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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堇_苇【完结】(63)

  十月 娆罗国第二代皇帝娆罗飒病逝,遗嘱宣诏由其七子继位。

  十月 五公主娆罗宁于恬宫病发bào毙。宫中讹传此事别有隐qíng,五公主实为与人通jian、珠胎暗结,因此悬梁自尽。七皇子将五公主侍卫?烈朵收押大牢严刑bī问,此举一出,宫中人皆视五公主之名为禁忌,无人敢再嘴碎。

  同年杂史——庶民出身的绂雯说受封为尚书,为历朝最年轻的尚书。

  咏永一年

  娆罗皇朝 第三代 国徽——赤色堇

  二月 皇七子——娆罗緁正式登基,改年号,并牵起为期五年的大型政治改革。

  新帝登位大赦天下,燕端家与嚣狄家联名上奏请求新帝赦免罪犯祁澜,娆罗緁下旨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判予祁澜与其子孙三代皆为宫中奴役。

  六月 嚣狄世家第三代长子——嚣狄长袖受封为主帅一座。

  六月 嚣狄军与北邻国纬旭jiāo战,其jiāo战点于两国jiāo界,史称破地之战、亦称奔丧之战,经此一役,曾分成两军的嚣狄军终于统合为一,纳入盘罗营麾下。

  七月 皇军将领燕端顾退休,宣布由其二子燕端朔续领皇军。

  八月 嚣狄长流病逝,举国哀悼、风光大葬。

  十一月 嚣狄军正式参与同盟国茔凄的内战,并助原皇储夺回皇位。

  十二月 尚书绂雯说受封为宰相二座,为史上第一名与武将平起平坐之文臣。

  咏永三年

  十月 宰相二座,绂雯说无故请辞,宰相之位悬空。

  咏永五年

  十一月 娆罗前往大英的游轮被海盗劫持袭击,乘客顽抗并与海盗发生冲突,游轮驾驶间被海盗种火焚烧,游轮因无人驾驶而撞石翻侧,死伤无数,嚣狄军巨头皆在死亡名单之上。及后大英爆出机密磁带被盗事件,矛头直指船难的幸存者。未几,英军于钟楼下巡逻时,两名东方男子拒捕伤人后逃逸,被拍下照片登上英国报章头条,其中一人证实是嚣狄左将军燕端望。

  月底,外jiāo大臣门歌公爵的府第举办晚宴之时被贼人大肆入侵,为了嚣狄军伤人及涉嫌盗取机密事件作解化,娆罗緁出访大英与门歌公爵面谈,维系两国qíng谊。

  第十六章

  你在看着吗?

  被狂风折腾过的花儿们,再启程。

  正盛放希望。

  咏永三年 十一月

  雪地很静,除了微弱风声外没半点声响。

  眼前除了一片无尽的白,还是白。

  狂飙风雪肆无忌惮的刮到人歪树倒,如撒野的小孩子吵嚷一番,把脆弱东西以美丽姿态给压毁。不过,能死在这巨大的柔美之下,大概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昨晚的bào风雪像南柯一梦,今早已收敛了所有痕迹,各种小生物的残骸被雪衣风光大葬,为大地提供重生的养分。被清洗过的天没有云,好蓝,周遭也静得仿佛没半分活气。

  然后,从远似近传来一声又一声雪陷的声响。

  有人正走在沉睡的大地上,来人举步为艰,吃力地把陷落雪地的小脚提起。

  不知是男是女的水当当娃儿好几次就要跌倒了,吃惊得短短双手乱挥。放下脚、再提起脚……他反复进行同一个动作多次,小身子摇摇摆摆,不稳的动作显得可爱又可笑。

  但任小人儿费尽吃奶的力气也只在道中移动了一点点。

  他的脸蛋如桃李粉嫩,衬在毛茸茸的帽子内更添小巧可人,诱人咬上一口。但此刻小脸皱成一团,不知是因为冷冻天气还是挫败感所致。不过走了几步路,水亮大眼已泛红,小嘴任xing的嘟得高高。

  尽管已发出烦躁的呜咽,雪地还是困住他无力的短腿。

  小人儿想拍打雪地泄愤,谁知他一向前倾,小球般圆滚滚的身子便不稳的一摇。

  他整个呈大字形的埋于雪堆。

  跌得彻底完美。

  静。

  然后,寂静雪道蓦地响起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娃儿并没有起来的打算,只顾着卖劲哭用力哭,直接在雪地哭得直打颤。雪地能摔得有多痛?明明没那么痛苦,他硬是哭得像被大石压着辛苦;明明没那么多眼泪,他硬是把体内的水分都喷出来。他就是要哭,去晦气的哭。哭到自己给呛到了,他就更jīng采的又咳又哭。

  看到的人大概连安慰也顾不到了,只能直瞪着眼给他拍拍掌。身后传来另一股脚步声,稳健轻盈。似乎并不急着走近那娃娃,良久,终于走到那娃儿身后,停步。

  哭得浑然忘我的小小人儿没发觉到有人靠近了,尤其此人的步伐静似猫足。

  来人将双手探到孩儿腋下,不费chuī灰之力把他提起,也许是叹息的语气吧,「能找半天不哭吗?」

  娃儿霍地停止了哭泣,双眼瞪大如铜铃,脸上浮上恐惧的神色。

  小小身体突地一僵,被来人缓慢扳过去——并不是来人的长相将他吓成小可怜模样。反之,男子脸如冠玉、俊逸无俦,配上一袭黑衣,在雪地上更显睥睨一切的气势。

  嫌只嫌俊颜如雪般没啥表qíng,若能轻勾嘴角,不知是如何颠倒众生的潘安再世。

  男子仔细地拨去娃儿头上、肩上、身上的雪花,再整理乱糟糟的衣衫,揉揉娃儿跌得一点也不痛的双膝……手势如此温柔,但脸上的表qíng像yīn间恶鬼般吓得孩儿抽抽噎噎。

  男子举起的衣袖一隅以灰线绣上了一个狄字,他沉了声,「别瘪唇。」

  坐在他臂上、两岁大的娃儿看到那不怒而威的脸容,唇瘪得老低,泪雾急速弥漫,挂不住的豆大泪珠仿佛下一瞬将要滴落。那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不准哭。」他看着眼前泫然yù泣的小脸,命令。

  娃儿的双手紧扯他的衣襟,牙关上下打着颤,「呜呜……呀呀……」

  男子挑起一道眉,等待着。

  没理警告,娃儿哭得恣意。

  泪如断线珍珠,教如何铁石心肠的人瞧了都心痛。

  娃儿两手攀上男子颈后,软绵绵的身子偎进男子的怀中,把泪水鼻水一股脑儿往他身上抹。

  还夹杂了语焉不详的字句,「鸣呜……哇呜呜……雪、雪……」

  男子无奈地看着被濡染一大片的衣襟,下巴磨蹭到娃儿的软发,就如抱着小火团……这让他的脸部线条稍微放柔,尔后伸手拍拍娃儿的背、替他顺顺气。「别哭……」

  勉qiáng算得上是安慰的话自他薄唇吐出。

  他不禁皱眉,第无数次疑惑着,自己的长相真有如此可怕吗?

  无巧不成书,男子的名字正有一字——雪。

  正因如此,连在他怀里哭得正起劲的人儿在咒骂绊倒他的雪地,还是正责怪着自己也不知道。

  即使在这位少爷出生之时,阑雪如何想倾尽心力照顾他、承诺过要保护他,经过两年的相处才发觉这只是纸上谈兵,现实困难得令他头痛。可能小少爷真是生错xing别,脸蛋比女孩儿还俏,而且最大的乐趣便是哭。他哭得乐此不疲,哭得令人头皮发麻,哭得一众人哭爹喊娘、搬出满天神佛。就像在一众褓父不留神的时间,得寸进「丈」的立下过宏愿——哪天不哭,哪天不吃奶。

  事无大小,他哭了再算。难过也哭,高兴也哭,生气也哭,饿着了也哭。

  「湛少爷,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可以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反正小少爷就只会张着遗弃小狗的泪眼望着他。

  哭声在他安抚下渐转弱,小小胸腔在起伏着,大口大口吸着气。

  征服不了欺负他的雪地,他索xing不行了。他在阑雪的身上寻找一个舒适位置,撒娇要他抱着走。「抱抱,雪……」

  「抱抱……」

  命令的架势和话语可一样也没有学少,必要时撒娇,出动教人骨头苏麻的甜甜嗓音。

  阑雪看着攀在自己身上如无尾熊的小娃娃,停了一会儿,他认命的提起了脚步。

  小少爷很怕他,却又很黏他。真矛盾……

  也许他没发现自己的表qíng变得柔和了,唇边勾起宠溺弧度。感受到娃儿对他的依赖,阑雪褪去了淡漠,温暖笑颜直教雪景失色。

  阑雪望着前方,呼出一口白茫茫的水气,拉起披风把怀中的小人儿掩盖。

  雪,积得很深。正值气候最严峻的时分,寒风冷得刺骨。

  冬初啊……

  「阑总管。」

  「阑总管和湛少爷回府了。」

  他一踏进嚣狄府,周遭的下人便恭敬地向他称呼。

  阑雪把怀中的小人儿搂紧了点,然后伸起一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们噤声,不要吵醒熟睡的娃儿。

  仆人都明了了,恭敬的一躬身然后忙自己的事。

  不过,主帅府内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贴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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