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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妻_壹贰叁【1+2部完结】(48)

  “别叫了,他听不到的。”

  那珈不解,驻足望向好友,道:“什麽意思?”

  庆格尔泰睨了那珈一眼,淡淡道:“那次过後,他便聋了。”

  共妻 第二部 二十二(新)

  听闻那珈浑身一震,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回想起当日自己的粗bào,也不知手头轻重,想必那次燕寒真是受苦了。

  除却最初的心疼,此时又添了一份愧疚,那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燕寒的身後,趁著他搭弓上弦的空档里,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肩膀。

  燕寒只觉得肩头一紧,有人从後面搂住了他,直觉是巴图达赖。可是想著这三王爷虽然待自己友善,却从不亲近,正疑惑地要扭头去看,却忽然瞥见了身侧还站著一人──那是个满脸带笑的青年,也是他非常熟悉之人。

  庆格尔泰?他怎麽会在这里?

  燕寒心下一紧,本能地预感到了什麽,他浑身僵硬,垂下持弓的手,缓缓地转过头,然後,便直直对上了拥著他的那人。

  那珈……竟是那珈!

  过去的几个月燕寒曾无数次想象过二人再次重逢时的光景,可他却没有想到,那珈居然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不是还在尼雅吗?什麽时候回来的?他到这里做什麽?是专程来寻自己的吗?

  燕寒心乱如麻,不知所措地仰视来人──他原以为那珈还是恨著自己的,可是此时从那少年王爷的面上他只读得到满盈的温柔与无限的愧疚。

  “我回来了。”

  对望了一阵,那珈只轻轻道了这麽一句,便把燕寒揽入怀里,他抱得很用劲,力道大的几乎是要将燕寒揉进骨子里。庆格尔泰并非不解风qíng之人,见状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径自退离。

  也不知道相拥了多久,那珈只觉得最初激越的心qíng开始渐渐平复,於是松开燕寒,端起他的下巴,认真打量起这个教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燕寒比他最後一次瞧见的时候瘦了几分,不知是不是穿著男装的关系,眉宇间少了一份柔媚,多了一丝英气。

  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那珈心道,他知道自己原本并无断袖之癖,可是面对这样的燕寒,却还是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怜惜之qíng。

  他低下头,轻轻在燕寒的额头啄了一记,感觉怀里一阵轻颤,又顺著燕寒的面颊落下亲吻,直到快吻到燕寒的唇瓣时,怀中人忽然别开了脸,避开了他的动作。

  “怎麽了?”那珈拨过燕寒的脸,这般问道。

  燕寒听不见,但还是看得懂那珈的口型的,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日子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在乎你的过往……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那珈的声音低沈,看进燕寒的眼里储满柔qíng,“跟我走好吗,燕寒?”

  回望著那珈,此时的燕寒并没有萌生一丝喜悦,他只是怔愣著凝视著眼前这个曾教自己倾心的男子,一时胸中百感jiāo集。

  难怪牧仁曾教他许下誓言,不可以爱上任何人──感qíng果真是最最麻烦的东西,就因为自己恋慕著那珈,所以才会这般牵扯不清。

  那珈同他俱是男子,倘若只是寻常庶民,或许还有机会长相厮守……可他们一个是在逃的楼兰王子,一个是地位显赫的匈奴王爷,两人的身份都不寻常,想在一起困难重重,而那珈本就是喜新厌旧的xing子,难保日後不会嫌弃自己这个毫无用处的累赘──除却这些,现在燕寒也不可能丢下身边的一切不管不顾地追随那珈离开,这般也对不起长久以来一直庇护他的巴图达赖。

  要是换做从前,那珈说出那样的话来,燕寒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经历了这几个月的磨难,时值今日,他已经不会万事只替自己考虑了。

  这麽想著,燕寒突然很诧异自己居然可以当著那珈的面这般冷静地思量这些,觉著腰间一紧,是那珈揽著那儿的手臂又箍紧了几分,这才教他回过神来。

  眼看燕寒脸上忽红忽白,表qíngyīn晴不定,那珈只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俯首用额头轻轻抵住他的,用极宠溺的口吻道:“小笨蛋,这回我可没诳你,怎麽不说话了?”

  虽然那珈的怀抱很温暖,自己实在不舍得就此挣开他,可再这样下去,以後只会更加痛苦。狠了狠心肠,燕寒一把推开了他。

  共妻 第二部 二十三(新)

  那珈猝不及防,被这记推得朝後踉跄了半步,站定,他蹙紧了眉不依不饶地抓过燕寒的肩膀,道:“你还是在怪我吗?”

  其实孔雀河之事,燕寒并不怨恨那珈,毕竟得到那种结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燕寒盯著那珈的嘴唇,沈默著摇了摇头,可这动作却教那珈会错了意,他忙道:

  “那件事我确实做的太过,教你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日後我自会补偿你。”

  “殿下,”燕寒道:“燕寒配不上您。”

  “为什麽这麽说?”

  “燕寒并非女红妆……”

  “我不在乎!”那珈吼道,说罢还想去搂燕寒,却被燕寒躲了开来。

  “我虽然易弁而钗,可是心里却是不甘雌伏的。”燕寒悠悠道,“而殿下恐怕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才会误以为自己喜欢男子。”

  “不是的!”那珈激动地抓过燕寒的胳膊,道:“无论你是男是女,变成什麽模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是吗……”看到对方嘴唇的翕动,燕寒轻喃,然後他下定决心般昂起了头,确认般问那珈:

  “殿下果真属意燕寒吗?”

  那珈以为燕寒想通了,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接下来他却看到面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燕寒竟当著他的面,开始宽衣解带。

  “你这是……”那珈糊涂了,不明白燕寒这是在做什麽,只见他把束缚层层解开,衣裳褪下全数挂至肘间,直到剩下最後一件里衣,他指尖颤抖地敞开那里,将自己的上身完全luǒ呈於那珈眼前。

  那珈见识过燕寒的luǒ体,也知道他虽然容貌酷似女子,可身子还是平实的男体。那珈也早就有了觉悟,不会排斥,可是今次当看到燕寒的身体时,他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从颈下至小腹,伤痕累累,满目疮痍,被野shòu撕咬留下来的巨大创伤就这样无qíng地留在了少年雪白的身子上,腹部的疤痕──尤其狰狞可怖,即便现下已经愈合,但那翻卷的丑陋的赤红伤口,还是教人看得触目惊心!

  “这是那晚被láng咬的。”燕寒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这难看的身子,连我自己都不敢多瞧一眼……耳朵也聋了,变成半个废人,这样的燕寒,您还想要吗?”

  “我……”那珈语滞,盯著燕寒那骇人的伤疤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咽了咽口液,想上前碰触燕寒,却发现自己一抬手,指尖正不自觉地颤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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