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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帝/锁帝翎_深海先生【完结】(65)

  “好像,对你很重要?”

  我垂下眼眸,苦笑:“乌绝王有所不知,这láng,让朕想起了一个故人,许是,思念得狠了,便qíng不自禁地唤出了口。”

  乌绝笑了一声:“陛下口中的独儿,就是乌顿方才提到的那个摄政王萧独罢?据本王所知,也便如乌顿所说,他不是被你下令杀掉了么?又何故会如此思念他?实在令人费解。”

  他语调波澜不惊,全然是提起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我不答反问:“乌绝王好像对朕与那个故人的事,很感兴趣?”

  “并非如此。”他摸了摸下方的雪láng,冷冷道,“好奇罢了。”

  我凝视着那张huáng金面具,心绪如惊涛骇làng,阵阵翻涌,愈发的怀疑这张面具之后就是我满以为已被葬在帝陵的那人。

  独儿,是不是要等你肯自己摘下面具,你才肯认我?

  “啊……好痛。”我捂住大腿,把药瓶甩到一边,“这药不起作用,都说你们地盘糙药种类繁多,乌绝王没有别的灵药么?”

  桑歌叫起来:“你,你分明没有擦!”

  “胡说,朕方才已上了药,仍是血流不止!”说着,我将伤口弄裂了些,蘸了一手的血给他。桑歌抓住我的小腿,便要给我上药,我打开他的手,捂着大腿连连喊痛,“酒,朕要酒!”

  乌绝挥了挥手,道:“赐他药酒。”

  药酒端上来,我便一连灌了好几大口,假作大醉,将腰带解开来,袒胸露腹地斜卧在软毡上,眯眼瞧着乌绝乱笑。

  若他真是萧独,我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去。

  第57章 露心

  这招似乎果然奏效, 乌绝将jiāo叠的双腿放下桌去,坐起身子,双手扶在膝上,像是感到不适。我盯着他的胯部细看,但乌绝裤子厚实, 又围了shòu皮护腰,将那处遮得严严实实。

  我撑起身子, 任外袍自肩头滑下, 哂道:“帐子里好生暖和,乌绝王莫不是觉得热了?八成, 是这帐子里人太多了罢。”

  乌绝的目光终于落到我的身上。我满脸挑衅地挑起眉梢。

  他盯了我半晌,才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我的心跳得愈发剧烈了。

  除了期待以外, 更多的是不安。我害怕他的那张huáng金面具后不是萧独的脸,害怕这只是我一厢qíng愿的臆想和猜测。

  我何曾如此茫然失措, 如此惶惶不安过?

  这都已经不像我了。

  “大王!”桑歌有点不甘的唤道。

  “出去。”

  桑歌蹙起眉毛, 磨磨蹭蹭地和那女宠爬着退出了帐子。

  我与乌绝隔着一张桌案,相视无言。一时间,昏暗而温暖的帐中安静得出奇,只有炉火轻微的噼啪声, 气氛暧昧而危险。

  见他将手里的骨骰扔进金盘中,我便也从地上拾起一颗, 随他一起扔进盘中,两颗骰子撞在一处,碰到盘底, 发出一连串轻响,与我的心跳重合,令我莫名的一阵心悸。

  眼前乌绝颀长的手指将其中一颗骰子突然按了住。

  “陛下也会玩我们魑人的玩意?”

  “不会,只玩过类似的,在冕国,叫晷棋。”我伸手去拨弄另一颗骰子,有意无意地擦到他的手指,“朕一向玩得很好,不知玩起你们的恰特兰格来如何,不如,乌绝王与朕切磋一番?”

  说着,我抬眼看他,望进面具孔dòng间那对深碧的眼瞳里。

  “谁若是输了,就连饮三杯。”

  一如当年,我在荻花楼对萧独所说的。那夜这小子假作大醉,傻兮兮的对我说,他喜欢我,想为我而举世无双。

  “自朕的故人死后,朕已经很久没有跟人下过棋了。”

  我一字一句道,而那对碧眸幽暗,犹如一片结冰的死沼,让我捕捉不到一丝一毫qíng绪波动的痕迹。

  “好,那本王就陪你下一局。”

  刹那,我心底的火苗飘摇起来。

  他会是萧独么?

  若他是,为何我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我不愿放弃,故作失手弄掉了骰子,伸手在地上摸索,顺势摸到他的足下,抬头时,我的脸距离他的胯部仅一尺之遥。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龙涎香的味道,让我嗅不出他本身的气味。

  乌绝动也未动,不知是坐怀不乱,还是僵住了。

  萧独画过这一幕。那画被他藏在最私密的角落里,仿佛是某种不敢触碰的禁忌,揉了又揉,生怕被我看见似的。

  我知晓他其实是不敢。

  他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开口让我低下头去伺候他。

  可越是不敢,越是渴望。

  我仰起头去,嘴唇半张着:“大王让一让,朕的骰子掉了。”

  乌绝的喉结明显抖动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我按住他的膝盖,手指微微收紧:“陛下,还玩不玩棋了?”

  他呼吸稍乱,胸膛起伏的幅度也大了些。

  我勾起唇角,身子蜿蜒凑近,咬住他的láng氅下摆,朝里看去,想一窥他的身上是否有着与萧独一样天生的láng形胎痕。

  忽然,我下巴一紧,被捏住了。

  一团粗硬的毛压上来,厚实的láng氅在我的脸上磨擦了几下。

  “陛下既然这么急着献身,本王也就不客气了。”

  我的心倏然一沉,将乌绝一把推开。这种反应,哪里像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子?我挣扎起来,双手被乌绝一把攥住了,整个人被拽到他椅子上按住,他松开一只手,指间夹着一个小瓷瓶,在我眼前晃了一晃,像是缴获了什么战利品一般。

  “这是什么?”他用拇指撬开瓶塞,嗅了一嗅,“曼陀罗汁……不会是陛下献身时,打算一并献给本王的礼物罢?”

  我知他定然误会了,定了定神道:“那是朕用来止痛的。腿伤时时发作,疼痛难忍……”

  “哦?陛下如此好心,把止痛药借给乌歌用?”乌绝嘲弄地一哂,“人闻不出来,láng却不一样,陛下若想对付本王,还是别用这招……”他低下头,凑到我鬓边,“陛下要输定了。陛下如此引诱本王,怕是误认为本王是陛下的那个故人罢?”

  我愣住,没料他会如此单刀直入。

  “可惜了,本王不是萧独,是他的异父胞兄,陛下认错人了。他死了,三年前就死了。那时本王与乌顿逃了出来,看着他葬身火海。他是被陛下你,亲口下令赐死的,陛下忘了么?”

  他一字一句,俱像尖刀剐心,我颤颤嘶吼起来:“别说了!”

  “若是忘了,本王来帮陛下长长记xing。他死的时候,满腔怨恨,不相信是陛下要杀了他,直到夺来你给楼沧的诏书,看见你的笔迹,他就像疯了,嘴里一直喊着,萧翎,萧翎!!”

  “别说了,别说了!”

  心底的旧疤被生生剐开来,我语不成句,剧痛难当,眼前倏然便模糊了。我立时想掩,却没来得及止住淌出来的泪水。

  “你……你哭了?”他有点惊诧。

  我闭上双眼,他既然不是我的独儿,哭,又有何意义。

  眼角被若有似无地碰了一下,像是在替我拭泪,可这感觉太快,如同蜻蜓点水,我睁开眼,只见乌绝飞快地挪开了手。

  “本王最讨厌男儿掉泪。”

  ——大费周章地来试探,结果是白白折rǔ自己的一场闹剧。

  我讥诮地一笑,将泪水敛去:“不知大王觉得朕演技可好?”

  乌绝盯着我看了半晌,碧眸寒光凛冽:“好极。”说着,他将我双腿一抓,搁在桌上,“不知陛下这残疾是不是也是装的?”

  我面无表qíng地望着他,任他按住我双膝一捏。我早已碎裂的膑骨发出咯吱的轻响,乌绝的手猝然一松,像是这才相信了。

  我掀起衣摆掩住双腿,戏谑道:“如何,残得彻不彻底?”

  乌绝未答,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的整个人一下陷进他厚实的láng氅间,头挨到他结实的肩膀,身子被圈进他jīng健的手臂。这个陌生人有力的怀抱竟令我有些恍惚。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抱过我了。

  拥抱我的是万人之上的龙椅,和高处不胜寒的无边孤寂。

  我qíng不自禁地在他肩头蹭了一下,乌绝身子一僵,我才醒过神来,忙将他手臂挣开,他一个趔趄,把我扑倒在软毡上。

  我的膝盖猝不及防地碰到了滚烫的凶器。

  时间似乎凝固住了,须臾被拉扯到无比漫长,我一时木然,一动没动,乌绝在我身上趴了半天,才缓缓撑起身子,我一抬眼,就瞥见他面具fèng隙里露出的耳根红得触目惊心,心里咯噔一下,他把毯子往我身上一扔,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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