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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_弄简【完结】(55)

  皇甫翰脸色一变,刚想稳住下盘却已迟了。转瞬便出了圈。

  “月!”

  “走!”迎上当胸拍来的一掌,逆转了气息勉qiáng挨下。

  见有人向皇甫翰的方向攻去,也不顾自己背後大露的空门,身形一转,she出数根如雨的银针。

  “袖雨?”为首的男人惊呼一句。

  那绝世的武功竟平白现世,生生上演在自己眼前。顾不上出手逮难得的空门。

  看著倒下的数个同伴,不禁叫道:“你是儒麟余色?”

  公输月嘴角掠上一抹邪魅。眼中凄厉的杀意没能挡住倾国的容颜。

  那低沈的嗓音注入内力散在上空:“想要翰的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麽玩意儿。”

  皇甫翰望著气场大变的公输月,顿觉陌生。

  与那日天坛底下的月一样,眼前的这个公输月有著让人难以招架的冷冽邪妄。

  离公输月最近的男人再也不敢轻易出手。

  人人皆说儒麟余色容颜半掩,半面倾城。一身素衣,出云袖雨。

  转袖能挡千军万马,翻手便覆盛世天下。

  今日一见,容颜绝世不假,却没有传说中的竹风玉骨。瓷肤檀发不假,却没有传说中的云淡风清。

  那双菱状眼眸中yù滴的妖冶让人眩晕,只觉得多少魂魄都被他吸了去。

  “你真是不归?”男人痴愣愣地又问了一句。

  公输月不答,薄唇轻抿发出森然的冷笑:“想知道?”双掌作刀向著男人的正上方劈去:

  “去问阎王!”

  男人退闪不及,被当头的两掌劈得当场瘫软。手中奇状的武器也“!当”落地。

  堪堪站稳脚的白影,侧脸望向围著他的几个人。

  望见了首领的不堪,即使是死士也有了细微的动摇。

  公输月每bī近一步,围著他的几人便纷纷後退两步。

  传说中呼风唤雨的招式让一gān人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没人敢挪步向皇甫翰进攻。

  皇甫翰站在战圈外,担心地盯著圈中的那抹白影。

  终於,几个小心翼翼的人对视一眼,脚下突如生风,围著翩然立在圈内的公输月迅速转起圈来。

  顿时人影幢幢,难辨真假。

  人群中忽生的掌风让公输月无法退避生生受下。

  只一眨眼的功夫竟挨了数掌。

  即使内力深厚也难以压制地吐出一口血来。

  “月!”皇甫翰不愿走,更不能眼睁睁地看著公输月被人暗算。

  左掌一沈运气yù助他一臂之力,却觉得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痛,喉咙如刀割,全身的筋脉像是血气逆流般剧痛难捱。

  身形不稳地晃了晃,qiáng按下口中的腥咸。只能悲愤地凝著月站在圈内一动不动,承受著越来越频繁的掌击。

  倾尽天下109美qiáng 帝王受

  公输月发丝微乱,再抬眼,目中已毫无生气。柔软的薄唇染著殷红qíng状妖豔怪异。

  皇甫翰不知何故,只当是他伤势过重所致。一时间心如刀绞。

  然而,就在此刻,本来围著他摆阵的几个人却迅速收了步伐,一致退开。

  武林之上,又有谁不知这是什麽架势?

  方才听带头的男人喊出一句不归,剩下的几个人便决心要使出绝招。

  现在见公输月双眼如墨,气息微弱。自然知道那是不归的另一绝学──出云。

  想这响彻武坛的功夫,必定不会寻常。可亲眼一见竟是这样怪异。

  公输月下摆忽涌起如烟的云雾,让摆上袖口的羽毛翩动。周身劲风猛动,卷得地上的尘土满天,却犹如浮动的魅影。朦胧而美得不可方物。

  围在他身边的众人面对美景不知该如何应对,然而练武之人特有的敏感让他们不住地向後退。

  “啊!”果然,当飘动的烟尘触到最里圈的几名高手时,一阵与静谧之景相悖的惨叫冲破了云日,直上九霄。

  被qiáng大内力撕裂的几个人顿时归为尘土,与尘埃一起悬浮,血红色的漩涡围在周身。衬得那抹白更是清丽无比,不染纤尘。

  外圈的人见比自己qiáng劲的同伴落得如此下场,一时竟忘了使命。在犹如鬼魅的攻击下溃不成军,纷纷逃散。

  可出云之下,不仅没有胜者,也没有生者。一道道刚烈却唯美的风撕扯著四肢百骸,惨叫声不绝於耳。

  在一切终归沈寂後,身著白衣的公输月才像是突然转醒。动了动僵直许久的胳膊,眼里妖豔的杀意也褪尽,留下一片澄澈的深黑。

  “翰,你没事吧?”匆匆跑到立在不远处的皇甫翰身边,上下检查著伤势。

  “没事……除了袖子被割断以外。倒是你……”qiáng打起jīng神伸手去擦公输月嘴角残留的血迹。

  眼前的人影模糊了一下。

  “翰!”扶住突然软到的皇甫翰,公输月不知他是否受伤,又伤在哪里,一时急得手足无措。

  头疼yù裂,下盘虚浮。qíng况糟透了!

  皇甫翰勉qiáng地撑起上身,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著谎:“果然不能和武功盖世的禁卫军首领比,才接了一掌就站不起来了。只是几年没勤加练武,竟退步成这个样子。居然要你护著。”

  想起当年那个脚步不稳,天天摔跤的小娃娃,不禁失声笑出来。

  “翰!”没见他快急死了麽?开什麽玩笑!亏他笑得出来。伸手去扣皇甫翰的脉门,却被躲过。

  “月,你说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会不会起什麽骚动?”

  “当然不能就这麽回去!”去捉皇甫翰的右手。对方却说什麽都不肯给。

  “乖,让我看看你伤得怎麽样。”

  皇甫翰眼中有什麽闪动了两下,终於不再躲避。

  公输月皱著眉把脉。

  脉象还算平稳,应该没有大碍。稍微放下心来。

  “能站起来麽?”

  皇甫翰一笑,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公输月让他不要逞qiáng,他却硬走了两步以示无碍。

  “总不能这样回去。”

  “呵,你该不会忘了那条密道?”公输月一笑全然没有前刻的yīn森。反倒夹了几丝宠溺。

  皇甫翰也笑了。

  他没忘了那条密道。

  可是月忘了,不归曾说气沈丹田,封住大xué,将死之人也能有无恙的脉象。

  最後,还是他胜月一筹。

  倾尽天下110美qiáng 帝王受

  皇帝回来了。带著一身伤。

  本以为是无恙的,可在送走公输月後。谈笑风声的皇帝却一下子面如死灰地让他密传顾太医。

  小卓子想问缘故,却被皇帝喷吐出的一口血吓得说不出半个字。

  叫来了顾太医,顾太医请了脉,便捋著花白的胡子叹气。

  皇甫翰半躺在龙榻上,睁著一双望不见底的眼目,一言不发。

  小卓子心如鼓捶又不敢多问。

  垂头听见皇帝说:

  “朕还有多少时日,你直说无妨。”

  心口一紧抬眼去望面色有虞的顾太医,他心系於那抹血迹,却仍不明白皇帝在说些什麽。

  顾太医踌躇著,许久才豁出去地答:“半年。”

  小卓子突然醒悟。

  猛地跪下来,按著规矩大呼:“皇上洪福齐天……”

  “罢了,罢了,什麽洪福齐天。”皇甫翰朝他挥了挥手,气度从容,已半点没有畏惧:“朕有多少福气,朕还是知道的。你下去吧,这里的事便权当没听见。”

  小卓子只觉得一颗心像被狠狠踩了一脚。跪在chuáng前盯著那口还未清理的血迹。有多少话堵在喉咙里,不知从何说起。

  “卓子,记得把地上弄gān净。”

  那滩殷红触目惊心,皇帝淡淡瞥过,竟不忍去看第二眼。

  他从其中看到了多少无解。

  命运,帝位以及qíng感。

  都被那一泅红清晰地推到眼前,令他无所适从。

  所以无论多麽努力地假装从容终还是逃不过。

  “臣……”顾太医执笔写了副方子,忐忑地呈上去,怎料皇帝看都没看一眼,便递给了小卓子。

  “清理好了便去药房给朕抓副药,记住莫让人撞见了。”

  小卓子怔怔地应了一声,木然地擦地。那惨烈的颜色皆被他揩在袖口上,一袭紫衣更是豔丽。

  接过方子便飞快地跑出去。

  “还有多少时日?”

  “半年。”

  他在药房门口停下来,正想抬步走进去。却听到一旁的小太监问:“公公怎麽了?怎麽哭了?”

  伸手胡乱地抹了把脸。

  是啊,怎麽哭了?你不过是个奴才,主子的事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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