暗吸气:“小金球就是那少年的。”

莫惑顿了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是他的东西,属下亲耳听到的,不像假话。”卫玄说着叙述了一遍经过。

莫惑持续了一整天的好心qíng瞬时被泼了盆冷水,沉默一会儿,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难怪庙会后三家到处打听漂亮的奶娃娃就是找不到人,因为那根本不是小女娃而是小男娃,那天只是被一时兴起的家人套了条裙子!

他觉得三家人莫名其妙看上奶娃娃、争先恐后想结亲已经够不靠谱了,没想到这还有更不靠谱的!

卫玄暗中打量他,忍不住提醒:“楼主,您前些日子还把少年带到夫人面前看过。”

莫惑:“……”

卫玄简直开始同qíng起自家楼主了,现如今楼主“心仪”的人是少年,而少年恰好就是小金球的主人,要是夫人知道这件事,还又一次对少年合了眼缘,他完全不敢想象楼主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日子。不过天下竟有这等巧事,夫人以前总念叨他们有缘,搞不好真是有缘啊。

莫惑很快回神:“无妨,这事原本就不是我们一头热便成的,还得对方肯点头。”

卫玄一怔:“楼主的意思是……”

莫惑道:“我只要确保他不会同意就行。”

卫玄应声,紧接着联想到什么,急忙问:“楼主,您先前说他是出来找人,与人家多年未见还根本不清楚对方的名字?”言下之意,他该不是来找你的吧?

莫惑冷静地分析:“可他根本不知道小金球的含义。”

“兴许是他父母没对他说,他自己想弄清楚,加上对小时候的事有些印象?”卫玄看着他,“您当时穿的可是红衣?”

“忘了。”莫惑冷声道,十二年过去,他只记得对方的大概模样,根本不记得自己穿的什么。他沉默一瞬,直奔密室,想听听那几人是否还在商量,又是否能听到他们此次出来的目的。

卫玄看出他的打算,忙跟了过去。

他们来到密室时,那几人恰好正在猜小金球的秘密。

暗卫道:“少爷,之前你与莫惑一问一答,莫惑说过有小金球的人不会有杀身之祸,兴许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们的意思是莫惑找人是为报恩?”祁真哼道,“他像这种人么?”

“……不像。”

祁真道:“就是,他那么无耻!”

莫惑:“……”

卫玄:“……”

小王爷完全不清楚正在被偷听,背着手来回走了走:“不行,这样完全猜不出来,我明天先问问他找我是不是要对我不利,如果不是,我再告诉他实话。”

暗卫道:“也行。”

“但身份是个麻烦事,你们说编一个神秘的帮派行么?编得厉害点,像是在遥远的岛上,几乎与世隔绝,遍地都是绝顶高手之类的。”

“……可以是可以,”暗卫犹豫道,“但他要是问你为何不会武功呢?”

祁真沉默,半晌后忽然道:“这样,你们现在教我武功!”

“……啥?”

“你们教我,万一我骨骼清奇进步神速,也就能证明岛上的人都是天才,我以前只是懒才不愿意学的,”祁真一脸严肃,“放心,我吃得了苦,来吧。”

暗卫:“……”

莫惑:“……”

卫玄:“……”

“再说学点武功,万一以后遇上事也能自保,省得拖后腿。”祁真望着他们,特别认真。暗卫挣扎一下,磕巴道:“得先、先扎马步。”

“嗯!”

石室渐渐安静,莫惑等了等也不见那边有动静,与卫玄对视了一眼,同时在想一件事:那少年真的开始练上了?

莫惑又等了等,gān脆离开,准备以后找机会旁敲侧击地问问少年究竟要寻什么人。

一夜无话。

莫惑慢慢吃过早饭,知道花舵主又拎了食盒过去,问道:“他吃饱了么?”

卫玄道:“是,还吃撑了点。”

莫惑放心地点头,若那小子饿着,铁定又要不慡,不容易商量事,他站起身:“他现在在做什么?”

卫玄忍着笑:“腿疼,他的手下在给他揉腿。”

莫惑无语,缓步走到石室,见少年正窝在chuáng上,似乎是觉得很疼,那漂亮的眸子带着些水汽,看着可怜兮兮的。他瞬间记起久远的画面,只觉当初抱着他抽抽噎噎的奶娃娃与眼前的少年诡异地合到了一起,心qíng不由得有些复杂。

这十二年,他想过多种与奶娃娃相遇的场景,唯独没有这一种,此刻忽然见少年望过来,他快速想到这是他娘给他定的亲,整个人都僵了僵。

祁真还以为他是来送冷馒头的,走上前看了看,问道:“馒头呢?”

你不是刚刚才吃过饭?莫惑冷淡道:“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想问小金球的事?”

“不,”莫惑垂眼盯着他,“昨晚我翻了翻资料,不太想找人了,所以我可以放你出来,但小金球不会还给你。”

祁真想也不想:“不行!”

“为何?”

祁真摸不准他是不是在套话,便道:“它是你从我身上扯下来的,就得还给我。”

“我若不呢?”

祁真的目光顿时有些凶狠,但及时收住了,耐着脾气与他周旋,想问问为何不用找人。莫惑自然不会告诉他,接着听他开始问如何能归还小金球,便看看他:“真想要?”

“嗯。”

“也不是不可以,”莫惑道,“你给我当三个月的书童,期间任我差遣,我就还给你。”

暗卫的眸子齐齐一沉,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祁真反应一下,也怒了,大胆刁民,我堂堂一个王爷,你竟然让我给你当书童?!

“你纯粹是想故意折腾我吧!”

“随你怎么想。”莫惑淡定道,好整以暇等着他做决定。

祁真瞪着他看了半天:“只有三个月?”

“少爷!”暗卫立刻不赞同地开口,却见他摆摆手,忍了忍,只得闭嘴,继续不善地盯着莫惑。莫惑不理会他们,仍望着少年:“对。”

祁真又问:“你不会再问我小金球的主人是谁,还会还给我?”

“对。”

“那杀手呢?”

“我让你见,也帮你找人。”

祁真怀疑地打量他:“真的?”

“嗯。”

祁真又盯着他看了看,最终咬咬牙:“成jiāo!”只要能找到红衣疯子,并且留着那个保命符,他什么都能忍!

莫惑便让卫玄放他们出来,冷淡地对少年道:“那就从今天算起,你昨晚没洗澡,一会儿洗gān净再来找我。”

祁真忍了:“哦。”

莫惑最后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娘已经知道少年的存在,少年又恰好知道那是他娘,若这二人遇上后少年向他娘打听小金球的事,最终倒霉的便是他,因此不等拖。三个月,足够这少年将他讨厌到绝不会与他共度一生的地步。

他缓步迈出去,见花舵主正站在前方,淡淡道:“让人给他准备洗澡水。”

这是成了?听这意思是要亲-热一下?花舵主很激动:“是!”

“放点药。”

“还要放药?”花舵主想象那个画面,láng血沸腾,“好!”

莫惑脚步一顿,想起他这手下虽然能力极佳,但总会在一些小事上犯蠢,便冷声道:“花笑言。”

花舵主顿时一个激灵,每次楼主连名带姓叫他,铁定是很严肃的事,急忙挺直后背:“楼主有什么吩咐?”

“他从今日起是我的书童,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做多余的事,”莫惑盯着他,“他昨晚扎马步腿酸,放点药,懂了?”

原来是药浴啊,花舵主忍着失望的qíng绪,点点头。

“别说是我让放的。”

“是。”

祁真很快出了石室,在花舵主的带领下去看了看房间,接着开始泡澡,听对方说里面加了药,立刻感激了一声,再次觉得风雨楼的人还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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