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岺一顿,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裴沅一笑,叫了声“卡恩德”,道:“左岺有些认生,带左岺进房间坐一会儿吧。”
卡恩德上前一步,似乎想对自己动手,连诺尔曼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卡恩德了。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只要不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现场的虫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怕得罪这些虫,更不怕如果逃走被抓到后面临什么,他完全可以为了现在的爽快把他们打趴下求饶。
只要他现在,立刻,打趴这些虫,他就可以桃之夭夭,就算被抓那也是以后的事。
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这么做。
可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擅自殴打雄虫的雌虫,那这雌虫是谁带来的?没错,是裴舟.诺莱斯带进来的,是力保他的裴舟的责任。
是裴舟反驳了裴沅,为自己换了一种型号的追踪器。是裴舟让自己走出关押室,带自己来这里的。
左岺的脑中闪过了裴舟独自走进宴会厅时的背影,想起裴舟的话。
那样的话,孤身一个的雄虫会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吗?或许不会,因为他是诺莱斯的雄子,可裴舟.诺莱斯的处境必然变得比现在难。
明明是眼前这些雄虫的问题,结果导致的责任却是会落到裴舟身上。
局面一时僵在原地。他不会顺从裴沅,但他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该什么做。左岺暗暗地捏紧爪子咬紧牙,瞪着裴沅不回话,也不同意,仿佛想通过龇牙咧嘴让裴沅害怕。
郁犀尽管这是不可能的。
左岺没有发现,那个一开始被自己恶意咬伤虎口的雄虫,那个一开始自己抱有敌意与警惕的雄虫,现在甚至成为了连死都不怕的他的一个弱点。
左岺抚上光脑。怎么做?
房间里面的雄虫闻声,衣衫不整地走出来,他理了理衣领,看了眼左岺便讪笑着问梵立:“怎么觉得他有些眼熟,刚才我们跟他是不是见过。”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冷冷道:“这么多虫在这里,聊什么呢?”
左岺猛地转头过去,是裴舟。
裴舟迎面走来,步伐有些急切,但并不慌乱。
他看似是在问大家聊什么,脸上却很是了然的冰冷。
左岺眸子里光影流转:“裴舟阁下。”
裴舟见左岺问题不大,本来心里松一口气,但转瞬又在夜色里瞧见左岺的领口有烟灰,脖子上还有被烫到的红痕,心里顿时也像被烟蒂烫到般揪紧起来。
他表明平静地走到中间,伸手拍了拍左岺衣领上的烟灰,道:“沾上脏东西了。”
左岺垂眸,便与他四目相视一眼。
撇除左岺在荒星上抱着他往旁一滚那次,撇除给左岺上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梵立听到脏东西三个字,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他没反应过来裴舟话里有话,裴沅先介绍起来。
“梵立,这是裴舟,我们家族的三雄子。”裴沅官方道,“裴舟,这是梵立雄子,他说挺喜欢左岺的,想让左岺陪陪…”
裴舟:“问过我了么?”
裴舟的话不仅打断了裴沅,也让另外两名雄虫陷入尴尬,他们相觑一眼,扯了扯嘴角,想说点什么圆场的话却说不出来。毕竟在玩上面,不少雄虫都是默认这样规则的,尤其是在这种宴会之上,玩乐有时甚至还是一种打交道的方式,除非是雌君或者雄虫特别宠爱的雌侍,普通的雌侍雌奴根本就不会让雄虫之间起矛盾。
“左岺是我的下属,他的一切都由我处理处置,我怎么不知道我的雌虫还要服侍别的雄虫?是谁同意的?嗯?”裴舟的声音愈发低沉。
梵立的青筋几乎要凸起来了,眼前的雄虫论精神力比他低,可光是这家境这点却是他还不能闹僵。他是裴沅的朋友,却没想到这个身为裴沅弟弟的裴舟竟然这么不留情面,而且这裴沅刚才的语气难道不是这雌虫归他管么,怎么说了半天情况像逆转了。
梵立扯笑:“裴沅,这…”
裴舟;“裴沅,你这是越职。”
裴沅:“裴舟,大家都是雄子,今天正好高兴。他不过是一名雌虫,一名下属,你觉得这样的场合这样说合适么?”
“雌不雌虫的,下不下属的,使唤我的虫却没经过我,不是越职越权是什么?”裴舟冷漠地点开光脑,浮空的字出现在空中,上面大喇喇地写着“订婚宴邀请名单”几个字,“况且这两位雄子朋友也不在邀请名单上,你把他们带进来又管我的虫,合适么?”
“还是说我可以使唤你的下属虫的意思?”裴舟一笑,看向一旁的卡恩德:“卡恩德上士,那现在,请你请这两位雄虫离开。”
卡恩德一僵,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向自己的雄主。
气氛僵持不下,直到左岺碰了碰裴舟的爪子,闭眼温顺道:“裴舟阁下,刚才几位雄子可能是因为夜色,又因为喝了点酒将我认错成别的雌虫了,还好阁下过来解除了误会,阁下也空腹喝酒喝了不少,不如我们先失陪吧。”
裴舟看向左岺,他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左岺用这么恭敬听话的态度说话,跟之前都不太一样,哪种态度他都喜欢,但这种却让他有一瞬的惊异。
裴舟点了下头,他瞥了眼裴沅和两名雄虫,心情很是舒爽,冷冷道:“确实是酒喝多了,既然两位雄子酒喝多了我可以让虫送你们回去,不过裴沅二哥在这里看着,应该也不需要我,那就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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