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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放开那只狐狸!_种昼【完结】(27)

  川乐咬破拇指,以血在符纸上结了个印,符纸上的图案迅速被血色浸染,然后竟开始慢慢消失。符纸恢复成最初的空白。

  川乐将空白的符纸收回袖中:“好了,二狗子,看在你是那朵悲剧的穿越同胞麻脸蘑菇的远房朋友,又帮琼娘姐姐找回了孩子,之前收你的原因似乎也是误会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放你自由了,该gān嘛gān嘛去吧,我也得回去继续赚钱去了。”

  “妖怪们,后会有期,赶紧回妖界去吧,别在人界瞎晃dàng了。”川乐挥挥手朝众妖道别,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头,看着余魂和二狗子道,“对了,你们俩啥时候想来万绿楼工作了随时欢迎啊!底薪加提成,包吃包住,五险一金,还有带薪假期哦!”

  “……再见!”二狗子和余魂突然变得十分之默契。

  “真不懂欣赏,我明明是个好老板嘛……”川乐嘀咕着走远。

  “小久子,反正你的第一万零一件功德也完成了,我们赶紧回妖界去吧,别又碰上不讲理的讨厌道士了。”二狗子心有余悸地说。

  “好……”久安刚想点头。胡胡却激动道:“等等,等等,难得来人界,怡红院算是看到了,我们再去悦来客栈看看再走嘛,麻脸蘑菇说了,这都是来人界的必到之处,以后我回去了也好跟她讲讲啊。”

  胡胡满脸期待地看着久安,久安静静地回看着胡胡,然后慢条斯理地又摸出了自己的功德薄:“第一万零二件功德:不辞艰险,千辛万苦满足一根可怜gān瘪胡萝卜的卑微愿望。”

  胡胡:“……”

  久安写完最后一个字满意地收好小簿子,小手一挥:“走,去悦来客栈!”

  夕阳西下,悦来客栈门口。

  余魂气定神闲,二狗子满头大汗。久安和胡胡一脸黑线。

  这得从之前说起,当时,久安一挥手决定满足胡胡的愿望去悦来客栈瞧瞧,以努力成为小久子英俊qiáng大、体贴温柔的合格夫君为终生奋斗目标的二狗子便立马殷勤地蹲下要背她。

  岂料久安还没来得及动作,余魂却突然脚一软跌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地说自己似乎因之前制住川乐的时候法力使用过度,此刻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心悸心烦、失眠多梦。

  于是乎,二狗子要背的就顺理成章从久安变成了余魂。二狗子有些失望,不过想起小久子以前常常教育他,妖界有真qíng,妖界有真爱,大家同为妖,要懂得互帮互信,互助互爱。于是便又释然了。

  他要向小久子看齐!二狗子这样想着,毅然上前要背起余魂,余魂很是愧疚地再三推辞,反而让二狗子愈发坚定了。

  最后,“虚弱”的余魂抵不过二狗子的热qíng,终是被他背到了背上。二狗子正想要飞起,余魂却提醒说这是在人界,随便使用法术恐有不妥,万一被哪只人类看到了只怕会引起麻烦。

  众妖想想觉得有道理,最后决定用走的。于是二狗子便一路背着余魂,从远在安阳城偏远北角的安阳山一直走到了安阳城热闹的城中心,找到了这家最近的悦来客栈。

  二狗子背着余魂硬生生从日头当空走到了夕阳西下不说,更重要的是还觉得背上的余魂似乎越来越重。可每当他倍感疑惑地回头时,就见余魂对他露出甚是虚弱、又饱含歉意的微笑,对自己拖了众妖后腿这个事实表达出qiáng烈的自责与愧疚,并几番表示要下来自己走。

  于是二狗子又开始鄙视自己的yīn暗心理了,背着余魂走得愈加卖力。等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悦来客栈,便是现在这副状况了。

  “二狗子,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辛苦,我心中实在愧疚难安。”余魂看着似乎就要累趴了的二狗子自责道,眼神里满是愧疚。

  胡胡额上黑线又多了几根,多么高深的演技,多么厚的脸皮!

  久安额上黑线也多了几根,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呢?

  “没……没事,呼……不……不辛苦……”二狗子大喘着气摆手,“小久子说了,同为妖,就要互帮互爱,互助互信,我身为她的未来夫君,自然要听从她的指导,响应她的号召,你别跟我客气。”

  未来夫君……

  “嘎吱!”余魂的指骨似乎响了响。

  胡胡觉得余魂那完美的愧疚笑容中似乎又添上了一丝yīn森,不由汗了汗,忙开口道:“啊,好多人啊,悦来客栈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赶快进去吧,一会儿该没位置了!”

  悦来客栈不愧为开遍四海满布九州的最大连锁客栈,里头宾客如云,热闹红火。四妖好不容易才在北边靠窗的偏僻角落里找到张空桌。

  久安上前正要坐下,二狗子却大喊一声:“等等!”

  久安顿了顿,二狗子冲上前来,拉出凳子扯着袖子殷勤地擦了半天,再仔细地摆好凳子,然后才满意地抬头道:“好了小久子,现在可以坐了。”

  “嘎吱!”谁的指骨似乎又响了响。

  “……”久安默默地坐了上去,决定厚道地不提醒二狗子这凳子显然刚刚才有人坐过,实在gān净得很。

  二狗子跟着抽出自己的凳子,高兴地往下一坐。

  “吧唧”一声,二狗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啊,没事吧,怎么不看清楚就坐下了呢?”余魂关心地上前扶着他起来。

  “没……没事。”二狗子面色发青地捂着屁股爬起,最近他的臀部着实很遭殃。

  二狗子转头看看凳子,他怎么觉得这凳子刚刚没放这么远啊?看看余魂,一脸关心;看看胡胡,脸上明白地写着“我什么都不知道”;再看看久安……啊,小久子当然不用看。

  二狗子最后决定默默地拉过凳子再次坐下。

  唉,想不到多日不见,二狗子不但脑子越来越抽,连身体都不灵便起来,坐个凳子都能摔跤。久安同qíng地摇摇头,看着二狗子认真道:“二狗子,你看你和熊大婶的闺女真是越来越相衬了啊。”

  她下山的时候熊大婶的闺女似乎比以往更圆润了几分,所以身体也是越来越不灵便了。

  二狗子伤心了,含泪看着久安:“小久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的心里明明只有你啊,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我都已经失身于你了,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咔嚓!”余魂挨着的桌角宣告寿终。

  26失身与湿身

  失失失……失身!胡胡羞涩了,偷偷抬眼瞅瞅久安,默默在心里感慨,想不到小久这只二兔子原来如此……呃,豪放。不过,始乱终弃、翻脸不认帐什么的,倒是颇为符合她一贯的无耻作风。

  又来了!久安十分之无语地看着二狗子,最终冷静地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悠长地叹了一口气:“二狗子啊,失身和湿身差别很大的好不好?”

  这事得从六百年前说起,那时,久安刚跟着师父来到无忧山没多久。久安和二狗子都还是只有一百来岁的小妖。可是二妖的童年却是完全不同样。

  二狗子的每天,不是因为闯了祸被娘拿着他们自家脱落的狗毛做成的狗毛掸子追得满山跑,就是因为修习法术不认真被爹定在dòng口的老槐树下罚站。

  本来被这样追追罚罚了一百年,二狗子早已习惯了,每天依旧过得很欢乐。可惜,正所谓所有的幸福与不幸福,皆是由对比而生。当久安跟着他师父住到了二狗子隔壁的时候,他才开始深切认识到了自已的童年是多么不幸,多么悲惨。

  那只看起来病怏怏的兔子,每天会做的事qíng除了乐呵呵地吃饭睡觉,就是乐呵呵地睡觉吃饭。

  偶尔见她难得勤快地出来晃悠晃悠,却不是欠抽地拔了那五色jī家孩子的五彩羽毛,就是欠揍地拿了个小锄头去掘老槐树的根,总之到处惹麻烦。

  可是无论她闯了什么祸,她师父似乎从来都不会罚她,五色jī大娘和老槐树找上门的时候,也没见她师父跟他娘一样拿着凶器追着她满山跑。她什么法术也修不会,她师父也从不会像他爹一样要她去树下罚站。

  于是,深感心理不平衡的二狗子便在他娘又一次怒气汹汹地追着他跑的时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起来。二狗子的娘却只是不为所动地让他重温了一下狗毛掸子的滋味,完了掸子一扔拍拍双手,告诉他有本事去找小久师父当他娘去。

  二狗子捂着红肿的屁股很忧伤,他觉得这个实在有些难度,莫说他不太敢跟小久的师父说话了,就算小久师父真的愿意收留他也最多只能当他爹啊。

  二狗子越发觉得自己身世凄凉童年悲惨,不甘心地又去找他爹哭诉,这回总算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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