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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妃_弄简【+番外】(14)

  皇甫烨淡淡地勾起嘴角。

  “呃…谢谢。”刚刚还在向该怎麽和烨开口,没料想他自己先说了。

  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你放心,你成婚後,我一定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的。以前的话就当是烨一时糊涂说的梦话、醉话、浑话…”又是一记轻笑:“你就忘了吧。”他的确没有机会打扰桐的生活…因为他自己知道,他活不到那麽久…或许谎话说多了,它所造成的痛就会减轻,就像向伤口上撒盐,撒一把和撒一筐没多大区别。心痛著痛著就会麻木了。

  就让它趁还会痛的时候,多痛痛…以後就是想要有感觉…也没有机会了…“烨,你这两天气色不是很好,自己注意身体。”犹豫了很久,终於还是把这句最平常的话说出了口。烨的脸色白得骇人,他的心忽得一酸。是什麽把永远都孤绝豔丽的烨弄得这般憔悴?

  “嗯。”没想过这人还会关心自己,已经麻木的心又鲜活起来,疼得发涩。

  “那我先走了。”

  “嗯。”他能够猜到桐现在要gān什麽,只是他不想点破。准王妃大概等得久了。

  待那人远去,远得连背影都看不到了的时候,皇甫烨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日子无聊得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像在等死。

  用寂寞为自己筑了座牢,又用尊严开了扇窗,结果只能是在牢中透窗看景,越快乐就越煎熬却逃不掉。

  他想过要改变的。可是天意不可违。

  他不想像那群自称不认命的傻瓜。

  他很清楚命运是无法违抗的,那些口口声声要改变命运的人,难道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命运的安排麽?

  如果此生注定错过桐,那麽就不待此生,但求来世…来世不做兄弟…喉头微痒,那吐血的毛病令人生厌,qiáng抑住翻腾的血气,静静上了榻,又轻轻勾起嘴角。一切都会结束的…很快……~~~~~~~~~~~~~~~~~~~~~~~~~~~~~~~~~~~~~

  将军王妃之花烛9(兄弟 年下)

  是入冬後的第一场雪。

  凝视著窗外,许久没有移动。转身时,竟身形不稳起来。

  “主子!”一边的奴才手脚还算麻利,适时地搀住他。

  “天冷了,昨日皇後娘娘还吩咐奴才不能让您著了凉…”找来毯子轻轻地替他披上。见主子发颤抖得厉害又多燃了几个暖炉。

  “什麽时辰了?”哑著嗓子,皇甫烨的声音很轻。这让多日没有听到他开口的太监吓了一跳。

  不过这奴才也的确机灵得很,很快便转过神来轻声答:“巳时了。”

  “明个儿大殿下就要成婚了,是麽?”

  “是。”见主子不说话,便自作聪明起来:“奴才听见过准福晋的人说,福晋端庄可人…”

  “啪。”

  受了主子重重的一巴掌,大监急忙噤声。

  “福晋的事怎是你们奴才嚼得的,福晋端庄可人怎容你评论?”

  “主子说的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滚!”

  像被触及了心底深处的伤,一直很平静的烨突然变得躁怒起来。

  “奴才马上滚。”连滚带爬地跑出房,不敢再看二皇子比冰更冷的表qíng。

  房内又只留下一人了。炭在炉子里发红发烫,可他却仍感到冷。

  皇甫烨啊,皇甫烨。为什麽要把唯一能和你说说话的人都赶走呢?

  一个人真的不寂寞吗?

  窗外是铺天盖地的寒,纸糊的窗耐不住,在风中瑟瑟地发著颤。

  “明天…明天…桐就不是我的了。”他从chuáng上起来,活动著发麻的胳膊。

  毯子从瘦削的肩上滑落,也不捡。摇摇晃晃地出了房。

  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坛酒。

  不是宫里那种醉不了人的、用白瓷瓶装的贡酒,而是民间酿的烈酒,散发著桂花的香气。

  这种季节,桂花酿的酒著实已不常见,想必是从哪家酒店花大价钱买的。

  皇甫烨沿著chuáng边坐下,打开盖,倒一小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许是觉得好喝,又或许是觉得自己该醉一场,放下杯子。索xing端著坛子大口地喝起来。

  烈酒缓缓地流入食道,辣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一直痒著的喉咙忽然疼起来。

  咳…咳咳、咳…

  咳嗽止不住,他也不管,拼了命地灌酒。

  窗外的风吵得他心悸,“砰”得摔碎了坛子,又摇晃著出门去。

  门口的奴才拦著他,被他狠狠地剜了一眼,便也不敢多说了。

  桐。

  他浑浑噩噩地出门,脑子里忽浮现出那人的脸。

  “桐。”一脚深一脚浅地向那人的寝宫方向走。

  可真的到了门口,又犹豫著不敢进去。

  踯躅了一会儿,终没能抵住思念。

  “你没听到本殿的话吗?退下。”

  那人背对著门看起来心qíng不甚好。

  听见门有响动,便以为是哪个没听他吩咐的胆大奴才私自闯了进来。

  本来明日他就要大婚,那是件可喜的事,他该高兴的。

  可今天和他的准王妃在一起时,却提不起半点兴致。满脑子都是那个单薄得令人心疼的身影。

  就连身边女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隐隐绰绰有著那人的影子。

  见身後的人没有动静,皇甫桐的声音更大了些:“立刻滚…”

  想要转身却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

  “烨?”

  胞弟身上独特的幽香让他忽得辨认出来。

  “桐。”

  受不了“哥”这种表明身份、划清界限的称呼,借著酒劲将心中的顾虑统统驱逐出境。

  “烨,你怎麽来了?”触碰著自己的手实在凉得令人心惊,他忍不住转身,担心地看著那张过於清瘦的脸。

  ~~~~~~~~~~~~~

  将军王妃之花烛10(兄弟 年下)

  “三九之际,一人闲得寂寞便来你这逛逛。”烨不说谎,酒让他的感qíng被无限倍地大。譬如说那潜伏在内心的寂寞,蠢蠢yù动,在他的血液里生了根。

  “桐,你不要成亲好不好?”见面前的人没有动静。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不要成亲…”

  “你又说胡话了。”不知怎麽的桐忽得有些高兴,但又控制不住地冷下脸来。

  “别成亲…我们也不成亲好不好?烨以後都会乖乖的…你别…”

  “你喝酒了?”不悦地蹙额,推开浑身酒气的胞弟。皇甫桐向後退了几步,最终立住。

  “这个天气喝酒暖身固然好,可也不能多喝…你身体不好就别出来走动,当心著凉。”莫名的qíng愫在眼底闪烁了几下,他极不自然地撇过脸去。

  “桐,你不要成亲。”烨带著哭腔的声音让桐一惊,转头看向那张沾了泪的脸。

  久久没有回答。

  “烨,你已经十七了。”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对皇甫烨如水的秋眸没有丝毫抵抗力的皇甫桐有些妥协:“有些事qíng一旦定下了就不容得改了。”

  “那…那…那你会幸福吗?”烨像听了什麽责骂似的,那深不见底的堇色瞳孔里泛上一阵雾气。他像是想要确认什麽:“和那个女人结婚…你…你真的会幸福吗?”

  “我…”少年灿若星辰的眸子忽得暗淡下来,他突然变得迟疑。

  会幸福吗?他问自己。

  “会吧?”皇甫烨像在期待些什麽,又像是在抗拒。

  “嗯。”皇甫桐不敢多说话,他低头用刘海盖住不会说谎的眼睛。

  真的会幸福吗?

  一定不会…

  如果烨永远用这种眼神看著他。那麽他的这颗心就永远不会宁。

  他无法表述这种心qíng,就像被什麽缠住无法呼吸。

  现在的桐还不懂,日後他会明白,这就是烨口中的爱qíng。

  “那…你还会记得我吗?”烨环住那人的肩,将脸埋在肩窝里贪婪地呼吸著属於桐的气息。喉咙被gān燥的气息弄得发涩,可他仍然不肯松手 。

  “你在说什麽傻话?”轻轻地环住纤瘦极了的腰,柔声道:“什麽记得不记得,你是我弟弟,我怎麽会忘记你?”

  仅是弟弟吗?

  他好不甘心。

  “如果不是弟弟呢?只是烨?桐会不会永远记得烨?”他闷声问。

  可话一出口便後了悔。

  如果桐说不会呢?那麽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日子他要怎麽过?

  皇甫烨啊,皇甫烨,你怎麽这麽愚钝,为什麽要问这种会令桐尴尬,令自己难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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