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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553)

  这个可能是北帝yīn君设下的法阵一旦启动,足有万军难挡之势,再加上建筑物本身的灵气,便如一个天然大瓮,把所有进去的生物困在里面,利用幻术让他们自相残杀,等他们都死掉后,再将最后剩下的那个吞没,就像炼蛊一样,只是这个比炼蛊更狠毒,它在趁他们相互攻击时吸收他们的法力,把他们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所有人都是它的目标,包括他跟张玄,俞晴,丁许虹甚至所有yīn魂。

  他们不是第一次被困,但这种让他们所有人几乎魂飞魄散的阵势聂行风还是第一次见,刚才只要稍有差池,可能就万劫不复,而这个傅燕文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抱了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处心积虑将他们置于死地,他却一无所知。

  张玄没像聂行风想那么多,靠在椅背上擦着脸,还很好心qíng地哼着歌曲,聂行风听了好久都没听出那是什么歌,忍不住笑了,问:「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被困在什么阵里?」

  「林纯磬设的天罗地网。」张玄正觉得无聊,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兴奋起来,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看他,说:「董事长,看来我们超合拍的,我在歌剧院里也有问过这个问题。」

  「那就不是我的错觉了,这个局跟林纯磬的布阵手法有点像,也许他也有参与傅燕文的计画。」聂行风沉吟说。

  张玄的脸立刻拉长了,什么嘛,还以为招财猫想到了风花雪月,结果他还在很正经地考虑问题,张玄有点郁闷,撇撇嘴,「你别给林纯磬脸上贴金了,这个盘龙镇煞局很多年前就存在了,两个阵差得太远,林纯磬要是有这本事,早成仙了。」

  「嗯。」

  「别想了,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张玄说完,又兴致勃勃地问:「既然提到了天罗地网阵,那董事长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打电话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董事长,你在哪里?』」

  「那第二句呢?」

  「『我来医院找你,现在刚进病栋……』,第三句——『我身边有好多钞票在飘。』」

  「啊哈哈,记得这么清楚,原来董事长你那个时候就暗恋我了。」

  「张玄你还可以再无聊点吗?」

  看着得意洋洋的qíng人,聂行风没说出打击他的话,他之所以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在遇到张玄之前,他从来没见过贪财到敢明目张胆地把主意打到他身上的下属,仅此而已。

  两天后,聂行风接到了萧兰糙的联络,警方在傅燕文的公寓里找到了他的尸首,根据尸首的腐烂程度,推测他大概已经死了半年多,身旁还有一颗同样烂掉的心脏,经法医鉴定,心脏属于陈青。

  萧兰糙把傅燕文写进报告里,将一系列杀人分尸案都推到了他身上,还顺便成功破获了地下医院和非法器官贩卖的案子,由于相关罪犯都已死亡,结案相当迅速。

  歌剧院被火烧毁,警方怀疑是刘正威所为,不过刘正威已死,没有户主,它被拆掉只是早晚的事,老警卫他们也找到了,他死在自己家中,尸检是心肌梗塞,据说走得很安详,或许他真的把歌剧院当成了自己的伴侣,希望跟它同生共死吧。

  至此,案子的前因后果都有了完整的解释,至于真正的傅燕文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萧兰糙曾做过调查,却毫无线索。

  『谢谢你们给我提供了晋职的机会,』正事说完,萧兰糙请聂行风把话筒转给张玄,半开玩笑说:『下次来之前打个招呼,我带你们到处玩玩,这里可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

  「谢谢,不过我想这里我比你更熟悉。」张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对自小生长在这片上地上的他来说,那份熟悉感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不需要时时刻刻记着,但也不会忘记。

  一切尘埃落定,临走前,张玄买了祭奠物品去看师父,聂行风开车载他,快到家时,他把车停在道边,让银墨等人在那里等他们,他一个人陪张玄过去拜祭。

  跟上次一样,一座空墓孤零零的坐落在夕阳之下,张玄把带来的元宝香烛放下,将墓地周围的杂糙清理了一番,聂行风在旁边帮他,两人默默做着事,四周难得的寂静。

  张玄这次来,本想弄清楚张三的死亡真相,可惜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反而被莫名其妙卷进了其他案子里,不过不管怎么说,案子解决了就是好事,至于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两人把香烛点上,又点着冥币元宝和各种纸扎的生活用品,张玄边烧边说:「师父啊,这些都是你生前常用到的,是我亲手扎的,喜不喜欢?这次来得仓促,没来得及给你扎童男童女,下次清明一定记得送上,请保佑弟子赚大钱啊。」

  聂行风在旁边听着他唠唠叨叨,明明很悲伤的气氛,却忍不住想笑,说:「说重点。」

  「重点啊……」火光中张玄的神qíng沉静了下来,慢慢说:「其实这只是个衣冠冢,里面只有师父生前常用的几件物品,还有就是我的铁罐子。」

  那是他曾经视为珍宝的铁罐,可是却丢弃得彻底,他把铁罐跟师父的东西一起埋葬的同时,也埋葬了那段最快乐的童年,那时起他就选择了忘记,包括对他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人。

  「其实盒子里没什么贵重东西,可那时我却把它当成宝贝,里面每件物品后面都有一个故事,我不知道看到那些东西后,我是否还记得那些故事,不过我想师父一定都记得。」

  「师父是这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曾想如果有人要害师父,就算逆天,我也要保他平安,可是没想到最后杀他的人是我。」

  火光中张玄的表qíng变得模糊不定,聂行风问:「你确定你当时是这样想的?」

  「你在怀疑我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一切可以再重来的话,会是怎样?」

  「我们一定还是会过得很开心,但我还是会杀了他。」张玄把头转过来,郑重地说:「不管中间有多少变数,这个结局都是注定的。」

  有关这一点,早在张三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既然是注定的命运,聂行风想,那不如就坦然面对吧。

  「过去的事,别再去在意了,」他拍拍张玄的肩膀,「至少师父从来没有怪过你。」

  张玄笑了,点点头,「下次贿赂一下鬼差,打听打听师父在yīn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去投胎?」

  聂行风知道张玄在说笑,如果他真想这么做,早就去做了——已经离开的人,会有他新的人生,何必为了自己的心理安慰,去扰乱对方的生活?而且以张三的豁达,这些陈年旧事他可能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夕阳光晕投在面前这片土地上,香烛燃尽,晚风卷起墓前灰烬,扬洒向空中,张玄将香灰归拢,打扫gān净后站起来,说:「回去吧。」

  两人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张玄玩xing上来,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聂行风看到,无奈摇头。

  真是个无聊的人啊。

  他问:「踩到影子,你会痛吗?」

  「不会啊。」

  「既然不会,那yīn影存在与否,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张玄停下脚步,抬起头认真地看他,「说得没错。」

  手机响了起来,是小白的电话,许久没联络,张玄好奇地接听了。

  「小白,什么事啊?」

  『这句话该我来问!』御白风在对面冷冷说:『你一声不响让魏正义带来那么多yīn魂让我超渡是什么意思?我在学校,不是在道观,你知不知道为了摆平这件事,我停了三天课!这还不算,魏正义赖在我这里不肯走,说是你的主意,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玄心虚了,陪笑:「我最近太忙,一着急就忘记提前打招呼了,下次一定注意,你也知道啦,我对超渡这种事不在行的。」

  『你对没钱做的生意一向都不在行,』小白冷笑:『连封印法诀都写错了,真多亏那些yīn魂没跑出来。』

  「啊!?」

  这次张玄呆滞了,想想那晚的状况,他的法术一向马马虎虎,仓促之下搞错也不是不可能,还好那些yīn魂给面子,没出来害人,否则又将是一大堆麻烦事,忙问:「有没有出事?」

  『一切顺利,我御白风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那就好那就好,」张玄松了口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自赞:「还好我除了钱运外,其他运气都不错,阿门。」

  这时候还有心qíng搞怪,小白在对面翻了个白眼,问:『那个T恤上写的马灵枢是怎么回事?』

  「偶像签名,鬼画符似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行笔有点奇怪。』

  明明是普通的签名,可是他一看到,就有种心绪沉静的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可以将文字完整地化用进不存在的符中,当时他就想,也许镇住yīn魂的不是张玄的道符,而是这个签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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