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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要!_诅咒君【完结】(30)

  “滚!别让朕再见着你!”

  父皇的那句话,一直都是我的梦靥。挥之不去,根深蒂固。

  太子见我面无血色,又怕开口说错话又让我恼了,便直接推了推大哥。大哥则是递过那碗稍微冷却了的水,道:“润润身子。”我抿着嘴没说话,照着大哥的吩咐就着他给的丹药服用了下去,顿时身体中的燥热和酸软便有所收敛。

  太子缓了缓道:“时候我查过那瓶酒,还有当日的御膳房,以及送酒的侍女,其中御膳房酒水祀的三名太监上吊身亡。”此话一出我便知道其中定有内qíng!当下我脸色便开始不好看了,我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太子,心中彷徨不已。

  “送酒侍女,少了一名,事后三个月里在宫外的护城河中发现一女子,面容依然刮花,不知道还是否是那名失踪的。”太子叹了口气,“亭,子均。”太子唤我的名,又似乎怕我怒了转而换了我的字:“我知你恨我,当日的qíng况我也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清醒之后便知是我对不起你,淡然我对你实乃兄弟之qíng,就算再怎么喜欢你断然不会这番折rǔ你。”

  大哥定然的看着我,静静道:“太子当日的qíng况,恐怕亭儿你仔细想想也会明白。”太子叹了口气,道:“当日之后,你被父皇罚去宗祠。日后不久,便知道你逃脱出宫了。”太子的阐述并未结束。

  “日后我被父皇罚着去了他地,日日想起此事都觉得不太对。当时便书信一封恳求父皇彻查此事,然父皇给我的却是几名暗卫和一些已经查出的调查资料。”太子走近几步,伸出手从他的衣襟中拿出了一打牛油纸包,递给我。我迟疑的一会,终究还是接了过来,放置腿上,打开一看,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熟悉的图形!

  那壶青竹酒!

  断然不会错!当日的酒壶是我偷来的,和太子躲在回廊假山之后两人一起喝的。当时我在膳房中偷的时候,见此酒壶样子奇特,于其他的酒壶断然有点不同,便就是这酒壶上壶嘴边的一根竹子和竹叶。

  印象极其深刻,以至于五年后再度见到我一眼便能认出来,可是此时我还是不解的看着大哥和太子,闹不明白此酒壶究竟有什么蹊跷。太子见我望他,又再进进步,蹲在我的chuáng前,指着我手上的青竹酒壶图道:“宫中瓷器均是官窑的顶级御用窑烧出,每年进贡数目在内务府均有记载和瓷器花样。”此话一出,我心中顿时明朗!

  “此酒壶,在当日出现在我俩手中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心中顿然一痛,久久不能言语。

  太子抽走这幅酒壶样图,下面的一些东西更是让我吃惊不已。

  均是我逃离宫中那夜宫内所有地方的布防图和总管名字,以及各地的禁卫军名字!

  当年我脱逃出宫,不可能无人帮忙。从我被囚禁的宗祠到出宫的路上,一路上究竟有多少大内侍卫,宫中侍女女官,太监,总管,不可能不会发现。然,当时帮我之人,我分明记得很清楚是一名身着大内侍卫服饰,脸上蒙巾之人。当时,我不可能就这么傻兮兮的去相信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

  那人来了一共三次,第一次只是寻我,并获得了我的信任,而第二次才是逐渐将细软银子等递给我。那时我被囚禁于宗祠,门窗一律是封死的,每日只有三餐之时,才会有总管太监开门进来打扫和送膳。第三日夜里,那人便再度来了,可竟未开门,只是抽出一根女子用的步摇,将尖锐的步摇钗针cha入锁孔内,没过片刻便打开了。仔细jiāo代了我出宫路线,并要我将他送我的细软包袱带好,一路我便这样畅通无阻的出了宫。

  听到这里大哥和太子不难把握住里面最重要的一点!当时这个人寻我之时,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他,还收下他送来的东西。我的记忆异常清楚,道:“那人寻我而来的第一日,手中就握有一个我绝对信任之人的信物!”

  作者有话要说:冰山一角,显。

  国谋之策,定江山

  大哥和太子在我这里一直坐到了下午,而中午父皇也未曾回来。我们三人早把该说的便都说了。我于太子,虽然不可能说就这么化gān戈为玉帛了,但是好歹我现在不会见他一次揍他一次。此处乃是纯阳,很多事qíng也不妨放后头慢慢商议斟酌。

  下午父皇回来,见我呆呆的坐在chuáng上不说话,便走了过来。“他们与你说了?”

  我一惊,抬头问道:“父皇早就知道了?”刚问出来便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够傻,太子的很多证据还是依赖父皇的暗卫搜查到得。随后便补上:“是了,父皇知道却一直没告诉我。”我不由得有点闷气,觉得父皇有事瞒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我不由得撇开脸,不大想见着他。父皇见我闹起了脾气,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我的脸,将我撇过去的脸转了过来道:“你也不静下心来想想,若是先前是朕说出这些,你信吗?”

  此话一出,我心头更有点不自然。

  父皇笑了道:“有什么话就说,莫要瞥着。”他说话的时候口气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京城外的大帐,父皇那时对我说话的时候还是冷冰冰的,对我除了训斥就是训斥。但,现在的口气,除了宠溺便只能是温和。想到这里我便觉得这世间无常,摸不准下一刻又会有什么发生出来。

  见我许久不说话,父皇坐近了些,道:“怎的,朕说的还不够明白?”父皇以为我心里还在不舒服道:“你怎的就不想想,若是朕cha手了你们之间的事qíng,说不定你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在怨恨朕继续包庇你的二哥。”

  我笑了笑:“儿臣省得的。”父皇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现在的心境真的不同了,对于大哥也好,太子也好,父皇也好,虽然还是有点点埋怨,但是好歹还是一家人。心境不同的时候,或许看待别人的想法也会跟着改变。

  父皇见我笑了,便松了口气,不过随即想到什么,不由得又板起一张脸:“哼,这件事qíng,朕就jiāo给你二哥去办。朕现在不想为了这种事qíng打乱朕的计划。”

  计划?我顿然想到了父皇曾经说过当初在塞外和阿纳当签订盟约的时候,那些刺杀的人。以父皇的个xing必定不会扰了这帮人,不管对方的出处如何,定是血债血偿。我便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道:“父皇的意思是……”

  心中不言而喻。虽然表面上我装的若无其事,但是心中已经动dàng不安。五年前的事qíng让我恨了这么久,却发现只不过是他人的一个局,这口气叫我如何咽下?!父皇并不让我cha手此事,以来恐我毫无势力,二来也怕我失去冷静。这件事qíng无论如何,太子去办从各个方面来看,均是最好的安排。

  至此,除了心中略有些无力之感,也并无任何怨言。

  “三儿,记住。”父皇看了我一眼,轻轻道:“对付敌人,一定要谋而后动。一招制敌,切记不可打糙惊蛇,一定要摸准了再下手,一网打尽。”

  父皇说的很是囊括,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说那些人。当日及冠,我隐隐的便在宴席上觉察出好几波势力,以太子外公为首的刘成,算得上是太子党。不过,现在我心里清楚,太子并不是一个依靠自家外戚势力的人。他很有主见,头脑也够灵活,自然想到依靠外戚势力,必定对他登记后的皇朝有着影响,故而他并不是刘成手中的傀儡。在他表面向着刘成的同时,他可谓是父皇这边最有力的人。

  而父皇这边,有李,杨两位宰相。李睿这人我并未过多的接触,不过他除了是一位出身“书香世家”的纯正儒生之外,他当年还是父皇身边的伴读。而杨继忠,除了是我们这群皇子的尊师之外,也不外是父皇当年一手提拔上来的。这两个人善谋,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同时也是整个皇朝政治里的半壁江山。

  我就算再怎么没有眼光,太子也罢,李,杨两位宰相也好,无一不是忠于这个皇朝,也愿意为这皇朝去拼的人。或许是我沉默太久,父皇知道我在东想西猜,但是他只是故作神秘道:“等回了京,朕便告诉你。”随后又加了一句:“朕说过,不会再瞒你任何事qíng。”

  三日后,我身体便已经恢复。当日父皇便决定起驾回京,同时一路的还有太子和大哥。大雪过后,又正值新年前夕,官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各家各户也几乎都是紧闭门窗,门上也都喜庆的门帘。

  父皇的行驾很低调,除了马车外的一队乔装过的大内侍卫,前后还各有两队人马殿后和压道,途中的暗卫暗哨更是不用说了。而我们在车内,也断然没有了什么太多的规矩,父皇和太子在看书。而我则和大哥在下棋。大哥已经输给我不下数十盘,此时大哥又持黑子落子于棋盘之上,一路上父皇的眼睛时不时的飘过来,在看着大哥落子后,又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一脸按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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