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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衣问情(原名:云淡风清)_清尊【完结+番外】(5)

  寒纪舞耸耸肩,与他一起坐在家门口的青石台阶上。

  “有事吗?”看他yù言又止,寒纪舞不禁问。

  “飞花不在吗?”有点左顾他言。

  “飞花哥出门,有点事儿。”寒纪舞有耐心地回答。

  “哦。”扯了扯发,他终于忍不住了。“小舞,你知道——如衣喜欢我吗?”

  寒纪舞张大嘴,墨无雪忽地转头,清了清喉咙。“那个……我……”

  “知道。”寒纪舞肯定地说。

  “啊?”

  “我很早就知道如衣哥喜欢你!飞花哥也知道啊。”寒纪舞无视墨无雪渐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说。

  “……你们都知道?”

  “这不是很明显吗?”寒纪舞托着下巴,“以前我们几个人一起玩时,如衣哥总在一旁看着你;有好吃的,就先分给你吃。还有,你走后,哭得最伤心的是他。”

  墨无雪的心猛地揪痛。如衣……哭了?在他走后,哭得很伤心?

  “你别不信啊!如衣哥还因此病了好几天呢!”寒纪舞皱着秀气的眉,道,“你和如衣哥的父母都早逝,你走了,如衣哥就一个人,生病了,我们都不知道,后来还是飞花哥因为好多天没见着他,去他家看看,结果看到病恹恹的如衣哥。”

  “那他现在……身体还好吗?”墨无雪的声音有点沙哑。

  “嗯,比起以前好多了,但体质很敏感,稍受凉便会得风寒。”

  “哦。”墨无雪jiāo握着双手,盯着泥地,看蚂蚁们勤劳地搬运着食物。

  清风掠过,掀起了篱笆上牵牛花的心形叶子。

  寒纪舞咕哝:“如衣哥对无雪哥那么好,无雪哥为何还要向我许诺呢?”

  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如衣哥对无雪哥的心意呀,曾经喜欢如衣哥的姐姐们都无奈地却步,因为,任何人看了如衣哥忧伤的眼都会心疼。

  但如衣哥常常表现得云淡风轻,飘飘然地一个人,无形中,又透出一股寂然。那种寂然,不是普通人能为他抚去的。

  知qíng的人都明白,唯有无雪哥才能让如衣哥露出清雅真挚的笑容。偏偏迟钝的无雪哥一无所知,还傻傻地许错了对象。

  墨无雪耳力过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为何向小舞许诺?不禁迷茫了。

  “我记得在走之前,我生了场大病,那时候病得以为自己不行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很细心的照顾我,还在我耳边细语,要我支持下去,当我清醒过来后,看到的便是你。”

  寒纪舞霍地转头,大皱眉头。“所以你就向我许诺?”

  “……嗯。”墨无雪不确定地点头。

  寒纪舞猛地捧头,呻吟一声。“无雪哥你好胡涂啊!如衣哥真冤!”

  墨无雪心中一惊。小舞此话何意?

  “无雪哥——”寒纪舞用怜悯的眼神望他。“对不起,让你误会了那么久!事实上,那时候照顾你的人——不是我!”

  “什么?”墨无雪震惊。不是小舞,是谁呢?他坚信了十年,一直以为是小舞,那时候痛苦难捱,是靠着耳边的细语捱过来的啊!

  “是——如衣哥哥!”寒纪舞轻吐气。“一直是如衣哥哥!”

  墨无雪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如衣哥不休不眠的照顾了你两日,我们劝他他都不休息,你稳定下来后,他才放宽了心,而自己却病倒了。后来,飞花哥送他回去了,留我在你旁边守着。”

  于是,当墨无雪醒来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寒纪舞?却因此,他误会了。

  “如衣他……他……”颤抖着唇,墨无雪字不成句,他捂住脸,哽咽。“我一直以为……是你……所以才……”

  “很抱歉。”寒纪舞垂眼。

  “不,是我活该。”是他不问清楚,便下了定论。

  那时,他要走了,如衣来送行,依稀还记得他的脸色特别苍白!而他粗心地以为,如衣原本身体不好,脸色苍白是正常的,却不料,他是病的!带病的身体,还来送行?他走后,如衣一个人在哭泣?哭泣着生病!

  “我……我太可恶了!”十年后,回来找许诺的人,当如衣知道他找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时,是怎样的心伤?莫怪,莫怪他身上隐约缭绕着一股哀伤之气!

  “中午前,他对我说……喜欢我。”他叹息。“我却逃避着他!”

  寒纪舞瞪了他眼。如衣哥真可怜,竟然会喜欢上如此迟钝的无雪哥!

  “多说些如衣的事吧,这十年,我……错过了好多。”墨无雪望向寒纪舞,满是哀求。

  寒纪舞叹了口气。“好吧。”

  夕阳,晚霞,归巢的乌儿,预示着傍晚来临了。

  小舞的声音始终是清脆的,听着他诉说着如衣的事,心很平静。

  脚步声缓慢地接近,踩着落叶,窣窣作响,他抬头,夕阳中,一条单薄的身影徐徐而来。寒纪舞停下说话,与他一起望向那条孤寂的身影。

  白如衣见他们坐在屋前的台阶上,一脸凝重,不禁微笑。“怎么了?你们两个?”

  墨无雪蠕了蠕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他倏地起身,大步上前,张臂拥住了白如衣清瘦的身子。

  白如衣一怔,感觉到拥抱他的墨无雪在微微发颤,疑惑地望向寒纪舞。寒纪舞吐吐舌,耸肩。

  白如衣拧了剑眉,低声问:“怎么了?”

  墨无雪使劲地抱住他,头埋在他的颈间,不言不语。

  白如衣无奈地叹气。“无雪,你抱着我,我是很高兴的,但是,很痛啊。”

  “对……对不起。”松开一些,却仍是拥着他。

  “晚饭已经好了,要回去吗?”白如衣神色坦然。

  “呃……”反观墨无雪,两颊微红。

  白如衣问寒纪舞:“晚饭要来我家吃吗?”

  寒纪舞馋了-张脸,却摇头。“想是想,但飞花哥不让我去蹭饭,唉。”

  “那我们回去了。”拉着墨无雪的手,向小舞道别,慢悠悠地往回走。

  墨无雪被动地随着他,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地跟着。

  当飞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白如衣与墨无雪离开的背影,他疑惑地问仍坐在台阶上的小舞:“他们怎么了?”

  寒纪舞开心地跳起来,抱他的腰。“如衣哥很快就可以有个伴了!”

  “啊?”

  回到家中,墨无雪再次抱住白如衣。

  白如衣静静地立着,任他抱个痛快。许久之后他开口问:“是小舞……说了什么吧?”

  “……嗯。”墨无雪含糊地应一声。

  白如衣抬眼,盯着简陋的屋顶。“你要一直抱着,我是不反对的,但,肚子不饿吗?”

  墨无雪红了脸,不qíng愿地放开。

  看到一桌的美味佳肴,他赞叹。“你对我……真好!”

  白如衣分给他筷子,坐下。接过筷子,墨无雪没有立即动筷。

  “如衣……你为何不说呢?”他问。

  “说什么?”白如衣脸上没什么qíng绪。

  “说……说那天一直照顾我的人是你!说你为了我的离开而哭泣到病了!”面无波痕,令墨无雪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火。他不要如衣如此的淡然,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白如衣抬眼,漂亮的黑眸凝视他。墨无雪放下筷子,伸手握住他微发抖的手。“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是小舞照顾着我,所以才对小舞许诺,若我知是你,我一定……”

  “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白如衣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怎会没有意义?”墨无雪更快地握紧他的手,提高了声音。“我喜欢那个照顾我的人啊!只是我弄错了,错了十年!”

  白如衣别过头。

  “是我笨!我迟钝!我应该早发现的!”

  小舞那时才七岁,怎么可能照顾病人呢?而如衣他……他一直关注着自己呀!自己病了,如衣不可能不理会!那时的自己脑袋是烧坏了,误认了小舞!

  当他向小舞许诺时,如衣是怎样的心qíng?他送行,是以什么样的心qíng来送的呢?而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qíng,向他说……喜欢的呢?

  “对不起!对不起……”将他的手包容在自己的双手里,贴着额,不断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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