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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秘密_归海一玉【完结】(19)


展宴初看到展故说这个,无奈的笑了下。“不是都已经提亲了么?爹又担心什么?”
展故冷哼一声,道:“窦家除了你娘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好不容易才要与他们划清了界限,现下是又要纠缠不清了!为父娶你娘时至少还是心甘qíng愿,可你……”
展故看了眼展宴初,叹了口气。“苦了你那心上人了。”
令玦回到宫中,心里一直乱的很的。好在近日要处理的朝务比以往少些,不至于耽搁。
蒲怀言立侍在一旁,见他心不在焉的,甚是疑虑,吩咐宫人下去传御膳房做了些安神的补汤,给他呈了上来。
“陛下,喝些汤补补身子。”蒲怀言道。
令玦回过神,“嗯”了一声,拿起碗,用汤匙搅着汤,依旧心不在焉的。
“陛下可是在为旧太子的事qíng担忧?”蒲怀言终于忍不住闻道。
令玦顿了下。
是啊,那才是他最该深想的事qíng,他怎么反倒一心想起与展宴初的事了?
他一时有些语塞。“朕……”
蒲怀言见他这样,以为他是从前被令玖折磨的厉害,所以如今有些不知所措,安慰道。“陛下无需担心。既然真人都没有露面,多半是有人在借助他的名号兴风作làng罢了。便是还活着,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如今贵为天子,也断然不会任人宰割了。”
“蒲公公不必为朕担心。”令玦冷笑了下,眼里满是杀意。“别忘了,他再怎么qiáng,也终究是个败者。这一次的结局也不会例外。”
“那便好。老臣糊涂了,尽瞎cao心。”蒲怀言见令玦这副模样,面色稍霁,眼角漾开笑纹。
蒲怀言笑了笑,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陛下最近为何总是心不在焉呢。”
令玦僵了下,登时敛了杀气,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公公怕是看错了罢……”
他的心里更加乱了,有些烦躁的喝了口汤,微微蹙眉。
真是荒唐!身为一国之君,居然为了那么点小事魂不守舍,成何体统?
既然心里一直有疑问,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自己再胡思乱想,耽误正事。
陆锋与孟奕羽出狱了。
展宴初一来到会友阁楼下,就见着孟奕羽揽着陆锋站在那里等他。陆锋板着脸抱着胳膊,拧眉时不时向四处打量一番,看到了展宴初,才笑道。“展大哥!”
“锋弟,孟大哥!”展宴初见到他们两个也高兴极了,走过去就要伸出胳膊揽住他们。“你们终于出来了!”
孟奕羽却顺手把展宴初拽了过去,一边揽一个,笑道。“是啊是啊,再在那牢里蹲几天,本将军身上可都要长蘑菇了!这次我和锋弟能够脱险,多亏了你了!走,进去,我请客,咱们三个不醉不归!”
展宴初感到孟奕羽有意让他与陆锋保持距离,有些诧异,但还是笑道:“好!不醉不归!”
三人进了会友阁,点了满桌子的菜,陆锋将酒满上,对展宴初敬道:“展大哥,这一杯,我敬你!”
展宴初忙笑着举杯与他碰了一下,朗声笑道:“gān杯!”
陆锋一口闷下碗里的酒,才擦了下嘴,重重叹了口气,又是烦闷,又是歉疚。“我都听说了,你为了救咱们两个,向那窦家小姐提亲了!你……唉!展大哥!是我对不起你!”
展宴初闻言,笑着安抚他:“锋弟,别那么说,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能见死不救?况且我和表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能结为连理,也是好事啊!”
“好事?”孟奕羽哼笑一声,语气有些怪异,摇头道:“你啊!就别装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锋弟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
展宴初见他这样,以为是说他与令玦的事,心下一惊,心虚地问道。“你,你知道什么了?”
孟奕羽见他慌成这样,更确定了几分,哼笑一声,凑近他,对他低声道:“凝香阁那次……你对女人不行吧?”
“我!”展宴初红了脸,一时语塞。
并不是的,不是对女人不行,而是,除了那个人,再也对其他人提不起兴趣来……
孟奕羽拍了拍他肩膀,痞里痞气地小声笑道:“放心,这也没什么的!毕竟……有的男人到了chuáng上比女人还勾人么!”
展宴初猛地被呛到了。勾人……令玦从来都是一副不qíng愿的冰冷模样,但却反而更加诱人。
陆锋没有听到他二人谈话,只是叹了口气,兀自道:“窦家满门jian佞,权倾朝野,展大哥如今可是骑虎难下了!”
“怕什么,既然展弟骑虎难下,那咱们就想办法……”孟奕羽懒洋洋抿了下酒,暧出一口气,然后眯fèng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笑道:“灭了老虎!”
展宴初在院子里练着剑,与孟奕羽的对话不断回响在耳畔。
“展宴初,你的当务之急,就是获得窦昆的信任,分散他的兵权,搜集他勾结乱党的证据,助皇上铲除窦家!”
……
“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展故坐在椅子上斥道。
展宴初回过神来,忙收了剑,拱手道:“孩儿知错!”
展宴初提起剑正要继续,长福突然急匆匆跑进了后院。“少爷!少爷!”
展宴初问道:“怎么了?”
“有人送信给您!”长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展故冷道。“让他jiāo给下人,初儿晚点便看。”
长福苦着脸道:“小的都跟那人说了,可那人……那人执意要少爷自己去拿!”
展宴初和展故对视了下,有些困惑,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搞得这么隐秘?
展故对展宴初挥了挥手道:“既如此,你快去快回。”
展宴初疾步走到门口,只见那里站了个黑衣青年,身材矫健,却长相平平。
展宴初上前行了一礼,问道:“这位兄台,信呢……”
那人伸出手,对展宴初面无表qíng道。“展少将军,请伸出手。”
展宴初看到那人手背上的青鹰刺青,心中一滞,忐忑不安的伸出手。
那人用手指在展宴初的手心缓缓比划道。
“卿以为执手是何意”
执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展宴初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竟是这个,涨红了脸。令玦是在说那一晚的事吗?
展宴初猛然警醒,他怎么能这样想!那可是一国之君啊。
既然注定无果,还不如划清些界限,也好助他铲除jian佞。他思忖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在那人手上比划道。
“龙恩”
“他真的这么回?”令玦坐在龙座上,盯着掌心,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侍卫回道:“属下不敢有所隐瞒。”
这明明是令玦最想得到的答案,他却无端在心底暗暗有些失望。“他……没再想想么?”
“展少将军想了许久才回的。”
令玦拢了下手指,缓缓攥紧了手。“这样么,朕知道了。”

第23章

狩猎回京后,宫中设宴为令玦接风洗尘,满朝文武,相对而坐,觥筹jiāo错,谈笑风生,一时间其乐融融。
“孟奕羽,谁让你用我的酒杯喝酒的!”陆锋骂道。
孟奕羽吊儿郎当的笑笑:“都是男的,你介意个什么劲啊?”
陆锋有些心虚,红着脸凶道。“男,男的……男的就不能介意了?你口水都跟我混一块儿了,恶心死了!”
孟奕羽哼笑一声,勾了下陆锋下巴,坏笑道:“幺!现在嫌恶心了,那天夜里你亲……嗷!”孟奕羽惨叫一声,哆嗦的抽回被陆锋重重踩了一下的脚:“他娘的,你至于么!”
陆锋瞪他一眼。“至于!你再管不住嘴,老子废了你!”
陆锋和孟奕羽在一旁闹腾着,见展宴初一直在一旁发着愣沉默不语,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展宴初看着令玦,眸光微黯,心里一直在想:不知他的脚怎么样了?这段时间还有没有再做噩梦?
“哎,傻了?”孟奕羽用手在展宴初眼前晃了晃。
展宴初回过神来看向孟奕羽和陆锋。
陆锋好奇问道:“展大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展宴初心虚地举起酒杯,讪讪笑道。“没看什么。”
孟奕羽却摸着下巴,顺着展宴初的视线瞥了眼龙座上的男人,由衷赞叹道:“啧啧,果然是个绝色佳人!可惜了,这身份,这地位……”
孟奕羽笑笑凑近展宴初,意味深长地低声道:“你还真是色胆包天啊!”
展宴初红了脸,激动地差点打翻了酒杯,慌忙斥道:“你!你别瞎说!”
“哈哈哈哈……”孟奕羽朗声笑了起来,拍了拍他肩膀。“大哥跟你开玩笑呢!”
展宴初这才松了口气,额上却浮了一层冷汗。
正畅饮着,乐师突然开始奏乐,一队身穿纱衣的舞女走了出来,开始跳起舞来,宴席间一时歌舞升平。婀娜多姿的宫娥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中间的蒙面舞姬更是引得文武百官连连称赞。
孟奕羽捣了下展宴初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下,笑道:“哎!你快看,那是谁?”
展宴初抬起头,看了过去。
中间身穿大红纱裙的蒙面舞姬,正含笑直直地看着他,恰好与他对视。
展宴初慌忙收回视线,对孟奕羽惊道:“是嫣儿!”
“看来窦老狐狸要有所行动了!”孟奕羽笑道。
一曲终了,伴舞的宫娥都退下了,只剩那窦如嫣站在殿中。
窦如嫣揭开面纱,跪到地上,娇滴滴行了一礼:“小女子如嫣,叩见陛下!”
大臣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窦昆站了起来,笑着向令玦遥敬道:“启禀陛下,这位正是老臣的小女儿如嫣,今日献丑了!”
令玦瞥了眼窦如嫣,想到她与展宴初的关系,心里颇不是滋味,只冷道:“窦右丞过谦了。”
下面的大臣却纷纷恭维起来。
“下官还道是谁呢?原来是窦家千金!”
“窦小姐果然舞姿超群,国色天香啊!”
……
一阵恭维声中,突然有人起哄道:“窦小姐的舞姿真是jīng彩,可愿再跳一支舞助兴!”
窦如嫣行了一礼,笑道:“自然可以,只是即然是助兴,只用些乐师未免无趣,不知在场的大人们有谁愿意为小女子和一曲呢?”窦如嫣言语间,已经看向了展宴初。
令玦心知是窦昆有意安排,只是淡淡道:“诸位爱卿若有jīng通音律之人,自可上前一试。”他虽这么说,却禁不住暗暗有些忐忑。
孟奕羽对展宴初笑道:“犹豫什么呢!老狐狸是在试探你呢!获取信任的机会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展宴初迟疑了片刻,终是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臣愿以箫伴奏。”
令玦看向展宴初,不着痕迹的紧了紧手中的酒杯,冷道。
“准!”
展宴初取过侍从呈上来的箫,离了席,径自走到窦如嫣身旁。
窦如嫣心满意足的看着展宴初,笑道:“不知展少将军想奏一首什么曲子呢?”
展宴初一字一顿道:“《为伊痴》。”
《为伊痴》是一首极富有qíng谊的歌,天晋的男子多喜欢用此曲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qíng。
窦昆本就是为了试探展宴初,闻言立即眉开眼笑,周围的大臣都笑道:“好,好!”
窦如嫣也喜上眉梢,娇笑道:“那就,开始吧!”
展宴初chuī着箫,心里念着令玦,那悠扬的旋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深qíng而缱绻。窦如嫣随着那音乐翩然起舞,千娇百媚。
令玦听着那箫声,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酸涩无比,能chuī出这样的箫声该是爱极了眼前的人吧!呵,说什么青梅竹马,说什么qíng同兄妹……
他攥着手中的酒杯,几乎要用掌力将它震碎。
大臣们看的入了迷,直至他们停下了,才回过神来纷纷击掌赞叹。
“好!好!展少将军与窦家千金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啊!”
展宴初缓缓放下箫,在那喧闹的赞叹声和笑声中深深看了眼令玦。
令玦从始至终都高高居于主座,面无表qíng,低垂的浓密睫毛掩住了眼里的所有qíng愫。
展宴初暗暗苦笑了下。
而后几日,似乎什么都没变,可展宴初明显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有了一层隔阂。
令玦退朝后坐着金銮起驾回御书房的途中,突然见到了展宴初。展宴初正跪在地上,似乎是等了他许久。
令玦心里无端憋闷的很,抬手让宫人停下。
“你守在这里做什么?”他冷道。
展宴初连忙对令玦道:“臣只是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令玦没说话,默许了。
“陛下还记得臣那日在府中对陛下说的话么?”
令玦眸光微动,展宴初那日说,他不会背叛自己,他这样旧事重提,是怕他误会么。
展宴初拱手道:“陛下,无论如何,请信臣。”
令玦看着展宴初,想到他那句龙恩,想到他那曲深qíng的《为伊痴》,心里却还是不知何故涩然的很,只道:“你的忠心,朕知道了。”
展宴初有些诧异的看着令玦,不明白为何既然他知道自己是忠心的,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淡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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