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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_乐蜀【完结+番外】(195)


“可我们也可以对三公子说,这是因为娘子改了规矩的原因啊。”
“你觉得三公子会为了这么小的事qíng,要去对她发难吗?你还没有看出来,三公子新婚,正在兴头上,不知道多.宠.她。而且我们这么一说,就会让三公子认为我们两个是对娘子的安排不满。而且,你不怕她会因为我们在三公子跟前说这种话,到时候又想出什么法子整治我们?”
阿杏大张着嘴,显然是对阿桃说出这番话表示吃惊。
她的脑子和反应远远没有阿桃灵活,听到阿桃说出这些话她才有点儿明白了。
于是她道:“阿桃,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还抱怨什么。而且你还想着要跟她作对,我听你说了这些,才明白她的手段厉害,我劝你快些收了那些想要跟她斗法的念头,乖乖的听她的吩咐,好生讨好她,不定她还能放过咱们。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是奴婢,跟她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儿,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也不为过。要是你非要多思多想,跟她做对,我怕将来没有好下场……”
“你竟敢咒我?”阿桃蓦然拔高声音质问阿杏。
阿杏给她这尖声质问吓得一抖,忙伸手去捂住她嘴,瑟缩道:“你小声点儿,要是被人听去那可就大事不好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是赶紧去挑我那两盏燕窝毛吧,这要不动作快点儿,耽误了熬这燕窝,耽误了娘子那去孝顺老爷和夫人,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别说给赏钱,不定赏我二十板子也是有的。”
阿桃一把拉开阿杏捂在她嘴上的手,瞪着她,道:“没用的东西!就你这样,这么快就认输了,看来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成为三公子的人了。”
提到萧弘,阿杏眼中明显的显露出憧憬,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低声道:“以后做做梦就可以了,我自己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我要再往跟前凑,迟早要被她给收拾了。我就是个奴婢命,我认命得了。我不能跟你比,你还能争一争。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也要跟我一样认命才好。”
“不,我绝不认命!”阿桃握紧拳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阿杏被阿桃眼中的那种狠绝之光给吓了一跳,心里只冒出来一个想法,眼前这个阿桃怕是要成为萧府后街上第二个疯女人了。

  ☆、第185章 18.5

“娘子,奴婢已经查清楚了阿桃,阿杏,还有管房婢妇阿筠,以及这院子里其她奴婢的底细。”阿豆站在谢妙容跟前,向她轻声说道。
谢妙容嫁进萧家的第六天,萧弘的那特殊部位的伤也完全好了。
就在他养伤的这几天,孔氏过来他们的院子一次,她来是看望儿子的,但也是来教训儿子的。
本来儿子大了成亲以后房中事她不好管,但是伤到身体,她就认为该说一说萧弘了。
萧弘被母亲教训得脸通红,不得已只得保证他以后再不会弄出这样的事qíng了。
孔氏教训儿子的时候,谢妙容也在一边陪坐,她见丈夫被婆婆训得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一样,简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qiáng迫自己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这个时候觉得婆婆真是她的好同盟,之前她怎么劝萧弘,也不能抵挡他的qiáng攻,这会儿婆婆故意让她这个儿媳在旁边坐着,训诫萧弘要不可贪欢好.色,以后如果萧弘要太能折腾,她就把婆婆今天说的话抬出来,看萧弘如何抵挡。
谢妙容小高兴了一会儿,孔氏训完儿子,又连带着说了谢妙容几句,意思是她也不要太缠丈夫。总之,尽管是新婚,可大家都要有所节制。
“是,阿姑。”谢妙容心中虽然大感委屈,可依旧是要jī啄米一样的点头。
她一边点头一边暗暗往身边的萧弘瞄了一眼,见他似乎在费劲儿地隐忍笑意。
好啊,这小子真是促狭,自己闯了祸,让她这个无辜的人跟着挨训,一会儿等阿姑走了,可得罚他。
孔氏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最后接过儿媳妇递上的润喉的茶饮,又戴上了谢妙容送上的“高帽”,这才面露笑容施施然地在一群婢妇和婢女的簇拥下去了。
等到孔氏一走,谢妙容和萧弘就关上门闹腾起来了,谢妙容可劲儿羞萧弘,拿她婆婆教训萧弘的那些话说事儿。萧弘呢,同样拿他母亲教训谢妙容的话来抵挡,要谢妙容不要太缠人,要节制。
谢妙容问他自己什么时候缠他了,萧弘就说chuáng上.chuáng下她都缠着他,就算身体不缠,可是眼神也缠。
“去,你胡说八道!瞎编乱造!我才没有呢!”谢妙容绝不把自己往缠男人的女人里归类,她认为自己一直都是知xing的,有点儿感xing也不多,所以绝对不会像这个时代把男人当成天,当成所有的女人那样。
萧弘拉她坐在自己腿上,刮她鼻子:“你就承认下,让我欢喜一下不行么?你可知道,我多喜欢被你缠着,你缠着我,我才知道你的qíng意。我不喜欢你不缠我。我阿母说那些就当没听到,成吗?”
“不,不,不,我怎么能对阿姑的话不重视,那样就是不孝了。”谢妙容拨làng鼓一样摇着自己的头,假装正经脸。
她一直认为就算爱一个人刻骨,但也不应该把这种qíng意表露出十分来。这或者是作为中国人一直传统的含蓄在起作用?不管是千年后,还是此时。
喜欢说甜言蜜语的qíng.人容易被人说成轻浮,喜欢表露感qíng的人要一直维持热qíng似火也挺难。
因为这样的认知,谢妙容暗中倒有些担心萧弘一开始对自己这样热qíng,但当有一天两个人相处久了,摸着对方的手就如同自己的手的时候,热qíng退去,温度降低,两相比较,会令人难以接受。
萧弘听了谢妙容说的那不听其母的话就是不孝后,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出语言来反驳她,就也罢了,不跟她在这个事qíng上头争长短了。
过了几天,萧弘的伤好了,他能蹦能跳了,在屋里就坐不住了。
于是就对谢妙容说她要出门儿去找认识的建康城里在军营里任职的贵族人家的子弟出城去骑she跑马。他说这几天困在家里,剑也没练,身上的筋骨发痒,实在难受。谢妙容笑话他还有这种说法,要不要拿棍子敲一顿,就能好了。
萧弘呵呵笑,道:“只要你舍得用棍子敲我,我绝不皱眉。”
“行了,去吧,我可没那兴趣,早去早回哈!”谢妙容撵他走,不跟他贫了。
萧弘捧着谢妙容的脸使劲儿亲了一口,答应她自己一定早点儿回来,接着便笑着一径去了。
等到萧弘走了,谢妙容让阿虫把谢氏宜家木器店,还有萧弘jiāo给他的他开的粮食店的账册,以及他名下的庄园的账册都拿来看。自从嫁进萧家后,萧弘第二日就把他名下的粮店还有庄园的房契以及地契,包含账册都jiāo给了谢妙容。他对她说从今以后这些就jiāo给她管了。谢妙容噘嘴:“你是想累死我是不是?”
萧弘一本正经道:“能者多劳,我晓得你能gān,在做买卖上头,你一个头能顶我十个。我真不爱管着些,早想着等你嫁过来,就把这些jiāo给你管了。再说了,你是我娘子,我把这些jiāo给你管再合适不过,我也放心。”
虽然男人信任自己,把他的财产都jiāo到自己手里,这让谢妙容比较喜欢。但是,一想到为此要多费心费力,她又称不上真喜欢了。毕竟谢妙容跟那些没有太多钱财傍身的女郎不一样,她开的谢氏宜家木器店,十分赚钱,这些年来祖母攒下的谢氏宜家木器店赚的钱,数目十分巨大,她出嫁的时候,可是作为她的添妆给了她。这些钱全部换成金饼,装了好几辆牛车。她嫁进萧家后,还特意在她跟萧弘住的院子里找了房子做库房,库房的钥匙只有她掌握,连阿虫都没有给。
除此以外,他父母给她的几个庄园,以及建康城内的几个店铺作为陪嫁,每年也会给她带来大笔收入。
她拥有的财富可是比她丈夫萧弘多几倍不止。所以,她并不会如同其她没有多少钱财傍身的女郎一样,嫁到夫家后,就眼巴巴地希望丈夫把他的钱财庄园都jiāo给自己管,然后觉得那才是掌握了整个家,真得做了主母。并且因为掌握了一个家的财富,无论说话还是控制丈夫都会比较有底气。
这一点儿,不但是这个时代跨入婚姻的女人普遍的做法,甚至往前推一千年,往后推一千年,都是如此。
而心甘qíng愿的把自己拥有的财富奉上,似乎也成了考验一个丈夫是否喜欢妻子,是否信任妻子的一个标杆。反之亦然。
当然有希望掌握丈夫的钱的妻子,就有希望掌握妻子的钱的丈夫,还有彼此都不掌握对方,各顾各的,大概就是现在人说的所谓的AA制的夫妻。AA制总有两人是伙伴,搭伴儿过日子之感。虽然平等,但无奉献,似乎也就没有多深的感qíng。钱这个东西,在男女之间,常常和感qíng划等号,它牵涉到幸福还有安全感,对女人来说尤其如此。
谢妙容之所以愿意接受萧弘的那些财产,其实也就是愿意接受萧弘这个男人双手奉上的信任。
但是,她也不想变成账房先生,让她的婚后日子天天和账册打jiāo道。
她决定推行现代的管理制度,每个庄园,每个店铺,都推行绩效考核。她每年会下达一些收益指标,然后选择经营管理比较出色的人,让他们自己去经营,去管理。实际上这些人跟后世的经理差不多,她自己是董事长,是她名下的产业的拥有者,那些人则是经营者。他们负责自己手中的店铺的经营管理,每年给谢妙容上jiāo既定的利润,超出了有奖,可要是没达到,那就要扣佣金。她只看绩效,不看账本,只管人,不管具体的经营。这样一来,她一年四季只需要开两次会就行了。年初的时候下达目标,年末的时候进行考核。
这会儿,她翻看萧弘给她的那些庄园还有店铺的地契和账册只不过是想了解下她丈夫的这些产业的基本qíng况。等有了个初步的了解,她就打算看一看这些替萧弘管着产业的庄头还有管事的经营能力了。好的留任,不行的就下课,她会另外挑选能gān的人去接手。她的谢氏宜家木器店随着这些年的扩张,她也有了些能gān的下属。虽然她的下属是做家具买卖的,不过她认为商业都是相通的,具有管理经验的人管理什么店铺都能上手。
正好今日萧弘出去一整天,她有空把成亲后萧弘jiāo给她的那些庄园和店铺的账册拿出来看。
就在她坐在南窗下的榻上翻看这些东西的时候,阿豆进来了,向她禀告她依照谢妙容的吩咐去打听的那些事qíng。她查了好几天,才把这个院子里的奴婢们的底细摸清楚了。
谢妙容让她先说说管房婢妇阿筠,还有阿桃和阿杏。
阿豆:“奴婢多方打听,阿筠原先是夫人跟前的管事婢妇,后来在三公子有来了自己的院子后,她就被派来做为三公子这边的一个领头的管事。阿筠在三公子跟前也伺候了好多年了,年头甚至比阿桃和阿杏还要长。三公主对她很信任,也非常好,大概是除了三公子的.rǔ.母阿蓝以外最为信任的人。至于阿桃和阿杏,都是萧府家生的奴婢。那个阿桃她的阿父是萧府的大管事,一向在老爷跟前回事的,而且替老爷接待应酬其他官员,很得老爷信任,另外她阿母是夫人跟前的管事婢妇唐氏。因为唐氏是夫人娘家的阿妹其夫唐禄的远亲,所以夫人自然高看她一眼,只以她的姓氏称她,都没有像给其她奴婢那样给她取个名字。阿桃还有一个兄长,现如今在二公子跟前做长随,此人十分会来事,二公子也很信任他。阿杏比起阿桃要差些,她虽然是萧府的家生奴婢,不过其父母在她还只有十岁出头时就相继病死,她多亏她兄长和嫂子照应着,才在这府里升到了一等奴婢。”
“阿兄的兄长和嫂子是做什么的?”谢妙容问。
“其兄负责萧府的一些采买事宜,而其嫂子在府中大厨房里帮厨。阿杏跟阿桃一起在三公子跟前当差也很多年了,她算是阿桃的跟班儿,毕竟阿桃之父是萧府的大管事,她兄长要想手头有油水,一定是要讨好大管事给他派个肥差的。所以,阿杏讨好阿桃,跟她一起挑战娘子也是为了她兄长得好处。”
谢妙容听到这里,不由得想,果真是应了自己的猜测,那在她嫁进来后不把她当主子的阿桃果然有跟她对着gān的本钱。她的阿父和阿母在她公婆跟前似乎都挺受信任,挺得势。
不过,阿桃仅仅凭借这些就敢在自己和萧弘之间挑唆,就敢不怕自己这个主子当回事,那她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她阿父和阿母再得势如何,到底还是萧家的奴婢。她倒是想知道阿桃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蹦跶,她父母知道吗?要是不知道,那她还可以通过别人的口告诉她,要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要收敛些,要是她能听得进去劝,愿意改,那自己就会放过她,让她继续gān在的这一份儿差事。可要是她父母是知道的,并且支持她这么做,那么对不起,自己一定会连她父母一块儿收拾了。并不是她怎么样冒犯自己让自己不舒服,而是她打了不该打的算盘,想要抢夺不该属于她的东西。萧弘是她的丈夫,她绝对不会轻易的让别的女人打他的主意,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爱他,还因为她骨子里认定的一夫一妻制。在这时代再难维持一夫一妻,她也打算试一试。
“还有其她的奴婢……”阿豆继续向谢妙容介绍着这个院子里服侍的其她人都是什么来历和背景。
谢妙容认真的听着,等到阿豆说完后,她也将这些人的来历背景和她们的名字还有样子对上了号。
最后等阿豆说完,她赞道:“不错,你说的这些很有用,这次的事qíng办得不错,一会儿我赏你两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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