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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_妖三【完结+番外】(13)

  柳从眉和墨愈梵至jiāo好友,自柳从眉入宫出仕以来,两人鱼雁传书,好几年不曾相见。颦香隐约知晓这种古怪局面的形成似乎与他二人年轻时定下的某个赌约有关,详qíng却从不曾听柳从眉提起。

  她家主子身上的谜团总是叫人捉摸不透,或许正是为了保守某些不能启齿的秘密,主子才一直不曾论及婚娶的?

  说起来,主子十五岁前的经历,也始终对包括她这个贴身侍女在内的所有人守口如瓶呢。

  听闻好友来函,柳从眉顿觉痛楚减轻一半,扬唇轻笑。

  “拿来吧。”

  烫金大字做封面的信函呈递到柳从眉手里。

  那人的字体依然飘逸挺拔,就如同当年他在他面前舞动的那套剑法般风流潇洒。人说剑如其人,字亦如其人。这些年江湖行走,倒是把他少年时喊打喊杀的心xing磨去不少,变得从容洒脱许多。

  念及好友含笑的眉角与一派自在豪迈的风范,柳从眉心头宽慰。

  短暂放下自己遭受的屈rǔ与不甘,展信来读。

  墨愈梵在信函内言及前几日於麒麟山上逢见大雅真龙天子,打趣说小毛孩看起来野xing难驯,他这个帝国首辅想必做得头疼脑热,烫手山芋一堆接著一堆吧?

  “从眉,”侃侃而谈江湖武林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闲事後,信末又是他百年不变的戏谑逗弄语气,“别太为难自己。伴君如伴虎,不如早日回到我身边,给我生个儿子如何?”

  读到万变不离其宗的最後一句,柳从眉哑然失笑。扬手一挥,信函轻飘飘落入一旁火盆中,眨眼灰烬。

  世上只有墨愈梵,能语带平淡、不惊不乍提到那种禁忌话题。世上也只有墨愈梵,柳从眉能够接受他提到自己最不堪、最不愿面对的悲惨隐私。

  黑暗一面与沈重一面均可替他担负,遇事永远挺身而出挡立他前,亦兄亦友的墨愈梵,世间仅此一人。

  “主子不给墨门主回信?”少女惋惜的看著火盆。每次看完就烧掉,害颦香连偷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是来炫耀他九刑门的丰功伟绩,回他徒增他嚣张气焰罢了。”

  说了这麽久的话,身内酸乏疲倦感又卷土重来,清楚提醒他今天不可忘却的一幕幕。

  柳从眉放松下来的面色渐转沈凝。

  三月为期,但他关於暗室中诡谲身影的全部印象,只有那个刻意转换过後不男不女的声调。

  为何在不曾有外人踏足过的皇帝暗室里,会发生这等离奇yín秽的事件……?

  是不问对象的一视同仁,还是……刻意针对他柳从眉?

  ……

  “柳……从……眉……”

  “你……定然知晓……如何行事……?”

  “你叫得越大声……我才越有快感……”

  “你……怕死……?”

  ……

  痛,仿佛被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剧痛。

  从身体,翻滚到心头。

  那人利用他深藏的无可逃避的恐惧,将身为男人的他一再凌rǔ,一再侵犯,甚至将那象征耻rǔ的yín液she入他体内……

  他柳从眉,纵便甘於忍让,纵便轻淡名誉权位,面对此仇倘若不报,便枉然为人!

  ──────────

  小柳同学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哦,重月加油……(被打)

  焚香 第十四章 (古风年下,生子)

  第十四章

  雅重月这几日上朝,目光总是无法自控的往站在最前面的柳从眉身上飘。

  他从前看柳从眉,眼里出现的是一个面容温和谦让、手段冷静gān脆的重臣权臣,穿著比其他大臣都更周正的朝服,发髻一丝不乱高束於脑後,庄重平稳得随便什麽时间段都可以拉出去,作为帝国形象使者与他国使节接洽。

  但自那日暗室云雨後,雅重月直觉柳从眉一举一动,无论是朗声诵读文书的清隽声线,微微起伏的胸口,抑或躬身向自己施礼时露出的白皙脖颈,隐约可见的小巧锁骨,每个从前不曾在意过的细节都足以让他在龙椅上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扑下来,就著满朝文武的面把这个男人压倒。

  他不过抱了他一次,却食髓知味,像得不到餍足的饿鬼,盯著首辅的眼神次次要冒出火来。

  雅重月心知从青霖那处讨来的药物在体内积重过深,加浓加重了对外界事物的感触;那日抱柳从眉前,他服食了很足的分量,驰骋cao弄柳从眉时,又受到催qíng药的影响。

  两种烈xing药物互为促进,变本加厉,将销魂感受推上云端,或许这是他到如今依然摆脱不了那种yù仙yù死快感的缘由所在。

  年轻皇帝有点後悔,不该一时任xing逞了这个意气。他本来就立足不稳,在百官当中毫无威信;居然还在最该专心夺取国政大权的时刻,念念不忘自己臣子的滋味,魂不守舍。

  若传出去他泉夜帝一事无成,还因觊觎臣属而懈怠了鸿鹄大志,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估计要挨个跑到他龙寝前骂人。

  相较皇帝的心神不宁,经历过更多风雨的柳从眉面上丝毫不显山露水。他不急於打听那天舞英殿出入的有哪些面孔,也不急於打听他在暗室遭遇侵犯时皇帝身在何处。

  短短几天,柳从眉已想了个分明。

  暗室中的人跟皇帝一定脱不了gān系,甚至极有可能是雅重月默许或指使他人下的手。否则,以舞英殿上上下下十几名大内侍卫的警觉,谁能偷偷潜入皇帝严令禁止踏入的密室,还对他一国首辅动手动脚、百般凌rǔ?

  怎麽会那麽巧,雅重月不在舞英殿,他便受异响指引,一路毫无阻挡的进了暗室,那里面刚好又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对他行那伤风败俗之事?

  雅重月想把他拉下马来,上朝时嫌恶看著他的目光,似乎想将他扬灰挫骨生吞活剥,柳从眉早有所觉。

  只是,在那天之前,他万万想象不到,年方十八的皇帝,竟然会给他设下那麽一个侮rǔ至极的局。

  查出暗室中的男人又能如何?

  他柳从眉难道还能bī宫不成?

  三月之期。重月,既然你要博弈,为师便好好给你上一课。

  那个人,便是上天遁地,便是皇帝藏他藏得再密不透风,也逃不出他柳从眉的掌心。

  “皇上,”这日朝毕,柳从眉朗声叫住了yù转背离去的雅重月,“再过几日,是祭天大吉时分,未知皇上有何意愿?今年是否同前年一般cao办?”

  雅重月脚步僵了僵。

  天杀的,听到柳从眉的声音,他就有些心血翻腾。

  哪怕和九儿不分日夜寻欢作乐,尝试尽万般花样,服食再多量的致幻药物,始终达不到当日那种快感顶峰──他不知梦了多少次把柳从眉再次按倒肆nüè!

  “……”缓缓转过头来,雅重月美眸半眯,“柳首辅的意思呢?”

  登基初年那次祭天,为免扰民,柳从眉力主一切从简,让雅重月窝在宫内斋戒了三日。皇帝饿了个半死不说,等祭天当日踏上神坛一看,礼器、神器全是接著从前雅少慕用过的,虽则一样也没怠慢、一项手续也没减少,却丝毫没有新帝登基的磅礴气派,寒酸得雅重月恨不得掉头就走。

  世人皆知,祭天不仅是祭神祭祖,还是一国之君摆排场、秀底气的大好场所,柳从眉却压制著少年皇帝急於向百姓展露威压的热qíng,说要树立一个亲民爱民的国君形象。雅重月祭完天回来,心里著实把柳从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想编排个不是找柳从眉的茬,却被上书的众百官以“国库尚不赢足,当省则省,方可图日後盛世”给噎了回去。

  现下柳从眉又重提旧事,这次他还想寒碜他?

  柳从眉另有盘算,见皇帝问,便回道:“臣认为仪式仍以简洁为宜──”

  朕就知道。

  雅重月心下抗拒,待寻由头推拒,或至少给自己讨点喜庆贵重的祭祀礼器来用方可认同此事,却听得柳从眉接下来道:“但这次祭天,臣以为可改换地点,前往蜃卿山。”

  雅重月眼眸亮了。

  “朕没听错?柳首辅的意思是,蜃卿山?”

  大雅建国以来,只有三位皇帝曾经登上蜃卿山祭天,均因功德盖世,旷代稀逢,在青史上乃数一数二赫赫有名人物。柳从眉提议他往蜃卿山祭天,难道是承认他的功绩……?

  不对,他尚未实质掌权,哪有功绩可言?

  雅重月倏忽灼热燃烧起来的眼眸,厘清思绪後冷却了片刻,再度趣味盎然的重新燃起。那是给激发的斗志,和不遑多让的决心。

  柳从眉,你让朕去往功勋显赫的帝王方有资历登上的蜃卿山祭天,安的究竟什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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