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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39)

  燕寒浑身一僵,扭过头去,发觉chuáng沿靠著一人……正是之前对他施以残酷刑罚的冷酷男人。

  “你醒了?”

  巴图达赖侧过脸,白皙的面上还是冷峻依旧,没有任何表qíng。他的辫子此时披散著搭在肩膀上,衣襟微敞,紧实的胸膛半隐半露。

  还从来没有见过巴图达赖这般慵懒、随xing的模样,燕寒有些不自在,正奇怪对方为什麽忽然改变主意,没有置自己於死地──就在这个时候,他惊觉毡毯里的自己浑身上下竟未著寸缕!

  意识到这点,燕寒本能地蜷起身子,不料却再度牵动伤口,见状巴图达赖赶紧制住他,命道:

  “不要乱动。”

  燕寒听不见,而感觉巴图达赖忽然俯身压住自己,更是慌乱。巴图达赖“哼”了一声,在燕寒脸上轻轻煽了一下,燕寒这才回过神,抬眼看著上方的男人。

  “我叫你不要乱动!”巴图达赖沈声,可是看燕寒还是一脸惊惶,不禁心生古怪。

  “你听不见我说话?”这般问道,巴图达赖忽然扯了扯燕寒的耳垂,燕寒旋即如受惊的兔子般弹动了一下。巴图达赖皱了皱眉,把燕寒的手臂拉出毡子,然後用手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失聪了吗?

  燕寒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谁gān的?

  燕寒移开了视线,不回答。

  那珈?

  感觉到燕寒的身体明显一震,巴图达赖胸中了然:大抵是因为那珈发现了“燕如冰”的秘密,所以他的身上才有那麽多伤痕。

  “哼,自作自受。”巴图达赖不屑地说。燕寒见他嘴唇翻动,一定是在数落自己,难堪地把头偏到一边。

  “看著我。”巴图达赖不依不饶摇晃著燕寒,迫使他再次正视自己。

  我再问你一次,是你杀了牧仁吗?──巴图达赖在他胳膊上写著。

  “不是……”提到牧仁,燕寒本来就很憔悴的面容,变得愈加苍白。可他这回没有逃避,而是直直望进巴图达赖的眼睛:

  这个混血男人的眸色如同青玉一般,是最纯净的冰蓝色,他的视线就像刀锋般犀利,仿佛能dòng悉一切般充满慑人的魄力。

  可是燕寒并不害怕,因为这次,他绝对没有撒谎。

  对视了很久,巴图达赖率先移开了视线。

  “我姑且相信你。”

  语毕,巴图达赖又唤巫医进入替燕寒诊断。

  共妻 第二部 六

  “王爷,已经无碍了。只要再调养月余,伤口就能结痂痊愈。”

  “嗯……还有他的耳朵也听不见了,能医治吗。”

  巫医依命替燕寒诊视了一番,对著巴图达赖摇了摇头:

  “王爷……”

  “怎麽?”

  “这少年的耳朵虽然受过创伤,但还没有严重到致聋的地步。属下认为,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愿听到。”

  听闻巫医这般道,巴图达赖若有所思般望了望榻上的燕寒,好一会儿才说:

  “什麽时候才能恢复?”

  “属下以为,或许时间一长就能自行恢复,或许……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

  巴图达赖不吱声,挥了挥手让巫医退下。然後又重新坐回到燕寒身旁。

  我要带你回龙城。

  沈默了一会儿,巴图达赖在燕寒的胳膊上这般写道。

  燕寒难以自抑地浑身微战,显然“龙城”两个字对他而言,已经成为了梦魇的代名词。

  别怕。

  巴图达赖继续写著,不顾燕寒诧异的表qíng,一边口中喃喃道:

  “我会代替牧仁,守护你……”

  燕寒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以“阏氏”的身份再度回归龙城。

  这一个月里,巴图达赖不但破天荒地替他料理好伤势,还向皇室隐瞒了他失踪期间发生的所有事qíng。更让燕寒感到欣慰的是,巴图达赖对他的态度,较之从前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王爷和阏氏很恩爱呢,昨天我还看到他们一起入浴。”

  “洗鸳鸯浴吗?嘻嘻……”

  王府内的仕女们jiāo头接耳,神色暧昧,燕寒虽然听不出她们在说什麽,可是瞧那光景也明白是在议论什麽好事了。

  燕寒知道,自从受过拽马刑之後,巴图达赖的态度丕变,非但没有像过去那样再对自己动粗,而且对自己的照顾甚至称得上无微不至:除了处理军务,其它大部分时候巴图达赖一直陪伴在身边,亲自指挥下人照顾燕寒的起居。因为腹部有伤,燕寒行动不便,巴图达赖也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替燕寒擦拭、清洗身体……甚至还有一些不便与外人道的私密之事,巴图达赖也统统包办,燕寒只要一想起来,就禁不住脸红发窘。

  外人常道三王爷孤僻、冷酷、有洁癖,除了征战什麽都漠不关心,可是这段时间,燕寒总算了解:其实巴图达赖就像牧仁所说的那样,外表冷硬的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麽想,肩膀上忽然一沈,燕寒回头,看到巴图达赖正把手搭在那里。

  “谁允你出来了?”巴图达赖这般问,此时不用指尖划字,燕寒也能读懂他的口型,大略知道他在讲什麽,这亦是两人这麽多天来养成的默契。

  “燕寒只想出来走走。”燕寒呐呐地说,他卧chuáng已经一个月了,伤好泰半,可巴图达赖总是不允他下chuáng,这天趁巴图达赖不在的空档,燕寒便偷偷摸出内室,坐到外庭透口气。

  “进去。”说完,一扬下巴,示意燕寒回内室躺著。

  燕寒只得乖乖从命。躺下的时候,巴图达赖又道:

  “我要去无双宫议事,明天再回来。”

  什麽事那麽要紧,居然要在宫中逗留那麽久?

  燕寒心中疑问,但没有开口问询。

  经历了太多,他已经不愿继续关心朝中之事,也不想再过问任何匈奴与天朝的恩怨。

  jiāo代好自己的去处,巴图达赖便径自离开。

  躺了一会儿,燕寒又忍不住爬了起来,蹒跚地走到适才坐过的地方。

  时近隆冬,虽然身在府院,可单衣不御风寒,坐久了燕寒便被冻得浑身微颤。就在此时,肩上忽然一暖,燕寒奇怪地回头,原来是个小仕女替自己披上了一件鹿皮大氅。

  “阏氏,天寒地冻,您还是听王爷的话入内歇息吧。”

  仕女这般道,看到燕寒一脸茫然,她忽然想起什麽,急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啊呀,奴婢忘了,阏氏现在还听不到……”

  燕寒见仕女容貌面善,可是一时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仕女似乎看出了燕寒的疑惑,嫣然一笑,摊开自己的掌心,在上面用指尖写了“奉酒”二字。

  燕寒一怔,蓦地想起来:她正是当初在无双宫奉酒,把自己衣裳泼湿,并看到自己真身的仕女!

  共妻 第二部 七

  想不到她竟然还活在世上!燕寒又惊又喜──想来因是牧仁把她调派到巴图达赖府中的,幸好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一时之私而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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