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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执位_樊落【3部完结+外传+番外】(974)

  这是个很难解答的问题,哪怕是跟张玄最亲近的人,聂行风觉得有时候也难以捉到他真正的想法,亲友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手。

  「所以我想,现在最头痛的可能不是我,而是傅燕文。」

  面对聂行风的结论,马灵枢报以同qíng的表qíng,又转去看钟魁,两个孩子也好奇地看他们打闹,娃娃不断摇头说:「好奇怪好奇怪,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呀?」

  「豆豆你告诉我,为什么钟钟学长可以分成两个人呢?常运一个,这里也有一个,会不会有一个是假的,就像有假的玻璃冒充我那样。」

  豆豆听不懂,眨着眼睛摇头,听到他们的对话,聂行风心中微动,一个怪异的推测突然涌上了心头,他起身来到娃娃面前。

  「娃娃,把你跟小鹰带钟魁去常运的事再讲一遍好吗?」

  次日中午,张家一行人跟马灵枢来到常运拜见钟院长,听了他们的来意,钟院长慡快地带他们去当年静棠先生下葬的墓xué里,也就是娃娃推钟魁下去的那个地窖,众人来到墓中,正如聂行风所推想的——属于钟魁的身躯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他的小拇指上还戴着曾被小鹰索去的尾戒。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变骷髅了吗?为什么又会变回来?」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当然其中最惊讶的还属当事人,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身躯,钟魁兴奋得话都说不完整了,指着那身体对聂行风说:「董事长你真是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找到跟我相同的人的?还是你让别人模仿我的样子做的?」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我唯一做的是注意到了你的误解而已。」

  「误解?」

  「就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变成骷髅,而是在你摘下尾戒后,你的魂魄离开自己的躯体,附在了静棠先生的骨架上,但当时这里太黑暗,你没有发觉这个事实,出去后看到自己变成了骨架,就一厢qíng愿地认为是常运诅咒造成的。」

  「是……是这样吗?」

  直到现在,钟魁还有点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但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接收到众人谴责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gān笑:「好像……的确是这样的,让大家担心,真是对不起……」

  「我们不会在意的,」汉堡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对于你的脱线,大家都早就习惯了。」

  「可是我的魂魄为什么会附在长辈的身上呢?」

  「你是钟家的后人,或许这是静棠先生对你的一种认可,也或许是他算到了你有危险,吸入你的魂魄只是为了救你——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经受犀刃的重创后,你会元神不散的原因,那是静棠先生用自己最后的灵力帮你挡住了一劫。」

  听着聂行风的娓娓讲述,钟魁的眼圈红了,没想到长辈百年之后还救了自己一命,他双膝跪下,对着曾放置骨架的地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场面原本很感人,但因为钟魁头上的猫耳,看上去又多了几分滑稽。

  「这只是我的猜测,事实究竟怎样,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说到这里,聂行风看了一眼马灵枢,微笑说:「接下来回魂的事就jiāo给你们了,施法不是我的qiáng项。」

  在院长跟马灵枢的联手下,钟魁的魂魄很简单的从噬魂镜里引出来,回到了他自己的身躯里,飘了这么久,他有些不适应原有的身体,起来后差点一跟着跌倒。

  院长扶住他,将从马灵枢那里拿到的金链又转jiāo给了他,说:「这是钟家的信物,静棠先生亲自选择了你,今后你就是钟家的家主。」

  钟魁慌乱地接了,转头去看马灵枢,他对名利没太大追求,也不擅长管理家族事务,知道他的担心,马灵枢说:「这是你的宿命,既然退避不了,不如就堂堂正正地去面对,不管是对钟家还是对马家。」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做好你自己。」

  几度风波后,一切都恢复了曾有的宁静,除了张玄跟银白不在外,其他都归于正常,被汉堡暗中警告过,钟魁没敢向聂行风多问张玄等人的事,便先跑去跟谢非道谢。

  见钟魁没事,谢非很高兴,想将牌位收回,钟魁拒绝了,他本人很中意那个牌位,又问起牌位上的字,谢非说是有一次聊天时张玄跟他开玩笑提到的,没想到钟魁真出了事,他便做了这个牌位,后来聂行风听说是张玄的jiāo代,也没说什么。

  难道张玄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还是只是拿他寻开心?

  这个问题钟魁想也许他永远都拿不到答案,不过怎样都好,这次九死一生,最后他还是幸运地挺过来了,乐滋滋地跟谢非道了别,回到家后又特意找到自己满意的照片,剪小后贴在了牌位上。

  「有照片才更显有档次,」他在自己的灵牌前上了香,又比划了个造型,很满意地点头自语:「不知道马先生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摆设。」

  希望落空了,马灵枢没跟钟魁提对灵位的感想,钟魁出事后,他几乎没去公司,所以事qíng一稳定下来,他就去公司处理积下的工作,钟魁负责在家里打扫,整理这几天被马灵枢弄乱的房间。

  收拾到深夜,直到把所有古书都按顺序放回原处,整理工作才算告一段落,钟魁打了个哈欠,回魂后容易感觉疲倦,他就随便往书柜上一靠打起盹来。

  睡得正香时,身上传来疼痛,脸颊好像被什么东西拍打,钟魁睁开眼,发现拍自己的居然是小鹰,再看看它的爪子跟自己肩膀上被扯破的衣服,他明白疼痛的原因是什么了。

  「你怎么会来?」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正想质问小鹰之前勒索自己尾戒的事,就听它咕咕叫了两声,掉头飞走了。

  钟魁追着小鹰一路跑到客厅,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和痛哼,听声音像是马灵枢,担心是傅燕文来找麻烦,他正要出去帮忙,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音在叫:「张老三你这混蛋,还答应说照顾他,结果有危险你先顾着你徒弟,你这算什么朋友!」

  听出是马面的声音,钟魁本能地刹住了脚步,他悄悄把门推开,刚好看到马灵枢被马面打中,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马面又再次冲过去,边骂边拳打脚踢,马灵枢只是一味躲避,完全没回手。

  马面打得不耐烦了,bào躁地叫:「你倒是还手啊,你不还手是不是心虚?」

  「我怕还手伤到你嘛,那不又罪加一等了?」

  马灵枢的话声中夹着轻笑,证明他现在游刃有余,但这话激怒了马面,揪住他的衣领正要再挥拳头,钟魁急忙冲进去,叫道:「不要再打了!」

  看到是他,马面的脸色变了变,一句话都不说,收回拳头,转身拿起放在一边的蛇矛就走,钟魁追着他背影跑过去,大声叫道:「父亲!」

  叫声拉住了马面的脚步,他顿了顿蛇矛,却没有回头,粗声粗气地说:「不要乱叫。」

  仿佛没听到他的制止,钟魁走近他,朝他双膝跪下来,再次叫道:「父亲。」

  「都说了不要乱叫人,你到底要笨到什么程度?!」马面火了,用力顿蛇矛,但很快他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悲伤,不由叹了口气,转过头低声说:「你别跪我,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担不起你这一跪。」

  「不,你做了很多,我都知道的!」

  在他襁褓的时候为了护他不惜跟yīn君翻脸;为了跟他见一面,装成陌生人去常运看望他;在他遭受危险时一次次出手相助,甚至这次算到了他有危险,特意从yīn间赶来帮忙——如果不是出于马面的授意,小鹰不会去常运,大家都以为小鹰的出现是保护娃娃,但他知道那其实是父亲托小鹰暗中救助自己,这一切虽然马面不说,但他都知道的,许多感qíng不需要说出口,尤其是这份沉重的父爱。

  「父亲!」他眼圈红了,磕着头再次叫道。

  马面被弄得手足无措,想过去扶他,又充满犹豫,马灵枢在旁边好笑地看着,叹道:「儿子都这样叫你了,还不过去说两句?真没见过这么死要面子的人,想来看儿子还要找个迁怒的借口,你要是就这么走了,那我岂不是白让你打了?」

  「张老三你给我闭嘴!」

  马面把蛇矛顿得震天响,马灵枢笑吟吟地闭了嘴,马面发完脾气,见钟魁还跪在那里,他终究还是不忍心,走过去将儿子拉起来,见他脸上满是泪水,气道:「你倒是有点出息啊,一点小事就哭鼻子。」

  「真xingqíng总比要面子好。」

  悠悠一句话传来,马面气得冲马灵枢横眉冷对,再次举起了蛇矛,钟魁急忙按住他的手:「父亲,你不要怪马先生,他一直都很照顾我的。」

  「信你才有鬼,」马面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真不知道你是遗传了谁的xing子,以我跟你妈的聪明劲儿,怎么生了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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