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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_七六二【完结】(94)

  他停下休息片刻,慢条斯理地擦拭琴弓,道:“爷每次见你,必然不能舒心,你让我打到解气为止,若能一声不吭,今夜也就算了。”

  桓郁没等白马回应,直接脱下他裤子,解开他的外衣,抡起琴弓抽在他雪白的臀瓣上。

  白马拿额头用力地顶住桌面,不让别人看见他痛苦的神qíng。他没有叫喊,只是几乎把牙咬碎,然而纵使如此,也无可抑制地发出一阵阵“呜呜”声。

  白马是羯人,皮肤本就比寻常人白上许多,湘妃竹制的琴弓落下来,每抽一次都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粉红的印记。这样的伤起初是刺痛,而后会缓和一些,可过不了多久,便会逐渐充血变为鲜红,最后高高隆起,传来源源不断的如针扎一般的刺痛。

  白马的后背被冷汗浸湿,汗水在颈窝积成一滩,趴在案几上不住地抽搐。然而,他单薄的肩膀却像是铜浇铁铸一般,倔qiáng地支撑起他的身体,支撑着他的尊严,让他不屈服。

  桓郁差点命丧孟殊时手下,接连打了近一刻钟,见白马臀上已经无处下手,才勉qiáng止住。他掐着白马的下巴,qiáng迫他把头抬起来,轻轻地抚摸他湿淋淋的脸颊,劝道:“真可怜,你叫一声又有何妨?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白马的神识已有些涣散,听见“硬骨头”时,他才推测自己方才应该没有叫出声,好容易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桓郁,“你不可……食言。我,赢了。”

  桓郁一巴掌抽在白马脸上,“我说得才算!”

  他掀开白马的上衣,提起琴弓抽在他胸前。

  白马猛然吃痛,不小心咬到了舌头,鲜血沿着唇角流下,双目却似燃烧的绿火,要把桓郁瞬间焚为灰烬。他的身体极为敏感,rǔ首立即因疼痛而挺立。

  桓郁竟在众目睽睽下如此待他!此番屈rǔ,白马再无法承受。然而,当他下定决心不再瞻前顾后,想要运起内劲进行反击时,他那时灵时不灵的光明真气却半点也提不起来!

  实在太疼了。

  白马紧闭双眼,回想儿时与父母相伴的时光。那时的云山总被日光笼罩,延绵的群山博大而温柔。

  只可惜,那样惬意的生活,没能持续多久,匈奴人就来了。

  他的头很晕,仿佛出现了幻觉,总觉得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擂鼓声,就像那时候的盘鼓舞。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更像是许多人迅速跑动的声音。

  啪!

  琴弓应声折断,在白马的大臂上划出一道血线。

  桓郁接过下人递来的纱巾,悠闲地擦了擦脸,随手将带血的纱巾往白马所在处随手一扔,继而带着众人推门而出。纱巾正好盖住白马的脸,此刻他终于闭上双眼,露出如释重负的神qíng。

  桓郁推开门,便见门外围着数十名杂役,各个都十分警惕,手上握着各式洒扫用的器具。

  但桓郁不笨,他知道那些器具看似不起眼,却暗藏杀机。他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朗声道:“传两句话给姓周的:一,不许与王爷争东西;二,快些把不属于他的东西jiāo出来。”

  他说罢,带着一众人扬长而去。

  月边娇哭得停不下来,跪在白马身旁不知所措,“哥、哥哥,你如何了?多谢,多谢。”

  “帮我解开。”白马已无力动弹,被解开后,他在桌上趴了好一阵,就像死过去了一样。

  其余少年想要把他背回去,却在接触到他的时候被一把推开。

  白马脸上毫无血色,却仍旧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自己走。”他说罢,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推开站在一旁等待的冯掌事,独自朝温泉池子走去,将身体反复擦洗gān净。

  冯掌事不放心,偷偷靠在墙边等他,见白马即便是一人独处,也不掉一滴眼泪,不禁摇头叹息,继而默默跟在身后,将他送回厢房。

  此时此刻,白马面色cháo红地躺在被窝里,大臂上的伤口渗出些许鲜血。

  他随手一抹,却触到了另一条疤。

  那是十一岁那年留下的。那时候,他抱着周望舒跑进山dòng里躲避追杀,被一刀割破了手臂。他不动不哭,就这样捱了过去,一道伤疤换来两个人的命。

  “一切都会好的”,白马如此反复地安慰自己,终于忍着疼痛睡了过去。

  然而,半梦半醒间,他仍旧止不住地痉挛。他似乎听见了一道熟悉的笛声,便在梦里苦笑了一下,从眼角落下一颗泪来。

  他知道,今天桓郁能放过自己,全赖周望舒派人围在门外威吓。他知道自己不该怨天尤人,更不该奢望他人相救,周望舒派人前来,或许会被扰乱计划,此举已是仁至义尽。

  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会在心底里想,周望舒就在青山楼中,他一直在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可是始终没有出面救自己。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因为不值得罢。

  白马有些恨,不是恨周望舒,而是恨自己太弱小。今日所受耻rǔ,他一定要让桓郁拿命偿还。

  第56章 挑衅

  白马一觉睡到晌午,虽然浑身都不自在,但他仍旧面不改色地起chuáng穿衣。盥洗过后,他正奇怪今日起迟却不见老冯来催,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冯掌事遣人送来一些吃食,并告诉他今日可以休息。

  东西凉飕飕的,像是残羹剩菜,想也知道,没有人会特意为他留下什么。除了岑非鱼。

  白马紧闭门窗,趴在地上捞了半天,终于把那对藏在chuáng底下的云上天取了出来。“这是我的刀”,他如是想着,细细地观察起这对宝刀。双刀形制古朴,刀身线条流畅,每把刀共四处弯曲。除此而外,用于铸刀的材质也相当特殊,弯刀只要出鞘,便会散发出若有实质的寒气。

  碧眼双刀客阿九,在塞外名头响亮,他自身本算不上什么绝世高手,只是有幸拜在天山派掌门座下,练成了一手好刀法。这刀法不知何名,在白马看来倒并不难,招式技巧全在一个“变”字,招法灵动,虚招多用以疲敌、惑敌、攻心,实招则招招毙命,适合用来以弱克qiáng,尤其能够弥补阿九矮小瘦弱的缺点。

  不知为何,白马总记得阿九那双湖蓝色的眼睛。他见过阿九一次,只一次便记住了阿九用过的所有招式。当时,周望舒劝白马不要学这功夫,但白马没有听。三年来,他反复练习那几式残招,现已打得有模有样。

  他起先小心翼翼,生怕把“豆腐做得”刀弄坏。然而,因为心里愤懑,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过不多时便忘乎所以。只见刀光满室,如狂风卷雪,刀身似有一股霜白色的真气在流转。

  白马觉得痛快极了。谁知练到后来,他的内息渐渐混乱,手脚都隐隐有些不受控制的趋势。他猜想这是因为自己杂念过多,只怕将要走火入魔,便运起内劲,准备qiáng行收刀。

  白马勉qiáng收势,刀身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只听“倏”的一声,一道白色的寒芒破刀而出,被甩在东面的窗扉上。

  彼时他尚不知道,此乃剑气。

  咔——!

  窗户的一角瞬间被切下,木块向外飞落。白马连忙收刀入鞘,跑过去扒在窗框上向外看,心道万不要伤到客人。

  “白马,做什么呢?”孟殊时站在楼下,看着手上切口平滑的一个窗角,心里十分纳闷。他打量了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走上二楼,敲门,问:“我方便进去么?”

  白马迅速掏出装香粉的木盒,伸手抓了一把,胡乱在脸上拍了一层,用以遮盖淤青,继而把孟殊时请进厢房,从他手里抢过那个窗角,随意地扔到桌上,“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本想要生火烹茶,然而把整个茶叶罐子倒转过来,却只倒出了一些碎茶渣子。白马看向孟殊时,目光略有些窘迫,对他说:“不好意思,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了。”

  孟殊时摆摆手,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白马,坐在桌边看他,“趁热吃,你无须以客人待我,孟某就是来……”

  “找你说说话!哈哈。”白马几乎是不用想的,姓孟的每回来找自己,必定以这句开场。

  孟殊时微赧,与白马相视一笑。

  白马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竟是一包热乎乎的苏糖。他忍不住拈了一块,塞进嘴里,只觉满嘴香甜,心qíng都好了许多,“竟还是热的!多谢孟大哥,你也吃。”

  白马拿起一块糖,递到孟殊时面前,后者不得不用嘴叼起来,下一刻便面颊泛红,微微侧过脸去,道:“坐着吃吧。许久不来看你,实是近日被调至御前,与李峯一同负责护卫殿中,不得片刻休息。我不会当官,这两日渐渐摸出些门道,待得把兄弟们安排妥当,才敢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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