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啊……”
“不……嗯……”
石门内隐约传来东君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太光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双眼呆滞。
有没有搞错──他二人一回来就关起门做那……苟且之事？
太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在抽动。
第六章
月光下，山之巅蹲坐了一只三尾白狐，月光凝聚jīng华，笼罩在白狐身上，那白狐悠扬地叫了一声，身体发出一道幽蓝的灵光，形体慢慢扩大，待到灵光黯淡下来，只见一luǒ身青年四肢著地的趴在山崖上。
甩甩如丝般极长的雪白头发，青年跪起身子，抬手瞅了瞅，又揪一把头发细看，喃喃：“修为果然还不够到位啊……”
缓缓站起身，任雪般的发丝披泄而下，飞扬在身後，伸展双臂，让赤luǒluǒ的身体沐浴在月光下。
吸足了月之华，全身流窜著一道银白的流光，纵身从山之巅一跃而下，白发飘飞，身体在云层里穿梭，青年舒畅地清啸一声。
一道白光滑进华阳dòng，通体雪白，满身流光的三尾白狐从白光中走出，甩甩灵毛，慢悠悠地往dòng里走去。
来到dòng厅，没看到诵经的两人，踩著轻灵的脚步，来到一道紧闭的石门边，侧耳一听，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低微的声音。
“……”
听了一会儿，白狐跳到dòng厅内的石桌上，盘起尾巴，下巴搭在前肢上，嘴馋地抱了一颗晶莹的水果，边舔边啃。
已经三十年了，自从东君和玄真互诉衷qíng，并如qíng人般在一起有三十年了。三十年来，他们如胶如漆，除了前几年会出dòng云游外，後来一直呆在华阳dòng里。玄真一改往日的冰冷，对东君的占有yù越来越qiáng，原本修道之人应要寡yù，清静，无杂念，修真之道漫长，绝不能有一时的停滞。然而，时间越是流逝，缭绕在两人之间的qíng障越qiáng烈。
边啃水果，边思考，鼻子忽然一动，空气中的异味越来越浓烈。白狐停下啃水果的动作，转头望著那紧闭的石门，歪首。
不是错觉。
那讨厌的异味每每在那两人独处时，隐隐约约的飘散出来。虽然很淡，但随著它修为的提高，越发地容易觉察到。
凝重地盯视石门，狐狸眼闪著锐光。
石室内，东君赤luǒluǒ地躺在石chuáng上，双腿张开缠在玄真的腰上，随著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声引人遐思的低喘声。
久好……
他神魂恍惚，体内的气仿佛被掏空了般，随著合jiāo次数的增加，一点一滴的流逝。
“啊啊嗯……啊……”身体感官越来越敏感，玄真只需一根手指便能令他动qíng。
怎麽了……
趴在他身上不断索求的玄真紧紧地盯著他迷离的神qíng，绝美的脸上是满足而舒畅的神qíng，身下的人越是疲惫不堪，他越激烈地占有他。墨黑的双目内燃起两簇火红，随著温度的爬升，那红光越来越qiáng。如果此时东君张开眼冷静地观察玄真的话，便会发现异样。
舔了舔嘴，玄真勾起嘴角，把东君紧紧抱住，将他送上了极乐之巅。
“啊──”
身子一绷，再也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玄真突然气喘吁吁，放开东君，从他体内撤出，远远地离开chuáng铺。
“呜──”
跪在地上，捧住头压抑疼痛，赤红的眼睛越来越淡，最後恢复成黑色。吐出一口气，他站起身，立於chuáng边，静静地看著满身痕迹的东君，面上一片冰冷。
伸指划过他眼角的泪，摩挲了几下，黑眸幽黯了几分。手掌在东君赤luǒ的身体上抚动，带著点点星光，那满是印记的身体瞬间恢复成白玉无瑕，拉过被子为他盖上。
动一动手指，先前褪下放在chuáng边的道袍已穿回身上，黑发束冠，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刚才并未施过云雨。
太光在吃了一盘水果後，终於等到了石室的门慢慢打开，现出衣装整齐的玄真。
它跳下桌子，来到玄真的脚边，左嗅右嗅。“东君呢？”
“睡了。”玄真没有停下，一直走到华阳dòng口，月光透过云层，泄进dòng内。
太光跟在他後面，坐在他脚边。
沈默了许久，太光忍不住开口道：“玄真，你……是真的爱东君麽？”
“……”没有回应，玄真冷冷地望著天空。
太光又问：“你没有发现吗？东君的修为停滞不前，沈醉在qíng障中，连修真都怠慢了。”
“……嗯。”这回玄真终於回了一声。
太光立即又道：“你不担心？”
玄真低下头，看太光。月光打在他如冰雕般的脸上，似覆了一层冰霜。太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样的玄真……很陌生。
小小後退了一步，太光试探地问：“三十年来，你们……jiāo合的次数是否……多了点？”
立即she来两道冰棱，太光打哈哈。“呃，我是说……就算是凡人，也是隔个两三日jiāo合一次，但你和东君似乎……呵呵，好像……天天……我以为修真应该寡yù……”
“太光，你可以幻化成人形了吧？水月dòng久未有主人，可别被他人占了去。”玄真淡淡地打断他。
太光吐吐舌。“你赶我走？我偏不走！”玄真这是何意？从前的他绝不会如此！
“随你。”又是淡淡地声音。
太光狐疑地盯著他，问：“玄真……三十几年前，你为何会受伤？是谁打伤了你？”
玄真微微拧眉，不语。
还是不肯说。甩甩三条毛绒绒的尾巴，太光转身往dòng内走去。
“我……嗅到了魔气……”在你的身上。
直到太光离开了，玄真仍静静地负手站在dòng口，风刮进，扬起他的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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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下，东君盘腿而坐，手掐佛诀，吸晨曦之光华。
体内的气有些虚浮，每每与玄真行过房事後，人便处於迷离状态，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修道一百多年也近两百年了，他自然清楚夜夜行云雨之事不合yīn阳之道，不合养身之道。但是他无法拒绝，那人轻轻拥抱他，并以惜怜的目光凝视他时，身体便软在他怀中了，默许他，任他对自己为所yù为。
第一次在白玉潭相遇後，自己心里就生了非份之想，不是麽？原是怕修道之人太清心寡yù了，只能相敬如冰，有礼而疏远。但，自在桃花岛小屋里缠绵过後，两人的感qíng得到升华，心中有yù念，便付诸行动。
发乎於qíng，何错之有？
缓缓睁开眼，jīng、气、神终於补回来了。夜间过多的jiāo合，实在太费神气了。
站起身，打算飞下山顶，回华阳dòng时，忽看到不远处有异光闪动。
他拧了拧眉，那道异光忽隐忽现，好似宝物出世？
琢磨了下，他打算去看看。离华阳dòng不远，应无大碍。施展御风术，穿过云雾，飘飘然地往那异光之处飞去。
觉察到东君的气息离华阳dòng远了一些，太光奇怪地道：“我没叫东君帮我采果子啊，他为何往清流溪方向飞？”
诵经中的玄真同样感到东君气息的波动，心中忽然有一丝不安，他立即收了功，往dòng外闪去。
太光跑了几步，摇摇尾巴。
真是的，急什麽，兴许东君去找糙药了，自从二人qíng感升华後，是越发地如影随形了。
循著异光闪动的方向，东君在一溪流边降落，四处搜索。奇怪，应是这附近，怎麽一到这儿那光便消失了。
行了几步，忽看到有人倒在溪流旁。
“这位施主，你怎麽了？”他上前察看，是个清秀的少年。
少年脚似乎受了伤，挂著泪珠儿，可怜兮兮地瞅著东君。东君刹时恻隐之心一起，蹲在他身边，为他看伤势。
“这里是修真界，你是如何进来的？山路陡险，很容易受伤。”他柔声说。想到自己曾经为了寻找玄真，而差点迷失在山林间。
少年舔了舔gān燥的唇，低低地说：“我……我来找糙药……”
“糙药？”少年受伤的脚在东君温和的愈合术下渐渐不流血了，最後连伤口都愈合了。
“我娘得了很重的病，只有千年灵芝才能治好。”盯著东君洁白完美的颈项，少年咽了咽口水。
“难得你一片孝心。如果要灵芝，贫道可以为小施主去采。”摸摸少年的头，想起了自己的小弟，心中一片惆怅。他不告而别上山求道修真，弟弟们应是伤心yù绝吧？如今时间流逝了一两百年，只怕他们早已……再次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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