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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_公子兮风华【完结】(73)


随着伤口的慢慢愈合,一直与寒冷为伴的拂苏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见菩清掐着苏宝宝的脖子,将她娇小的身子掐断,刺眼的鲜血从她脖颈间留下,最后,被丢弃在一旁。
他看见菩清将自己推下轮回台,而他转身坚决离去。
他看见多年前,菩清将舍利子注入白紫彧的腹部,而后,成了他。
他看见,菩清的眼睛,无qíng、冰冷、狠毒、高傲…
一瞬,拂苏看见了许多,看出了许多。
他忽然醒悟:
爱上一个人,也就爱上了一种孤独和无助…而恨一个人,可以无怨无悔所付出的一切,笑看平生…
冰棺消失,拂苏躺在那看着海面的光亮,眼角挂着璀璨的泪水。
他停留着不肯出去,等着魂珠出来。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外面是平静还是波澜,一直静静的躺着。
眼前的男婴很可爱,拂苏却从不去碰他,他知道,这个自己从他下身出来的男婴会祸害苍生,是他碰不得的。
男婴慢慢的长大,快的像雨后chūn笋,拂苏可以将他杀死,可他没有,他无法阻止菩清,这个魔物不由他。
男婴成了四五岁的样子,在他身边爬来爬去,还会笑,会说话,拂苏记得,男婴第一句话是:娘亲…
每当听到娘亲时,他总忍不住想起死去的苏宝宝,忍不住的心痛。
男婴成了少年,男婴成了青年,男婴成了前世他最恨的司徒胤的模样。
“娘亲,外面好大,我想出去。”
拂苏望向外面,外面确实很大很宽,让人舍不得离开。“外面不是你该留的地方,宝儿不要出去,在这里,陪着我,陪我。”
宝儿疑惑,很是单纯的问“为什么不能出去啊?娘亲。”
“那是最无qíng的地方。”
宝儿笑笑,将拂苏拉起,慢慢游向外面,看着海面越来越近,拂苏心也越来越死。他改变不了什么,宝儿终归是菩清的棋子,是他呕心沥血孕育的。
破出海面那一瞬,宝儿欢快的笑了很久直到,菩清的出现。
当再见菩清,拂苏的表qíng竟然能做到表无表qíng“墨渊也死了,魂珠也出世了,带着你的傀儡走吧!”
“司神在南海等你,你可以选择和如来一道,也可以选择就此置身事外。”菩清轻描淡语的说道,伸手将宝儿收入袖中。
“我只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拂苏说完,化影消失。
菩清转身回了妖君殿。

☆、yīn谋

  重回南海,拂苏看见有一个人在院中摸索着种花,那牡丹花开的很鲜艳,就跟他人一样,用浓艳形容自己的一生。
司华听闻有人来,一边扶着花身一边说“是何人前来?”
拂苏上前说道“在下仙界容生浮梦宫中三太子拂苏。”
司华微惊,却只是片刻归于平静,只问道“三太子来此作何?寻故人还是别故人?”
拂苏摘下白色牡丹,将司华扶起,亲手将牡丹花cha入他的发髻之中,温柔的亲吻他的额头“寻故人。司华,我们就在南海,再也不出去。”
也许爱一个人会是漫长的等待,等待花开花落。司华温顺的喂入结实的怀中,轻笑道“再也不出去。”
/
不久后,君雪诞下一小公主,她便是妖君殿内最名正言顺的子嗣,颇受族老欢迎,整日被各位族老爷爷叫着蒜头或是小包子,只有菩清会叫她素骨,平淡的风骨。
“蒜头好可爱啊!胖嘟嘟的。”伊霜抱着尚小的素骨在房中走来走去,觉得好玩又抱给流玄夜看。
流玄夜一见,心中也是喜欢,取笑道“比某些人可爱多了。快,给我抱抱。”
那伊霜不悦了,扯开说道“你说谁呢?”
“却不是说你”流玄夜反应极快。
伊霜瘪嘴,心里知道流玄夜是在说自己,可也没那么小气,将素骨递给流玄夜“小心托着,别伤着我小姑姑。”
两人欢喜的抱了许久,才jiāo给菩清,当素骨落入菩清手中时,他将手指伸入她的小嘴之中,看着素骨吸着他的指头。
“素骨,素骨,你的素字到底是个怎样的字?”
回来的君雪笑道“你又对素骨说什么?”
“我在想,素骨这么小,要何时才会长大?长大后,是否会听我的话?”
“素骨是我们的女儿,自然会听话的。”君雪上前看着,见素骨含着菩清的手指,有些无奈“素骨,你怎含着父上的手指呢?”
襁褓之中的素骨却裂开嘴对着菩清笑,唤起菩清最深处的回忆,回忆那个总是啃脚趾头的孩子总是半夜吸允他的手指。那个孩子,叫什么?
“素骨。”菩清呢喃道。
自从素骨出生后,君雪觉得菩清有些变化,总会抱着素骨张着嘴说什么,而她总是听不见说了什么,数次以为是幻觉,可今日菩清已经两次这般,这让她有些忧心。
六界波澜渐渐起,总会有些仙家避免纷乱离开仙界四海游走,也有仙家留在仙界等候风雨过后的晴天。
天帝与白紫彧两人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在仙界斗的也是你死我活,明里也是并肩而行互不看彼此。白紫彧拽紧耐心等待,等待时机成熟一举掰下天帝以报负她的恨,看着菩清越来越明显的反天她心里也十分快活,却也只是留在宫中无聊的品着各种酒,喝完去紫云山向君昨讨要,也与擎丰拉近了许多关系,她的心思擎丰看的明白,但也没有直接拒绝,他同样的也有报复心。
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在六界算不了什么狠毒,当然,想要避开是非也没有那么简单,除非,尘埃落定。
如来踏入宝殿之中,含笑看着坐在里面的天帝。
“现在,该是让菩清想起历劫之事了。”
天帝淡淡的说道“我看过夜明珠内的记忆,以菩清对拂苏的深qíng与执着,我十分反对你让他记起前世。”这一步走错便是输,在这紧要关头,天帝绝不允许再出错。
“种过qíng毒之人只能看见里面的深qíng与执着,看不见,那层层繁华锦绣之下的恨。花开花落,是客误了繁花一生,待至三生石旁,奈何桥头,菩提树下,转身是华丽的醒悟,轮回是过错。”如来道“我参透人世七qíng六yù万年,是爱还是恨,一眼便能断定。菩清恨透拂苏,故此,前世选择身跃城楼葬身桃花树下,奈何桥头方才醒悟过来。如今,他的所作所为不够让拂苏恨他入骨,也不够让他自己原谅拂苏,那既然如此,让他记起前世之事,将恨延续,尽qíng的折磨拂苏,打破他的宁静。他想安宁,菩清偏不让他安宁。天帝,你知道的,拂苏可以让我们两人不费chuī灰之力打败妖界至高无上的妖君,那个威胁我们的孽障。”
“你知道菩清的能力,你我联手未必能打得过他,仅仅是个废仙的拂苏便可以吗?你高看他了。”天帝也有些憔悴,眉宇间的气息很不平稳,一直沉浮不定,便为如何牵制菩清而闹心。
对于拂苏能够制胜菩清的看法如来十分肯定,他看中的事qíng必然如此,否则,他怎能是一个看破红尘是非的人呢?“别忘了,南蛮之力在拂苏身上,异世之力都在他身上,拂苏出生便是个神,只是被菩清设下封印成个玩世不恭的孽仙,凭他的能力和,四千年来,菩清对他照顾,他完全有制胜的把握。你要知道,拂苏已经寻回眉间砂,他已经重生。”
听如来说的如此肯定,天帝也只好赌一把,道“事到如今,还能有其他办法吗?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怎样让菩清无法原谅拂苏?又怎样让拂苏恨透菩清?”
金光闪闪的如来嘴角扬起,似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只需一战“我要让菩清前世最爱的亲儿子死在他自己手中,爱,是一个很伟大的字。”
天帝看去时,只觉那一抹笑毒到骨子里,分明是大善的如来竟然能做出如此狠毒的事qíng,让他都觉寒栗。
/
拂苏在南海观音那陪司华听了半日经文,与她论了许久心,才迟迟归回小屋,而在他睡着时,另一件让他恨透自己的事qíng渐渐走来。
容玉将在外跑的伊霜揪回西城,理骂了她许久才回房间歇息,而伊霜却瘪瘪嘴溜回房间准备隔日再出去找流玄夜。
一日风晴,多年不见容玉的菩清独自前来西城,当时容玉正从外面巡视回来,一见菩清是又惊又不解。
“西城容玉见过妖君殿下。”容玉生疏的作揖行礼,如今的他端的一副王者之貌,却差了菩清的狠劲和从容、淡定。
菩清只是淡淡掠过彼此之间的隔阂,在堂上坐下。“你何时待我这般生疏了?是不想认我这个爹了吗?”
容玉轻笑,笑中带着决绝的陌生,从他大婚后,彼此之间已经走远了,远的想起往事都不会心痛,只有那么一点点的伤感。“妖君殿内只有一位公主素骨,不曾有一位太子。”
“那是我自作多qíng,以为你还会认我。”菩清很想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变得透着伤感和心酸,可他什么都做不到,连伤心都不会。爱着自己的儿子不再认他,就这样被自己越推越远,但是,他没有后悔的借口。
容玉沉默的立着不回答这句话,他已经能够云淡风轻的看待这份血缘,只是,人心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朱笔点墨的伤还是会泛出血丝。
容玉不言,菩清便看着他道“伊霜的出世与我无关,你回信吗?”容玉抬眸看着他,等着下文“你司徒爹爹的重生必须借助出世便有仙体之人,之前,我yù让拂苏帮你司徒爹爹重生,可我发现,他就算是我捏造出来的棋子,我也舍不得让他为此付出xing命。拜烨为护住拂苏xing命,耗费多年才寻得另一具身体,那便是阑珊异灵。我让你娶她,只为让她留在妖君殿内接受调养,也是为了让拂苏活着,可,阑珊异灵破身之事完全不在我意料之中。容玉,你想想,我需要阑珊异灵助我,还会让她破身吗?”
“你的意思是拿我的幸福换取三太子的xing命和司徒爹爹的重生吗?”
“或许,你会认为我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不顾你的意愿。”
这…/若是真相如此,疏离着菩清的容玉发觉这一种牺牲来的如此不值得,菩清可以告诉他,告诉他那样做就可以护住两个人的xing命,他一定会舍得,不会亲手伤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qíng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
事qíng水落石出,止不住的是那些还未完全泯灭的感qíng的复燃,燃的轰轰烈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和这个人拥抱,还像他们重逢的时候那般亲切。
“你是我的好孩子,我宁愿让你这些年恨我也不愿让你一个人委屈求全。”
容玉扑上去,将菩清搂在怀里,不再是从前让菩清搂着他,他自己有能力这样做了,只可惜,中途并不美好,反而,鲜血淋漓。
“爹。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被抱住的刹那,菩清真的很想体会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失而复得的幸福?
可是,他只是平淡的坐着“你要的,爹给你。”
两人拥抱了许久,容玉泪洒满襟,对菩清有些歉意,相信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容玉,我带你司徒爹爹过来了。”菩清道。
容玉惊讶,这会儿宝儿走了进来,含笑看着容玉,他被拜烨和菩清齐力唤起前世记忆,一直记得死时最挂念的容玉。
“楚轩。”
这个声音还是原来的一样充满温暖和踏实,让容玉转身看去,朦胧之中,那个死去千年的人重新立在眼前。“司徒爹爹。”
“你都这么大了,和你爹差不多高了。”
许是一时欢乐来的太多让容玉不敢相信那个从小陪在身边的人回来,迈着步子缓缓靠近,他有多想念这个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比拂苏温暖和踏实,比拂苏更有父爱,那个人却在他的哭声之中走远,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多年后,他看见一座坟墓,碑墓上刻着他的名字。、
宝儿上前看着他,说道“我离开时,你才三岁,个子矮矮的,趴在你大伯父肩膀上哭。现在重逢,你竟然这般高了…告诉司徒爹爹,这些年有没有想过我。”
“有。”容玉吸鼻子,蠕蠕的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司徒爹爹。”
“傻孩子,我走时,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们父子。”虽然菩清早已忘却前尘往事,但看他如今的模样,也觉甚好,至少不记得前世的恨与痛,他有自己做主的权力,也有了自己的妻儿,真的,一切比他料想的要好。如此,他便可放心的再次离去。
“我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司徒爹爹回来,现在,终于等到了”容玉哽咽道“前世我恨拂苏,恨他生我不养我,恨他抛弃我和爹,我明白,只有司徒爹爹才是真心真意的对我和爹好。司徒爹爹,你能回来,那些委屈都值得了。”
看着容玉与宝儿重聚的欢乐,观看的菩清不知前世这个人对容玉何般好,让容玉千年来记得这个人,即便寻到拂苏,也还记得这个人的好。而他们口中的前世,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有qíng?无qíng?还是多qíng?

☆、反目(上)

  拂苏正在外面院中浇水,突然一只令箭袭来,这让双耳灵敏的他轻松的用手握住,看了四处并无人,才看向手中的令箭。
令箭化为一张天书,上面写道:yù救容玉,带着菩清的女儿孤身前来第七重天。
“容玉”拂苏惊呼出口,手中的花壶直接落下,水撒了满地。
屋内的司华听闻声音,摸索着出去,依着门口问道“拂苏,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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