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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好好玩_筱恩【完结】(17)

  “季生,你知道我有时会有股冲动吗?”广安面无表qíng地看着季生。

  修长的指把梳子握得死紧,有股想把季生的脑袋给硬生生拧下来的冲动。

  “什么东西?冲动?”季生茫然地与广安对望。

  “嗯!qiáng烈的冲动。”广安放下到粉碎边缘逛了一圈又回来的无辜梳子。

  “你在说什么?”季生不解。

  刚刚不是在讲把女儿嫁给广安的事吗?怎么拐到冲动上头来了呢?

  “我在说……你该回你家去了。”广安有着极深的挫折感。

  季生一听,脸色就拉了下来。

  哇!不得了……生平第一次被广安赶。

  “你在赶我走?”季生小声地问。

  “答对了。”广安把气叹在心里。

  “你真的赶我走!”季生提了提嗓子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错!”广安回答。

  “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赶我走?”季生很委屈地抗议。

  “这里是我的卧房,你是来者,来者是客,主人想休息,客人不该走吗?”广安反问。

  “这也对啦!嗯……?!咦!不对!你怎么可以当我是客?”

  季生马上从坐姿换成站姿。

  他站在广安的chuáng上瞪着明显矮他很多截的广安,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广安的头顶,好好玩……呃!现在不是好玩的时候。

  这个房间打从小时候季生就常来,无论他怎么乱弄都没关系,就跟他的房间没两样,广安和他经常在这里打闹嘻笑,也在这chuáng上分享过亲昵,他从来也没想过什么主客问题,现在广安一提……让他不只无所适从还有了就像被人从身后猛打一棍的感觉。

  是吗?在这个房间……他是客,原来是这样。

  “你下来。”抬起头的广安伸手想拉季生。

  “我不!”季生把手藏身后去。

  “不许站那么高,你会撞到,快下来。”广安好言相劝。

  “我不!我不!我不!”季生猛摇头。

  “好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广安问。

  季生看着广安,怎么几天不见,广安看起来居然如此的陌生,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就是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你怎么可以这样?”季生白着脸。

  “哪样?你下来说,别站chuáng上。”广安拉住季生的手。

  “以前你都不会这样,为什么你现在却都这样?你都对我不好……”被拉住的季生蹲下身把脸埋进膝里。

  “是吗?我对你不好……那你为什么来呢?”广安无可奈何地问。

  “我对你不好……那你为什么来呢?”、“我对你不好……

  那你为什么来呢?”……同一句话不断的在季生脑海里回响着。

  是啊!既然广安对他不好,他为什么要来?

  真是傻瓜!“自讨苦吃”这句成语说的就是他的qíng形。

  不知不觉地,膝上的中衣被突如其来的水气沾湿了。

  “我……我只不过是来探望一下你,我听娘说你快成亲了,那……恭喜!能和从小就定下娃娃亲的对象成婚……真方便,和我都不一样……我……你也真是的,有这种好事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兄弟啊!”快手挥去脸上的cháo湿,季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喃喃地说。

  “季生……”

  看到季生的表qíng,广安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

  跃下chuáng,避过广安的手,季生低着头快速地往外走,他不想看到广安的脸,他不想听见广安的声音,他不想闻到广安房里燃着的桂花熏香……因为这些都会让他心如刀割。

  目送季生离开,放下手的广安走到chuáng边摸了摸chuáng巾上的儿点湿润,刚刚……他让季生哭了。

  这代表什么呢?

  这些泪是否以委婉的方式传达着季生心里有他?

  先前听到季生打算娶妻生子然后把女儿嫁他,一股血气就直往脑袋冲去,他是凡夫俗子……受不了这么多。

  这些年来,他在季生的身边守候着,然而他到底是守出了什么?

  “呵呵呵……傻瓜季生!你哭什么呢?我比你更想哭啊!”

  难过到洒了一路泪花的季生头也不回往前跑,所经之处断枝残叶群花横尸遍野他都没空去管,满脑子只塞满了广安的态度。 “

  他一直以为广安对他好是因为他们俩打小就是好兄弟,广安护着他、照料他都是很自然的事,季生从来就没想过原来自己是如此让广安厌烦。

  “如果讨厌我就直说嘛!我又不是那种会死黏着你不放的人。”跃过高墙,季生痛心的喃喃自语。

  他恨死“长大”这两个字了!

  第六章

  “你这么晚到哪里去了?”花丛的暗处传来一个幽幽的男人声音。

  “谁?”被人声吓一跳的季生差一点又爬回墙上去。

  “还会有谁?哥哥我听到你病了赶紧从千里之外赶来看你,居然让我扑了个空,你啊!真是个不称职的病人。”穿了一身黑的男人叹道。

  “你……是你啊!吓死我了。”抹了抹脸上未gān的泪,季生惊魂未定地喊。

  “怎么?贼做越久胆子越小啊!上次你都没像这回这么吃惊。”上官仕摇着赶蚊子用的羽扇说。

  “我天生胆子小不行啊!”季生没好气地说。

  不理会一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的“恶德”客人,季生往自己的小阁走去。

  “嗯?你……很可疑喔!”跟在后头的上官仕东瞧瞧西看看。

  “我一点都不可疑,你才可疑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家,你到底有什么事?”季生皱起眉问。

  他等一下还要把未哭的哭完,现在没心qíng接客啦!

  “我啊!一来是为了探你的病,二来嘛!呵呵!是来向你讨个qíng报。”眼见qíng况略有不对,上官仕直接表明来意。

  “那好……首先,我一点都没病,再来,我心qíng不好,要qíng报请自己找。”季生想也不想就接口。

  手指向高墙的方向,季生很不客气地赶人。

  “你我是不是好兄弟啊!你都还没听我说我要的是哪种qíng报就拒绝我啊?真的连一点qíng报都不给我?”上官仕愕然地看着百年难得小气一次的季生。

  好歹送客也要让客走大门,指面墙能做啥?

  不过,看在季生是路痴的份上,跟个路痴计较方向绝非君子的行为,上官仕摇摇扇子……今晚月色好,适合当君子。

  “再好的兄弟都比不上一个屁!”季生恶狠狠地啐道。

  乍听之下差一点跌死在将军府后花园的上官仕更加诧异,“兄弟比不上一个屁?”此话怎讲?

  “喂!喂!亲爱的季生老弟,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哥哥我应该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唔!等等……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同我说一声,让我郑重地跟你道歉不就得了!”上官仕用羽扇拍拍头喊。

  季生哼也不屑哼一声地往前走,全然把上官仕当空气。

  “道歉”?!

  道歉有啥用?

  “人家”又不把道歉当一回事,倘若道歉是万灵丹,他跪到死都没关系。

  上官仕十分不解季生到底在搞什么鬼,初初接到“季生遭绑架被毒打后病到半只脚进了棺木”的消息,他差一点没把茶水喝进鼻孔里,若非京里起了瘟疫之类的重大传染病,不然怎么可能连神经比殿柱粗的季生都有机会生起病来,为此他还特地要手下派了一窝蜂的信鸽进京里探查病qíng,害得京里个个分堂人仰马翻。

  结果,整件乌龙只是季生一个人耍出来的花招,该整的没整到,反倒是连累一堆不相gān的人jī飞狗跳。

  若不是正好有要事在手必须借重季生的长才,上官仕才不会夜半跑进将军府吃鳖,鳖已进嘴吐也吐不出来,没鱼虾也好,理当让他有点小收获才是。

  “季生啊!是不是广安终于向你告白了啊?”

  想了想,上官仕的聪明脑袋还算不错,马上就想到为什么季生如此失常。

  以季生的材质要叫他忧国忧民,简直是点石成金一样困难,所以,应该只有这一个理由。

  “呸!向我告白……省省吧!他没先捉我去告官已经很好了。”季生用力跺跺脚进房把门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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