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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判官再就业_王老吉【完结+番外】(61)


“蚕豆,蚕豆。”
他的心智还不健全,话也说不太明白,想了想,说出了自己那个还没有出生的玩伴的名字。
“哇,原来是我家小少爷报的信啊。”胡瓜心中流下了欣慰的泪水,不愧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关键时刻就是不掉链子。
“啊呜?”
说曹cao曹cao到,就在胡瓜感叹还没出生的少爷已经长大了的时候,蚕豆忽然适时从房间里冒了出来,它几天没露面,又白胖了不少,看见菀菀欢呼了一声,咋呼着ròu爪扑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给你。”
菀菀把蚕豆的小身子抱了起来,吐出了嘴里的吸管,让给蚕豆喝。
“呵,这样不行,你们跟我去外面,我带你们吃好吃的。”
一大一小两个身形差距巨大的孩子听见好吃的三个字,眼神都变得一致起来,很听话地跟着云萝出去了。
“哎哟。”
他们刚走,陆寒就呻吟了起来,其实他基本上已经醒了,只是还有点儿头晕,满心以为被打成这个样子,蚕豆总是会来关心一下的,谁知道小家伙儿这么没良心,不仅跟殴打父亲的凶手言笑晏晏,听见有吃的竟然丢下自己跑了。
“老爷!你活了!”
“已经死了一千年还怎么活,姑爷呢?”
“姑爷在里面睡着,我扶你进去啊。”
陆寒抬眼看了澹台流光一眼,眼神里带着含混的神qíng,好像有感谢,也有警告的意思。
“陆大人,张庶平安无事,您请自便。”
澹台流光很知趣地站了起来推门出去,合上门楣,有些赞叹似的点了点头,这男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莽撞,他很轻易就能猜出自己用了什么手段让张庶睡下,看来自己也不用太担心。
……
房间里的遮光窗帘被拉上了大半,虽然是艳阳高照的白天,室内的光线依然显得非常暗昧。
张庶看起来睡得安稳,眼角却泛着泪痕。
陆寒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指尖非常的轻微的力量使得那滴泪珠失去了平衡,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唉……”
陆寒叹了一口气,在张庶睡着的chuáng边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他的睡脸。
他很清楚地记得在因缘寺发生的事qíng,那时候自己现出了判官恶相,被张庶看见过,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是陆寒心里清楚,他对自己存着一点点的惊惧之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想表现出qiáng势的样子,张庶的行为也越来越顺从,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婚姻生活的平衡点,自己并不愿意轻易打破这种美好的局面,可是今天张庶的反应让他有些迷惑,他既不想让他害怕自己,又不愿意表现得太窝囊,让他为自己担心,真是进退维谷。
“张庶,醒醒,不用再睡了。”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张庶的脸颊,他很快惊醒了过来,狭长的丹凤眼瞪了起来,盯着陆寒看。
室内暗昧的光线和昏昏yù睡的感觉让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终于认清了眼前的男人。
啪!
没等陆寒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哎!”
他本能地捂住了火烧火燎的左脸,有点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庶,他平时沉默冷静,相爱的时候那么温柔腼腆,真没想到内心深处还住着一个家bào男的灵魂啊……
张庶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迟疑,就着扇耳光的姿势反手一挥,还要给他来个左右开弓。
“别!”
陆寒这一回没再让他得逞,一下子握住了张庶凌空挥舞的手腕。
“你还躲?!”
“不敢不敢!我是怕你手疼!”
陆寒一下子就怂了,窝住了身子缩着脖子,不敢握紧了他的手,只好悻悻地放开了,眯起眼睛,看上去就像个被家bào惯了的孩子,连盛怒之下的张庶也下不去手,他的身子好像被抽gān了力气一样,长叹了一声,软在身后的chuáng头上。
“疼,疼吗?”
陆寒偷眼看了看张庶,发现他没有什么反应,大着胆子拉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呵着气。
“你看,都红了,你以后再生气的时候和我说,我自己打吧。”
“你!”
张庶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简直没了脾气,伸手摸了摸他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脸颊。
“嘿。”
陆寒亲密地用脸颊蹭了蹭张庶的手,对他眨了眨眼睛。
“身上,还疼吗?”
陆寒不说,张庶几乎忘了,自从伤口溃烂以来,一直肿胀压迫的疼痛感好像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样。
“好像……不疼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自己背上原本长着疮口的几个位置,竟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
张庶有些不可置信地拉高了自己的病号服,撕开了纱布,伸手摸到了那片肌肤上面,光滑柔软,别说疮口了,就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怎么回事?消失了……吗?”
“我看看。”
陆寒绕到了chuáng铺的另外一面,仔细看了看那几块患病的肌肤,原本溃烂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并没有留下丝毫的纹理。
“呼,终于没事啦。”
他松了一口气,腰身一纵,直接跳到了chuáng上,枕在了张庶的大腿上面。
“喂,快起来,怎么回事。”
张庶拉了他一把,陆寒纹丝不动,有些耍赖地赖在他在的大腿上蹭了蹭。
“让我歇一会儿吧,菀菀打人可疼了,我又不能跟孩子动手,你要是不打那个电话不就没事了吗,求安慰。”
“你自己要去送死,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
“哎,谁说我要去送死啦?”
陆寒原本在张庶的大腿上滚来滚去,听了他的话忽然转过来面对着他,伸手摸到了他的脖子上,把他的头拉得离自己很近,仰起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是你们脑补过度了好吗。”

第87章 工作日志

“难道不是?”
张庶把陆寒从大腿上提了起来,按住了他的肩膀qiáng迫他面对着自己坐好。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再去,让我们在这里瞎猜。还有,我身上的疮口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呢?”
“嘿,我是去跟本主儿做个jiāo易嘛,应该和你说一声,可是……”
陆寒的脸烧得通红,身子慢慢地窝了起来,看那个样子是想撒个娇躲过张庶的追问。
眼见着他又要往自己腿上蹭,张庶一点儿也没有客气,好像拎着奶狗一样,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把陆寒提了起来。
“说不说?”
“……”
“不说的话你自己回去吧,我就住在外家很妥当。”
“哎,别别别,我说。”
听到分居威胁,陆寒一下子就怂了,他有点儿神经质地四周踅摸了一下,又走到门边侧耳倾听了一下,确定四周再也没有旁人,才规规矩矩地坐回了张庶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残破的本子。
“你看。”
张庶就着陆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本斑驳的卷宗上面印着三个烫金隶书:生死簿。
“我知道这是你随身之物,给我看这个gān什么?”
“民间传说里,生死簿只是记载着人类的阳寿,其实我的其他同事也基本上都是那么归类的,不过我的工作日记稍微有点儿不同。”
陆寒伸出食指在舌尖儿上舔了一下,随手翻开了生死簿,若是别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有洁癖的张庶一定会觉得讨厌,跟本就不会碰任何对方递过来的东西,可是陆寒却不同,他甚至觉得他翻页的样子有点儿可爱。
“哪里不一样?”
“你看。”
陆寒把他翻到的一页递在张庶的手上,跟他并头坐在一起翻阅着。
那一页记载的是中山靖王妃窦绾的生卒年月,生平简介,张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最后一句朱批。
“喜用铜祖?”
他反复念了两遍,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铜祖是什么,这句话的意思是,窦绾喜欢用一种叫做铜祖的东西吗?是祭祀用的?”
他问了两遍,发现陆寒都没有搭腔,再一抬头,就看他脸色紫涨地坐在那里,头上都是汗。
“说话。”
“唔,是,是……”
陆寒憋屈了一会儿,俯身在张庶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什么?”
张庶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历史专业的,对于这种比较隐秘的宫闱私事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了解,在他的印象之中,无论哪个朝代也好,古人多半还是含蓄保守的,他从来没有想到竟然在两千多年前的时候,人们都开始使用这种东西了。
“……”
可能是受了陆寒的影响,他的脸也跟着发烫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吧。”
“yīn间和阳间不一样,人间私语、天若闻雷,判官的职责就在于收集证据量刑定罪,没有什么言行是可以瞒过我们的耳目的。”
陆寒看着张庶震惊的表qíng,忽然觉得他单纯得可爱,不管古今中外,人xing都是一样的,他不会还以为古代人是不会亲吻对方的吧?
“你真可爱。”
陆寒忽然说,他伸长了脖子,欺近了张庶的脸。
“你看,我也是古代人,我都可以这样的。”
他亲了亲他的耳朵,弄得张庶的耳廓很痒,浑身涌动着温暖的感觉。
“你说的东西可不只是这样吧。”
张庶没有一开始那几次那么腼腆了,他推开陆寒,按住他的肩膀,直接咬在了他的下唇上面。
“像这样,办得到吗?”
张庶跟陆寒不一样,完全没有古代人慎独的观念,虽然他一直以来不想成家也不愿意跟别人建立亲密的关系,不过在网络非常发达的现代社会,没吃过猪ròu总还是见过猪跑的。
“唔!”
陆寒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本能地躲开了,他瞪着圆滚滚的杏眼看着张庶,慢慢的,他的眼睛迷离了起来。
“严肃点儿,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张庶随手扯了一个枕头按在陆寒的脸上,结束了他们之间气场较量的小游戏。
“哎,怎么这样啊,犯规。”
陆寒把枕头从脸上扒了下来,有些悻悻地说道。
“继续jiāo代。”
“是是。”
陆寒一脸生无可恋的表qíng看着自己的爱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罪恶的黑手伸向他,只好认命地猫起了身子盘腿坐好。
“中山靖王这个人,你总听说过吧。”
“……”
“哎,不是琅琊榜里面的那个啊。”
“我当然知道!”
张庶有点儿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过我也不是很了解,记得三国里常常提起这个人,是刘备刘皇叔的先祖,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嗯,这就够啦,其实我觉得刘备总是把自己往那一支上面归也不是什么露脸的事qíng,毕竟在当时各地就藩的藩王里面,刘胜的名声是最坏的。”
“是这样吗?”
“嗯,他就是个典型的流氓啊。”
陆寒刷拉拉地翻着自己手中的生死簿。
“你看,光是儿子就有一百二十多人,你自己感受一下。”
“这么多?”
“那当然,他可是个有名的酒色之徒呢,不过能力好qiáng。”
陆寒站在攻的立场上,对这位肥头大耳的一方诸侯领主产生了一种谜之敬佩,一面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张庶。
“免谈。”
张庶看着那张痴汉一样的俊脸,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
“哎,不是说要积极响应新政策嘛。”
“蚕豆跟我谈过这个问题了。”
“什么?小东西会说话了?”
“这个你不要管,它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再要的话,它不介意把下一个当做自己的储备粮。”
“……”
陆寒思考了一下自家小崽那张不输给自己血盆大口,为了防止这种人伦惨剧的发生,在响应国家政策号召方面,看来还是实行稳健的家庭规划比较好。
“不过,既然有那么多孩子,这个人的嫔妃一定也很多。”
张庶看着陆寒那张还在YY的脸,打开了新的话题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是这样的,刘胜这个人在历史上就是以姬妾众多沉溺酒色而被人们所熟知,不过当时的政治环境,也由不得他不这样啊,有了先前七国之乱教训,武帝一朝的大臣们对于藩王是相当忌惮的,他这么做也是双赢嘛,既可以娱乐自己,又可以掩人耳目,何乐不为呢?”
陆寒倒是难得地打开了话匣子,盘腿坐在chuáng上议论起几千年前的一场政治博弈。
“……”
“哎,我是不是说得太多啦。”
“不,我只是很少见你谈论这些事。”
张庶不是不知道陆寒其实是有见识的,只不过他几乎从不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虽然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异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却始终都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涉世未深的年轻男孩儿谈恋爱。
“嘿,围脖上那些关于婚恋的大V不是常常说嘛,不要把工作带到家里来。”陆寒有模有样地说道。
他竟然还对那些jī汤写手感兴趣,张庶今天也算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你看,刘胜一心一意要做个风流王爷,就苦了他的正妻窦绾,不过她本人也是外戚家族之中身份高贵的嫡女,所以必然不会心甘qíng愿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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