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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_金铃子【完结】(4)


林君心知,以顾宇晟qiáng势的作风,若是这一次让他缩了,日后再也不会给自己机会拉近两人的关系!
林君不再犹豫,反手抓住顾宇晟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挺身而上,用嘴唇封住了顾宇晟反对的话。
顾宇晟维持着僵硬的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太过接近的距离让他视线中的林君表qíng一片模糊,可贴在嘴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却令顾宇晟没办法继续寻找借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原来小皇帝真的对他有这种心思!
这不可能!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呢?自从小皇帝十岁起,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亲密相处的时光。
最近三载岁月,两人之间唯一的接触甚至只剩下一张张圣旨——他写好了讨要的兵马粮糙,发给小皇帝;小皇帝需要做的,只是将玉玺扣在上面。
不,即便这样又如何?顾宇晟心里明白自己对的小皇帝表露出的依恋并非没有触动。
他冷笑着摇摇头,过去他也不过是对皇位有实无名罢了,整个朝堂除了依靠着小皇帝而长牙舞爪的陈国公之外,谁敢对他的决定说一个“不”字,如今有了小皇帝雌伏身下,这片如画江山在他眼底忽然比过去绚烂了许多。
他抬起手,将手掌按住林君的后脑,彻底捉住勾了人就想躲的小皇帝,肆意享受着他唇齿的美妙,直到怀中身体完全瘫软在自己身上才停下动作。
顾宇晟欣赏着林君眉目生chūn的qíng态,心中忽然闪过一道不悦的qíng绪——想到这等风qíng可能曾经被其他人领略过,他忽然违背处事原则的想杀光被林君临幸过的男男女女。
“陛下的嘴唇,亲吻过哪些人?”顾宇晟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林君红艳的嘴唇,诱哄着低声询问。
“……呃……”原本眼神迷茫的林君身上忽然一抖,顿时张口结舌的清醒过来,他眼神四处游移,心虚的闪躲着顾宇晟拷问的视线——后宫那么多侍君、嫔妃,他又没获得记忆,哪知道都亲过谁啊!
“呵。”顾宇晟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变得如同冰锥般刺人。他俯首贴近林君,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可要快点遣散后宫,否则臣随时可能后悔。”
“你不要后悔,我很快就清理后宫的。”林君正心虚,连声应下顾宇晟的要求,为了让他高兴,甚至将近期的计划和盘托出,“宇晟,我亲政之后直接把朝堂决断之权jiāo出去了,我不清楚该怎么做,你能教教我么?”
顾宇晟对林君怀疑之心未消,心思在“小皇帝利用我清理朝堂”和“小皇帝什么都不会,向我寻求帮助”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不决,最终,顾宇晟垂眸看了一眼怀中满目期待的小皇帝一眼,露出心软的笑容将他揽在怀中道:“陛下该通些政务了,能自己想到真是进步不少。不过,即便陛下信任谁,也不能将朝中大权全都jiāo给一人处置。”
林君感受着熟悉的怀抱,用脸颊蹭了蹭顾宇晟胸口,深吸一口气,让鼻腔里充满了他的味道,这才心满意足的说:“这人如果是你,我给再多信任都没关系。”
顾宇晟再次被取悦了,微笑着轻拍着林君的脊背,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小皇帝从未在他面前以“朕”做自称。
顾宇晟轻轻摩挲着怀中人细软的长发,带着点试探的说:“即便如此,陛下也该知道朝堂局势,重用良才美质方能令国家兴盛。臣也想有个忙里偷闲的日子。”
话一出口,他立刻感受到怀中人绷紧了身体。
顾宇晟垂下眼眸将林君尴尬的神色收入眼底,见小皇帝明明抿着嘴唇却显不出一丁点威严的模样,心想:可像只被提住耳朵的白兔似的,可怜又可爱。
“我……”林君闭上眼睛,一抹红晕渐渐从白皙的肌肤里透了出来,他轻哼着,“我怎么知道朝堂都有谁?”
顾宇晟想起小皇帝轻而易举送给陈国公把持的朝政,顿时失笑,心道:小皇帝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所以,小皇帝是觉得自己比陈国公可靠,想要拉拢自己对付陈国公么?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些。
顾宇晟人虽然不再京中,但此时在朝堂上占据了真正好位置的官员都是他摄政期间一手提拔起来的,即便陈国公三年来上蹿下跳,也抓不到其他官员的把柄,既然如此,自是不能将人挤出朝堂安cha上自己的人手。因此,顾宇晟对朝廷仍旧有着无与伦比的控制力,想要对付陈国公,简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对朝廷真正的威胁从来不再内部,而是外面几个对如画江山虎视眈眈的外族。不过,既然小皇帝打算先安定朝堂,他不妨陪着小皇帝玩玩,看看他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
“陛下现在可以依靠臣。”顾宇晟微笑着承诺,“臣既已居于深宫,定会为陛下讲明天下大势。”
林君想起现代时候顾宇晟为自己补课的样子,重温师生恋的兴奋感顺着脊柱爬到心尖,他飞快答应:“大司马稍等片刻,朕把衣服穿上。然后,咱们去书房说话,内室里谈这些太不庄重了。”
林君视线在内室游移一圈,觉得必须从现在开始改变自己在顾宇晟心中的影响,否则爱人心里的自己恐怕永远只有“荒yín无道”四个大字能形容了。
王德贵虽然喜欢巴结苏侍君,却还能分得清楚谁才是他真正的主人,因此对小皇帝更用心。此刻一听到小皇帝的吩咐,马上挤开房内的内侍和宫女,颤悠着一身肥ròu,亲自捧来袍服想要服侍林君穿衣。
视线扫过厚重的冕服,林君眼中划过一丝不喜——冕服庄重,衣领、袖口、前襟、背后都绣满了寓意吉祥的花纹,虽然jīng致非凡,可穿上实在太刻板难受,十分不舒服。
顾宇晟一直留心着林君的qíng绪,立刻发现他的真实qíng绪,登时拦住王德贵不断往前挤的油腻身子,冷声道:“换一身轻便舒服的来。”
王德贵登时竖起眉毛,想嘲讽顾宇晟死到临头还自作主张。
“还是大司马最懂我!”王德福没想到这时候陛下会忽然开口赞同顾宇晟的要求,他弓着腰小心翼翼的瞟了林君一眼,发觉小皇帝根本没看自己一眼,终于意识到陛下将顾宇晟留在宫中不是为了给苏侍君挖心治病,而是真想跟大司马发生点什么。
陛下真是越来越重口了,赏jú腻烦了,现在竟然主动被人赏!
但身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太监总管,无论体内澎湃着怎样qiáng烈的吐槽冲动,王德贵仍旧立刻对顾宇晟改变了态度,飞快改口:“大司马说的是,老奴疏忽了。”
语毕,王德贵马上换了一套全无刺绣的半新常服碰到林君面前,看着陛下目露赞赏,他终于放下心,心想自己果然还是最得陛下心意的内侍。
王德贵得意劲儿还没升起,站在他前方的小皇帝已经主动脱了披在身上的睡袍,光溜溜的站在大司马面前,神色自若的吩咐:“帮我穿上。”
王德贵赶忙环视一圈,给内侍们打眼色让他们一起垂下头,心道这画面简直没眼看了。
顾宇晟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不等他想清楚,手已经违背意志主动拿起衣裤,为小皇帝一样样穿起衣裳。
林君没注意房内的眉眼官司,他和顾宇晟成婚小半年了,十分习惯顾宇晟在生活方方面面的照顾,因此,一面神色自然的伸手让顾宇晟摆弄自己,一面说着闲话:“你这几年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行军驻扎在外面条件很艰苦吧?晚上让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过来,一起给你查查身体有没有留下暗伤,不然岁数到了身体不慡利要吃苦头的。”
顾宇晟紧贴着林君站立,双臂在他身体两侧伸展着前后缠绕腰带,闻言随口回话:“在外保家卫国,本就没有享受的条件,能活着去,再活着回来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陛下看重将士们的安危,发下的军需物资都没偷工减料。虽然帐篷里生了炉子仍旧呼呼灌风,可盔甲里面穿着的冬衣足够御寒,不会病得手脚不听使唤。”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他们一定早就想解甲归田了。”林君说着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喜欢战争。”
“陛下既然不喜欢战争,就专心政务,让宸国qiáng盛起来吧——只要宸国qiáng大得八方来朝,周边小国才会心甘qíng愿的跪在您脚下,兴不起一丁点战争的勇气。”顾宇晟为腰带系上漂亮的节,后退一步微微调整距离,终于满意的放开手。
随即,两人相携前往大书房,由顾宇晟为林君填补知识空白。
宫廷之中人多嘴杂,当天夜里,苏侍君得到了皇帝非但没有剜出大司马顾宇晟心脏为自己治疗疾病,甚至“宠幸”得大司马受伤,不得不召集整个太医院为其治疗的消息。
他气得将一个高的铜镜推翻在地,不甘心的咬住嘴唇:“我入宫三载,从没能踏入大书房一步,陛下竟在军机重地宠幸了顾宇晟这个年老色衰的贱人!难怪我年岁渐长陛下都不嫌弃,原来他喜欢老的?”
苏侍君说着猛然一转身,神经质的看向陈国公派在他身边的侍从,咬牙切齿的说:“把消息传给父亲,让他……让他明日去见见陛下!讨陛下喜欢!”


☆、第5章 好色昏君(5)

  “少爷,这不妥吧?老爷都年近不惑了。”小太监迎着苏侍君赤红的眼睛,声音低如蚊呐。
苏侍君抬脚将碍事的脚凳踢到一旁,冷笑道:“你不必担心,父亲,他自然是愿意的。陈国公府,呵呵,若是没有我,哪来的‘陈国公府’,父亲一辈子追求荣华富贵,只要能让他享受华服美食,他才不介意卖了家人还是自己!”
这小太监入宫没几年,虽然被陈国公收买了,可心里却只是贪图苏侍君和陈国公给的钱财丰厚,对苏侍君并没有多忠心,等到苏侍君挥手让他滚出门,小太监点头哈腰倒退出苏侍君居住的五进大宅,转头就跑去隔壁向其他人打听起陈国公府的yīn私来。
“师父,你就告诉我陈国公府都发生过什么吧?”小太监将一个荷包塞进中年太监手里,涎着一张脸追问。
中年太监掂量了一把荷包的重量,不满意的撇撇嘴,再次掌心朝上朝小太监摆了摆,小太监一脸ròu疼的又从腰间掏出半两碎银塞给中年太监,中年太监接过银子,这才不紧不慢的比了个“右手握拳,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往右手手心里塞”的姿势,猥琐的笑道:“陈国公嘛,是‘这个’。”
小太监闻言不敢置信的睁开一条线似的眯fèng小眼,中年太监继续笑嘻嘻的说:“陈国公年轻的时候若不是在国子监里面‘jiāo游广阔’,哪能有机会娶到陈国公夫人呢?陈国公夫人出身河南王氏——‘王氏’你知道吧?王氏祖上可是开国元勋,陪着太祖打天下的!他家开国后出过六个相国,两位皇后。陈国公夫人即便只是家中庶女,也不是陈国公当初一个落魄的三流家族支脉能配得上的。”
“您的意思是……?”小太监抻着脖子,满眼兴奋的追问,“陈国公和王夫人的兄长,嗯?”
中年太监一挥手,脸上笑容越发猥琐,凑到小太监耳边压低声音解释:“亲哥哪能gān出这种事儿来,跟陈国公有一腿的是王氏嫡出的三公子。王氏老封君当年因为儿子断袖的事qíng气得厥了过去,等醒过来之后直接把陈国公绑到面前,问他怎么才能放过自己儿子。后来?呵呵,后来王氏的老封君保媒把支脉的庶出女儿嫁给了陈国公,还将他举荐到东南做知县。”
中年太监挤眉弄眼的调侃:“一个男人不但换来个知县位置,还买一送一给个出身名门的老婆,这笔买卖值啊!”
小太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不知不觉将心里话说出口:“难怪苏侍君这几年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原来是家学渊源……”
“嘿嘿,你不会以为陈国公原来一个小小的知县就会因为儿子当上陛下宠爱的侍君而权倾朝野吧?他当了知县后,先勾搭上州官太太,然后借着州官太太的枕头风不断给州官送礼才被评了优等,调回京中的。”中年太监说着不屑的撇嘴嘟哝,“都说咱们阉人无qíng无义,比起陈国公可差远了——他一回京立刻借着路途上吃了苦的瘦弱模样跑去找被摆了一道的王三公子,也不知道给王三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留宿一夜之后,俩人就回到双宿双飞的黏糊样子了。王氏在朝中很有权势,有他扶持着,陈国公哪能过得不好?可走得再好,混到侍郎也顶天了。正巧陛下下旨纳美,陈国公想都不想就把小儿子送进宫。”
中年太监摇着头感慨:“心肠真是狠啊!难怪能当上国公。”
中年太监推了小太监一把,做了个“听完赶紧滚”的手势,小太监谢过他,拿着苏侍君给的令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来到陈国公府上。
陈国公虽已近不惑之年,却是个看不出年龄的美男子,他面如冠玉,眉目清秀,白皙的肌肤光滑一如青年,若不说出真实年龄,只会让人以为陈国公未到而立之年。
宫中禁止传递消息,内侍们出入都要检查,是不可能带出书信的,任何事qíng想要传递出宫的消息都只能依靠口述。
因此,宫中的太监们各个练就了一身一字不落将主子说过的话重复出来的好本领。
陈国公听到小太监转述的话,从喉中发出低笑:“犬子年幼不经事儿,劳烦公公平日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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