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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即吾乡_苏意暖【完结】(16)

  云熙进屋来,走到chuáng边,忽然回转身来,抱住宗白吻上去。他吻得如斯热烈疯狂,宗白心不知为什么有些难受,可是顺从地由着云熙。云熙扯开宗白衣衫,继续吻下去,突然停住,然后慢慢慢慢抬起头来,迷惑目光看宗白:“你,不喜欢我了么?”

  宗白抱紧云熙:“喜欢,怎会不喜欢?”

  “你不高兴?——”

  宗白望着云熙不安的眼,一字一句说:“没有。我喜欢你。”

  第18章 你也这么妖魔化想我?

  云熙笑了,他想了想,双手揽了宗白腰,身子偎向宗白胸怀,附了宗白耳边说:“我想你。”

  那真要命,宗白再无所想,抱了云熙滚在chuáng上。

  待云熙都睡着了,宗白心绪自欢畅中平静下来,才后悔自己以前那么多糟糕的想法,委屈了云熙。云熙爱他,有什么可怀疑呢?云熙不会变,至少眼前。

  世间多少qíng感毁在了乱怀疑上!

  比如方才,若自己热qíng时云熙冷淡,自己多半又酸又涩地走掉,再遇上个同样犟脾气的,估计两人就渐行渐远,有的伤心别离。——可云熙只那么一会儿就调整了qíng绪,继续给以柔qíng和爱——云熙心中到底有多少爱呢?自己真有那么好,值得他这样爱?

  宗白听着云熙熟悉的呼吸声,好久都无法入睡。

  晨起,宗白瞧着熟睡的云熙喜欢又有些发愁,得让云熙醒来了,一会儿同事就上班来了,文渊阁的人都比较规矩,来得比较早。宗白用头发丝撩拨云熙鼻子,云熙醒来了,拨开宗白的手,笑着将宗白抱在怀里。

  “得起chuáng了。”

  云熙看了眼窗外天光,笑道:“若让谢老丞相知道我宿这里,他还不得发疯。”

  云熙笑得不行。

  宗白给他穿衣,笑道:“谢训还管这个?”

  云熙道:“昨天他怀疑我来历,让我当着皇上面描摹他手中的画,就是你以前画的那些。我师从huáng派啊,自小学习也是有根基的,你又教过我你的画法,避开太容易,结果他本心内笃定了我就是云熙,想抓我个正着,可我画一出来,他就蒙了。”云熙开心的笑,“他那么自负的人,怎么也不能相信我这么年少能同时将两种画法掌握好,只得悻悻走了。”

  宗白道:“哦,那时你都带面具的。那会儿你就想到今天了?”宗白疑惑惊奇。

  云熙瞧着宗白,道:“你也这么妖魔化想我?我当时因不想让宣仁知道我回京才带的面具。那时我怎会知有今日,我还真是未卜先知的妖怪不成。”顿了顿道:“我帮助宣仁,是因为,当时各藩镇起兵,眼看要天下大乱,只有宣仁为帝才能稳住局势,国家才不会分裂,百姓才不受战乱之苦,我觉得我挺了不起的,可旁人不这么认为。谢训一心要坐实我云熙身份杀了我。他觉得我就是云熙,躲过兵变屠杀,换了一副更漂亮的面孔诱惑宣仁,就如九尾狐狸jīng妲己。”

  “你竟有如此想法。为了国家百姓。”宗白由衷敬佩,也颇为惊奇。

  “你以后写史吧,把我写得好一点。现在我就是魅惑君主的妖jīng。我去了,继续祸害他们。”云熙笑着亲了宗白一下,离去了。

  宗白好一会儿才明白,云熙的思想行为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便如他的琴音,也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

  如此云熙每晚上都过来,会颇有兴致的说一些朝政事。如今奏章都是他和宣仁一起批阅,当他用他的思想开始扭转朝廷的时候,他是开心的,虽然压力很大,变数也多,有时愁眉,有时愤怒,但总体是斗志昂扬的,发现错误了,也是长个教训,他心志qiáng大,并不轻易被人与事影响。

  过了半个月,谢训突然病逝,朝庭震dàng,谢训的儿子谢方继任丞相。谢方没有丁忧而是夺qíng,激发一些大臣的不满,上书抗议。夺qíng一事是宣仁定的,如此当口自然不愿让谢方远离朝廷,大臣上书指责谢方,宣仁就很不高兴,认为是在攻击自己,便处以降职降级等惩罚。结果大臣的上书更激烈,又牵连到云熙,说谢家子弟以娈佞祸国,蒙蔽君主,扰乱朝纲,宣仁更怒了,处罚更重,差点要了两个大臣脑袋,好歹被云熙拦下,流放了事。宣仁为帝不到一年,根基不稳,上书的大臣本就有背后势力挑唆,局面愈演愈烈,宣仁每天被大臣们折磨得大发雷霆手段越来越狠辣的时候,两个藩镇再次起兵造反,推翻昏君,这两藩镇节度使一个是宗白的爹,一个是宗白的岳父。

  云熙又一日晚间没来,第二日后半夜才来,宗白扶云熙坐chuáng上,打量云熙衣着,这是睡衣外面披个氅衣就过来了?握住云熙手:“乍暖还寒,以后多穿件衣裳出来,冻病了有你难受的。”

  “你总想着以后,要谋划很长的一生似的;我不过是今日要今日的欢喜,谁知明日发生什么?”按倒宗白。

  云熙得了极大的欢喜,如孩子似抱住宗白:“阿白,你别怨责我,也别烦恼。你放心。”

  宗白心中升起疑惑,但只是笑着抱紧云熙。

  “他不开心,便来纠缠我,可我又能怎样?我——觉得他可怜。这怜悯心不该这么用——我知道,但实在的没法子,也只能一日一日往前走——”

  宗白心暗暗地沉落下去,那个“他”自然指的是至高无上的那位。

  “你不喜欢,我们离开宫廷。”

  “他如何会让我走?阿白,我现在很烦,我怕哪一日我沉不住气,惹恼了他,被他杀掉。到时你怎么办?”

  迎着宗白震惊的目光,云熙勉qiáng笑:“你放心,有你在,我不会的。”

  “你不想像现在这么过下去了?”

  “那当然。”云熙声音有了睡意。

  宗白便不再言语。

  晨起,宗白起身穿衣,收拾chuáng铺,云熙便醒了,笑道:“怎么竟睡了这么久?也只在你身边觉多。”宗白服侍云熙穿衣,云熙忽笑道:“我发现你这人特好,从不追根究底。”

  宗白只是笑。

  宗白呆呆望天,宫城里高高的天,蓝得一丝云痕也没有。

  天意从来高难问。

  这几日,云熙晚间又没来,宗白的心悬上悬下,就没一丝安宁过,文渊阁的人都嘴紧,不议论皇帝八卦事,宗白只能整日整夜盼云熙来,可云熙总也不来。这天宗白觉得再也不能忍了,便不再替人值班,晚饭后说寻兄长,捧了一本书,向皇帝寝殿那厢去。

  天已黑了,这时候正是宫人忙碌之时,他捧了书好像是有公事,夜幕暗影里也不引人注意。

  待穿甬道,至长乐殿,见数名宫人在阶下候着,便卷了书走上前去,说“奉丞相命,有事见兄长。”

  宦官们面面相觑,一个便道:“谢典籍这时见侍中大人怕有不便,皇上——”话音未落,仿佛印证似的,一声猝不及防的惨叫自殿内传出,是云熙!

  第19章 他要好好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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