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墨猛地抬起头,看到楚瀚澜的眼里满是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叹了口气。
“好。”
他除了说“好”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哪怕是楚瀚澜对他很好,给了他权,给了他钱,给他了地位,甚至,在宫外还有专属于他的丞相府,可林谦墨就是觉得这些都不是他的。
林家的祖训犹在耳边,他还是从心底觉得自己是萧国人,他还是觉得他在楚国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有背于萧国。
-
萧国皇宫。
萧渊收到了楚瀚澜的来信,是用他的私印,不是楚国玉玺。
想请他一叙?
萧渊眸光一黯,这个楚瀚澜在搞什么,他与他有什么旧可叙的?
若不是五年前的生辰宴,他甚至都不会见过楚瀚澜。
如今为何突然来信?
萧渊对楚瀚澜的印象极差,便是因着那次的生辰宴上,他曾向自己讨要过林谦墨。
其实,萧渊更恨的是,那时自己竟然真的将林谦墨让出去过一夜。
收了信,萧渊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楚国。
第97章 又见,真的是你(4)
天阶夜色凉如水。
萧渊像往常一样,批过奏折后就去了猗兰殿。
五年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看着那空荡荡的宫殿,看着那所存不多的林谦墨的旧物,就好像……林谦墨还在一样。
五年间,萧渊竭力让这座宫殿保持着当初的原样。即便是当初林谦墨逃走以后,萧渊一气之下宣布“墨妃”病逝,把殿内的物件扔了七七八八,可毕竟都是宫中的物,总能找回来的。只不过是费了些功夫儿罢了。
哪怕五年里,萧渊几乎是日日都宿在了猗兰殿,可触及这些旧屋,萧渊心下还是泛起酸涩。
那床榻旁搁置的书,是他的墨墨日日都看的。
每次自己进猗兰殿的时候,必能见到林谦墨斜倚在榻上看着书,如一只怕冷的猫儿,腿上盖着被子。
他怎么没有发现,自重逢以来林谦墨就已是十分怕冷,那段时日特为尤甚。想必从那时起,他的身子便不好了吧。
腿上……是在那次大雪中跪了一夜留下的伤……后来又在掖庭伤了根本……
哪怕后来萧渊已经寻了机会将柳公公处死,可自己呢?
柳公公因着仗势欺人受了惩罚,丢了性命,那自己的惩罚呢?
他失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其实,这猗兰殿里有关林谦墨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外,也就是几本书了。
但这还是萧渊尽力找回来的。
触景生情心生悲,可萧渊不愿离开。
他想,哪怕是一次呢……一次就好……
林谦墨能有一次进入他的梦,即使是憎恶、怨恨、唾骂。
萧渊也甘之如饴。
夜已深,萧渊便这样抱着一线希冀睡去。
-
转眼间,便到了楚瀚澜信中所写的时间。
这场宴会并不盛大,只有三个国家的君主,林谦墨被安排坐在楚瀚澜的左手方,而这次,潇雨竟然没有跟着。
一场宴会,好似本应只有四个人。
当然,算不得那些暗中保护着自家君主的暗卫。
廖凌潇早早地便来了楚国,已在楚国待上几日了。而相较之下,萧渊便显得有些姗姗来迟,他直到宴会开始那一天才到。
“萧兄近来可好?”楚瀚澜不失礼数。
但也只是客套地问一句。
任谁看了萧渊现在的模样,都会知道他过得很不好。
虽然萧渊作了遮掩,可那眼底的疲惫和憔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如今竟平添了几缕白丝。
分明只是五年而已,可萧渊脸上的沧桑,却好像是已经老了十岁一样。
饶是这样,萧渊也不能在如此场合下露出一丝的异样。
“托楚王的福,还算安好。”
二人客套一番,萧渊便入了座。
晚宴歌舞,庆三君相聚。
林谦墨刻意坐得偏僻,又用斗笠遮了脸。
一曲毕,仿佛是冥冥之中天意一样,萧渊往林谦墨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这一眼,便叫萧渊定住了眼。
“不知……这位是?”
萧渊只是死死盯着林谦墨的方向,那人看似没有一点反应,可无人知晓,林谦墨的手心已经被自己攥出了印子。
楚瀚澜看了看林谦墨,微不可见的叹了叹气。
“这位,是我楚国的丞相,此次将你们请来,也是他的主意。”
萧渊只看得到斗笠的弧度微微向下,林谦墨低头示意。
可萧渊还是不死心,他接着问道:“不知丞相姓甚名谁?”
林谦墨还未说话,便听到楚瀚澜开了口:“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否婚配……”
楚瀚澜絮絮念着:“萧兄,你不会是看上我的丞相了吧?这般老土的搭讪方式可不行啊。”
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却恰好解了林谦墨的围。
萧渊皱眉:“不……我只是……”
楚瀚澜可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小木木,你快和萧兄说说话,不然啊,我看他就要郁闷死了。”
……小木木……
这是林谦墨和楚瀚澜出游时的昵称。因着楚瀚澜是微服出行,不便显露真名,所以二人胡乱取了个名字,楚瀚澜化名楚水,林谦墨自己都没想好,便被楚瀚澜起了个诨名“林木”,被楚瀚澜“亲切”地叫做“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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