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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店小二_RAYLACY【完结+番外】(45)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就放了我吧。”好不容易适应了喉咙上的压力,我痛苦的试著与他对话。再这样下去,我就是不被咬死也得被压死!

  “呵呵!”guī儿子的,这他妈还真是疯子的标准回答!不过,糊涂到能对疯子道歉的我估计也离半疯不远了。就在我骂自己不醒事时,喉间的压迫感竟自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针扎般的刺痛。

  “嗷吼吼!~~~”这次他叫得痛苦异常,嗯?怎麽回事?难不成是阿青我喉咙太硬硌人家牙了?疑惑的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跪在不远处,脑袋低垂,缚住的双手正使劲的砸著地。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叫喊。噫?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一声里已些许有了人的味道。

  “皇、皇上,你、听、得、懂、吗?”我费力的挤出一句话,他的回应是猛然仰起头,露出了满是鲜血的嘴以及那对凸得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冷静,阿青,现在千万要冷静,决不能在关键时刻给吓懵了。他现在已经能对人类的语言出反映,这就表明,他的jīng神意识已有所恢复了。不怕,不怕,继续和他说话,只要让他清醒了就不会再把我当食物了。

  “晤,阿唯!~~阿唯啊!!~~~”正当我琢磨著和他说些什麽时,皇上竟不停的呼喊起阿唯来。

  “阿唯,阿唯救我,阿唯救我啊!~~~”他像瞎子一样前後左右的摸索著,不断向四周的岩壁乞求阿唯的帮助。看来,现皇上眼中必是出现阿唯的幻像了,眼见他前扑後拽的可怜样子,我真不知道是该上前用力摇醒他,还是gān脆就让他沈浸在到处都是阿唯的世界里。

  “啊!停!皇上,不能撞啊!”他四处摸不到阿唯,最後竟卯足了力朝岩壁上撞去!不行,要是真凿个瓷实的,也甭用竹竿儿费劲,这皇上立马就变先皇,那他倒还真能见到阿唯了,可阿青我就没脸再见裴将军啦!想及此处我哪里还有半点犹豫,瞅准皇上撞壁的方向,‘呼’的一下我就抢在他前头堵在了岩壁前。当然,此举的惨烈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阿青我今天总算是知道了,当日在蜀香楼我闷皇上那一下是个啥滋味。

  “阿唯,你来了!你总算是来了!!~~~”还没等我把气捋顺,就让扑过来的皇上搂了个死紧。怎,怎麽著,听话茬儿他又把我当成阿唯了,得,只要别上牙咬,阿唯就阿唯吧!谁让人家这次的病是让我招起来的呢!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不信,我的阿唯是绝不能扔下我一人的,对不对?”说话间皇上已将我从上到下摸了一遍,然後把我套在他被缚住的双臂里,轻轻的靠在我的肩头闭上了眼。

  “皇上?”过了一会儿我试著呼唤他,可他并无丝毫睁眼的迹象,直到又过了会儿轻微的鼾声从身侧传来,我才确信皇上是真的睡著了,这才蹑手蹑脚的钻出他的臂膀,小心的扶他躺下。

  “呼!”完成这一系列危险动作的我不由得深深呼出一口气,再回身看看睡下的皇上,虽然他现在比个叫花子体面不了多少,刚才又几乎要了我的命。可我,我总觉得心里某处被轻轻的拨弄著,回想起他到处摸不到阿唯最後急得撞墙的qíng景,我心里就‘咯!咯!’的。也就是三个月前吧,我不也曾因愧对子熙而自图了断吗,那时的确是吃了不少苦,可所幸我们终还是有缘相聚了。可再看眼前的皇上,九五至尊又能如何,只‘天人永隔’四个字就能让他一生对月空叹。

  “晤,唯……”睡梦中的皇上模模糊糊低喃了几声。

  唉,子熙,我到底该拿你三哥怎麽办呢?子熙啊,对你来讲他是君王、是兄长甚至是父亲,你敬他畏他。而说起先前我对他的感觉,恐怕是没有比‘厌恶’更合适的的词语了。‘恶太子’‘昏君’‘疯子’‘变态皇上’……这些都曾是我背地里对他的‘敬称’。可偏巧有一点被我忽略了,那就是,这人首先应该是个病人,一个深受癫狂之症折磨的病人啊,现在细细想来,他一切的难以琢磨甚至不近人qíng都源於那难以启齿的病痛。是啊,以前我恨他,我怨老天为什麽不早些收了他,但现在,我几乎有些同qíng他了。一个泔水小二去同qíng当今皇上,子熙,你听到後一定会笑著拍我的脑袋吧。但眼前的那人又哪有一丝帝王的威仪,不过是个认不清自己爱人的可怜人罢了。唉,可叹这人醒悟得太迟了,他在权力与yù望的漩涡中翻滚得太久,权势的芳香与腐臭已完全破坏了他作为人的基本良知,麻木到对於一份盛开在自己面前的圣洁感qíng视若无睹。

  子熙啊,我想到底还是有天道昭昭的,老天爷带走阿唯恐怕就是对皇上执迷不悟的惩罚吧!只是老天爷的这个手段未免也有些太过残忍了,阿唯的xing命倒是换取了皇上真xing的复苏,可复苏之後呢?绝qíng的老天竟没给这有缘无份的两人任何表白机会,一个魂归huáng泉一个含恨独生,面对阿唯冰冷的身体,真不知本就恶疾缠身的皇上又能清醒几时啊!

  “唉,慢慢捱著吧。”看了许久,我轻轻的吐出这句。伸手将腰间的荷包摸了出来,那里面装的正是皇上老早就惦记著的物件——满盛朱砂的八角银盒。小心的将银盒取出,细细的擦拭著它熠熠的表面。盒子啊,盒子,今後你就是阿唯了,好好的陪在那人身边吧。我静静的把银盒放在皇上眼前,皇上啊,阿青能给的也只有这个银盒了。阿唯,不知我这麽做你心里可喜欢?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你,就把这个留给他做个念想吧。

  “青大人,小的找来大夫了,不知皇上怎样?陛下可曾清醒?”抬起头看著忽然冒出在眼前的云中鹤,我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青大人,您可算是立了大功了,王爷一定会厚赏您的!!”

  “王爷?”什麽王爷,四王爷?难道这云中鹤投了竹竿儿?

  “是啊,王爷这次还是亲自赶来的,您可算是捞著啦!呦,王爷,您好快的脚程,小的才进dòng一会儿您就到了。”後一句话是冲著dòng外说的,怎麽,竹竿儿竟这麽快就来了。不行,我若再让他害了皇上,辜负了裴将军的重托不说,而且阿唯,阿唯可就真的白死了!想到这里我几步跨到dòng口,拔出短刀恶狠狠的高声叫嚷起来!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菘蛋!活腻味的就尽管进dòng,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小爷我今天就要大开杀~~~”我之所以硬生生的把个‘戒’字咽进肚子里,是因为看到了那个越走越近的白衣人,他衣衫的下摆早被泥泞的红土染成了深棕色,白色长衫湿得好像能滴出水来。发丝由於细雨的浸洇一绺绺的贴在脸侧,毫无遮掩地露出了光滑的额头,就在那两眉中心的位置,一颗小巧殷红的泪痣正以最明显的方式向我章显著它的存在。

  “阿青,我要进dòng喽,你要动手就要趁现在哦!”那白衣人走过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

  “晤,晤……”瞪著眼睛死盯著他,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qíng形。

  “怎麽,云南辣椒吃多了,张不开嘴了?”边说著他还边用手帮我理著衣服,他,他竟然碰到我了,这麽说,我不是在做梦喽!

  “你喉咙怎麽了?让什麽咬的?!!” 喉咙?哦,不说我还真忘了,眼下已经疼过劲了,就是总觉得脖子上粘粘糊糊的。啊,对了,现在可不是担心我喉咙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啊!

  “阿,阿唯,阿唯他……”

  “好阿青,不说了,阿唯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

  “呜呜呜呜,子熙,他死了,阿唯他死了!呜呜,是竹竿儿!!是他gān的!!子熙啊!~~~”说到最後我gān脆扑到子熙怀中嚎啕起来,压抑了近两个月的悲苦、相思、隐忍终於在此刻全部涌上了心头。

  “回六王爷,陛下脉息平顺,只是肝脾略有损伤,好在这位小哥一直在用参茸给陛下调补著。您放心吧,待老臣再开几副清脑的药,陛下自会转醒的。”我老老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听著那劳什子军医摇头晃脑的朝子熙说著皇上的病。阿青我之所以乖乖的躺在被窝里可不是怕子熙给我灌药汤,而是,唉,看看身侧躺著的人我不乖都不行啊!

  与子熙相遇後,我们立即被送到了北边盛泽将军的王师大营,说是大营其实也不过是盛泽、刘定邦将军的两万步卒,再加上零零星星从雾灵山谷中逃出的几千残兵,这里面还尽是肢体不全之人。二位将军原是奉军令诱敌佯动的,粮糙辎重本就没带多少,这一下乍逢兵败,还把个皇上也弄没了,老哥俩吓得根本不敢回京,兵归一处後愣是在这密林里耗了半拉月,两万兵士把片好端端森林都快吃了大半个啦!可人家还振振有词,说什麽:无上命,大军不可妄动。嘁,怕回京受死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可他们偏弄个屁帘子挂在脸上,怎麽看怎麽想让人狠狠的啐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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