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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_傀儡偶师【完结】(10)

  我抬头,对上他怒气冲冲的眼睛,“皇上,正因为皇子是您的孩子,臣才愿意誓死保护。”

  他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喘了一口气,qíng绪渐渐缓和,低声说:“是朕不对,朕嫉妒了……”

  “陛下无需自责。”

  又是一段沉静。

  “朕累了,你帮朕脱鞋。”他开口,轻声说。

  我跪行过去,解开他脚上的龙靴,放在一边。他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缓缓移动,解开了缚住我长发的绳子,轻手揉乱我的长发,我低下头去,脸色红了起来。

  “瑞雪。”他叫我名,“瑞雪,瑞雪,瑞雪……”声声都如同蛊惑,迷幻了我的视听,再清醒,已经被他推躺在地上,脱去了朝服。

  他的双手在我赤luǒ的肌肤上游走,每到一处就是一份火焰给点燃,他的手滑腻冰凉,腻人的几乎无法摆脱,又带着玩味,挑逗着每一丝神经。我轻轻喘息起来。却压抑着不允许自己呻吟。

  “喊出来呀,瑞雪,朕最喜欢你的声音了。”他戏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我红着脸偏过头去。直到yù望在他手中爆发,我才低低叫了一声。

  用旁边的衣服擦去残留在他手上的液体,他笑着看我,“再来一次么?”

  “不、不用烦劳陛下了。”我几乎无力的说。

  “怎么会?”他伸手,竟然又要开始,我吓了一跳,正要阻止,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皇上!皇上!”宫里的公公惊慌失措的喊着。

  “什么事qíng大声嚷嚷?”他不高兴的问。

  “皇上,不、不好了,皇后娘娘她、她因为失血过多,刚刚、刚刚已经去了……”

  “什么?!”他一惊,快步开门,我láng狈的穿著衣服,从那打开的门fèng中,看见些许光亮。

  “你再说一次?!”他拉住那小公公的衣服,恶狠狠的说。

  “皇后……娘娘,失血过多,去、去了……”那公公吓得瘫软在地,颤巍巍的回答。

  “当——!”远处崇宗山上,丧钟刚刚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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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是一位安静的女子,年纪极小。似乎只记得她温顺的坐在皇上的身边,带着同样温柔的笑容。

  她当上皇后那年正是我驻守边关开始,记得那天带着酒,一个人躲到寸糙不生的砂石滩上喝了一夜闷酒。然而皇上却极喜爱这样的女子,偶然通信,谈起来都会提到皇后。说她温顺安静,不争权夺利,不争风吃醋,不妄自尊大,贤惠可人……似乎完美的无法想象。

  死了。

  穿著素白的麻布衣服站在送葬的队伍中间,听皇上亲自祭奠,见他泪流满面,无人不为之震动,无人不感叹吾皇之qíng深意切。

  生命也就如同这早chūn融化的残雪,瞬间消散。

  “吾妻……吾友……”七天祭祀,人们最后看到的,是qiáng忍悲痛,立于宫殿之上的仁慈君主,灵车渐渐远去,他却依然不肯离去。再三哀悼,反复悲痛。

  皇后是谁?

  史书中只有三个字,佳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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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漏谷一响,我就匆忙起身。

  家里的丫头仆役也都爬了起来。将军府很大,然而府内一大半的地方都封了起来,就我一个人,加上下人总共不到十五个人。地方太大,睡着寒颤。

  “我说将军,您每天起这么早gān什么呀?”小福打着呵欠帮我端了洗脸水进来。她是我在西界附近捡的小姑娘,父母都因为饥荒饿死了。我看她手脚利落,又怎么都赶她不走,无奈就留她在身边。整天梳两个小辫子,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总会想若是幺妹还在也是这样的模样。

  “你没睡好,继续睡去吧。我说了不用起来。”我擦脸,水冰凉的吓了我一跳,“你稀里胡涂的,连热水都没给我加。”

  “啊……”她看也不看我,慢腾腾的磨到案边拿了桃木梳,“您大人起这么早,哪儿有热水呀。阿善婆说早晨早起给您烧水,您也不让,现在又埋怨起来了。”她睡眼稀松的扯了我的头发就往后拉,痛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好好,你都对,都对。我就拜托你去睡觉行不行?”我从她手里拿过梳子,“我自己梳,不敢劳小福姑娘大驾。”

  “那怎么行?”她吃惊的叫了起来,那声音在早晨实在太大,“您是我家主子,我不伺候您我伺候谁去?坐下!又不知道自己高。”她拉我坐下,毫不留qíng的开始给我梳头。我苦笑:“你还知道我是主子啊,我都以为你是主子了。”

  “哼……”她得意的笑了半天,“将军呀,我说。”

  “嗯?”我整理好朝服,看看天色,准备走了,见她也已经帮我把头发整理好来,叉了一支桃木钗。

  “您赶快讨个夫人吧。”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昨天爷爷和陈叔还在埋怨,说您都老大不小的了,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连个侍妾都没有。府里怪冷清的。您自个儿晚上睡觉,一个人不也凉的慌吗?”

  我差点给口水呛死,只觉得耳根发热,立马站起来就往外走:“你小姑娘别说些乱七八糟的,什么都不懂。”

  “哼!”她在门口大叫,我跑出老远还听得清清楚楚,估计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什么都不懂!您懂得多。您就给大家伙找个主母来呀!咱们不都cao心您吗?”

  这孩子……

  出去的时候,连看门的张叔都给我挤眉弄眼的。

  若让他们知道皇上和我离经叛道的关系,却不知道是什么qíng况了。我叹息,牵了马,去看护城河边的柳,谁知道我当初发誓跟随赵晨曦时,就打算终身孤老了?

  今日早起,其实很有原因。

  大月和国王上月底派了使者缴贡,并且修书一封,其中言辞恳切,很有意结盟。最重要的一条信息是,这支缴贡使者团为先遣团,主团将于下月护送大月和第十七公主哲珊弥尔初八抵达京城,愿与我国永结秦晋之好。

  初八,就是今天。

  皇后上月初才下葬,全国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皇上这次和亲是无论如何不能进行的。

  我低头思索,突然听到京城四十里外礼pào轰响,震撼的整个京城都醒了过来,恍惚抬头,见天空之中有青烟升起。纵身上马,知道那公主,已经在京城外驻扎了。

  可怜哲珊弥尔公主,还不知道自己还未到达殿堂,就已经被拒绝了。

  宫廷之中,很少有如此热闹的日子。整个宫殿或者说整个外殿,延续几个小殿都完全开放,里面热闹的翻了天,管他是谁,都乘机喝上一杯,肆意闹腾。

  主殿之中亦是如此。哲珊弥尔公主穿著大月和国的服装,把整个玲珑年轻柔软的身体紧紧勾勒出来,领口极低,露出雪白的颈和胸,展示着自己傲然的魅力。她用纱巾遮住脸,连同眼睛,一直静静坐在皇位左下第一个位置,所有的应酬都jiāo给身边的节度使。离我这里还有好远,无法在吵闹中听见皇上和她还有她的节度使在jiāo谈什么。我转过身去,并不想知道。

  宴会过了两个时辰左右之后,突然听见一连串放肆不修边幅的大笑,轻灵脆巧,好听得几乎不能让人说她失礼。我很快意识到,那是哲珊弥尔公主的声音。

  “是吗?”她慢慢站了起来,“那尊敬的陛下,照您的意思,我是不可能成为您的妃子啰。”

  大殿寂静了下来,因为她的原因。

  “很抱歉。”皇上依然带着微笑,点头,“朕实在无奈,朕爱皇后,实在无法割舍。伤心yù绝,无力其它。”

  公主低头想了想。我却担心她是不是受了侮rǔ,心里难受。

  她又抬头:“那么,陛下,您可以弥补我的损失吗?”

  “弥补?”皇上问。

  公主突然出列,站在大厅中央,抬手,扯下脸上的纱巾,露出一张绝然美丽的面孔,微卷的红发,挺翘的鼻梁还有鲜红的嘴唇。任谁都会心动。

  “圣朝和大月和国,本是一家人。就算我不能有幸成为陛下您的妻子之一,相信父亲也不会感到悲伤。”

  “唔?”皇上似乎听出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请陛下允许我在您智能聪明的臣子中选择丈夫。”她说。

  “呵……”皇上给她逗笑了。“公主你很有趣。坦白说,你一开始就没希望嫁给朕吧?”

  “谢谢陛下夸奖。”公主微微笑了起来,“临走之前,父亲已经知道您最深爱的妻子去世。他告诉我,您一定不会舍弃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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