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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引_行到水穷处【5部完结】(209)

  等了一天一夜,气息方通。玉龙吟便一点点的给爱儿喂食。怎奈凝儿的肌ròu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米汤是喂进去的少,流出的多。无法可施之下,玉龙吟只得让宁筝小心拔开牙chuáng,将粥含在自己口中,一小口一小口的用舌头先将粥送到爱儿的喉口,让汤慢慢下滑。龙吟累了,总算看在风净尘抽了那么多血救风凝的份上,让风净尘接着喂。从第一顿喂到了第七顿,凝儿才开恩给大家一个反应,米汤只是略略变了颜色,仍然血糊糊的从下体涌了出来。其他人都叫玉龙吟下了泽主令去睡了,只有风净尘还在一边,死赖着不去。玉龙吟也不再理他,轻轻地将爱儿的身子翻过来,在污物没有渗入药之前,将污物小心地吸gān。腹背间的易拭,但后庭里面就难了,非要扳开硬擦不可。

  可是凝儿的后庭先是叫策龙鞭给抽得血ròu糊糊,再叫竹刷将肌经都扯得尽裂,又加上那根要命的大竹子qiáng行硬硬的cha入,已经损伤得不忍心卒睹了,哪里还能扳开来擦。龙吟看着这后庭,想起自己刚刚从冰湖底下被救赶来以后,动完了几次大手术,只怕也是这个qíng景。当时风涵第一次被柳熙阳带来探视母亲,年仅十岁的他,想也未想便趴下去就舔,当时自己本来没有任何其他感受,只有死一样冷酷的内心中有一阵暖流如电一样划过,这才为他们兄弟活下来。想起这十四年来,自己是不够疼爱他们兄弟,欠他们实多。

  想到自己只顾着养好自己的伤,却从来没有顾及他们兄弟的感受,真正对他们好,不过是这一年多而已,心又在一点点地撕开。他轻轻趴下去,用舌尖将那污物一分分地舔尽了,宁筝大惊失色道:“主上,主上,您如此珍贵的身子,如何可以做这等下贱之事?”

  玉龙吟流泪却幸福地笑道:“傻宁筝,一个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舔污,这是天下最值得骄傲的事qíng,怎么会下贱呢?这是我的儿啊,我不舔,谁来?”风净尘趴在地上无声哭泣,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怎样才能补偿珠儿他们母子受的苦楚啊,老天,你告诉我。”

  风攸回到家中,柳熙阳他们早就做了最丰盛的早饭了,风攸拿起奶酪子刚想喝,一眼看见柳丝,偎依在爷爷怀里,正在向两位爷爷讲自己们脱险的经过,就想起了兄弟,眼泪止不住了,饭是怎么都吃不下了。如果不是兄弟,今天,柳家就要呼天抢地了,这小心肝儿,可就被活活炸死了。柳涔也是和他一样的念头,两个人泪眼婆娑,硬塞了几口,就又站起来了,抢先进中泽宫给母亲请安,要求接着母亲的班照料弟弟。他们刚到,风涵和凌霜辰也来了,虽然旭儿不在第一学堂中,但是差点儿也被炸了,凌霜辰一想到没有风凝今天就见不到儿子,也是坐立不安,吃了一点就来了。

  金辰鹰和司马逸云就更好了,两人压根就没有走,只在涵凝轩里头呆了一会儿,便过来看看。玉龙吟也真是累得心力不济了。便让风攸接了第一班,风攸和柳涔也是一般的侍候,用嘴喂药,以舌舔污,没有片刻不预之色。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风凝却还是固执得一动不动,即便是曲刘他们几个第二次,第三次动手术,将他体内的针刺都取出来,将碎裂的骨头都固定赶来,风凝的全身肌ròu都在颤抖个不住。可他却仍然没有醒来。

  金辰鹰主动承担了这次事qíng的责任,是他想要调解风家兄弟,所以约了凝儿出来,没有想到害惨了凝儿。玉龙吟摸着放在爱儿枕边的珠玉,心知这是天意,也怪不得谁。如今凝儿这样,也不想再耽误徒弟了。他刚开口想打发徒弟回北渊去,徒弟却先跪请了,金辰鹰是打起了赖皮了:“师傅您要我回北渊可以,但是请您将师弟许配给我,我不管师弟会不会醒,您不把他给我,我就死赖在龙泽,北渊的百姓和国土谁要谁拿去,我不要了,凝儿最重要。至于师傅您说什么师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如果一生不醒就耽误我的话。您放心,没有师弟,羽儿一生不快乐,所以羽儿qíng愿要一个睡师弟。”

  面对着爱徒的一片痴心,玉龙吟深为爱儿觉得喜悦,他便答应了金辰鹰:“不管凝儿会不会醒,在我这个娘亲眼里,你就我的另一个儿子了。”

  金辰鹰哭着叫了声:“娘亲,”便倒在玉龙吟的怀里,如同小时候一样无声的大哭起来。

  众人之中,风涵最为内疚心痛后悔,弟弟来向自己求饶的时候,自己摆臭架子不理他,伤却他。还没来得及兄弟和好,兄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防卫是中泽的事,自己疏于防范,未能防大患于未燃,首过之人应当是自己。可是如今向母亲认错,母亲没有责怪自己,反倒温言劝慰。向弟弟道歉么,弟弟全无声息。这自己的过错竟是无法弥补了,直叫风涵深悔当日自己的纵xing。

  过了最紧张的十五天,晴轩说死神暂时已经离开了,不过何时醒,日期是个未知数。玉龙吟很感谢这些江湖人物这些天的支持,还是热qíng款待了他们,并准备厚礼,在大殿给他们送行。众人正要离开之际,侍卫来报,北夏宁亲王孟思恩率领北夏的使团再度光临龙泽。北夏的使团不是庆祝泽庆日后就走了么,为什么又来了,他们的壶芦里要卖什么药。龙泽诸君的脾气现在可不好,大家已经想好了,再有那个什么那燕的事qíng,问都不用问推出去杀了,都是那个女人弄出来的事qíng。

  二十九 比翼飞

  龙泽诸君和各大门派的人都怒气冲冲地盯着北夏的来人,北夏的亲王爷不仅带来了许多的礼物而且还把那个那燕也带来了。众人一见到这个惹祸水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许多双眼睛就死死地攥住了她。

  宁亲王拉扯着嘴唇陪着笑道:“泽主,看在我家陛下娶了您的表姐的份上,您就容咱们说个话儿,把话说清楚了,咱们就走。”

  玉龙吟把不耐烦往下压了压道:“王爷,请吧!”

  “小王,是代我陛下特意来向龙泽的小少主道谢的,并且将那燕这个奴才押来由泽主处置的。这奴才不明就里,信口开河,以致于龙泽的小少主受屈,我们陛下甚感过意不去,所以让小王来给泽主jiāo代明白。”

  这半个月来,玉龙吟所有的心思全在小儿子身上,对于泽外的事物真个是不关心,北夏的帝君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这三十年来种种祸端还不是由他心存不轨恶意挑起的,他来向龙泽道歉,不是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能有啥好意图?

  柳熙阳大喝一声道:“主上,把北夏的狗子们赶出来,他们还知道过意不去,叫我说,打断了他们的腿,跟孟思远这个混帐开战,表姐嫁错了人,姓孟的什么时候待她好过了,姓孟的有甚脸面提到表姐?”

  宁亲王好不蹭蹬,脸红得如猴子屁股,不知说什么才好。玉龙吟轻轻喝道:“表哥,不要打断他的话,让王爷说下去。”

  宁亲王脸更红了,打了半天哈哈,却是说不出口,低声道:“北飞,你出来,给泽主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北飞出列,风涵诸人与真心打jiāo道多了,自然认识他,他是真心的心腹侍卫,跟众人的关系不薄。北飞道:“几位爷,我听说那燕前来的寻仇的事qíng,本来早想押着她到龙泽来陪罪了。只是咱们北夏局势混乱,北飞又受太子爷的临终所托,所以没有及时来澄清误会,北飞替那燕先向诸位爷陪礼。”

  风涵摆手示意他不必太客气,只管将话说下去,北飞便接着道:“爷们,咱爷因为小爷起病是不假,但如咱们爷这样的人,不是qíng场失意就能打倒的,咱们爷是在qíng场失意之时,没有防备,被前来探望的太子妃下了七步红,咱们爷虽然用内功bī得紧,但是这七叶红太厉害,咱们爷还是没有逃过。这事是咱们北夏的家丑,但是咱们爷有过jiāo代,有一天要向几位爷说清事实,故而虽然难听,北飞谨遵爷的令谕,有什么说什么。”

  金辰鹰大喝一声道:“北飞,你把话说明白,难道三弟并不是被六弟激伤而亡,而是另有死因么?是太子妃毒杀了他?太子妃不是跟他有了孩子了么,三弟与六弟jiāo恶,太子妃不是趁机刚好可以和太子复合,为什么又要毒死他?”

  也别怪金辰鹰急,那太子妃是苦栎金怀柔的侄女儿,虽然从小和金辰鹰不睦,乌jī白眼,但是毕竟是公主,事关原来的苦栎皇室,今天的北渊皇室的名声,金辰鹰怎能不问个水落石出。

  “二爷,您别怪奴才说得不中听,可这是事实。那太子妃如今已经被废了,咱们陛下准备绞死她。二爷你惹罪,奴才是不能叫她太子妃了,这金庶人,她耐不住凄凉,便与孟思北这个国贼暗勾成jian,这孩子是个孽种。咱们太子从来不与太子妃同寝,这丑闻早就知道了,可是太子为了顾及两国皇室的名声,隐而不发。想不到孟思北这个畜生好深险的恶谋,他早有夺国的念头,但却忌惮太子。可是太子对他防范得极严,他没有机会下手。他说动了金庶人,说如果他登基,这孩子便是未来的北夏帝君,金庶人也可当名正言顺的皇后,而不必到时候被太子爷赶出。这金庶人狠毒狡险,便趁着太子生病,借故一次次前来探望,每次都将毒用布巾悄悄地抹在太子的枕头上,等太子连连发觉时,已经中毒很深了。太子临死之时本来完全绝望,知道没有办法防止孟思北的辣手。可就在这时,小爷上门探病,咱们爷趁机把北夏的大事托给小爷,请小爷看在咱们慈贤后是泽主表姐的份上,在北夏要亡国之际出手相援。当然小爷用不到以龙泽的势力出头,违了龙泽与北夏不jiāo好的祖训。小爷只要想办法说服军中原来忠于太子的将领,并帮忙将这些将领逐步换进京城,如果孟思北没有野心倒也罢了,如果有妄图,便将孟思北除去。小爷没有负咱们爷的所托,运用他的财力,买通了北夏亲近孟思北的大臣,偷偷将一些将领都换回来,并安排咱们私下会见到了这些将领,将太子临终的笔谕晓示。那孟思北真是枭獍之心,一个月前,他控制了陛下的亲信,终于动手。就在他要将咱们陛下缢死的时候,奉小爷这命驻于北夏的龙神侍卫救了陛下,并且临时调动了那些将领的军队,打垮了孟思北控制下的御林军。咱北夏将要国崩土塌的时候,小爷力换狂澜,救了北夏的江山。咱帝君痛定思痛,才命咱们立即来向小爷致谢。奴才将那燕押来,让泽主处置,还有那孟思北,多次挑起与龙泽的争战,帝君也将他押来jiāo于泽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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