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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_林木儿【完結】(155)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宫里的人是假的。”粟远冽想再次确认一下。
“前几天。”张启瑞小声的道。
粟远冽就冷笑出声了,“行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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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河的突然回府,吓了沈怀孝一跳。
什么都顾不上问,沈怀孝一把将人抱起来,就回了内院。
上次离开家的时候,还是夏天,湖里的荷花正开的好,满池子飘香。如今呢,荷花已经凋谢,莲蓬长在长长的jīng上,随着夜风微微的摇摆。
船上已经有些冷了,但被沈怀孝用炙热的身子裹着,倒也不觉得有寒意。
沈怀孝喘着粗气,手搭在苏清河腰上,慢慢的游移。所过之处,引起苏清河微微的战栗和轻轻的呻,吟之声。
“瘦了这么多。”磁xing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清河有些失神,“瘦了不好吗。”
沈怀孝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苏清河没有听清,她的心神全被身下的不适占满了。
“紧了!”沈怀孝动作慢下来,唇贴在她的耳根慢慢的挑逗。
苏清河慢慢的适应了他的节奏,享受了半晚上的盛宴。
人已经累得有些不清醒了。
沈怀孝将她裹在怀里,“太子回来了吧。”
“嗯!”苏清河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应答声。
“可算把你摘出来了。”沈怀孝轻轻的说着,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听见了,“这些日子,跟着你担惊受怕啊。”
苏清河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转瞬就进入黑甜的梦想。
这一觉,虽然没有苏清河当初预想的三天三夜那般夸张,但也真是睡了一天两夜。睁开眼,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
她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靠在chuáng边,看着外面微微泛白的天。
“天还早吧。”苏清河看着天不是特别透亮,问道。
“不早了,今儿yīn天,看着雨是要下来的。”沈怀孝亲自端了红枣粥递过去。
“宫里怎么样了。”苏清河不放心的问道。
“你现在别cao心,先把你的身体舒缓过来再说。”沈怀孝不提糟心事。
苏清河也就不问了。地球离了谁都转。这外面的事也一样。
她向来都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穿孝

  苏清河回了宜园,真正的太子粟远冽已经归位,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qíng。
粟远冽为了做好这个局,为了让huáng斌以为真正的太子受了重伤,也选择了尽量少露面。
所以,从粟远冽回来的第二天,大家都发现,太子似乎越发的难以见到了。许多要回禀事qíng的大臣,再难见到太子的金面。留下折子,已经是客气的了。
粟远冽看着比之以前简单了许多的折子,倒有些不习惯了。但到底如今节省时间,他也没有纠正。
粟远冽的突然变化,又让人无端的多了几分猜测。毕竟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是官场众人的常态。
豫亲王将拍卖的事qíng处理好,就来了东宫,算是对这个差事有个有始有终的jiāo代。
粟远冽还真不能将这位叔叔挡在门外,他让张启瑞将人迎了进来,“叔王来了。”
豫亲王看着粟远冽,微微的愣了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猜测作祟,总觉得今天这位太子又变了。
粟远冽暗暗的挑眉,这位叔叔可真算是敏锐的聪明人了。
豫亲王见粟远冽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qíng,就收敛了心神,将拍卖的详细的账本呈了上去。
粟远冽收了下来,却随意的放在手边,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反而淡淡的问候,“婶子在家忙什么呢。也不见进宫,昨天母后还说,想找婶子说说话。”
豫亲王一愣,这是什么路数。他的视线从粟远冽手下的账册一闪而过,笑道,“她能忙什么,也是清闲的很。赶明让她进宫来,陪着皇嫂说说话。”
粟远冽呵呵一笑,“就该常来常往才好。”说完,又转话题,“老五跟着叔叔,这段时间长进了不少。”
豫亲王摆摆手,“本来就是个机灵人,我哪里教的了。你可别给我带高帽子。”听得出来,这话透着真诚。
粟远冽不以为意的道,“咱们家就没有不机灵的。听说,他最近是带着媳妇闺女满京城的转悠。这悠游的样子,可是尽得叔王的真传啊。”
“你就损叔叔我吧。”豫亲王哪里肯承认。
两人云山雾罩的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直到离开皇宫,豫亲王也没明白他跟太子究竟说了些啥。本来准备谈的正事,一句也没说。
粟远冽对拍卖的具体细节,根本不了解,能说什么。一说到具体事务,肯定露馅啊。所以,避而不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豫亲王也正疑惑呢,不管是真太子,还是苏清河这个扮演的假太子,都没有这么不把正事不当事的时候。
他坐在马车上,有些懵。刚才见到的究竟是真太子还是假太子,他竟然分不清楚了。
耶律虎坐在茶楼里,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jiāo谈之声。
皇城里的皇家,永远是谈论的中心。
太子又间歇xing的抽风了。这是这些人非常隐晦的表达的意思。
耶律虎心里冷笑,什么抽风了。根本就是慌了。
有真的在,假的自然从容。如今真的不在了,假的又该何去何从呢。
再说,有人截杀真太子,就证明这人识破了她假太子的身份。苏清河这个女人当然不敢露面。因为她害怕。没人怀疑的时候,怎么看怎么相像。。一旦有人怀疑,肯定满身都是疑点。两个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同xing双胞胎,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长相再相像,xingqíng,xing格,习惯,爱好等等,都是有差异的。只要有怀疑,认真观察总会发现破绽。更何况粟远冽和苏清河两人一男一女。想要寻找破绽,肯定满身都是。
她不露面,恰好说明他之前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这个女人心虚了。
耶律虎看着大周京城来往的行人,热闹的车马,喧闹的街市,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瞬间就滋生了出来。
他中了毒没错,但如果牺牲自己能为北辽争取更多的利益,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承受这样的痛苦。
若是苏清河将他当做一个只为了自己就牺牲国家利益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是对他尊严和人格的侮rǔ。
他觉得,他有必要和苏清河再谈一次。
huáng斌细细的听着诸葛谋的汇报,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你做的很好。”huáng斌夸赞诸葛谋,“不过,还是得谨慎行事。粟远冽这个太子,和苏清河这个护国公主都不是好对付的人。两人一个坚毅,一个狡诈。融合在一起,老夫也不得不慎重啊。”
诸葛谋点点头,“还是让她……去试试看。”
huáng斌点点头,“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野心。”
诸葛谋不肯定的道,“可有他们毕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属下就怕这个女人配合东宫,跟咱们演戏。”
huáng斌摇摇头,“只要她深信,太子回不来了。那么,她就是一把利器。毕竟,东宫遗孀的身份,谁都得对她客气几分。她就凭这个,也能有恃无恐啊。”
诸葛谋叹道,“女人无qíng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huáng斌点头,嘲讽的笑笑。所以,千万别对女人用qíng!
天yīn了半天,雨到底是下来了。
风卷着雨丝,带着丝丝的凉意。东宫窗台上的海棠,枝叶也在摇摆着。
万氏吩咐白嬷嬷,“把那海棠移进来吧。”
白嬷嬷看了眼后面的窗台,应了一声,掀开窗棂,抱了花盆进来。花盆并不大,边缘布置着小小的鹅卵石。这盆花是太子妃的新宠,不许别人碰的。白嬷嬷非常识趣,抱进来就放在角落的花架子上,然后默默的退到一边。里面鹅卵石的颜色不少,白色的也比较常见。白嬷嬷还真分不出来,哪个是石蜡做的。
万氏把书放下,打了个哈欠,“困了,睡一回。嬷嬷不用伺候了,歇着去吧。”
白嬷嬷眼里就有些笑意,“老奴让丫头们都在外面守着,您要什么就叫人。”非常体贴的安排妥当。
万氏对白嬷嬷的伺候还是满意的。她白天确实不大容易入睡,屋里留着外人她睡不踏实。于是点点头,这个安排,颇合她的心意。
白嬷嬷直接回了她的房间,谁也没留意,一个小丫头悄悄的去了外院。
万氏找到自己要的东西,看过之后,面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想起新婚的缱眷柔qíng,想起孩子出生时夫妻两人的惊喜,想起分别时的不舍,想起重逢时的忐忑和喜悦。她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心里顿时像是缺了一块。
你不在了,我会替你为孩子撑起一片天。
万氏是这么想的。
在这一瞬间,她的心里充斥着愤怒和怨恨!造成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万氏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苏清河。就是这个一直标榜自己是好妹妹的护国公主。为什么去凉州的不是她!将危险的事qíngjiāo给一国的储君,她苏清河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的双手紧紧的攥起,指甲掐进掌心里,怎么也无法释放心里的恨意。
良久,她才平静了下来。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她要替冤死的太子找回公道。
这样的想法要是让苏清河知道,非得糊她一脸。为她自己的野心找借口找到她身上了,真是能耐了。
万氏靠在chuáng上,脸上看不出喜怒,她扬声叫了丫头进来,“白嬷嬷呢。”
那丫头一愣,“白嬷嬷回自己的房间了。奴婢这就给主子叫去。”
“不用了!”万氏拦了下来,“嬷嬷年纪大了,多休息一会也无碍的。她没出去吧。”
“没有!从正院出去就回房了。”丫头回禀道。
“别看嬷嬷打盹,你们就撒野,跑到前院去晃悠。”万氏漫不经心的道。
“不会的!”丫头赶紧道,“咱们院子没有人出过前院。”
万氏舒了一口气,看来白嬷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人向前院通风报信。这就好!
在东宫的内院,她相信苏清河是摆布不开的。
“伺候本宫梳洗。”万氏冷声吩咐。
“主子是要去宁寿宫请安吗。”丫头问道。知道去哪,才好选合适的衣饰。
“简单就好。”万氏淡淡的道。去前院见苏清河,不需要多重视。“选素色的衣服吧。”太子出了意外,她作为妻子,应当守孝才对。尽管这个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公布,会不会公布。她既然知道了,就得尽自己的一份心。
当粟远冽看到万氏月白的衣衫,素银的钗环,还有鬓角的白jú,顿时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恶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张启瑞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我的老天爷哟,太子妃当着太子爷的面穿的事哪门子孝。
以太子妃的身份,要她穿孝的除了皇上皇后就是太子了。
皇上皇后在宁寿宫,好好的!别闹出这一场好吧,要传出去,还以为太子妃要诅咒二位呢。
太子如今就坐在眼前,您那一副寡妇样子给谁看。
张启瑞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实在不敢看自己主子爷的脸。
万氏一脸悲愤的看着太子,“殿下,您知道我的意思了吧。事到如今,您还要瞒下去吗。”
粟远冽的嘴角一抿,垂下了眼眸。
张启瑞看着太子妃万氏的眼神,都带着探究。这位究竟是什么眼神,假的她当做真的,如今真的她又当成假的!这是来搞笑的吧。
究竟是眼神不好真的认不出来,还是被野心蒙蔽了双眼。

  第二百二十九章 错位

  粟远冽的眼神看着窗外的雨幕,丝毫也没有落在万氏的身上。张启瑞还是从主子的身上,感觉到了悲凉。突然间,对万氏就多了几分怨恨。
万氏见‘苏清河’没有理她,脸上就露出几分冷笑。她自顾自的坐在离‘苏清河’比较远的地方,表示对她的厌恶。“怎么,不说话就能逃避吗。”声音有几分尖利与刺耳。
这是粟远冽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万氏在他面前永远是得体的,和顺的,理智的。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把真相说出来。他想,或许只是因为突然得到自己已经不在的消息,使她失常了而已。或许只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一时糊涂而已。他们之间有两个孩子,他们之间即便没有男女之间刻骨铭心的,如同父皇和母后一般的爱qíng,但至少也是有亲qíng牵绊的。她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万氏见‘苏清河’看了过来,眼神透着复杂,她一瞬间真的以为是太子回来了。
但随即就否认了这种看法。苏清河一直是个比较善于伪装的人,两个月的时间,自己不也没发现异常吗。不仅她没发现,这满朝的文武大臣不也没发现吗。有可见,苏清河伪装的有多么的成功。
她差一点又被‘苏清河’骗了。
想到这里,万氏就有些愤怒,“殿下可真是一个有心人,若不是早早的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这么相像。”
这就是怀疑皇妹别有用心了。粟远冽嘴唇的棱角越发的分明起来了。
张启瑞知道,这是主子已经十分愤怒的表现。他此刻真有点佩服太子妃的想象力。她怎么就不看看他这个奴才。难道他这个跟着太子殿下这么多年的奴才,会随便换个主子。她怎么就不想想,没有他这个贴身照顾主子的人在身边提示,就是观察的再仔细也会出纰漏的。万氏的脑结构究竟是怎样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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