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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侧之十年心_天娜【完结】(24)

  「乖,给我,好不好,明儿我们再喝,嗯?」

  「不要!」楚熙然固执地摇头。

  贺兰没法子,只好硬生生掰开楚熙然的手指,取走酒壶给了小林子带走。

  待小林子收了东西关上门,贺兰一回头却见坐起了身的楚熙然正眯著眼盯著他。

  「你来gān什麽,你今儿不是去德妃那麽?不去德妃那就去梅妃那,要麽什麽嫔的什麽美人的!你倒是去啊,来我永和宫gān麽,我告诉你,老子不稀罕!反正你是皇上,除了我,你还会喜欢别人,我才不会为你难过!」话还没说完,楚熙然又倒了下去,揪起被子往怀里揣,一边磨蹭自己的脸、孩子气道:「反正你说过你不爱我,不爱我就别碰我!有种你别碰我呀,哼,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shòu,贺兰若明你个白痴傻瓜混蛋色láng!」听著楚熙然醉著还在咒骂自己,贺兰若明噗哧笑出了声,宠溺地上前替楚熙然脱了鞋,宽了外袍,又脱了自己的,这才抱著楚熙然窝进了chuáng榻上。

  只著了白色里衣的楚熙然已醉得死死,红彤彤的脸难得不再是那样冰冷。

  「你呀,永远都是这样多好!」贺兰若明搂著楚熙然,细细看著这张一年来未好好端详过的脸,却在注意到那人眼角的晶莹後怔住了。怀里的人,嘴一张一合轻诉著什麽。

  贺兰若明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却听楚熙然在喃喃自语。

  「若明,你不爱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我还是会乖乖的待在永和宫,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闹脾气,你还我爹,还我爹,好不好?」贺兰若明在那一刻脑中一片空白,他迅速抽回自己的双手,携了被想要逃开,却发觉衣角正被那醉死的人压著。他就这麽半坐在chuáng榻边,扭著头看著楚熙然的睡颜。

  那蹙起的眉、沾著泪珠的睫毛,梦里委屈而抿起的双唇,贺兰的心顿时一软,竟忍不住想摇醒楚熙然,抱著他一起哭。

  转身俯下,手指抚摸过楚熙然的眉,顺著擦过眼角尚未gān的泪,又来到那双粉红的唇,轻柔著抚摸,来来回回,跟著了魔一样再也放不下。

  多久没有亲他了?从楚家的事件後,就刻意冷落了永和宫,刻意不再去见他一天天苍白的脸。那原本会对著自己任xing,会对著自己撒娇,会对著自己发脾气的人,已经被一身火红的冰冷所取代。

  想著想著,贺兰已经不自觉地凑近那双唇覆盖上去,四瓣相触,一股苏麻感传遍全身,贺兰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到回过神来,已经整个人压在楚熙然身上肆nüè起来。

  只是,此刻所有的痛只有他贺兰若明一个人清楚,而另一个人,正醉得不醒人事。

  「我该拿你怎麽办?」贺兰吻过楚熙然的锁骨,留恋啃噬,印下一个个属於自己的痕迹,妄想一辈子再也洗不去褪不掉。

  「不要,不要碰我!」闭著眼的楚熙然突然挣扎起来,扑腾的双手伸向远方:「拿开你们的脏手!不要碰我!贺兰若明你好狠的心!」贺兰若明把惊吓的人拥紧,一遍遍亲吻一声声重复:「熙然,对不起,对不起!」醉了的人彷佛意识到什麽,终於渐渐安静下来,顺著两人欢爱时的习惯,闭著眼伸出手臂攀住贺兰的双臂,而打开的双腿也勾在了贺兰若明的腰间。

  随著对方每一次的进出,呻吟声慢慢从嘴角碎开。

  一夜的颠鸾倒凤,喘息声让人红了脸,守在屋外的小林子和小顺子对望一眼,笑了笑,cao了一天的心,算是暂时放下了。

  大红的喜烛燃到了尽头,天空渐渐发白,透过窗户朦胧了东暖阁。

  屋子里还是一片的红,隐隐还残留著昨夜暧昧的味道和qíngyù的气息。

  楚熙然怔怔地睁著眼,没有焦距地看著窗外的白,扩散的亮光一点点侵入身体,好像在叫嚣著什麽。

  其实昨夜贺兰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他已经被疼醒了,毕竟那麽久没行过房事,紧涩的身体让他无法一下接受。他感觉得到贺兰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探入,感觉得到贺兰碎碎的吻炽热著他全身。

  於是他装作未醒,任凭一夜荒唐放纵,听著贺兰粗重的喘息和自己的呻吟缠绕在一起。更何况,他本就是他的皇後,难道,他还能跳起来把人给踹下chuáng不成?既然醒著尴尬,不如装醉,然後自欺欺人地享受久违的亲密。

  只是,夜未过,贺兰就走了。彷佛是一下子清醒过来般,从他身子里急急退了出来,披了衣服,没有半分迟疑地带著小林子,走了。

  房间就那麽一下子冷清下来,他听见小顺子在外头试图呼唤他,他没有答,只是这麽静静地等著。等著天亮,天亮後,心就会不痛,就可以无谓,就可以继续笑得优雅而冷清。

  太阳终於露脸的时候,楚熙然叫了小顺子打了热水进来。以前,每回qíng事完,贺兰总会温柔地替他清洗身子,从不假於人手,可这次,贺兰就这麽走了。

  身下还黏黏的,浊白的液体在私密处和大腿间留下的印记已经gān涸。

  待小顺子忐忑不安地退出了房,楚熙然这才扶著chuáng柱起了身,一点点挪下chuáng榻,跨进了浴盆。酸涩的身体在碰触热水的瞬间打起了颤,私处因为热水而泛起了火辣辣的疼,惹得楚熙然咒骂了句「浑蛋」!

  洗净身,套上新的里衣,楚熙然这才唤回小顺子进屋帮他更衣。

  顿时,原本冷清的东暖阁又热闹了起来,太监宫女进进出出,替这位天承第一的男皇後洗漱著衣。

  天承历来的传统,是皇帝上朝,而皇後垂帘听政。

  天承人觉得,皇後就是皇上的正室,是一国之母,也是要cao心国家大事,替皇上解忧替百姓解难的。只是,历来都是女子为後,垂帘听政的意义并不大,而此刻换了个男子,还是罪臣之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然不顾群臣疑惑,贺兰若明还是坚持要让楚熙然垂帘听政,这也是当初答应了他的。因为只有真正加入朝堂,他楚熙然才能找到机会绊倒慕容一族。

  却说另一边,贺兰若明在後半夜回了自己的gān清宫後,也是一夜无眠。

  曾和楚熙然在永和宫同榻而眠的日日夜夜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而刚才对著楚熙然忍不住的qíngyù,更让他明白自己是多想能拥著他再也不放开。

  可是,楚熙然愿意麽?

  他还记得当年最是恩爱的日子里,两人一块放风筝,楚熙然总会发呆的握著手中的线,羡慕地看著天上的风筝,笑著说他曾经在外自由的日子。然後,说他因为贪玩怎样被爹爹罚站,说他骑著马儿和朋友一起在森林里狩猎,说他在溪涧流水里抓鱼打闹。

  那个时候的楚熙然是最真实的,向往著自由,向往著飞翔,会叹气地说:「是你个冤家非让我进宫受这份累。」他是知道的,楚熙然真正要的是什麽,若不是因为楚老将军的死,若不是为了他的娘亲和姐姐,也许,上了战场的楚熙然根本就不会回来做什麽皇後。

  而他,天承的皇帝,一国之君,又有什麽资格能让他留下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和欺骗,就连到了今日,都是为著除去慕容丞相这个心头大患,而把楚熙然放到了皇後的位置上。

  试问,一个男人,却成了一国之母,会是怎样的尴尬?更何况,是那个原本倔qiáng的人?可这是不得不走的棋,一个为了复仇,一个为了皇位。

  贺兰不知道江山是不是真的那麽重要,可这是从小就根深蒂固在他心里的责任,他的君王教育里没有人告诉过他,若爱和江山矛盾的时候,该怎麽选择。他遵守著一贯的原则和冷酷,任由事qíng发展到这个地步,才发觉最後痛的那个,居然是自己。

  若早知如此,自己会不会在楚熙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问他爱不爱他的时候,就点头了呢?可这样又会有改变麽?楚氏一族还是会在慕容丞相的设计陷害中被除去,一切的轨迹,仍不会改变。

  「皇後起身了麽?」贺兰问向伺候著自己洗漱的小林子。

  「回皇上,起了。」

  「嗯。」贺兰若明点了点头,忽然又道:「著人给凤座上加个软垫。」「奴才已经加了。」小林子低著头忍笑。

  「你倒是越发周全了。」

  「好歹奴才也是从小伺候著皇上的,这点心思怎麽能没有?」小林子替贺兰扭上最後一颗盘扣,突然安静了下来,贺兰正纳闷,却听小林子道:「奴才只是不明白,皇上既然疼皇後,为何昨夜不在坤宁宫过夜,却要回gān清宫?怎麽说,昨儿都算是皇上皇後的大婚,这麽搁著皇後一个人,後宫里指不定又会传些什麽,到时委屈的还是皇後主子。」「小林子,你要明白,这宫里头,委屈反而更安全。朕,宁愿委屈了他,都不想他再受丁点儿的伤。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为了朕而要做这皇後的,朕留不留下,对他又有何区别?而且,慕容那老贼正急著呢,朕好歹也要让他安下心不是?不然皇後还要怎麽报仇?」「皇上,那今晚是要翻德妃娘娘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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