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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_林木儿【完結】(105)


苏清河毫不犹豫的抡起巴掌扇在大公主脸上,“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好好说话!现在我就教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皇家有你这样的公主,真是丢人!”
大公主虽然没得多少圣宠,但也是明启帝的长女,谁也没敢薄待过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抡圆了胳膊就要还回去。
苏清河冷笑道,“怎么,敢对着护国公主动手了。不提醒你,还真记不住尊卑了。”
本也不想翻脸,对大公主的遭遇,她多少还是有些同qíng的。不想,竟然敢拿那些话恶心她!她知道沈怀孝不会相信那些话,但到底如今的位置造人嫉妒,还不知道被人歪曲成什么样呢。她可以不在乎沈怀孝的感受,但她不能不在乎两个孩子的感受。若是真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让两个孩子如何自处。孩子不能有一个不知廉耻的娘!
大公主眯了眯眼,冷笑了两声,才放下胳膊,敛身行礼道,“谢护国公主教导,本宫时刻不敢忘。”
这就是说,今天的梁子,她记下了。
苏清河挑挑眉,无所谓的笑笑,转身继续朝里面走去。
大堂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沈怀孝当即脸色一变,快步走了过去。他俯身试了试大驸马的鼻子,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苏清河虽然也不喜欢大驸马,能朝自己还没出世的孩子动手,这人让人喜欢不起来。但想起明启帝为了保全这个人,竟然将升平署jiāo给他打理,就知道这人可能还是有别的用处的。那么,暂时就不能让他死了。
她上前诊了脉,脸色当即一变。她起身,看了跟进来的大公主一眼,这人被下了绝育药,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但是这身上的伤,除了鞭子的伤,还有……那处的伤,这不会也是大公主动的手吧。
以前,原主跟着养父学医的时候,也曾偷听到一些事qíng。他们身处卫所,大部分都是男丁,一些老光棍们憋得久了,就找一些年轻面嫩的小年轻泻火。很多人身体的私处,都有一些撕裂的伤口。这些人也都是男人,心里憋屈又不敢闹大,甚至连就医都不敢。以至于身上溃烂,还几个都差点丧命。她自己也是外科大夫,什么没见过啊!
如今的大驸马,贵为公主的驸马,谁还敢如此的对待他!
以他看来,大公主还不至于这般变态。
但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说出口,正在为难,沈怀孝见苏清河脸色不对,不由的着急问道,“怎样了!”
这叫苏清河怎么回答!难道能说这是被人侵犯了,或者是被人刻意用硬物将后面……撑裂了不成。
她张了张嘴,还是道,“先带回去吧。如今xing命能不能保住,还真是两说。”
沈怀孝脸色又难看了两分。
大公主简直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就是抽了他几鞭子而已!不可能这么脆弱。”
果然!
看来不是大公主动的手!那能是谁呢!谁能让大驸马吃了这样的亏,还闭口不言。
huáng斌!
苏清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人。她顿时就觉得十分的憎恨!这个老匹夫就如同一窝子蛆虫一般,叫人恶心!
这个人渣,不能再留了!苏清河第一次产生了要快点除掉这个人渣的念头!
大公主看着大驸马,她真的没有想让他死!真的没有!她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她攥紧自己的拳头,看着苏清河,“救他!求你救他!只要你能救他,咱们的恩怨两清!”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别院

  苏清河无奈的看了一眼大公主,到底没有再说难听的话,“你这里大驸马暂时估计不想待,而我出入大驸马府也不方便,先让瑾瑜将人带走,有他安排,咱们两厢便宜。”
大公主疑惑的看向沈怀孝,huáng家和沈家可没什么jiāoqíng,非要说jiāoqíng的话,不知道仇敌算不算得上也是jiāoqíng的一种。让他就这么带走huáng江生,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苏清河看出了她的顾虑,顿时毫不客气的道,“你以为我喜欢管你的闲事啊!若是不瑾瑜恳求,这种天气我不在自己家待着,跑你这里gān什么。再说了,大驸马对他可比对你信任多了。”
大公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瞪了苏清河一眼,“要是救不活他,我……”
“你!你待怎样。”苏清河耻笑一声。抬抬手,让人带着huáng江生出了门。
沈怀孝看着人被抬走,这才牵着苏清河出了大公主府。
刚出门,就见沈大上前来,“主子,国公爷传话来了,说可以将人安置在沈家别院里。”
沈家别院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倒是不远。只是这样的天气,到底是不方便。可确实也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总不能带着大驸马回宜园或是辅国公府吧。
苏清河闪进马车,吩咐道,“那就走一趟吧,又能有多远。”
沈怀孝点点头,路上的事qíng,自有沈大安排。
坐在马车了,沈怀孝斟了热茶递了过去,“我见你刚才脸色难看,到底是怎么了。”
苏清河有些难以启齿,含糊的道,“等到了地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沈怀孝觉得越发的可疑了起来。是什么样的病症让他这样难以启齿。
辅国公府。
沈中玑坐卧不宁,看着外面的雨幕,心中焦急的难以言喻。这事,他能跟谁说呢。
父亲沈鹤年么,他如今恨不能从来没有过自己这个儿子,怎会真的为他考虑。
儿子沈怀忠么,沈中玑摇摇头。别的事还罢了,只这一件事,他自己心里只怕稳不住。毕竟若是有嫡子的话,他这个庶子难免会多想啊。
何况,如今真的能认下这个儿子吗。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把握。也不知道皇上对这件事究竟是个怎样的态度。
这孩子是个聪明的,瑾瑜也是聪明的。所以,他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他的兄弟求助。而如今,他又能为孩子做什么呢。
雨打在窗棱上,噼噼啪啪。沈中玑站起身来,“来人,备马车。”他要去看看,此时若是不去,他想,他会后悔一辈子。
沈家别院。
这里最开始就是沈中玑瞒着家里置办下的地盘,里面的人当然都是沈中玑的亲信。一切安排的都十分妥当。
沈怀孝将huáng江生安置在一个清净的小院子里,里面除了huáng江生自己的贴身随从,其余人都打发了。
苏清河站在堂屋里,吩咐下人抬热水来,然后才对沈怀孝道,“先去给他清洗一下,你……你看看他身上的伤……就明白了。”
沈怀孝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清河,才带着huáng江生的随从进了里面。
那随从看着满身是血的大驸马,声音都有些呜咽。
“将你们主子身上的衣服去了,好清洗伤口。”沈怀孝见这人确实忠心,就jiāo代他去做。不是他不能屈尊降贵伺候人,而是他做的不顺手,手上重两分,再伤着了人就不好了。
那随从顿时犹豫了起来,艰难的道,“那还是请……请您移驾……在外面等。小的自己来就好。”
这就是明显不想让他看huáng江生身上的伤了。
沈怀孝面色一变,再不犹豫,亲自上前,就要动手,那随从赶忙拦住,“二爷,求你给主子留点脸面。”
沈怀孝冷笑一声,“知道你们主子为什么让你叫我二爷吗。”
那随从摇摇头,确实不知。
沈怀孝却道,“因为他可能是我的亲兄长!要不然,我为什么费心费力的去救他,他又为什么会肯定我不会对他见死不救。在我面前,有什么好遮掩的。”
那随从愣愣的,主子不是相爷的孙子么,怎么成了辅国公家的公子了。他相信这话,沈怀孝是不会瞎说的。再想想相爷对自家主子的态度和作为,他不由的又信了几分。身子也就挪开了。
沈怀孝这才上前,将huáng江生的衣服一件一件去掉。
身上除了鞭痕,还有掐痕,以及牙齿的齿印。沈怀孝手一顿,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那随从的眼神好似要吃人。那随从扑通往下一跪,不住的磕头,一句话也不说。
沈怀孝闭了闭眼睛,才接着褪huáng江生的其他衣服。他是男人,虽然没去过乱七八糟的地方,但这些龌龊的肮脏事,他知道的一点也不少。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苏清河的面色会那般尴尬。
当看到下身已经有些溃烂,沈怀孝终于住了手,他看了那随从一眼,“这里就jiāo给你,先清理gān净。一会,我就送药进来。放心,这里除了我,没人会进来。你安心吧。”
那随从呜咽的磕了头,目送沈怀孝离开。
苏清河看到沈怀孝出来,一看他的表qíng,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江氏该死!”沈怀孝咬牙切齿的道。
再不喜欢沈家,他的血脉里也流淌着沈家的血。沈家的子孙怎能受这样的屈rǔ。若不是江氏,何至于此。
苏清河点点头,她在考虑的是,或许江氏是对付huáng斌的一把利器。当江氏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如此对待之后,会如何的疯狂报复,她有些拭目以待。
开了药方,让沈大亲自去抓药煎药。苏清河陪着沈怀孝默默的等着,等着大驸马好转,或者,是等着这场雨快点过去。
沈中玑冒着风雨前来,这让沈怀孝吃了一惊,”父亲,您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沈中玑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后才朝苏清河见礼,“多谢殿下援手。”
苏清河对沈中玑的印象算不上坏,至少,他对自己的孩子,都很尽心。于是也客气的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国公爷不用客气。”
沈中玑点点头,这位公主即便没有显赫的身份,也是一位难得贤妻良母。他转过头,问沈怀孝,“他……怎么样了。”
沈怀孝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忍回答,半晌才低声道,“父亲亲自去看看吧。”
沈中玑有了不好的预感,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是不是不好了……”
沈怀孝摇摇头,“您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沈中玑越发的狐疑,紧跟着沈怀孝进了内室。
那随从正在一点一点给huáng江生处理身上的伤口,猛地见沈怀孝领了外人进来,就赶紧起身,挡在huáng江生身前。等见到这人是谁之后,一下子就顿住了。
这京城还有谁不认识辅国公的。看来,沈驸马的话也未必就是骗自己的。要不然堂堂一个国公爷,还不至于这般屈尊降贵啊!
沈中玑慢慢的走近,那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清晰的映入了他的眼帘。尤其是此刻huáng江生是趴着的,那随从可能正给他处理背后的伤口,臀部的伤就越发的明显了。
沈中玑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昏过去。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嫡子!却受到了这样的羞rǔ!
这是在羞rǔ他沈中玑,也是在羞rǔ辅国公府。
huáng家!咱们誓不两立。
他挥挥手,示意沈怀孝和那随从都出去。自己的儿子,变成什么样他这个父亲都得接着。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
沈怀孝点点头,带着那随从退了出去。
内室里,沈中玑拿出帕子,一点一点的给儿子清理伤口,然后细心的涂药。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huáng江生的身上。说到底,都是他这个父亲无能。否则,哪里就至于到了这一步。
huáng江生身上火烧火燎的疼,他咬着牙,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眼睛微微张开,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他想,他一定是被人救了。
会是沈怀孝吗。
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了!他微微放下一点心。
他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上药的人一定不是个熟手。他目光移动了一下,果然不是他的随从,而是……辅国公。
辅国公年纪并不算大!四十多岁的人,两鬓却已经斑白了。这倒使他整个人带着儒雅的沧桑。
“别动!”辅国公感受到了打量的视线,“别动,万事有父亲为你做主。”
语气里没有嫌弃,没有厌恶,只有自责与疼惜。这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qíng感。让他一时有些怔愣。
父亲!
这个称呼实在太过陌生了!
他将视线再次落在沈中玑身上,确认他是真诚的。鼻子不由的一酸,既然在乎他这个儿子,为什么还将他送到了虎láng窝里去。他这样想着,也不由的出声问道,“为什么。”
沈中玑手一顿,淡然的道,“因为你的母亲,是huáng家安cha进沈家的细作。而这些,却是经过我的父亲的许可的!”
huáng江生何等的聪明,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不由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里有太多的苍凉……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主子

  将大驸马安置好,沈怀孝就先送苏清河回了宜园。
苏清河看着沈怀孝又不顾大雨的离开,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大驸马遭遇的这件事,是沈怀孝所不能容忍的。而且,如今这个沈家的嫡子出现,又会给沈家带来什么样的变故,都是未知数。沈怀孝回去处理,也是应该的。
她回了屋子,好好的泡了热水澡,才将身上的cháo意去了,浑身稍微舒坦了一些。
她靠在榻上,听着屋外的风雨声,心慢慢的沉静了下来。大驸马的事qíng,让沈家父子恨死了huáng家。而高家,也已经跟huáng家撕破了脸,再加上高玲珑的事,显然也是huáng家设计的。高家想必也恨不能撕下huáng家一块ròu来。
而明启帝也已经对huáng斌忍耐到了极限,只等着马口山那边的消息,就能动手除掉这个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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