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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引_行到水穷处【5部完结】(179)

  风涵说完连声叹息,呀,清泉太祖和那位王子可真是世上至qíng至xing之人啊!不过留给子孙无穷麻烦了。风涵和风凝如果不是风皇室最qiáng者所生,便不可入主龙泽,如果是最qiáng者所生,那么玉龙吟就得是风皇室的妻子。两人一合计,这件事qíng要母亲如此委屈,还是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当皇帝、不当泽主,母子兄弟啸傲林泉去。

  风涵道:“我是没有什么,和小凌就这样凑着吧,可是你呢?你如果有两个孩子,他们可就是龙泽下一代的传人了,如果没有名份,你舍得么?”

  风凝恨恨的一咬牙道:“我,不嫁了,一辈子守着娘亲。”风涵啧啧取笑了他很久,兄弟两个又笑又吵了好一会儿,直到玉龙吟下了殿,见他们兄弟很高兴,看在眼里也很乐,便不进去打扰,只在外头管自己喝茶,听着他们的笑声,对玉龙吟来说是最大的满足了。

  风涵给母亲请了安,便出去了。到了外头,却见风净尘正在上泽宫口呆呆地看着他,风涵心想无论他当初如何不对,这回总算是舍了命救了我们的娘亲,便过去叫了他一声师伯,风净尘本来以为风涵也会同珠儿一样把他当空气视而不见,现在听风涵叫了一声师伯,一下子傻住了,许久才嘟嘟嚷嚷的应了出来,结果苦水倒把自己的嗓子全噎住了。风涵见他这种令人辛酸的样子,同qíng之心有皆有之,便低声道:“师伯,过几日凝儿为了下泽办事方便要搬出暖阁,回涵凝轩住,你要是有空,弟弟的下人是不会难为你的,你就去坐坐陪弟弟说说话儿呗。风净尘像只公jī一样只会傻点头,连儿子什么时候走的,都没瞧见。

  风凝这不嫁的话才说出去没有多久,南拓帝君君耿星和昊轩帝君轩辕至就借口以探望兄弟的伤势为名,来龙泽做客,一个劲儿的和龙泽套近乎,最后索xing打开天窗说亮话,他们就是冲着风凝来的,一个誓发得比一个厉害,只要泽主能将学弟下嫁,他们是海枯石烂,斗转星移等等赤诚相待。玉龙吟看看这两个孩子不错,可是风凝却都以要侍奉母亲为名挡了回去,还和两人正式结义为兄弟。那两个帝君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去,垂头丧气的走了。

  玉龙吟真真的舍不得凝儿离开自己,既然他不愿意许人,龙珠是乐得将开心果留在身边,日日夜夜都在眼边讨自己嫌,也是一种做娘亲的幸福。

  又一个月过去,凝儿能下地了,晴轩来陪他出去走走。对晴轩,玉龙吟向来是放心的,于是这主属二人便走了较远了。到了一个四外无人的地方,晴轩道:“小主儿,属下有几句话跟小主儿说。”

  风凝道:“蛐蛐,什么时候跟我客气了,你说就是了,什么事儿为难?”

  “小主儿,你知道么,泽主被浸入冰湖整整七天,那冰湖是和天地共生的,那股寒流已经生存了几十亿年了,力量之qiáng,天下无一物可挡。虽然泽主服了混有绿心莲和大还丹的血,可是仍然不能完全驱逐出毒流,这寒流深深盘踞于泽主的经络之中,如果大bào发,没有一种内力可以抗拒它。最不妙的是,泽主是以练龙神功为主体的,这龙神功也是以yīn寒为主的,到时候龙神功不但不为抗拒寒流,而且极可能为寒流所驱使,这样泽主可能真的面临不测之危。”

  风凝一听急得直跺脚眼泪又下来了,拉着蛐蛐的衣袖道:“蛐蛐,什么时候会大发作。”

  蛐蛐凝重道:“本来是十二年一个轮回,泽主内力深厚,所以力压了二年,可是据我估计,只怕今年或者明年就可能bào发。”

  “没有法子治么?”

  “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想办法把寒流先引出一部分,使寒流的力量不是太qiáng大,这样泽主或许能躲过一关,发作的时候还能抗住。”

  “怎么把寒流引出来?”

  晴轩把嘴凑在风凝的耳边窸窸窣窣了好一会儿,风凝连连点头,晴轩便又送他回来了。玉龙吟破例留了晴轩吃晚饭。晴轩回去,不但全家人都在等他,连那位在戴罪立功的岳母大人都来了,大家一至以极严厉的口吻对他道:“泽主的寒流是很可怕,时时有xing命这忧,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但是那个主意,你千万别去出,咱们曲云刘三家还想过过好日子呢?你别再弄得大家和你一起逃亡。”

  风凝回来不久,便搬出了暖阁,回到涵凝轩。风净尘早想去探视他了,总算逮到了一个机会宁筝她们三个都不在,他偷偷的溜进了涵凝轩。风凝正躺得闷翻了天,听到师伯来了,很是开心,一定要和师伯手谈茶围,还说要是他输了,可以帮师伯一个忙。

  明知道凝儿身子不好,可是他小脸上的央求就是让人没法拒绝,风净尘便和他手谈起来,风凝可能因为睡得时间太长,所以脑子的反应有些不灵了,结果输给一风净尘,风凝便道:“师伯,您要我输您什么?”

  风净尘起初一笑不以为意,可是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珠儿,心中一动,尽管风凝看不见,风净尘脸上已经红了:“凝儿,你能不能帮师伯在你娘亲面前说说好话儿?”

  “师伯,娘亲待您不好么?她为难您啦?”

  “没有”

  “泽里大家仍然要非难你么?”

  “不是”

  “太爷爷他们埋汰您?”

  “也不是”

  “都没有,那帮您什么说什么好话啊?”

  “这个……”风净尘恨不得能躲到chuáng下去,总不能对这不解人事的小东西说,我想和你娘亲同居一室,再做夫妻吧。但是现在不说,只怕没有机会了,他拉下脸道:“凝儿,师伯想和你娘亲……”风净尘好不容易吞吞吐吐,红透了脸把事qíng说完,风凝早就乐得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风净尘从他那促狭的笑声中听出自己被这小东西玩了,又气又羞,也顾不得要其他赌注了,甩着帘子又恼又羞愧的出去了。

  吃好了晚饭,玉龙吟侍候他吃了药,风凝抓住娘亲的手撒娇道:“娘亲,我想去给太祖请安,好长时候没有见着太祖了,可想他们了。”

  玉龙吟也知道这些日子是把儿子憋闷坏了,就立刻应了。第二天让一群侍卫浩浩dàngdàng的抬了去玉龙山腰去了,在太祖那边留了三天,玉龙吟都想派人去接了,才回来。得了许多好物件,直向大家夸,大家伙都担心他的下巴是不是掉了,所以嘴老张着合不上。

  九月十五的中秋团圆节快到了,这是龙泽自太平以来的第一个大节,总算泽主点了头,大家伙是兴兴叨叨的cao办。从中秋前十天开始庆祝,合泽上下五千多万人,家家团聚,户户欢庆,连许多在明皎柜上的伙计都回到泽中探亲,泽内是热闹非凡。玉龙吟本来讨厌热闹,但身为泽主岂有不和泽民同乐之理,这十几天摆酒设宴,庆功赏宴委实是烦得很。好在柳涔他们下泽的殿主和堂主们事事jīng明,那么多大场面一节节撑下来,却纹丝不乱。好不容易过了十五,风凝又提议由他出钱,只请最要好的兄弟和新近的叔伯们赏十六的月亮,做做诗,弹弹曲,听听琴。玉龙吟也不驳他,他便兴致勃勃地去办了。十七晚间,便在清辉苑里,摆了三十来桌,只请了六十来个人一块儿赏月闻香。这伙人大多都在诗词歌赋和其他风雅事上有一手,风凝jīng心设宴,宴席摆得极不俗,菜全是jīng心选的,全是大家爱吃的,酒是最上好的,果品也是罕见的品种。席间大家雅xing大发,诗做得很好,几支曲儿也弹得不错,众人见如此雅致,便都有些醉了。

  风涵喝不了一会儿起身向母亲告辞,连夜赶去龙燕。风凝趁他和母亲对话便对侍卫低声道:“给风净尘师伯送一壶酒和菜去,就说是娘亲赏的。”玉龙吟虽然听到了,但是大家兴致如此之高自然没有让大家都扫兴的道理。大家又继续喝了许久,都有些醉了。只有风凝叫她娘亲压着,不许饮酒随便吃菜,喝了一个晚上的清茶,肚子里水汪汪的,所以气恼得很。

  月已经近中天,月光如银纱般she在月湖上,泛起了层层皑光,光影与习习凉风chuī入清辉苑,万竿翠竹在苑内轻摇,中间又若隐若现的浮动着各色名花的香味。大家都已经不拘小节了,纷纷向泽主敬酒。玉龙吟武功已臻化境,自然来者不拒,一晚上已经喝了三十来杯,虽然未醉,但面上却已经红cháo乍现,与那玉石般的底肤一映,在月光下更是如仙子扶醉瑶台不可方物。众人都对泽主爱得极了,更是轮番的向泽主敬菜献殷勤。

  风凝趁大家不注意,将杯中的茶倒了,偷偷换上了身后侍卫的酒,他笑眯眯的走到母亲面前道:“娘亲,儿子敬娘亲一杯。”他的小戏法哪里瞒得了玉龙吟,龙珠便生气的将他手中的杯子夺过来,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风凝趁他喝酒,又想把筷子伸向那几盘荤菜,还未下去,玉龙吟已经将盘子都移到自己的面前。风凝只得呵呵傻笑了几声,自我解嘲道:“原来盘子也会走路么?”玉龙吟夹了些荤菜,觉得炒得十分慡口,也就多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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