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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1011)

  “没有,你想太多了。”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多,聂行风伸手摸了下纸张,厚厚的一叠,根本就是支票本的大小,他伸手将领带扯下来,果然就看到张玄将自己的笔放在支票签名的地方。

  “这不是支票?难道是道符?”他哭笑不得地拿起支票本问。

  支票本一秒被扯了过去,张玄完全没有谎言被戳穿后的心虚,瞪眼问他,“你怎么知道的?这领带是不是有问题?招财猫你耍鬼!”

  “不需要耍鬼,这招是睿庭小学时就玩烂的把戏,成绩单不理想,他就会来这招。”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智商跟小学生一样了?”

  “我没那么说……”

  “但你的措辞让我的心灵受伤了,赔款五十万!”

  “五十万也太多了吧?马先生才不过多要了你二十万而已。”

  “难道不要赚钱的啊,要不是我钓到了金guī,每次都接这种赔钱生意的话,我都要喝西北风了!”

  “你说的金guī好像是我吧?”

  “金guī不吐钱,跟假货有什么区别?”

  刚才的温馨气氛被北风(至少聂行风觉得那是北风)chuī得一丝不剩,张玄的蓝眼睛瞪得大大的,义正词严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道士是份最没前途的工作?我是拿生命来燃烧的,董事长你好意思让我这么穷苦下去吗?”

  聂行风看看挂钟,他有种感觉,假如不即时将钱款的问题搞定,今晚别说风qíng了,可能就连觉他都睡不清闲,想了想,他把张玄按到chuáng上坐下,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合作怎么样?我投资你的电影拍摄?”

  “啊,你不会当真吧?”

  “刚才我听了你们的对话,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案。”

  至少是个很赚钱的方案,在这一点聂行风跟张玄的看法一致,他是生意人,这样做既满足了qíng人的梦想,又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那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那……是全额投资吗?”

  “你要付一半,我也不反对的。”

  “不不不,就照你说的全额投资就好了,但我要享有做制片人的最大权利。”

  “制片人是个很累的工作,我觉得你把重点放赚钱上就行了,具体事宜我来安排。”看着张玄皱眉思索利弊,聂行风追加一句,“到时你的名字会放在影片最前面,顺便再帮你打广告,说本片特邀玄学大师指导,既让影片有炒作的噱头,又可以顺便帮你拉客户,怎么样?”

  这样也很不错,毕竟他的正职是天师,拍电影只是玩票,比起执导影片,作为特邀的身份出现对他更有利。

  张玄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点头,“就依你,但我要五五分成!”

  这家伙太贪心了,一分钱不掏,只挂了个虚名在上面就想提五成出去,聂行风不动声色地说:“好像我们一直是三七开。”

  “偶尔换五五嘛,你看我为了你连五帝都得罪了,所以命中注定该是五五。”

  这个借口烂到聂行风都懒得吐糟了,但看到张玄盘腿坐在chuáng上仰头看天,一副幻想美好未来的表qíng,他忍不住笑了,其实他并不在意分给张玄多少钱,甚至全给他都无所谓,但张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总让人忍不住想逗弄他。

  “五五啊,那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他故作沉思道:“也许要看你近期的表现。”

  “没问题!”

  下一秒张玄便平躺到了大chuáng上,“来慰抚我欺负我凌rǔ吧帅哥,今晚我是你的了。”

  “应该说你一直都是我的。”

  聂行风笑着俯身下去,他有种预感,有拍电影这个诱人的条件支配,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qíng人都会任自己予取予求的,所以钱要慢慢地给,他们的同居生活才会更有趣。

  一念嗔

  夜半人静,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卧室没有拉窗帘,青白月光洒满了整张大chuáng,也将俯身趴在chuáng上的身躯映得透出些许苍白,人体全身赤luǒ,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胴体反she着薄亮的月光,朦胧而又冰冷,象是没有生命的玉雕,虽然完美,却令人难以靠近。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很久,久到银白有种错觉自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明知不可能,他还是心慌慌地伸手去戳那具躯体,胴体冰冷,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忍不住又俯身上前,咬在了对方的肩头上,这才换来轻微的呻吟声,银墨动了动,随手抓过枕头来,把脸埋进枕头里。

  “呼吸大声点会死啊。”

  虽说蛇类冬眠嗜睡是常理,但银墨也睡得太死了,银白绝对不承认造成这种状况的元凶是自己,假如不是他在月圆之夜拉着银墨修炼采yīn补阳之术又顺便吃掉他的话,银墨也不会这么累。

  见他没事,银白松了口气,在为自己疑神疑鬼感到好笑的同时,抬腿踹了弟弟一脚,银墨醒了,抬起头眼神蒙眬地看过来,银白索xing化回了原形,变成小银蛇游到银墨的背上,将身体盘起来,沐浴在月光下做出再度入睡的样子。

  银墨很快又睡着了,相靠得很近,银白可以听到他低缓的心跳声,这样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吧,他想,又半睁开眼瞄瞄银墨,银墨背上有不少他造成的红斑,跟一些旧伤夹杂在一起,让这个人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味道,如果不是今晚做得太多,他一定会忍不住再玩上一局。

  刚才是因为作什么噩梦才惊醒了来着?

  把身体盘了一圈,咬着自己的尾巴,银白闭着眼琢磨,可能因为梦很恐怖,所以在惊醒后反而记不起内容了,唯一的印象是背景发生在过去、他跟银墨还很小的时候。

  平缓的心跳声一下下传达给银白,让他逐渐从噩梦的惊悸中摆脱出来,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心脏贴近银墨的后背,这样可以睡得更安稳些。

  尾巴在迷迷糊糊中从口中掉落了,银白无从知道,圆月的光芒温柔地洒在两人的身上,让他感觉到了温暖,突然想到,多年以前,他破壳出生的那一晚也是月圆之夜,月亮也是这么大这么明亮。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银白记不得了,对从小修行的jīng怪来说,岁月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然后一眨眼,时光便从指fèng间溜走了,唯有明月,亘古不变地悬挂在那里。

  银白兄弟是上古腾蛇的后人,他们体内流着腾蛇的血,这份灵气助成了他们日后的修行,但父母是谁,银白不知道,也没有特意想去知道,蛇的血是冷的,除了弟弟,这个世上是否还有其他亲人他完全没在意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诞生的地方叫什么,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也是多年之后弟弟帮他取的。

  月亮该是银白破壳后首先看到的东西,还是幼蛇的他被近在眼前的橘huáng色大圆盘吓到了,本能地又缩回壳里,这种胆怯的行为在他今后的人生中再没有犯过,但那时的他还只是条刚孵化的小蛇,蛋壳外的世界对他来说是陌生的,母亲很不负责任地诞下了他们后就离开了,所以银白不知道这是哪里,周围那些东西都是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捕食,这大概是野生动物生存的本能,肚子饿了,要找吃的,但不能叫出声,否则会被吃掉,上古腾蛇的智慧跟灵xing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细小的身体、还不是很灵活的行动,都促成了他会被吃掉的危机。

  花了一点时间,银白慢慢掌握了身体平衡,从黏糊糊的蛋壳液体里游出来,然后在发现了圆月之后又看到了类似的圆体——一颗跟孵他出来的蛋几乎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他的食物!

  直觉第一时间这样告诉他。

  很久以后银白才从术书中看到有关腾蛇一族的习xing,腾蛇向来双生,但双生不共生,腾蛇天生灵缘,又生xing凉薄,出生后借助吞食同生兄弟助长灵气是腾蛇的本能,所以同生腾蛇一次只会有一条存活下来,不过这些知识刚刚出生的银白是不了解的,他只是遵循动物本能想吞掉自己的同类。

  另一颗蛇蛋跟银白的那颗并排放在同一个糙丛里,大小也差不多,但蛋壳外皮略黑,安安静静地置于月光下,不仔细注意的话,会以为那只是块圆石,但银白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还有里面砰嗒砰嗒的心跳声,跳动频率跟他的很接近,告诉他这颗蛋里孕育着跟他相同的生命。

  银白游到黑蛋面前,听到沙沙沙的细微响声,那是黑蛋感应到月光普照所做出的反应,蛇蛋左右轻微摇摆,可以想象得出里面有只小jīng灵正在努力活动着,期待尽早钻出困住他的蛋壳。

  银白在破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他知道同类应该快出生了,出生后的灵气会慢慢减弱,也等于说到时他只能果腹,而不能因此增加灵力,为了不让这种状况发生,他探头一口咬住了黑蛋,用力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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