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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540)

  「他全身就这张脸还勉qiáng能看了,」萧兰糙耸耸肩,说:「他叫刘非,跟刘正威有点亲戚关系,你们传给我的照片里有他的。」

  「啊!」张玄瞪大眼,「这不会是我让你查的黑道老大吧?他不是很有势力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模样了?」

  「我拿了你的照片后,就派人盯着他了,据下面人说,刘非是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杀的。」

  刘非所在的堂口戒备森严,派去跟踪的员警无法靠近,只看到刘正威进去,事件发生后,刘非底下的兄弟说刘正威来找刘非,两人把门锁了,在房间里吵起来,后来他们听到刘非的惨叫,就急忙叫人,等员警赶来,跟他们一起闯进去后,就看到刘非全身被撕烂,五脏六腑落了一地,人已经死了,房间门窗紧闭,刘正威则不知去向。

  「他不会是走投无路,随便找人要肾脏吧?」汉堡忍不住好奇地问。

  「如果是这样还好,我比较担心……」萧兰糙想了想,没说下去,话锋一转,说:「我在等搜索票,现在状况很危险,你们暂时别行动。」

  「OK、OK。」

  送走萧兰糙,张玄转回去,见聂行风还在看图纸,他说:「小兰花真没劲,说话说一半,他在担心什么啊?刘正威被附身?」

  附身是一个可能,还有另一个可能是刘正威已经死了,否则就算他再丧心病狂,也无法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易撕成碎片。

  见张玄兴致勃勃地吩咐汉堡去收拾探险的背包,聂行风说:「听萧兰糙的话,等一晚上吧。」

  「最近好多凶杀案啊,不知是不是yīn历十五快到了。」汉堡飞到电脑前,用爪子跳键盘,搜寻新闻事件,提议:「这真是个被诅咒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我喜欢盈月,有助修行,」银白转头看张玄,「修仙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鬼道?」

  张玄一拍手,不说他都忘了,明天就是十五,骨妖这么急着要那颗心脏,可能是想趁盈月提升法力,于是那颗心现在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担心骨妖会来捣乱,张玄让银墨兄弟去神龛旁守护木盒,自己拿了道符去别墅外设结界,刚走出去,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钟魁追了上来。

  「有话跟我说?」

  「我希望能帮上你的忙。」钟魁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说:「如果刘正威利用歌剧院经营地下医院,那一定不止我一个受害人。」

  「一边做事一边说。」

  张玄把道符分了一些给他,教他按九宫八卦在各个阵位上贴上道符,钟魁照他的话做了,说:「我跟虹姐是两年多前偶然认识的,后来在jiāo谈中才知道我们来自同一家孤儿院,出于这个原因,她对我很照顾,我想那时她对我的照顾是真心的。」

  他得以进星晖,也是丁许虹帮的忙,进公司时他被要求做例行体检,之后刘正威就对他颇为关照,说他条件很好,适合多培养发展,又让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健康检查,刘正威说这些都是公司规定,他完全没怀疑,星晖是国际大公司,里面肯定有很多繁琐规定,所以都很配合,现在回想起来,刘正威只是在借机调查他的肾脏机能是否跟自己相符罢了。

  那天晚上,丁许虹约他去自己家,说是要聊工作的事,他很开心地去了,却就此踏上不归路。

  丁许虹把自己一直戴的尾戒送给了他,说尾戒认主,不拘男女,只要可以戴上,就可以给他带来好运,然后又请他喝酒,他喝完后就人事不知,再醒来时人就躺在了手术台上,麻醉针的作用下,他意识不清,恍惚听到许多人的尖叫声和奔跑声,再后来,一切都寂静下来,只丢下他一个人在那里。

  他就躺在冷冰冰的chuáng上,前腰有道十几公分长的刀口,肾没有取走,但没及时fèng合的伤口导致血不断地外流,溢湿了chuáng面,再一滴滴落到地上,滴答滴答滴答,带着死寂的传声,意识弥留之际,他隐约看到有人影靠近过来,他想求救,却已经无法再说话了。

  他就是这样一直流血流死的,在那个没人知道的yīn暗的小手术室里。

  「恨她吗?」见钟魁有些消沉,张玄指指前面方位,示意他消沉时别忘gān活。

  「一开始很难受,我是真把她当亲姐姐来看的。」

  甚至内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所以他对丁许虹完全没有防备之心,当知道自己是被她出卖的时候,说不在意是假的,他从小所处的环境不好,通常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有所收获,现在总算觉得生活稍稍稳定下来,却突然被告知自己死掉了,心里难免会失落。

  「别去记恨,否则你会变成像陈青那样的恶鬼。」

  「不会,后来我看到陈青死了虹姐死了刘非死了,刘正威生死未卜,就想善恶终有报吧,这些人都为他们做的事受到了惩罚,我还记恨什么?」

  「你能这样想最好,否则你变成恶鬼,我们就是敌人,我杀鬼不会留qíng的。」张玄把最后一张道符贴好,说:「回去吧。」

  两人进了房间,夜风在他们身后旋起,谁也没看到有几道符被卷起来,在空中旋了几下后落到了地上。

  张玄回到客厅,其他人都离开了,只有聂行风还在那里看资料,张玄把汉堡叫来,让它帮钟魁找个房间住下,钟魁现在半人半鬼,睡不睡觉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不过为了不打扰张玄和聂行风谈话,他还是走开了。

  「董事长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张玄在聂行风身旁坐下,把他手上的资料扯了过去。

  「我担心我们之前把问题想岔了。」聂行风抬起头,说:「所以我想,如果假设傅燕文是一伙,骨妖是一伙,杀张医生和刘非的是一伙的话,有些疑问就可以解释通了。」

  「有道理,骨妖想化成完整人形,所以它们杀人很有规律,而张医生等人则是被他们手术害死的厉鬼杀的,所以他们的死相才会那么凄惨,问题是张医生他们跟骨妖俞晴是合作关系,俞晴肯定有帮他们镇住枉死人的魂魄,那那些人又怎么会化作厉鬼的?」

  「我在想,那天你在美甲店一番折腾,破了骨妖设下的阵法,俞晴受了重伤,它们急着找回心脏,已经顾不得其他冤魂了,另外一种可能是有人打开了歌剧院里锁魂的法阵,那些怨气太重,连骨妖都无法再镇住,其实这两帮人都不可怕,我最担心的是傅燕文。」

  「为什么?」张玄瞪大眼睛,「一个不学无术的三流道士?」

  聂行风停顿了半秒钟,很想直接问你在说你自己吗?不过还是忍住了,解释:「因为我看得出其他人的目的,却看不出他的。」

  没有目的的行为是不存在的,就算那个人是变态,他也是以看到他人痛苦为享受,但通常这样的人会随时出现,亲眼观察猎物受伤后的反应,可是傅燕文没有,从整件案子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围着这个名字打转,却始终没跟他正面jiāo锋过。

  这才是最让聂行风感到不安的地方。

  唇角一热,张玄靠近他,在他唇间轻轻点了一下,聂行风晃过神,张玄已经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双手圈住他颈部,笑道:「董事长你想太多了,这不是计算题,要有完整的解题过程,老师才会给分,你只要直接把答案写上去就算正确了,而这个答案,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张玄……」

  嘴唇被咬住,张玄吻着他说:「这种事,与其在经过一长串的思考后作出结论,不被困扰,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去考虑它,从而不被困扰。」

  说得真好,那请问是哪位先生一直困在魇梦中走不出来,整天给他脸色看,还一声不响就离家出走,还……

  热气袭来,俏皮的舌探入了聂行风的口中,勾引似的舔舐着他的舌,把他正在想的事qíngchuī得烟消云散,亲密的贴触让两人的体温渐渐升高了,qíngyù在蠢蠢yù动,聂行风提议:「回房吧?」

  张玄同意了,从他身上跳下来,两人去二楼卧室的途中跟银墨兄弟走了个对面,刚才他们在客厅,银墨就特意避开了,现在准备去客厅守护神龛,等他们走过去,银白说:「没想到神棍那么主动。」

  它绕上银墨的脖颈,学着张玄那样伸舌舔他的脸颊,笑问:「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主动一下啊?」

  没有回答,银墨板着一张扑克牌脸,伸手按住银白的头把它按回了自己衣服里。

  第五章

  张玄很热qíng。

  是聂行风此刻唯一的感受,起先他还担心张玄的伤势,但担心很快就在qíng人的激qíng攻势下弃械投降,两人在chuáng上温存了很久才将热火灭掉,完事后他才有机会提醒张玄注意身体,张玄完全没当回事,心满意足地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坐起来问:「要一起去洗澡吗?」

  聂行风本想答应,转念一想,一旦答应,恐怕他们要折腾到下半夜了,便回绝了,张玄没勉qiáng他,拿了睡衣,笑嘻嘻地跑去浴室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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