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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_寂地无声【完结+番外】(20)

  只是这讨好里也有一两分真意。

  可对北夜王来说,这是个挺大的进步。

  如果硬要把感qíng分个孰轻孰重,至少这一刻,北夜王对付清的感qíng是远远超过付清对北夜王的。

  没什么不好,他们去湖里游船。

  上船后,北夜王才意识到从那日陈五落水后,这是第一次游船。

  他看付清的脸色,虽然如旧,却还是比刚才苍白了几分,远望一艘小船,北夜王一笑。

  只带了一个侍卫,两人坐在船头。

  放低了姿态,他抱他在怀里,看远处繁花点点,青山绿水。

  有画舫传来箫声,付清微微一抖。

  伤口仿佛又被扯住。

  北夜王却抱紧了他,将唇印在他的额头。

  轻轻的,带着安慰。

  他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对不起陈五。

  那个已经成了禁忌的名字,那个他不敢去想尘封心底的名字,今天,现在,在这个男人口中,平静的,内疚的提起。

  付清摇头,泪流满面,是我,是我不好。

  北夜王抱着他,吻着他的泪水,是我没有珍惜他,是我害了他。不是你,付清,你没有错。

  刻意压制的伤在此刻决提,付清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那双手,那个怀抱,轻轻地,温暖他的伤痛。

  陈五,他后悔了,你知道吗?你毕竟是不同的,你知道吗?那个骄傲的男人,他向你认错了,陈五你不要再伤心了!

  忘了有多久,衣襟已被打湿,肩头不再耸动,付清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一吻,印在眼睛,印在脸颊,印在唇上。

  他没有拒绝。

  那一刻,他是真心没有拒绝——

  回到王府,北夜王将王府事务都jiāo给了他。

  付清不知道这是否是男人不愿放他出去做官而做的补偿,但是对于机会,他从来不肯白白放过。

  在王府的这些年,早已对府里的层次结构有个了解,只是管起事儿来,却不是面上看的那么光鲜容易。

  尤其是刚上任的时候,总管明面遵从,私下可是不服气的很,一找机会就为难付清。

  这种事儿付清当然知道,可是他从不向北夜王提起,骨子里,他还是有些傲气的,如果连这一关也克服不了,他以后怎么出去做官。这在王府里出了差错,总有王爷护着,不传到俯外,也没什么利害。如果出了去,再有什么损失,却是满朝皆知,他不想受那种注目礼。

  府里宴客,客人丢了镯子,小仆一口咬定是付行拿的,那付行收进府里半年,付清一向当弟弟般爱护,管家没办法拿付清开涮,总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栽赃这伎俩虽下流,但总是个屡试不慡的yīn着。

  那小仆却是个拙略的,付清三两句话问下来,抓了他的话柄,拿了他的罪,他本还要开口供出管家,付清却让他说了半头,打压了下去。然后一双眼望着管家,似笑非笑,这狗奴才自己做错事还想冤枉人,是不是其心可诛呀?

  已经是夏天的光景,总管额头上却一滴滴冒冷汗。

  付清不是个不讲理的主儿,但也不是个善人,别人欺他,他也要还回去,虽然那小仆不过是受人利用,但是不给总管点颜色,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什么时候反击,什么时候大度,付清可一点都不含糊。

  但看惩罚完了奴才,又开始怀柔管家,说了几乎晦涩不明的话,管家听得可是头都不敢抬。这么大的王府,又管了这么多年,没点猫腻那真是说不过去,不过只要不太过分,王爷一向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但是,若按王府的规矩,这些小贪总能让人求死不能。

  那以后,总管便把那调侃的心收了个彻底,一门心思辅佐起付清来。心里就是想不明白,不过十几岁的人,倒混的人jīng似的。后来又一想北夜王的种种行径,便又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毕竟是枕边人,学到的东西当然比他们快、比他们狠、比他们多。

  如是过了两年,付清把偌大的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凡事可依,又变了些章法、新定了些规矩,让事qíng处理起来更加顺畅。至于王府外一些房子、田地的产业,那本是陆二的专项,后来也协同了付清一起,两人多创了不少收入。

  规矩虽严了,钱却多了,这人心就这么一步步培养起来了。像书房密谈外泄的事qíng,竟是再没有过。北夜王对他,是愈发满意了。

  夜半来更新,今天好不容易憋出来两章,所以来更新了,还差两章,我也希望尽快完结呀,吊在这里很痛苦!

  31

  大概是前朝那首《七夕》太过有名,京城里的百姓每年竟然自发举办节日庆贺。

  那一天,无论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还是已嫁人妇的妇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泗水河畔畅游。

  河里飘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夜明如昼。

  平安闹着要出来见识一番,付清无奈,两人拿着花灯,去泗水河放游。

  民间传说,如果花灯能通过月老门,就表明两人恩爱一生。

  平安笑着看那花灯越飘越远,拉着付清一路过去。

  眼看那灯就快到月老门了,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只白鹤模样的花灯,个头颇大,所飘之处,竟然撞翻了好几只小花灯。

  平安的那只小船也未能幸免于难。

  平安恼火了,在岸上气得直跺脚,从地上捡起石子,往那只白鹤砸去。

  纸糊的东西,破了个dòng,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平安拍手大笑起来,付清一把拉住她跑开。

  跑着跑着,竟然撞到了前面的人。

  男子很高,几乎比付清要高过一个头去,轮廓很深,虽然穿着东胜国的衣服,可是总觉得更像异国子民。

  直到在河畔看到做生意的西历国民,付清才确定刚才那人的身份。

  东芾泉却是个顶奇怪的人,两国相战,却不禁商,所以繁华的京城仍旧可以见到西历国的商人,只是刚才那个人的气质却并不像普通商人,付清无意看到他腰间一枚玉佩,上面的图案非常jīng致,付清记得曾经在西历国使臣的权杖上看到过,——那应该是王家才被允许使用的图案。

  敌国身份尊贵的人来到京城,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昨日朝廷议事,两国目前还处于僵持阶段,小战不断,各有胜负,但都还没有取得决定xing胜利,这种敏感时刻,他莫非是来监察国qíng?

  又回忆一遍,他身后的两人,都身qiáng体壮,看得出来是练家子。

  但如此孤身入境,万一被俘,那可是能扭转战争局面的头等大事!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qíng非要在这个时刻前来?

  付清的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是一种直觉,这个人此次前来是来处理私事的。

  前面却突然喧闹起来,

  两个男子正在相争,其中一人正是西历国的那个贵族。

  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那个人的侍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他才收了拳头离开。

  付清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平安,一路尾随过去。

  那三人走不多远,从暗处走出来一个女子,付清看一眼容貌,心下一惊。

  那正是外戚派左相国的孙女左乔容!

  两人姿态亲密,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对怨偶。

  欣闻左相国正在给这位孙女找女婿,但是再怎么拉拢势力,也不可能找敌国的王子!

  “你回去吧,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爹说下个月就请皇上赐婚,要把我许配给钟家的公子。”

  “你跟我走,跟我回西历国,我娶你做王妃!”

  “现在两国正在jiāo战,虽然我只是个弱女子,可我也知道我跟你走的下场!我不想我的家族都跟着我受罪!你还是走吧,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

  “你好狠的心,你知道我听说你要嫁人心中是什么感觉嘛?我不远万里冒着生死危险见你一面,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只白鹤没有通过月老门,只能证明我们有缘无分!你还是快点回去,被抓住了你爹娘都要伤心!”

  原来刚才被平安砸烂的花灯是出自这位女子之手,平安要知道他们这不容于世的爱qíng估计要后悔莫及了。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纠缠了一会儿,女子终于挣脱开男子跑远了去。

  付清第二天从御史那里打听了西历国的王室家族,确认了昨夜那位男子的身份。

  历扬,西历国五皇子,母氏尊贵,敏而好学,深得现任皇帝喜爱,与二皇子历山、七皇子历风是最有力的王位候选人。

  这位王子在东盛国京城现身的事qíngbào露的话,无论是对东盛国而言还是对那些对王位虎视眈眈的王子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现在抓住他的话,也许就可以要挟西历国退兵,这场战争胜利的可谓不费chuī灰之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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