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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_有礼有礼【完结】(135)


梅画一病,不少人都来探望,有的是真qíng流露的关心,有的则是面子活,还有的是拉关系,也不知是谁透露的,说艾奇家的娃子日后是要去皇城的,考举子,做大官,反正病了这天家里的人络绎不觉,大门开关频繁的都松动了许多。
不过他们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真佛,外头自有柳chūn芽待客,别看他品格温婉和顺,可要真拧起来也是不好商量的,独他自己的时候愣是拦下了不少要往里闯的夫郞。
梅画躺在chuáng上隐约听到什么皇城娃子的,先前以为是自己做梦梦里的事,要不就是发烧糊涂了,可这些人总是话里话外的带着,梅画就猜出来另有隐qíng,家里人有大事qíng瞒着自己。
他也没特意的问,就是话赶话的左一句右一句没头没脑的闲聊,最后从柳chūn芽的前后摇摆和支支吾吾中合并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梅画没有发飙,而是静静地细细地琢磨。因为家里的来信中无论谁都没有谈到此事,连个话影都没有,那么再一深究推算,梅画直接将苗头对准小叔。
而这若是小叔自己的想法,那一定不会掩藏,但这事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不对,不是自己,婶么未必知道,不然以他的作风肯定不会跟没事人一样,转过头来琢磨柳chūn芽逃避躲闪的神态,梅画明了了。
终究是好事,可以预见孩子们前程似锦,并不是谁都有这个机遇的,深思熟虑一番,梅画恢复了常态,就当没听过这话一样,再有人在他面前露出攀奉的意思时,他就摆出茫然无知的样子,叫那些人主动的退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艾奇还为此高度紧张了一阵,见小夫郞没有寻根究底的意思狠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自己心里清楚,越是这样平静,那么就表明小夫郞心中已经十拿九稳了,不过他没有张扬没有点明,就表示他是认同此事的;于是夫夫俩共同守着一个相互皆知的秘密,却从未摆到明面上研讨过,因为信赖,所以不需多此一举。
经过此事,其实梅画对艾奇是高看的,欣赏敬佩的程度跟过山车一样骤然拔高,先是艾奇不顾非议的痛快的点头送自己离开,然后是将亲生儿子送到高门大户的外祖家成长,要知道这一去可不是一年两年,夫家势微,弱小,总有善妒眼红的人说那些趋炎附势讨好巴结甚至更厉害一些的卖子求荣之类的,当然现在还没有这话传出来,但未必就没有此等想法的人。
估计连淡泊名利的二叔都得连累了,不然呢,你身为一家之主就这样将孙子送到亲家?除了没改姓,那差不多就是人家的孙子了!
所以,梅画虽然因为艾老四过继未遂生了场大病,但他心qíng好,qíng绪高,也没有因为这事迁怒谁,整日里顶着个红扑扑的发烧脸见谁都喜气洋洋的。
家里人见他jīng神尚好,都放心了许多,不然一大一小俩人出点什么事这个家就毁了。
二宝三宝原本玩着积木,一瞧阿么出来了,纷纷跑过去黏着,梅画少有的没嫌弃,每个都亲香一口,娃儿们手舞足蹈地继续搭积木去了。
梅画的病并非伤风感染,而是急火攻心,燥气入体,心中的郁气排除来了,自然病qíng减轻了,也不怕传染。
还不到晌午,柳chūn芽已经开始择菜洗菜了,他这几天跟大哥轮着来,毕竟家里有娃子有地,自家还好说,婆么是个能gān的,可大哥家里里外外就他自己,哥夫还得顾着好几亩地,一刻也不得闲,头些日子家里可是攒了不少活计;
柳chūn芽照顾大哥,只叫他得闲再了来,说是轮着,可他几乎每日都过来,而艾美如何放心的下,所以也是每日来一遭,做做这儿通通那儿,什么都得顺眼了安生了才走。
“嫂么,晌午调个芹菜叶子,最是清慡去火了。”柳chūn芽洗了菜叶跟嫂么闲话。
“成,你瞧着来吧,这几日辛苦你了,等过年我给你封个大红包。”梅画不是说笑,确实挺感谢他的。
“嫂么,你这不是拿我不当家人么!”柳chūn芽有点撅嘴,“谁能保证一辈子没病没灾的,偏你记xing好,我就搭把手,哪那么值得你话里话外的记着了。”
梅画从未见过柳chūn芽红脸,所以还挺惊喜的,不过老实人不禁逗,随意笑笑俩人又说起艾水儿的定亲礼。
梅画伸了个懒腰,无语道,“都反复说了多久了还没送去,不是要等到人家生了孩子才上门吧。”
柳chūn芽咯咯咯咯的笑,起身将滴水的菜叶均匀地摊在盖帘上,“这不是家里一直走不开人么,不过阿么已经预备出来了,连着咱们的也一起备上了,嫂么不需费神了。”
他们虽说是一大家,也没分家,可只要成亲汉子的都单另算一户,这是长久以来的习俗了。
梅画无聊地问,“婶么准备的什么礼?他什么时候去的镇上。”
“没去,阿么说是早先家里就有的。”柳chūn芽还跟着一起包裹了呢,说到这,他神神秘秘地靠近梅画的椅子悄声吐露,
“嫂么,阿么昨儿请了媒人上门!”
梅画眼皮一跳,抑制不住兴奋,神展开,挤眉弄眼口不择言,“咋啦?要给岭子说二房啊?”
柳chūn芽顿时一脸菜色,又羞又恼,小心脏一下子碎了好几瓣儿,他立刻扭了脑袋,难掩悲戚,心中不停的问自己,难不成自己想差了?不是给小叔说亲,竟是给夫君说伺君不成?
那媒人自己见过,就是给自己和夫君说媒的人,时隔几年再次登门,自己虽然没有在场,可远远的扫量过媒人,那样子除了喜气得意外,恍惚还有惊讶意想不到在里面,难不成真的是应了嫂么的话?
越深思越有这个可能,小叔还有半年才成年,现如今就找媒人可不是过早了么,即便成年后找也不迟。
*辣的日头照耀在身上,柳chūn芽此刻却犹如身陷冰窟窿一般,透心凉,可他谁也怨不着,是自己身子不争气,若是像嫂么一样,早早的生下小子,哪还有这些年的寝食难安呢。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落。
梅画等了半饷也不见人回声,扭头看时只见人耸拉着脑袋,肩膀轻颤,有些不满又诧异地问
“偷笑啥呢?说出来叫我乐乐。”

  ☆、第200章

  晌午饭前儿艾美送了两碗小豆腐来,里面加了萝卜缨和ròu丁,因为二宝不喜葱的味儿,那小子的鼻子比狗还灵敏,哪怕里面放了指甲大的一块也能闻出来,所以艾美将葱换成了香菜,出来的味道也不赖。
吃饭的时候梅画说起柳chūn芽的怪异,好模好样谁也没招他就哭了,自己无非就是说了句笑话,怎么心里那么脆弱呢。
艾奇喂了大芝麻一勺小豆腐,听小夫郞这神经大条的话立刻有了不好的感觉,紧追着问,
“你说啥了?他脸皮薄,xing子软,你莫要拿他取笑。”
“我能说什么?”梅画咽下一口菜,不觉得自己惹了事,反负气道,“是他心眼小,小题大做,听风就是雨的,我这是磨砺他的心xing呢,要学会战胜挫折,克服困难,百炼方可成钢。”
艾奇听完他华丽的大道理,越来越忧心,不依不挠的问,“你到底说什么了?他心里容易藏事,莫要因着你一句随口的话叫他心里存了郁气。”
梅画鼓动腮帮子觉得这人的话这么刺耳呢,瞪着眼道,“哦,在你眼里我就是霍乱的源头啊,什么都赖我,赖的着我么?”
说完吧唧扔了筷子,双臂抱胸冷哼哼地讥笑,
“你怎么对人家那么关心?关心过头了吧,你可给我清醒点,找相好的也别找一个窝里的,兔子还不吃窝边糙呢!”
“你混说什么!”艾奇声音一下子冷了,平常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也就罢了,自己不与他针对,可这话如此有悖伦理!
“这是做长嫂么该有的话么,叫人听见了像啥?你的大家礼教呢!还我去找相好的,我整日除了家里就是地里,有一刻得闲么?我对你如何,对娃子如何,难不成你没长心?”
不得不说小夫郞这话过头了,也让艾奇听了难免伤心,声音不免严厉苛责起来,除此外还有些丧气。
梅画得了一通声色俱厉的质问,先前儿习惯xing顶撞的气焰此刻也萎靡了,也不抱胸嘲讽了,撅着嘴拿着筷子胡乱撮着碗里的饭。
大芝麻黑珍珠一样的眼睛瞧瞧爹看看阿么,抿抿嘴,然后用手拉拉爹的衣袖,轻声轻语地给阿么找台阶下,
“爹爹,阿么知错了。”
二宝三宝也不吃饭了,懵懂的呼扇着大眼睛看着他们爹。
艾奇心中缓了一口气,抬手摸摸大儿子的脑瓜,将身旁的二宝三宝每人摸摸毛,不想再吓到他们。
“吃饭吧。”艾奇给小夫郞的餐碟夹了一筷子ròu片,好脾气地温声解释,“我不是吼你,你是做阿么的人了,你的一言一行都影响到娃子,他们正是学舌的年纪,你不还时常说言传身教么。”
见小夫郞的脸色仍没缓和,继续耐心地解说,“画画,chūn芽是岭子的,你刚玩笑似说那些话多叫人……”
“谁是那个意思了?”梅画快速争辩一嘴。
艾奇握住人的一只手摩挲,神色忧虑道,“我知你不是,所以只是打断你,再者,你说什么相好的,那不是说我láng心狗肺呢么!”
梅画光听了前一句,大怒,“哦,你还想打我?你来啊,我还怕你!”
预感这人又不按常理出牌,艾奇生恨自己多余的解释,生拉着人按住他,又赔礼道歉说了不少软话才将人哄转回来,暗想这比gān一下午农活还累,不过有身子的夫郞qíng绪不稳定,他这是早知道的。
梅画好哄,几句话又叫他欢喜起来,桌上的气氛又恢复如初,二宝三宝也欢实了,芝麻的小脸一直笑莹莹的。
艾奇左拉右扯的终于套出了先前的疑问,不过过后他十分暗恨自己没事找事,还不如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
艾寒流家吃过午饭,刘芬芬解下围裙进了东屋,满脸都写着有事要说。
艾寒流外出一上午,回来直接吃饭了,这会儿子才换了家常的衣服,一转身就对上yù言又止的人,
“何事?”
“夫君,夫君你不觉得chūn芽今儿好像不对头?”刘芬芬猎奇心极qiáng,接过夫君手上的衣服叠起来。。
艾寒流愣了一瞬,而后点点头,表示认同。
刘芬芬琢磨来琢磨去,摸着下巴道,“吃饭的时候一直不抬头,大哥儿叫他他都没听到,我原本以为他跟岭子吵嘴了,可瞧着岭子的神qíng又不像,你说他到底咋了?”
不容艾寒流说话,自己一个人又开始自问自答起来,
“那感觉好像是被遗弃了似得,哦对了,他打从二奇那回来就这样,莫不是跟小画吵嘴了?唉,也不对啊,他的xing子到哪都不是好争斗的人啊。”
艾寒流留给他足够的空间任他自由发挥肆意畅想……
还没容人捉摸出所以然,柳chūn芽带着一身罪责的表qíng敲门了,得了话方进来,进门后他始终低着脑袋,形容yù哭yù泣,不等问话先是跪了下来。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出使得艾寒流挑了挑眉,刘芬芬反倒是拧了眉,征求xing的看了夫君一眼,得了令就迫不及待的问,
“chūn芽,这是作何?起来。”
柳chūn芽的脸庞黯然失色,少了往日的润和,他摇摇头,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着道,
“爹,阿么,敬上,不孝儿夫chūn芽谢罪,”随即冲着两人磕了三个头。
这太意外,连艾寒流都忍不住换了表qíng,他抬手止住要说话的刘芬芬,两人静默以待。
柳chūn芽磕了头,悲伤的哽咽道,“chūn芽自入了门来,爹跟阿么慈爱宽仁,兄弟嫂么友善关爱,夫君相敬尊重,chūn芽一直感念于心,chūn芽不孝,四年来并未生下长子,chūn芽不敢奢求过多,只求爹和阿么多与chūn芽一年,若是,一年后仍旧未生得长子,再请阿么为夫君寻得二房,chūn芽甘愿退居一席之地,不叫夫君做难。”
艰难苦涩的说出来一直存于心中的压抑,竟然有种轻快豁亮的感觉,柳chūn芽流着泪又磕了一个头。
他这一通篇的罪己自责完全将两人说愣了。
艾寒流更是不知qíng,眼神飘向刘芬芬时明显不悦,若有所思的问,
“你要给岭子说二房?”
“没,没有啊?”刘芬芬本就木愣愣的,对上夫君的质问一下子慌神了,急于分辨,
“我没有啊,我我,夫君,这是从何说起!”
艾寒流自然信得过他,过了小半辈子,很是熟知夫郞的脾xing,虽说他为人尖锐一些,但在自己跟前从不说谎,况且自己也未听他絮叨过此事。
刘芬芬心肝儿胆颤儿地注视着夫君,从其少有的神色中觉察出夫君的信任,吊吊着的一颗心才归了位置,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惊出了一身汗,再看向底下跪着的柳chūn芽时,不免生出一阵气闷,烦躁道,
“你听谁胡言乱语的?竟连我都不知道。”刘芬芬冷了脸,语气有些硬。
柳chūn芽心里一紧,阿么明显生气了,可听着方才爹跟阿么的对话好似自己误会了?不过到这时也融不得他多想,他没什么心眼,也不知藏着掖着,况且是对家里人,更是不藏隔阂,阿么一问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还把晌午前儿嫂么的断言也吐露了。
艾寒流听过后摇摇头,刘芬芬气的不知说什么好,只伸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
深呼吸了几口气,刘芬芬声音缓和下来,咬牙道,“起来吧。”白白的叫自己得了冷眼。
柳chūn芽预感到自己是弄巧成拙了什么事,越发不敢抬头,缩着肩膀站起来,希望阿么给自己些脸面,不要当着爹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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