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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_弄简【完结】(69)

  仿佛他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那夜的种种荒诞不过是一场梦。

  没有芥蒂,便没有人介怀。

  皇甫翰喘著气却不愿意闭眼睛,他贪婪地嗅著面前举世无双的淡雅,努力记住公输月一切微小的特征。

  微微颤动的上翘睫毛,眼尾上钩的眸,小巧高挺的鼻,还有……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这种香味。让他宁愿在此沈沦,哪怕赌输一生一世,也只是想让他幸福。

  像是两头贪得无厌的野shòu,互相索取著对方全部的热qíng。

  不知道是谁先停下来的。他们喘著气,看著对方的láng狈,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最後还是皇甫翰先开了口,他像是想了许久,以至於那戏谑轻蔑的表qíng恰到好处,连调笑的口吻也极为bī真。

  “公输先生葬在何处?朕若有空必定前去拜访。”

  他已不再喊公输璇爱卿,其中的深意只有糊涂的聪明人听得懂。他心中没有一点不敬可此时偏偏装得挑衅至极,让人恨不得活剐了他。

  公输月眸色一沈,完玉般的脸上出现一抹裂痕。他死死盯著说风凉话的皇帝,唇角微微一颤却最终什麽都没说出口。

  僵著脸转身yù走,却听到身後爆发出莫名的笑声。

  再冷静也控制不住满腹的怨火。

  他转头一字一顿地问:“你笑什麽?”

  皇帝像是再也没有心思逗他了,沈著脸毫不留qíng:“笑你最後还是舍不得杀我。要是知道这一招这麽好用,朕便不用想方设法地笼络人心了……”

  皇甫翰嘴上说得利落,心里却像绑了块石头。他知道这是在轻贱自己,却也知道只有对自己狠下心才能快刀斩乱麻……

  “啪。”

  一阵劲风刮得耳膜“嗡嗡”直响。公输月咬著嘴唇,眼里翻滚著无边的怒气,双颊受不住地抽动著,面色如纸。

  不愧是月,生起气来也这麽好看。

  皇甫翰笑著望向公输月,他已不顾一切,所以无所畏惧。

  挨了耳光的右颊迅速肿胀起来,有些发黑,嘴角还带著血。

  “一个耳光换一条命,值。”他目光炯炯,不把人bī疯就绝不罢休。

  奇怪的是,公输月的表qíng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

  皇甫翰对这样的月感到陌生,一股没由来的凉意从心底升起来。

  他有一点退缩,却倔qiáng的不肯退却。

  “哼,是麽?那我得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公输月像是变了一个人,连语调都是轻松上扬的。伸手扣住皇甫翰的肩,一抡便把脚步虚浮的皇帝推倒在地。

  眼海倾动,他早料到会发生什麽,也有心要接受。因此即便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坐在地上也依旧气度自如。

  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娃娃早变得风度翩翩,武功盖世。可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被他惹得团团转。连生气时咬著下唇的动作也是一点没变。

  皇甫翰得意地想。

  他贪婪的注目在公输月的眼里是赤luǒluǒ的挑衅。

  公输月的手冷得像块冰,在大冬天伸进领子,像是在胸口捂了块铁,皇甫翰冻得打了个寒颤。

  倾尽天下141 美qiáng 帝王受

  相比於公输月低於常人的体温,他发著低热的身体舒适得紧。

  公输月惬意地抚摸著紧实滑暖的皮肤,制住怀里人所有的动作。

  外袍被褪下只剩下淡huáng的中衣,皇甫翰冷得直发抖,却愣是一声不吭。方才喝的酒成了他唯一的热源,他期盼能够借著腹中的这一点火辣撑下去。就像近十年来,他仅凭著那点单薄的回忆活到了现在。

  就像故地重游,旧戏重演。

  这一幕多麽熟悉,就近在眼前。他们在这院子里一起喝酒,月淡笑如醴,哄他多喝一口。他们站在城头看他的江山,天子布衣,一墙之隔。

  可如今……

  “怎麽?醉了?”

  身後传来涨涨的钝痛,身体像不是他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这个皇宫衣冠楚楚,而他一丝不挂地受著不该是他的屈rǔ。

  他愿意,有谁能挡?

  他不愿回头,有谁劝得住?

  他得不到幸福,却不怨任何人。可谁要是阻挡月幸福,这就是下场。

  他皇甫翰连自己都不放过,何况是其他人?

  “啊……啊……”粗bào的动作几乎把他撕裂了,身体整个翻转过来,眼睛被迫接受过於刺眼的亮光,光晕包围著一片惨淡的白。

  睚眦yù裂也找不到别的色彩。

  突然的抽出,让gān涩的甬道猛地收缩。

  公输月发出低沈的笑声。

  其中有多少讽刺,多少戏谑,却独独没有皇甫翰偷偷期盼著的怜悯。

  他的骄傲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疯狂地渴求著另一个人的同qíng。

  “你……啊!”还是想说些什麽,却被一个硬物生生抵进来。

  那东西冷得不像是活物──也确实不是活物,是那个曾集结了多少宠爱的黑瓷酒盅,里面还剩著半壶酒,正一点一点的流进皇甫翰的身体。

  疼痛如割,却让他忘记了反抗。

  原来公输月可以那麽残忍,轻易就毁了他们之间,最後的一点温存。

  皇甫翰愣愣的,感受著半壶酒慢慢的淌,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麽爱喝酒,那就喝个够。”

  没有想象中微微的战栗,或是歇斯底里的反抗。公输月有些意外,低下头却意外撞见一眸微不可见的绝望。

  心不受控制的轻轻一疼。他几乎要把眼前这个咬著牙一声不吭的皇帝狠狠揉进怀里。

  有什麽从身体中退出来,又有什麽用力地顶进来。

  公输月看著他,眼神如刀,心痛如割。

  那两片薄而软的唇顺著颤动的喉结一路吻下去,轻柔而旖旎。

  然而身下的动作却粗bào得可以。

  剧烈的痛加之被烈酒唤起的灼烧感让皇甫翰无所适从,他像一条被抛上岸无法呼吸的鱼,抬著头拼命地呼吸著稀薄的空气,每一次贯穿都如同向伤口上洒盐,痛铺天盖地,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麽,手指勾到了一抹比天更澄澈的蓝。软滑如凉丝,就要从指尖泻过,他不甘心地拼命抓住。

  青丝散落,一眸澄色,一地láng狈。

  那丝带从公输月绾起的发上滑下,顺著皇甫翰的动作结住了一小撮发尾,他一用力,便让那形状极美的峨眉微微一皱,几缕黑色夹杂在碧色的柔软中落在地上。

  ──是那条皇甫翰千挑万选,笨手笨脚做的发带。

  倾尽天下142 美qiáng 帝王受

  公输月的眼神触到那gān净极了的颜色上,心一揪,顺手便拿起来绑在皇帝的手腕上。

  皇甫翰意识不清,被什麽东西束缚住便想著要挣脱。或许是公输月绑得不够紧,又或许是皇甫翰的力气大得惊人,那看上去质地不错的名贵绸带竟就这样生生地裂了开来。

  布料被扯碎的声音撞在皇甫翰发疼的耳膜上,让他一下子从痛苦的境地中挣脱,眯著眼看清楚这是什麽,便一下子又懵了。

  酒盅,发带。

  所有寄托,所有温柔,就碎在面前,血淋林的。

  他不顾一切地推开身上的公输月,伸手去捡皱起的,断成两段的发带,指尖堪触到光滑的表面,就被一阵蛮力拽回。

  “公输月,你放手!”嘶哑的嗓音,困shòu般地嘶吼。

  象征著无上权利帝冕在拉扯之间坠落下来,黑色的琉璃珠“劈里啪啦”地弹起又掉落,竟也为百花俱腓的御花园添了几分热闹的活力。

  近来第一次开口喊他的名字,三个字出口,一阵酸麻便从心底狂窜上来,一路祸害到喉咙口,酸得皇甫翰眼里隐约起一阵软弱的雾气。

  “你……放手。”背部再度触碰到坚硬冰冷的地面,敞开的胸口被轻轻揉弄著,他无力去挡,只好伸手遮住眼睛。

  “你就是用这种qiáng撑在崩溃边缘的冷静,来面对噩梦的麽?”gān净得不带一丝杂质的温软声音,却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炽热的ròu韧从最脆弱的地方进入身体,毫不怜惜地掠夺著仅剩的热量。

  寒冷,无边无际的。

  身体是被浸在冰水里麽?为什麽……这麽冷?

  胸口滚烫的皮肤随著蛮狂的掠夺上下浮动著,呼吸沈重起来,一下连著一下。

  当公输月终於从失去理智的邪魅中抽身,他身下的皇帝早已神志不清。

  “翰……”战栗的慌张突然笼罩在心头,迟疑地伸手去摸皇甫翰的额头,手像被火烧到一般,下意识地缩回来。

  好烫!

  张皇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袍裹住发著高烧的身体,却意外牵动了皇甫翰身後的伤口,让从不喊痛的皇帝在昏迷中忍不住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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