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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_艾可虾球【完结】(26)

  傅向琰字字真切,话里带著无尽的後悔。

  「大哥,我从来没看低你,你对我的好,我从来没忘记。」

  傅向珀愣愣听著弟弟一番话,半昏半醒间,自己听见的确实吗?

  「真的吗?你不曾看轻我……你仍然是那个向琰吗?」

  见大哥终於醒神,他连连点头。

  傅向珀伸出手,轻轻摸弟弟的头,看著弟弟那张漂亮的脸,回想起他幼时讨糖吃的可爱模样。

  他们兄弟虽然合好,却未曾回复当年qíng谊,全是因为心中还有疙瘩未解,见了面也没几句话好讲,如今相互剖白,才知彼此心中都还念著童年的快乐,那份重视是真,没有半分虚假。

  「……向琰,我们还能像当年那麽好吗?」

  他眼中淡淡的不安让傅向琰心里一酸。「当然可以。」

  傅向琰坚定的神qíng使他安心,身子放松许多,好似放下了什麽。

  「那件事让它成为过去,好不?」傅向琰轻声问道。

  他点点头。

  「还有,忘记那个人的事吧,你还有家人、还有我,家才是一辈子的,那个人……就当是人生里的过客吧。」

  想到那个人,心就有撕裂的感觉。

  过客……似飞雁般来到他身边,时候到了,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胸口隐隐作痛。

  刘熤飞留给他的,仅仅只有折rǔ。

  心再痛,日子依然流逝。

  那日街上没几人,经过一番处理,并不怎麽传开,仅仅几日便已平息。

  听向琰那麽说,他心底了悟,当时所感众人视线其实是自己的心魔,耳边接连不断的谈话声,则是追来的向琰叫唤他的声音。

  他明白不该继续消沉,努力想回复未遇见那人之前的日子,想把记忆深埋,却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居院里每个角落都有和那人的记忆,平时还能bī自己漠视,到夜里却很难熬,睡得不安稳,甚至发恶梦。

  向琰提议将院落翻修,他却无法乾脆地点头说好。

  这夜特别难睡,傅向珀喝点薄酒助眠,许是有些帮助让他渐渐睡去。

  夜里却又发梦,梦的不是别的,竟是一个男人压在他身上,肌肤相贴,在他体内驰骋。

  还能有谁,他也只有那麽一个男人。

  阵阵律动、声声粗喘,却又jiāo杂一些rǔ骂,他听得难受,那人说过的很多话jiāo缠在一块,那些都是谎话,只有几句是真,却非常伤人。

  心里觉得讨厌,身体却很热,挣挣扎扎的排斥著。

  不想让那人碰了,不想再沉溺了,说什麽也不愿缠绵到最後……

  「哈……」

  硬从梦里挣醒,傅向珀大口喘息,发了一身汗。

  是从梦里脱身了,现实里yù望却仍炙热,男人的天xing,避不了。

  没什麽,动手自己发泄很正常的事,是男人都有做过,等平息了,就好好再睡一觉,这次梦里绝对不要有那人。

  他躺在chuáng上,伸手为自己解决,呼吸越来越急促,渐渐受yù望所控,脸色cháo红。那麽点酒气也让他微醺了,什麽也没法想,迷迷糊糊沉浸在那快感中。

  却不满足,少了什麽似的。

  手指无自觉地溜到後方,cha入那一刻不禁呻吟。

  摸索著、抽送著,眼角看见不远地上有著什麽,月光下微微银亮。眼神移不开,脑海中似乎浮现景象,耳畔彷佛响起熟悉的低喘。

  「啊、啊……」

  手指加快抽送,几只修长的指模拟著炙热的什麽,不断进出。

  一声一声的喘息呻吟,不断索求似的。

  快感渐攀高峰,几乎灭顶。

  他不禁喊叫,下意识地呼喊那人的名字,而後发泄出yù望,双腿间一片白浊。

  几个喘息渐渐平息,神智渐渐回复,他的脸色一点一点苍白。

  他在做什麽?

  他在做什麽?

  竟然这样玩弄自己,竟然喊了那人的名字!

  喉头一阵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

  不!不!

  他跃起身,忿恨地跑去捡起角落那枚银饰,打开门狠狠丢了出去。

  「哈哈,原来你留给我的不止是折rǔ而已,你还留给我这副身子……这副可悲下贱的身子!」

  忽然想起什麽,傅向珀跌跌撞撞来到柜子旁,从里头拿出一幅画,便跌坐在地。

  「你都走了,我还留著做什麽?你都走了……我不要再受你左右,我要忘了你、忘了你!」

  那幅未完成的熤飞的画像,在他手中变成一张张碎片。

  疯了似的,又揉又捶那些纸片,像要将那人抹去,抹得乾乾净净。

  然後在暗夜里,最後一次为他可悲可笑的恋qíng哭泣。

  他接受了向琰的提议,将院落大肆翻修,在这里的点滴回忆随之销毁。

  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大哥,你要不要回来商行,我们兄弟俩一起努力。」

  傅向珀摇头:「不了,我不适合商场,傅家就jiāo给你了,你要好好努力。」

  看清了,商场真的不适合他,已经够了。这麽多年的执著,只是希望有人回头看他一眼,既然兄弟间的误会解开,他又何必回去搅和。

  真的累了,埋头努力了十多年,也该休息了。

  「好吧,我也不勉qiáng你。」话锋一转,傅向琰又说:「爹的寿宴再半个月就到了,大哥你准备好要送什麽了吗?」

  「寿宴……」傅向珀沉吟。

  想到与那人的牵绊,正是从要送给爹的古董瓷器开始……

  原来,才过了短短两个多月吗?

  ……可是所经历的,却足以折磨他一生。

  「呵……」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里的苦涩,谁能体会。

  「大哥?」

  「没事,我在想要送爹什麽呢?这次让他担心了,我想好好送一个能让他开心的贺礼。」

  「不管你送什麽爹都会开心的。」

  傅向珀看得出来,弟弟近日一直陪著他,是想救他脱离痛苦的泥淖,看他眼里的担忧,真不知谁才是兄长。

  伸手摸摸弟弟的头顶,像要安抚他。

  向琰漂亮的面容,绽出一朵笑容,眉眼弯弯就像小时候一样。

  未曾想过,他们兄弟俩还能有相知相惜的一天。家人,是上天给予他的最大恩泽。

  想起自己曾想舍弃这个家,曾想与那人天涯相依,真是傻得可笑的决定。

  就算他一无是处,就算人人轻视他,他也要为了家人振作起来,从此以後,不再让他们担心烦忧。

  接下来的日子,是感动又带点无措的。

  他出了这样大的丑事,若换来家人的冷眼也不奇怪,可是以往隔层冰墙般的家,竟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怀抱拥护著他。

  有什麽被戳破了,於是了解,於是珍惜。

  爹一如往常的关怀,没有半句怪罪;向琰抓到空閒便像小时候一样黏著他,黏得……连秦爷都吃味。

  他经过回廊,在转弯处听见有人在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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