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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衣问情(原名:云淡风清)_清尊【完结+番外】(9)

  “哦,那其它我也不多说了,就从雪天门跟洪帮之间的恩怨开始讲吧!”

  沉吟一声,刘海喝了口茶,说:“其实,洪帮帮主是有意将妹妹柳玉石嫁给无雪的,但半年前无雪拒绝了他,说是早有婚约,之后他回来咱们村了。

  “那柳玉石心高傲,受不得拒绝,便上门挑衅,那时候无雪不在,雪天门的几个兄弟被她的手下杀掉了,之后两派人马结了仇。柳玉石又怂恿哥哥,于是她哥哥柳逸平就向江湖宣言,要和无雪决斗于逆天崖。”

  原来如此。白如衣捧着茶杯,静默。

  刘海喝了口茶,继续道:“这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跑江湖的人几乎都知道。无雪回到雪天门后,柳逸平送挑战帖来了,无雪自是二话不说的接下,两人相约半个月后在逆天崖决战。”

  “无雪哥胜了吧?”寒纪舞追问。

  刘海沉默。白如衣垂着眼睑,捧杯子的手微抖。

  燕飞花拍拍寒纪舞,要他不要cha嘴。

  “胜了。”刘海吐出两字。

  “呼——”寒纪舞吐出一口气。“我就知道无雪哥很厉害!”

  白如衣捧着茶,喝了两口。

  “既然无雪哥胜了,那他为何现在还不回来啊?”寒纪舞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刘海摇摇头,大叹三声,“小舞!事qíng并没有那么简单。无雪变了!自从那一战之后,他变得不再是他了。”

  “啊?”寒纪舞张大了嘴。

  “此话怎讲?”白如衣终于沉不住气了。

  刘海担忧地望着他,“如衣,我说了,你不要激动。”

  白如衣点点头。

  “那一战,无多少人观看,所以江湖人都不知那一战究竟是如何的激烈,总之,柳逸平死了,死无全尸!而无雪……全身是血的回来!”

  “天啊!”寒纪舞害怕地缩进燕飞花的怀里。

  “而后呢……”白如衣白了唇。

  “雪天门的人接回了他,他休养了二个月。之前他曾宣布,与柳逸平一战后要隐退江湖,但痊愈后的他xing格大变,变得好战!仅一个月,就吞并了江湖上数十个小门派!毫无……毫无隐退的迹象!”

  “怎会如此?”白如衣喃喃。

  “无雪哥太可恶了!”寒纪舞大骂。他……他明明说要回来的,要回来跟如衣哥共度一生的。现下,他留如衣哥一人在这里,自己倒好,在外面逍遥自在!

  “小舞。”燕飞花低喝,要他别再多说,寒纪舞不满地嘟嘴。

  白如衣将杯里的茶喝完之后,轻轻地放下杯子,低垂的眼抬了抬,笑:“谢谢你,带来了他的消息。”

  “如衣……”

  “我没事。”白如衣深吸口气,抬头,泛着温和的笑,“无雪还年轻啊。”

  他的呢喃声听在其它人耳中,一阵鼻酸。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镯,颤抖着手指,沉默了片刻,他道:“我屋里有壶茶还在烧,我去看看。”说着,便起身,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扬着温煦的笑,从容地出去了。

  屋里的三个人gān瞪着眼。寒纪舞摸摸眼角渗出泪,小声地骂:“笨蛋如衣哥哥,明明是和我一起从私塾里出来的,哪有什么茶呀!”

  几乎走不了路了!白如衣揪着胸口,靠在路边的杨树上,呼吸急促。

  抬头,茫然地望着蓝天薄云,努力安抚着狂跳的心。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酸楚,一个路过的大婶的问话,却几乎使他哭出来。

  “如衣呀,雪儿还没回来吗?”无心的问话,却似针尖,扎得人心痛得将要滴出血来了。

  他扯出一抹笑。”嗯……”虚弱地应着,大婶好像没发现他的异状,匆匆过去了。

  待人走过去后,他呜咽几声,迈着蹒跚的步子,摇摇yù坠地走回家里。一进屋,整个人靠着桌子,无力地滑坐在椅上,捂着脸好一会儿,叹息一声,觉得有些口渴,拿起茶壶,倒茶。

  手不停地颤抖着,水溢出大半,他无力去擦拭,捧着倒不满的茶喝了两口,终于顺气了一些。

  是否该知足了呢?拥有他一个月了啊!

  那一个月,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如梦似幻,身边伴着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与他相知相爱。

  羞人的qíng话似乎还在耳边呢喃,却恍然醒来,仅是一场梦?抚摸着左腕上的镯子,苦笑。这qíng人镯,终是扣不住人的心哪,琴嫂的预言错了呢。

  “如衣哥哥……”门口,探出寒纪舞的小脑袋,一双盛满担忧的眸子正忧心仲仲地望着他。

  白如衣抹了把脸,含着笑,道:“是小舞啊。”

  寒纪舞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嗯。”他失笑,小舞何时变得客气了。

  松了口气,寒纪舞跨进门坎,从身后拿出几本书,整齐地放到桌上。”这是你落在刘仔家的。”

  白如衣一愣。”……谢谢你送过来。”

  看到桌上有水渍,寒纪舞转身进厨房,拿了gān净的布,将桌子擦gān了。”如衣哥哥,你不要想不闻,或许,无雪哥哥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嗯。”他起身,接过了寒纪舞手里的抹布,笑问,”肚子饿吗?我弄些点心。”

  一听有点心,寒纪舞双眼亮。”好啊,好啊!”

  白如衣摸摸他的头,进了厨房。

  好一会儿,寒纪舞才回神,抹gān了嘴边的口水,懊恼地捶捶头。他真是的,明明过来要安慰如衣哥的,嘴巴却贪吃了!

  “如衣,如衣,你在家吗?”门外有个大嗓门在叫呼着。

  如衣匆匆地从屋里出来,后面跟着小舞。

  “……阿玉?有事吗?”

  阿玉一脸气愤地上前,嚷道:“我都听飞花说了,无雪那个笨蛋!”

  白如衣抚了一下额前的发丝,失笑。“要进来坐坐吗?我在弄点心。”

  阿玉张了张嘴,一时无法理解如衣怎能若无其事?当他一听飞花说起雪儿的事,立即跳脚,急匆匆地跑来了,可如衣……他为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如衣——”阿玉低吼。

  后赶来的燕飞花喘着气,抓着他的肩,斥责:“阿玉,你不要再说了!”

  阿玉脖子都粗了。“飞花,你不要阻止我!如衣总是这个样子,天大的事摆在他面前都能面不改色,说好听一点是处事泰然,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漠不关心!雪儿的事,他怎能如以往一般不痛不痒?”

  “阿玉,你误会如衣了!”燕飞花着急大吼。这粗线条的阿玉,根本不了解如衣!

  如衣的笑凝在脸上,静静地,他僵直地立着,神色淡漠地望着激动的两人。

  阿玉甩开燕飞花。“你看,你看,他又这样了!十年前,雪儿要走了,他没有留下他,如今雪儿根本是要忘了他了!他却不动声色。他什么都不表现出来,才会错失过一次!现在呢,现在他又想当个缩头乌guī了!”

  “阿玉哥,你别再说了!”寒纪舞快要哭出来了,阿玉怎么可以如此责备如衣哥呢!他没有发觉吗,如衣哥他……他流泪了啊!

  “……要我如何……”如衣哀伤地哽咽。“你要我如何做?”

  “如衣……”他的泪,令三人皆怔愣了。

  好不容易压抑下的疼痛,被阿玉再次翻出来,颤抖着单薄的身子,他泪流满面。倚在门口,蠕动着无血色的唇。“雪儿……不需要我,我能怎样……”

  为什么……刚刚没有发现?阿玉后侮地抓头发。

  哭泣中的如衣……憔悴得厉害!

  近半年,他一直是一个人的,墨无雪不在他身边,他又恢复了以前的淡然,虽总是在笑,但显得缥缈而虚幻,似乎随时会飘忽而去!

  他为何没有发觉?该死的还来这里大吵大闹!

  “阿玉哥!你是坏蛋啦!”寒纪舞垂着泪,跑过去,捶打阿玉。“都是你,让如衣哥哭了!”

  “小舞!”燕飞花抓过小舞,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久久,吐出三个字。阿玉上前,温柔地擦拭如衣的泪水。

  如衣别过脸,拭了下泪,露出一抹笑,“别说这些了,大伙肚子都饿了,我去弄吃的。”挺着背,进屋去了。

  阿玉伸着手,僵硬。燕飞花搂着寒纪舞上前,拍拍他的背。

  阿玉垂头丧气地跟着进屋。突然想到什么,他奔进厨房,大喊:“去找他!如衣,去找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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