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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_弄简【完结】(33)

  “爹!你要女儿毒杀皇上!?”听这两个名字顿时毛骨悚然,萧子瑕一时无法自制,竟站了起来。

  “坐下!谁说要毒死他!”

  “那……”听到皇甫翰xing命无虞心里踏实了些。

  “‘玉眠’是药效奇特的迷药。在关外常用来审犯人,这药常人只要吸进一点,便定会实话是说。只是,用药一次只能问一件事。”

  将玉眠放在萧子瑕面前,又拿起丝绢包著的另一种药:“‘寒食散’的用处更是有趣。吸进少量药粉不会对xing命有害,顶多卧病在chuáng,无力处理朝政。不过用量要是大了便立死,死相却和病死无异。”

  萧子瑕听得一身冷汗,面上却仍笑著在自己杯子里添了些茶水:“爹想女儿怎麽做?”

  “你先用‘玉眠’,问问皇帝在萧府安cha了哪些耳目。查出来了便告诉我。”

  “那‘寒食散’?”

  “我不盼皇帝驾崩,你只要弄得他无力理政便行了。”

  “女儿明白了。”接过萧鸿掌手里的药包,放入袖中。

  倾尽天下68 美qiáng 帝王受

  公输璇一点头:“差qiáng人意。几句话说得还算在理。只是──”公输璇的眸中亮光一漾。

  公输月知道他想起了旧事,也不追问。

  公输璇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开口:“先帝无後,始於qíng爱;先帝之殂,终於qíng爱。”

  “qíng?”

  素闻袁帝清心寡yù,冷清无物,怎麽会为了单单一个qíng字做出这样的让步?

  “先帝被qíng,伤得千疮百孔。”

  公输璇不禁想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飘若流云,超若神子,淡如虚竹,静如止水。

  人人皆说他公输璇人淡如jú,但他一身俗骨哪及那人半分清高?

  先帝英明孔武,却甘屈服人下,为那人而死!

  “你可知先帝下的最後一道旨意是什麽?”公输璇苦笑著望向公输月:“恕卿无罪。”

  那日的场景历历在目。

  不归劈手数掌皆被皇甫旬躲开。可转身看见熟悉的容颜,皇帝竟就傻傻站著生生接下了一掌。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倒下之时,也只是轻轻一笑,久久才吐出云淡风轻的四字:“恕卿无罪。”

  公输月听了公输璇的一番描述,心中如打翻了五味杂陈,不只是什麽滋味。

  “天子之家,最是无qíng,却也最是惜qíng。”公输璇不再多说,他颇有意味地看著公输月。

  公输月被那含著几许无奈期许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却也明白公输璇话中的深意。

  天家最在乎名讳,天子的讳更是旁人碰不得的大忌。如今皇甫翰要他直呼其名。明眼人都看出了皇帝的用意。

  恕卿无罪。

  一句刻骨,字字揪心。皇帝是爱痴了,爱疯了,爱惨了,才至这般田地。

  那麽他和皇甫翰呢?皇甫翰对他到底是……

  早朝过後,满腹心事的公输月按旧向御书房去,与皇帝谈朝政。

  “站住!”

  熟悉的声音。

  知道是哪只妖孽。公输月也不搭理,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本王叫你站住,你聋了麽?”

  确是和亲王爷,一身紫衣立在不远处。

  公输月仍向前走,一点没有要把这个得势小王爷放在眼里的意思。

  “喂!”皇甫訾刚从御书房出来。调洛壮回京的要求被拒绝,正好一肚子气没处泄。被公输月无视让他的气愤不断膨胀。

  疾步上前,挡在一袭蓝衣的公输月前面:“你聋了!”

  抬起冷湛的眸子,印入眼帘的是怒火横溢的豔容。

  “你一个侍卫不好好当值,天天往御书房跑什麽?”皇甫訾正在气头上,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公输月心里正烦,自然不能和颜悦色:

  “奉命行事,你让开。”

  冷冷的口吻让皇甫訾更是气极。

  “混帐!”不仅皇兄欺负他,竟连这个一向巧於言辞的公输月都对他疾言历色!想到洛壮远在千里不知何时能归,委屈的心qíng更增了几分。

  反手便是一掌直向公输月击去。

  公输月侧身一躲,他一向不和皇甫訾计较。可眼下心如爪挠,哪还有空管和亲王爷的心qíng。

  皇甫訾见自己卯足气力的一掌落空,脸色顿白,翻手提气又发数掌却仍是被公输月轻易躲过。

  心气甚高的他当下怒极。脚尖一踮直攻对手面门。

  公输月冷笑一声,身体後倾,脚尖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稳稳地站著。

  反倒是皇甫訾来不及撤力,狠狠摔在地上。

  “莫非,和亲王爷最擅长的功夫就是在平地上摔跤?”这话太过熟悉,以至於不用思考就从唇齿间蹦出。

  有人这样说过麽?公输月的心轻轻一动。但面上仍是冷笑地嘲弄著摔得很惨的皇甫訾。

  “你!”皇甫訾手脚发酸,却仍倔qiáng的站起来,也不掸灰尘,两道怒光笔直地she向仍噙著浅笑的公输月。

  技不如人,只有挨打摔跤的份。虽然犯上是大罪,不过就皇兄对公输月的态度而言,就这麽凭一个理由要治公输月的罪,皇兄大概又要说他胡闹了。

  倾尽天下67美攻qiáng受 帝王受)

  “女儿明白了。”接过萧鸿掌手里的药包,放入袖中。

  “娘和蔷儿都好麽?”

  “只要你按著爹的意思办,便一切都好。”

  见萧鸿章无意多谈家事,萧子瑕咬著唇,沈默下来。

  萧鸿章jiāo代了要办的事qíng又叮咛了几句,便失了谈xing。又喝了几杯茶便说时候太晚,没有皇帝的允许,不便留宿内宫。

  萧子瑕知道他的意思,笑著和他告了别。她身份特殊,不方便送生父出宫,就站在门口看著他的背影。

  明明才分手,竟又开始想念了。也是,从小到大,父亲对她是最疼爱的。

  如今她身处内宫,终日不见双亲,心里自是寂寞,却无处可讲。好容易开了这个口和一同长大的水袖倾诉。岂料那个丫头涕泪纵横,哭得比她还大声。到最後竟还要她去安慰。

  目送著萧鸿章,直到那抹影子化作小点淹没在夜色里再看不见,才收回目光,悠悠地叹了口气。

  伸手去摸袖子里揣著的两包药。想到这药是要用在皇甫翰身上,她的心猛地一痛。

  可这次真的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毕竟,这丝绢包著的不仅是两包千金难买的奇药,更是父亲对她的信任。她不忍心伤害翰,却也不忍辜负父亲的信任。爱qíng与亲qíng孰轻孰重,她一时分不清楚。

  从今往後,只为皇上。

  就在慡然若失之时,前日的誓言忽然被记起,炸响在耳边。那晚温润却自有一番疏冷的英俊脸孔骤然浮现。

  握住药包手紧了紧瞬时又松开。那纯净如水的美目中闪著幽光。

  抬头去追望父亲的影子,却什麽也没见到。

  从今往後,只为皇上!

  小轩里的灯亮了整夜。

  到天朦朦亮时,怕被人发现一夜没在寝宫,皇甫翰才脚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公输月不用早朝仍是留在屋里和公输璇长谈。

  经过这一夜的详说,他已知道当初公输家的灾难是萧鸿章一手造成的,与先帝无关。对皇帝的芥蒂自然随著真相的大白而彻底消除。

  因而对皇甫翰比往常更亲近了几分。

  “月儿。”

  正对著将要燃尽的蜡烛出神,突然被点名的公输月猛地抬头。

  “嗯?”

  “你和皇上……”公输璇的神色中有些许的担忧:“你和皇上仅仅是臣与君这麽简单?”

  “爹这麽问是什麽意思?”

  公输璇见月没回答,反而问起他来,心中更确信了几分,脸上的虞色也更是浓郁:“这一夜,我听你几次直呼圣讳,一般臣子哪敢这样逾越?”

  公输月一愣。直呼名字是皇甫翰的要求,当时便做了解释“不愿天下人说,皇帝身无长物。”只是……为什麽偏偏是他?百官之中,先他一步取信皇帝的人虽少,但绝不是没有。司马悦然,陈诚,原诚……这麽多亲信中为何只对他作这样任xing得有几分可爱的要求?当时没有深思,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奇怪。

  公输璇望著公输月,久久叹出一口气来。

  “你可知先帝为何一生没有立後?”

  不知父亲为什麽突然扯到这隐晦的事上面,公输月转过脸如实分析道:“当年局势动dàng,几大势力并存,君威虽上却实被削弱。想必先皇未能从显赫之家中找到适合的女子。国母事关治国稳世,不可轻率。若门第过赫,那万岁之後,外戚专权必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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