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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剑出燕京_轻微崽子【完结】(191)


李蒙“啊啊啊”地大叫出声,千钧一发之际,手势微微向下调整。
就在同时,玉佩飞了出去,数以万计的虫子、毒蝎子,就地取材的毒物,汇成一条巨大的黑色缎带,顶着黑色光亮的背壳,朝李蒙兜头扑去。
笛声戛然而止。
一道血痕赫然出现在图力的颈侧,满脸的疤痕都盖不住他难以置信的神色。
毒虫大军顿时从空中跌下,虫子们窸窸窣窣地打dòng钻到地表之下,只剩下了一只倒霉蛋不知在想什么,那些虫子来得快,退得更快,比cháo水还快。一只小毒蝎在李蒙面前趴着,一动不动。
李蒙伸出手指想戳一下。
“当心。”赵洛懿的提醒还没传达到李蒙的耳朵里。
李蒙就被蜇了一口,还甩都甩不脱,好不容易甩脱了,蝎子倒好像回过神来,一溜烟扎地里不见了。
“……”要是知道所中的毒,还有解的余地。赵洛懿不会用毒,李蒙只得巴巴儿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安巴拉。
安巴拉却抱臂自持,还刻意转过身,一脸:老子在看人没空理你。
图力脖子上带伤,却还笑得出,手指在血口上一抹,这点小伤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李蒙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出两步,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他握住自己的脖子,不知道脸上是个什么光景,中毒死的人都特难看,不是面皮紫涨,就是辨不出面目。
朝着赵洛懿的方向走出两步,图力没拦着他,冷笑哼了一声:“这么快就结束了。”他好整以暇地去看赵洛懿的脸。意料之中的肝肠寸断没出现在赵洛懿脸上,图力嘲道:“早该想到,你这样冷心冷xing之徒,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个徒弟之死,就体味到挖心之痛呢?”
李蒙满脸通红,呼吸越来越慢,提不上气的感觉将他牢牢抓着。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丢了师父的人,师父生气也是该。但不是说过生要同衾死同xué吗?他还不能死。李蒙想着,已走到了赵洛懿的面前,膝一软,就要跪拜下去。
膝下却被一只脚给托住。
那是赵洛懿的脚,李蒙犹记得才没多久自己一脚就把师父给踹得差点摔地上,忙收住势,站起身。
“放心罢,你师父对你怕没有只言片语要说,输都输了,没有追责算对得起你。”图力越说越觉得不够解气,起身朝青奴走来,想再补李蒙几个窟窿。他心里觉得好生没劲,本想让赵洛懿尝尝痛失所爱的痛苦,这才兜了一个大圈子。
“青奴,还愣着做什么?”图力冷冷道,“你那一身功夫,都被狗吃了去吗!”
青奴笑了笑,略有失神。天晓得他的武功可不是被狗吃了,而是被图力抓去南湄时喝的药废去,眼下断药许久,又重新练了起来。图力自信赵洛懿受蛊毒反噬,轻而易举一个huáng毛小儿都能取他xing命。
况且赵洛懿现在武功不济,他堂堂南湄圣子,杀人何必自己动手。
李蒙扑到赵洛懿身上那刻,腰立刻被紧紧箍住了,他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想不起来要说什么,半晌才挤出一句:“师父,我给你丢人了。要是来不及找孙先生,徒儿不能活着替您送终,您千万别忘了我,也不要找别人,再没人比我对你好了。”人之将死,李蒙也顾不得什么脸皮了,再不说可就来不及说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了一声:“师父!我真真特别喜欢你!就算跟着你过一辈子刀口舔血的日子,就算不带我游山玩水,就算你没武功了,我也只喜欢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赵洛懿隐隐带着笑意,“确实丢人。”
安巴拉实在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gān!李蒙小子!你喝足了一个月师父的血,别装了!他娘的你想中毒还没几样东西毒得倒你!”
这一声震得李蒙脑中一片空白。
图力脸色剧变,手还没能入怀,脖子就贴上一件冰冷锋利的兵器。
李蒙满脸都窘得通红,手也有点颤,但对付个内力近乎零的图力还是绰绰有余,图力已失了先机,李蒙更是因为怕着他的道,一手卡住他的肩颈,一手把剑按在他要命的大脉上,眼睛却慌乱地瞟他师父。
青奴拔出了剑。
此时安巴拉已飞身而来,直接一个斜踢,把青奴连人带剑踹进车中,细不可察的灰尘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快要完了,在存新文了,新文还在存稿中,等这边完了就会开。所以这几天更新时间可能不固定,什么时候写了就更,写多少更多少。
这边应该还要几天,啊,新文的题材我很喜欢,讲下堂夫的,受是个粗役,被个王爷娶了因为王爷不想远嫁,用完就扔。
之后遇到了一队接盘侠,千挑万选终于走上有点小心惊的幸福之路。
受xing子比较接地气,毕竟是个粗役,但心地温厚,做派粗放内心细腻。
攻是一堆王侯将相当中的一个,基本上这一群人是不同的xing子,腹黑、冰山、野shòu派都有,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隔壁看看,放了一篇存稿……希望你们稀饭~
应该是这个月底会发,还想算算八字、、、

☆、一六三

  
“没用的废物!”图力斥道,本以为没人看见,却被赵洛懿抓住手腕,直接用缰绳绑在马身上。
“……”图力冷冷道:“这样就能制得住我?”话音未落,赵洛懿直接将一团布塞进图力的嘴里,图力愤怒地鼓着双眼。  
青奴已爬起来,被安巴拉点了xué。
“你去摸。”安巴拉对青奴扬了扬下巴,支使他去弄解药,之后解开他其中一处xué道,令他能走不能动用武力。其实方才jiāo手安巴拉也试出来了,青奴功力不深,剑招jīng妙而已,震慑常人足矣,真的和现在的赵洛懿打起来,还不好说,赵洛懿那套外功也不知道是哪儿学的,不好对付。
图力瞪着青奴。
青奴苦笑着,这苦差事,回头不知记仇中的祖宗图力又要怎么问自己讨。
托勒还躺在地上,面色铁青,眼皮却安稳地闭着,被药倒了竟给了他个睡好觉的机会。
李蒙笑摇摇头,拍他的脸,把解药喂他吃下去。
托勒能动时,就坐起来,盘腿而坐,提气运功,以便将余毒bī出。谁也说不好,他是真的着了图力的道,还是不想打架,至少安巴拉很是怀疑,睨眼一直瞥他。
“你们怎么说?”托勒问。
“城主你处置,这两个我们处置。”安巴拉大手一挥,替李蒙师徒做主。实则图力还有用,赵洛懿身上的蛊毒还要盘问图力怎么解去。饶是解了,他已将内力过半传给李蒙,难不成从头来过?赵洛懿是个杀手,且恶名在外多年,安巴拉在南湄皇宫里侍奉多年,也略有耳闻。忽然成了虎落平阳,自会有仇家上门。李蒙得了赵洛懿的内力,但显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否则岂会和图力打成这个乱七八糟的样子。图力驱策毒蛊的功夫,南湄无人能敌,稍有不慎,怕又起事,直至再次返回城中,也没人敢给图力解开绳索,更不要说周身诸xué,都被赵洛懿指点李蒙点了。李蒙点xué的手法实在不好,有几处没点对,弄得图力五官扭曲,嘴巴歪着,还合不上。
到夜里,青奴就坐在他的旁边,他的手也被缚着,加上内力不行,试了半天也没能给图力解开xué道,只是让他嘴能动了,但图力哑xué被封,想以声音cao控方圆数十里内的毒物也是不能。难得天时地利,却没法加以利用,气得图力脸色难看至极。
图力压根不看青奴,吃饭也不看,喂到鼻子里时怒瞪青奴一眼,这就算了。
轻轻叹一口气,青奴放下碗,呆坐着,他不打算跑。这一脸的空白,让图力很是生气,要不是现在不能动,他早就扑上去一口一口咬得他告饶。
图力不觉得是自己耐不住xing子,策应不周,又妄自托大,更兼记恨错了对象的错。他是圣子,是永不会错的圣子。
这一晚,众人总算享受了一次座上贵宾的待遇。城主唯唯诺诺回答托勒无止无休的问题,李蒙则大吃大喝,连着当地特有的酒都喝了不少下去,初入口被辣得快哭出来了,城主才道是有一种果酒,不辣的。
李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饿,他从来没有这么饿过,硬是觉察到前胸与后背粘黏一处,几乎打起架来。
等他吃得打嗝,托勒也问完了问题。饭后城主借故告罪而出,分别时托勒低声警告了他一句什么。
直至回到住的院子,李蒙才蹲下身,轻轻捏住阿汀瘦小的肩膀,朝她问:“托勒和老城主谈了什么?”
“我渴了!”阿汀不满地撅起嘴,下午她已经知道赵洛懿他们跑了,本来以为人不会回来,哭得眼睛都肿了,晚宴也没有什么胃口,更没喝什么水。
李蒙笑了,勾着女孩的小手指,边走边说:“好,你要喝凉水我给你拎,你要喝茶哥给你泡。”
阿汀哼哼一声扭过头去。
赵洛懿洗澡去了,房中只剩下李蒙和阿汀。
喝着李蒙泡的茶,阿汀目不转睛地看他,李蒙在一张纸上画画,图上有高山有小河。
“你在画地图吗?”阿汀问。
“像吗?”李蒙年少时跟大秦名画师,曾为帝王后妃画像的曲如一学过画图,后来曲如一离开中安,据说是厌烦了繁华名利,云游山野去了。
“还成。”阿汀手里捧着杯子,好奇地到处看,最后看回李蒙的身上,她紧张地舔了舔嘴皮,又瘪瘪嘴。
“有话就说。”李蒙落笔沉稳,虽久没动过画笔,但人少时学的东西,往往最难忘,画着画着就又找回了那股描绘胸中丘壑的恣意。
“你和赵大叔,同为男子,他又是你师父,你怎么能……”阿汀脸蛋发红,像个小苹果,似乎极为难以启齿,最后一咬嘴皮,说不出口。
李蒙勾勒完最后一笔,抬起脸来,眼神亮晶晶的,调笑道:“怎么不能?”
“男为天女为地,女为yīn男为阳。你们在一起……以后就没有小孩子可以养。”阿汀鼓起勇气说。
“谁告诉你天地必须相合,一yīn一阳才是正途?”李蒙放下笔,和图力一战,紧张多过耗费力气,现在松懈下来,人就困得很。打了个哈欠,李蒙道:“要是看顺了眼,管他是什么xing别、种族、年龄,两个人过是这两人的事,只要他们舒坦,不碍他人的事,为什么不能?”
阿汀若有所思地转动眼珠,结巴道:“可是生不出小孩啊。”
“世上无父无母的小孩那么多,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我们可以养没有父母的孩子,还是功德一件。总得有人做功德,维持平衡才好,对不对?”李蒙笑道,阿汀是个女孩,要是孔孔,就可以揉他的脑袋搔他的下巴,那男孩也害羞得很。
阿汀一时不知用什么话去驳他,脸色很是纠结。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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