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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621)

  张玄一脚踹了过去,聂行风冷静地躲开,追加:「最好是防bào专家。」

  萧兰糙额头上的黑线挂了下来:「你们是继续打qíng骂俏?还是跟我去了解案qíng?」

  张玄马上停止bào力,乖乖跟随萧兰糙来到他刚才出来的房间。

  病房里有两个隔间,透过外面的单面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病人的qíng况,医生正在安抚病患,但从男人过度狰狞的表qíng和挣扎中可以看出效果并不显着,如果病人的手臂并不是被固定住,他可能会挣扎得更激烈。

  除了jīng神亢奋外,男人身上还有不少烧伤,最明显的是脖子上的创伤,虽然缠了厚厚的纱布,还是有血渗出来,伤口可能损坏了气管,导致他的叫声沙哑低沉,勉qiáng可以听出是「对不起师父、再不敢了、饶命」之类的内容。

  这个人有点面熟,张玄想他应该是常跟随在林纯磬身边的弟子,属于法术较高的那类,没想到他会突然疯掉,问:「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吓成这样?」

  「暂时状况不明,不过根据其他弟子的证词判断,他们是深夜在林纯磬的书房里遭遇意外的,现场还留下了林纯磬的尾戒。」

  萧兰糙赶过去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确切地说,是火烧完后自行灭掉的,大家闻声赶去,把两名弟子抬出来时,他们已被烧得惨不忍睹,诡异的是,作为火源的书房反而没被波及到,现场状况跟餐厅火灾很像。ぉ香

  听完后,张玄问:「什么尾戒?」

  「就是林纯磬入棺时手上戴的戒指,居然在他死后又出现了,真诡异。」萧兰糙嘟囔道。

  聂行风记得那天在灵堂棺木里,林纯磬的尸身上的确有戴尾戒,再看看弟子身上那些伤口,他说:「先送他去外科治疗比较好吧。」

  「我已经找了专门的外科医生来诊治他,相信我,这里的环境对他更有利,至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外窗上竖着铁栅栏,上面还贴了驱邪符箓,跟病人进出频繁的外科大医院相比,这种幽静场所的确更适合平复qíng绪,聂行风问:「起火原因是什么?」

  「还在调查,目前没找到起火点。」萧兰糙请他们坐下,把在现场拍的几张照片给他们看:「这个人还算幸运,另一个更惨,跟餐厅的焚火受害人一样,被烧成了木炭,我赶过去时,他还没断气,一直在叫。」

  萧兰糙打开微型录音笔,现场杂音很重,勉qiáng能听到那个人断断续续的叫声,一直在重复着相同的几个字,张玄听了半天,问聂行风:「眼镜小孩?是什么意思啊?」

  「不,他是说——小孩、眼睛、小孩、眼睛。」

  「啊!」想起洗手间玻璃窗上的古怪投影,张玄叫起来:「天眼!」

  「什么天眼?」萧兰糙脸色一变,立即问。

  「这个回头再解释,那个人现在呢?」

  「如果你去停尸间的话,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也就是挂了,张玄本来想问为什么不验尸,看了萧兰糙手机里的照片他明白了,人烧成炭状,验不验尸都没什么区别,相比之下,林纯磬的书房损毁程度相当轻。

  「要迅速火化是林麒的意思,那名弟子死于非命,怨气很重,林麒说暂时用法术镇住了他的怨气,但撑不了很久,只能通过火化来超度他离开。」

  萧兰糙解释完,又说:「具体qíng况报告我还在整理中,如果你们着急,可以先去现场看一下,林麒也很希望你们去。」

  「为什么?」张玄很惊讶。

  门派有别,没人希望自己家门的事被外人介入,现在林家主动邀请,让他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

  萧兰糙没说话,调出一段录影给他们看,那是林纯磬出事后,林麒命人在门庭前设置的监视器录下的影像,在时间走到凌晨两点时,一个小身影慢慢进入镜头,进门时他仰头看了看监视器,不知是反光还是摄影角度的问题,小孩的眼睛竟是火红色的,像两团火焰在深夜中燃烧。

  张玄发出轻呼,聂行风的脸色也变了,接着他们就看到镜头开始剧烈晃动,影像消失了,只留大片雪花颗粒在里面闪烁,颗粒时多时少,随着闪烁慢慢形成一个扁长图形,两边泛白,中间是个大大的黑dòng。

  萧兰糙用手在镜头前比划了一下,问:「看,像不像一只眼睛?荧幕小还好,我们当时看大镜头时,很多人都被这只眼睛吓到了。」

  「我只想知道娃娃怎么会出现在林家?」

  「我也很想知道。」萧兰糙关了手机录影,说:「据说其他弟子也在起火现场见到过这孩子,他们没点明是娃娃,但大家心照不宣,这也是林麒想要跟你们见面的主要原因。」

  「娃娃不会做这种事!」张玄沉下脸,说:「上次庆生的事,大家也都说是他,结果如何呢?根本跟他没关系。」

  「我想林家要知道的不是真相,而是在恐惧会不会因娃娃的出现而遭到灾祸,那只眼睛他们说是天眼,如果它是属于娃娃的,那将会很糟糕。」萧兰糙看着聂行风,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了,谢谢告知。」

  天眼是灾难的示警,也是惩戒,所以它的出现必将跟死亡紧紧相连,聂行风读懂了萧兰糙的暗示,林家的人怕娃娃,但又忌于聂家,不敢多说,所以这时候要怎么处理很重要。

  「我们刚查到一些消息,也跟林纯磬有点关系。」张玄把奋斗了一夜拿到的资料给了萧兰糙:「我会证明娃娃是无辜的。」

  萧兰糙看着资料,聂行风说:「金大山已经死了,焚火案却还在延续,所以勒索杀人的设想可以推翻了,我们暂时还不知道空谷焚尸跟整个案子的关系,也许那具焚尸是第一个受害者,也许是它化成怨魂来复仇。」

  「肯定不是它在复仇,尸体没有怨念,焚尸魂魄也没有来找我。」张玄不慡地嘟囔。

  不说这个他还不生气,居然敢趁他不注意给焚尸做法引魂,聂行风冷冷说:「它要的是报仇,不是去跟你喝下午茶。」

  心虚了,张玄像没事人似的把头转开,外人面前聂行风给他留了面子,对萧兰糙说:「我觉得林麒说得没错,死于非命的人还是尽早火化比较好,而且出了这么多事,不管是否与空谷焚尸有关,那具焚尸都不适合再留下。」

  萧兰糙也这样认为,但怎么烧是个问题,他虽然是妖,却不会驱鬼超度,于是问张玄,张玄看看聂行风的脸色,把原本要报的金额咽了回去,掏出几张符箓给萧兰糙,告诉他焚烧的方法,jiāo代完毕后,又qiáng调说:「骷髅头务必也一起烧掉。」

  「骷髅头是多年前的东西,你担心有牵连?」

  「不知道,但它的存在让我不舒服。」

  想起连在骷髅头上的生锈链条,萧兰糙也觉得发毛,不知当年它的主人是在怎样的一种状况下被钉入钻头的,叹道:「人一旦狠毒起来,任何野shòu都自叹弗如。」

  ※ ※

  qíng报jiāo换完毕,两人跟萧兰糙告辞,离开地聂行风又看了眼房间里神智恍惚的病人,问:「他会好起来吗?」

  「我已经帮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不过能不能熬过来,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萧兰糙回应得很冷淡,他一直都有在认真做事,但他的认真只是基于领薪而已,事实上受害者的结局会怎样他并不关心,品出了他的想法,聂行风不自觉地看了眼张玄,觉得在某些地方,他们很像。

  张玄马上感觉到了,出门后,蓝眸不悦地看过来:「你又在算计我什么,招财猫?」

  「我在想林纯磬的弟子半夜去他的书房做什么。」

  「偷东西,林纯磬可是个有钱人,他的收藏随便拿一件出来卖,都能赚大钱,或者偷法术秘笈,总之二者必居其一。」

  在某些方面,张玄的直觉很敏锐,聂行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是林纯磬的尾戒为什么会遗落在现场?弟子们看到了什么,从而导致惨剧的发生?

  回家的路上,聂行风让张玄给爷爷打电话,问下娃娃的qíng况,接电话的却是聂睿庭,一问才知道,聂睿庭跟颜开吵架了,这几天一直住在老宅,爷爷出去旅游了,娃娃也不在。

  「你们七年之痒了吗?」张玄跟他开玩笑。

  「不关我的事啊,是那只鬼不知是青chūn叛逆期还是更年期到了,最近一整个的不对劲,整天绷着脸心事重重的,我好心问几句,他居然让我少管他的事,哼,我就不管了,管他是死是活。」

  聂睿庭长于富家,又自小受宠,这辈子只有别人迁就他,他哪会去看别人的脸色?所以一怒之下就搬回了老宅,当听管家说娃娃被爷爷带走了,他还以为是祖孙俩出旅行,给爷爷打了电话后才知道,娃娃是被爷爷扔进了某个封闭式学校里,除非事先预约,否则无法会面,他问爷爷为什么这么做,却被告知一句——已经这样决定了,让他不必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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