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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王爷_月_殇【完结】(30)


他家王爷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估摸着心底还是相当顾忌萧齐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乡,这不,每次只要他一提到萧齐宁,王爷就会释放体内的流氓气质,各种语言及动作上的撩拨,直到把他挑弄出yù望上chuáng滚上两次为止,滚完了,他哪还记得要说什么。
楚翔对于这种节奏还是很满意的,年轻人嘛,想gān就gān才对得起自己的身体。不过偶尔,他也希望自己能掌握主动权。
想的入神,身后有人靠近,贴着他的耳畔就问:“做事不认真,该罚。”
楚翔一早猜到是谁,嘴巴一翘,就往后靠去:“不如罚我吃点东西?”
“想得倒是不错。”祁礼吴唇边噙着笑,往他额头亲了一口,才道,“想不想出门玩?”
楚翔扑棱一个转身:“可以出门?”
祁礼吴点头道:“我原先在东郊有十亩田地,一直由二哥照管,前几天同他说起,想过给云舒做嫁妆,今日同你去看看,如何?”
楚翔瞪大眼,抖着声音道:“你原来……是个土豪啊!”
出门前,楚翔还是从祁礼吴口中了解到最近不让他出门的真正原因,据青雅传回的消息,他们已经顺利从内部瓦解鹰之团的势力,但有一部分人早早接了任务潜入大祁,至今仍不知目标是谁。
祁礼吴怕鹰之团的动乱会引发埋伏在大祁的刺客们突然bào动,才让楚翔在四王府隐了几天。
“那刺客都抓到了?”楚翔问。
“尚未,不过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该办的事qíng还是要办。”祁礼吴道。
“而且目标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我。”楚翔补充一句,语气里带上了担忧,“王爷与其担心我,不如多为自己想想,上次画舫上,那些人可是冲着你来的。”
“好。”祁礼吴点头答应。
“不许敷衍。”楚翔十分严肃。
“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三长两短。”祁礼吴再度保证。
楚翔满意地点头,走了没两步,四王府的管家忽然闯入视线,径直向二人跑来:“禀七王爷,有圣上口谕到,宣卫大侠觐见,人正在北斗厅等着呢。”
刚才还不见身影的卫子里听见话,便从高处轻轻跃下,以询问的目光望向祁礼吴。
祁礼吴倒是一想便通:“听四哥说高华王子此来拜访,献了一柄宝剑,皇兄爱不释手,关着门品鉴几日,如今也该落个赏赐了。”
卫子里明白,又担忧道:“王爷不如等我回来?”
“皇兄多半有些话要对你说,四哥府上不乏高手,你不必挂心我们。”
听祁礼吴如是说,卫子里也不多言,抱拳施礼,便随着管家去了。
“我一直就想问,子里大哥究竟是什么人?”楚翔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一茬,前头就已经满心疑惑,后来又听萧齐宁说什么剑圣徒弟,更是摸不着头脑。
“唔,故事说起来有点长,”祁礼吴先是叹口气,才无奈道,“子里原本是名门将后,无上皇在位时误信jian人谗言,将卫家灭门,子里的父亲侥幸逃出,后于南海偶遇剑圣一门,并在南海娶妻生子。”
楚翔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深刻的故事,忙追问:“也就是说子里大哥出生南海,那怎么会跟王爷扯上关系。”
“我算是受人所托,”祁礼吴答,“子里在南海虽然生活无忧,但却一直未忘家门蒙冤,我亲自去南海见他,之后同他一起搜罗证据,为卫家翻案。”
祁礼吴说的简单,但凭借多年的电视剧经验,楚翔还是察觉出其中的不一样:“皇族旧案一般都很难推翻,王爷该不会是付出什么巨大代价?”这么一想,卫子里的忠心耿耿倒是有理由。
“毕竟是折损皇族颜面的事qíng,”祁礼吴笑了笑,不太在意的说,“恰好我王爷做腻了,案子了结,便到陶然居做起逍遥王爷,子里心有愧疚,这些年才会一直跟着我,不然凭他的本事,早该功成名就。”
“子里大哥不是拿不定主意的人,他愿意跟在王爷身边,必定是喜欢陶然居胜过功成名就。”楚翔道。
“所以我一直留着他。”祁礼吴说着顿了顿,“不过皇兄未必这么想,身在其位,当然期望人才能为国所用。”
“能够理解。”楚翔跟着点头,两人来到门外,就见管家早已经备好马车以及四名jīng兵。
城东离四王府有段距离,楚翔坐上马车就打瞌睡,仗着没人一觉睡到目的地,等跳下车看着祁礼吴口中的十亩良田,着实吓了一跳,无边无际的一片,不得不说祁礼吴对自己看重的人,真是大方地无话可说。
楚翔在田边跑了两圈,顺利摸来一条鱼,被祁礼吴嫌弃不够塞牙fèng后,又去挖了一串马蹄来,当真是玩的不亦乐乎。
等祁礼吴处理好土地转让手续,jiāo代完毕问题,他已经削了一碗马蹄。
“甜吗?”祁礼吴笑着问他。
“我挖的当然甜。”楚翔顺手削了一个喂他。
“没有你甜。”祁礼吴面不改色的说qíng话。
“那是!”楚翔面不改色的听着。
祁礼吴忍不住笑起来,揉揉他的脑袋:“带回去吃?”
“正有此意。”楚翔问农户要了一个布袋,一股脑装进去,颠颠地抱上马车。
行了几里路,眼看已将正午,祁礼吴gān脆让车夫去往最近的东城门,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眼看已经能望见城门,忽然马车猛地一停,车内二人被狠狠甩到一边。
车外当即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只听有一名小兵叱骂刺客无礼,大声吩咐一人护住马车。
祁礼吴与楚翔对视一眼,隐约都猜到是怎么回事,祁礼吴正想宽慰几句,楚翔已经喃喃:“我还以为我的倒霉体质变好了,看来还是不行。”
“别怕,他们未必是对手。”祁礼吴说着,将人扶正,小心掀开帘子一角,入眼就是已经被刺死的车夫,瞪大双眼躺在地上。
“他……死了吗?”楚翔在他身后问,眼里面全是不可思议,刚刚还说着话的人,只是一瞬间就变成冷冰冰的尸体,楚翔潜意识里根本无法接受。
祁礼吴掩好帘子,对上楚翔煞白的小脸,缓缓点了头:“人数他们占了上风。”
楚翔没时间再思考有关倒霉的问题,对方明显是要下杀手,身处于劣势的一方,眼下如何保命才是关键,想到此便问:“王爷,你会骑马吧?”
“你有主意?”祁礼吴微微皱眉,反问道。
“算不上什么好主意,不过再不济也能让他们几个活下来。”楚翔咬咬牙,快速说道,“不管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只要我们离开,他们一定会追上来,化被动为主动,至少也是扳回一城,比困在马车里等死来的好。”
祁礼吴略一思忖,很快理解他的想法:“不是纠结主意的时候,按你说的办。”
楚翔张口还想说什么,突然间车门溅上一道长长的血痕,只听护在外头的士兵闷哼一声,似是受了伤,紧接着就见一柄长剑横空没入,剑光一闪,整个车门顿时被劈成两半。
蒙面刺客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二人思考的余地,冲上前一剑劈下,祁礼吴不及多想,抱着楚翔向外跳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方才稳住身形,先一步着地的右肩一阵火辣辣地疼,半天动弹不得。
已经受伤的士兵再度持剑护上前,说出想法倒是与他们不谋而合:“七王爷,快骑马回城,我们来拖住。”
祁礼吴应下,紧紧抓着楚翔想要站起身,才发现脚踝也被划伤,正汩汩流着血,稍稍迟钝的瞬间,楚翔已经二话不说将他背起来,咬着牙朝马车前头跑去。
尽管害怕得发抖,楚翔还是尽力保持冷静,问道:“王爷还能骑马吗?”
“不妨事。”祁礼吴答道,一贯安逸的心底此时也不禁生出一丝后悔来,他什么都会,唯独不曾习武,哪怕是只有一招半式,也好过这般落荒而逃。
“王爷,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可是异世之星,老天爷费这么大劲把我弄过来,不会让我轻易的狗带。”楚翔避开刺客跑到马车另一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去解缰绳。
手刚碰上,一枚石头被当做暗器凌空she来,楚翔吃痛低呼一声,抬头又见那个丢暗器的刺客抬脚偷袭,眼看来不及闪躲,身侧的祁礼吴却是早一步发现,拉着他堪堪躲开。
很快,那名受伤的士兵再次追上缠斗,楚翔不敢làng费机会,连忙推着祁礼吴上马,只是那士兵招式迟钝显然有些不敌,眼看刺客一招直指要害,正要上马的楚翔灵机一动,从地上飞快地抓了一把huáng土,朝刺客脸上砸过去,朝刺客脸上砸过去,顺利赢得空当,小兵也不含糊,反手一击,刺穿了刺客的胸口。
楚翔只觉得一阵后怕,紧接着头顶上就传来祁礼吴令人安心地声音:“来。”
楚翔握住他伸来的手,缓缓松口气,正要上马,忽然听见小兵高声喊了一句:“小心!”
楚翔回头看去,只见那个明明已经倒地的刺客猛地bào起,长剑上前,赫然是对准祁礼吴的心口。楚翔几乎是下意识做出反应,双手用力推开近在咫尺的祁礼吴,紧接着便看见一抹寒光没入自己的身体。
楚翔瞪大眼,脑子里浮出最后一个念头:同样的一剑刺不死刺客,按道理应该也弄不死他才对啊!

  ☆、意外

  卫子里很清楚,或许他少年时心底还有抱负,不过如今,他的愿望只是想在这片茫茫疆土中保护那座小小的陶然居。
卫子里记得很清楚,他初见祁礼吴,两人都不过志学之年,面对陈年旧案,祁礼吴表现出的沉着冷静让他佩服不已,付出的代价也让他铭记于心。即便祁礼吴不在意,他却无法不在意。
陛下许他皇宫特权,求贤若渴之心卫子里一样清楚。
只是,孰轻孰重在他的心目中另有拿捏,卫子里微微一叹,正声道:“糙民谢恩。”
短短几个字已然是说出心中所想,祁灏固然失望,倒是早料到这个结果,天底下有人愿意建功立业,便也有人愿意陶然一生,笑道:“罢了,等哪天小七改变xing子,再来劝你不迟。”
卫子里平举着剑递上前:“宝剑当配英雄,子里愧受。”
“拿着吧,在小七改变主意之前,朕就将陶然居全jiāo付于你。”
卫子里抱拳施礼:“定不rǔ命。”
正yù告退,曹庆面色惶恐的小跑进来,扑通跪倒在地:“皇上,不好了,七王爷回城途中遇刺……”
“什么!?”祁灏脸色大变,几步走到曹庆面前,“怎么回事?”
“七王爷受了轻伤,暂无大碍,不过……”曹庆yù言又止。
卫子里猛地意识到不妙,连忙问:“楚翔呢?”
“楚公子,他……”曹庆顿了顿,低声道,“为救七王爷,身受重伤,恐怕没救了。”
卫子里心下一凛,连告罪也来不及,脚尖轻点,转身从窗子翻了出去。
“这……”曹庆下意识想斥责这等无礼举动,但看祁灏脸色,生生给忍了回去。
“他们人在哪,速速备驾。”祁灏确实无暇去管,甩袖急步走出殿门。
城东悦云客栈,无关人等早已被悉数请出,大门有乐清岚亲自带兵驻守,将整座客栈从市井之中孤立出来。
除了身在吴国的西宁王,其余几位王爷都来了一趟,大约是见到祁礼吴平安,皇帝陛下、洛王与永靖王又为刺客一事匆匆离去。
事实上,眼下这幅状态,留在客栈里的人,一样于事无补。
卫子里静静站在一旁,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看丫鬟端了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屋里走出,身边的云卷终是忍不住,抽噎着哭了起来,又怕勾起祁礼吴的qíng绪,小心望了一眼,使劲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卫子里见状微微叹气,抬手揉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云卷低着头就扑进他的怀里,一颤一颤地问:“真的吗?如果温孤先生在就好了。”
“王子会有他的办法。”
“他说了一堆我听也听不懂的话……”
“正因为如此。”卫子里道,抬头看了看僵坐在前头的祁礼吴,一身láng狈无声诉说着适才所遭遇的险境,虽然qiáng忍着qíng绪,双手却还是控制不住在发抖,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陶然自得的人,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软肋。
如今,这个软肋真的会凭空消失吗?
这一次,卫子里不敢想了。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那扇开开合合的木门再次打开,走出来的赫然是穿着奇怪衣服,蒙着面的高华王子。
祁礼吴几乎是应声站起,因为太过急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萧齐宁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哎呀,别急,先别进去。”
“小楚,他——”祁礼吴张口,声音说不出的暗哑。
“说放心也为时太早,不过,好歹是救活了。”萧齐宁扯下脸上的蒙布,jiāo给身后的阿莫,揉着脖子长舒一口气,“幸亏我住在这间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也幸亏我闲着没事在城外乱逛恰好碰见你们,不然等你带着楚翔回来,肯定失血过多一命呜呼。”
祁礼吴眼圈都红了,越过萧齐宁望着房间里头,明明看不见那个人,却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安慰:“多谢,我能……”
“不能。”萧齐宁斩钉截铁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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