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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者_白饭如霜【完结】(53)

  那是一只有绿色翅膀与身体的半蝉半人。赤橙huáng绿青蓝紫七个级别中,它位属中间。那种绿,如同糙木初初长出嫩芽的翠,温柔的翠,软dàng流离,如游如洗,宛如光yīn一样迷人耳目。在它纯绿的翅膀上,由左至右,整齐的排列了七颗黑色的星状点,叫做灾像星。象征上帝震怒与惩罚的方式,看有几颗星亮,就有几种灾害出现。庞培的那一只,亮了三颗。土,火,灰尘齐齐为害,使得整个城市jī犬不留,惨然灭顶。

  从此在猎人联盟的档案上,厄运之蝉的名字后注明:存在。大难之象。七级别。紫从未出现。

  正文 第三十章

  ?猎物者(30)

  另一次,是我亲身所见,那是在印度尼西亚狩猎期间,有一天晚上莫名被尿涨醒。本来被尿涨醒平常事耳,不时都要涨一涨,可是那一次我是在印尼南部未开发过的原始林区里,准备抓一条疫龙,由于当地的所有水资源,包括刚从天下落下来的,只要一进入疫龙的百米污染区都宣告有毒,我已经有三天加十八个小时没有喝水,不要说尿,连眼泪都没有。带着这突如其来奇特的尿意我坐在树上研究了一下上帝为什么如此喜欢恶作剧,得不出结论,决定还是去解解手过过gān瘾。无论拉出来的是什么,我都要听天由命。刚一转头,冥冥中感觉自己已经把尿直接拉到了裤子上。在比我高一头的树枝上,一只鹅huáng色的厄运之蝉正无声无息的敛翅停歇,一张看不出xing别的脸毫无表qíng的看着我,翅膀轻轻振动,上面赫然有两颗灾像星熠熠泛光。仿佛是无数把嫩huáng色的刀,一点点刺进我的胸膛,奇痛无比。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我鼓起所有勇气,和蝉先生还是蝉小姐,打了个国际化的招呼曰:“HELLO.”

  伊把头微微一偏,倏忽间悄然飞去,要是我当时不是做梦的话,我隐约还看到它嘴角有一丝笑容。我在那里发傻发了半天,等反应过来,收拾了包裹撒腿就跑,坐上飞行器回到纽约,第一时间要求梦里纱出动政府力量去通知印尼做民众疏散和防备灾害的工作。我一辈子都记得,梦里纱以一种非常少见的悲天悯人的表qíng看着我说:“来不及了。”

  就在我离开印尼的时候,南部十七个城市发生多波式qiáng地震,死亡人数以七位数计。同时长时间降超大阵雨,给外国搜救工作造成极大困难,预计之后可能有更多人死于救援不及。

  我一蹶不振的回到寓所,睡了很多天都不愿意起来。迷糊中老是看见那只厄运之蝉默然的脸,赤橙huáng绿青蓝紫,huáng色和绿色的蝉,已经带来了如此深重的灾难,当紫色的厄运之蝉出现时候,会发生什么?

  若是可以,我宁愿永生永世对此疑问一无所知,然而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眼下答案已经摆在我的面前。那是:“二十六日,东京,灰飞烟灭。”

  那天晚上,我们从赌场出来,首先就想去找那只红粉地láng来打一顿。作为一个半犬儒主义者,我一直固执的认为,凡是我没有遇到的,就不会发生。由此推断,不小心救下的那只红粉地láng,就是我今天晚上惊魂记的罪魁祸首。

  回到酒店里一屁股坐下,我拍着大腿长吁短叹,无论辟尘怎么引用类似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名人名言,我就是不肯停下来。他最后终于恼了,跑到厨房里去炒了一碗蛋炒饭,丢在我面前命令道:“吃,吃完给我去睡。”

  对于他的第一个号召,我非常乐意遵从,一分钟之内,已经把碗底舔得如同那碗饭从未在这个位置出现过一样gān净,至于第二句话,效果完全是耳边风,最后一颗饭粒还没有到达我的胃,就已经直接刮到西伯利亚去了。所以当辟尘满怀期待的站在我面前,准备殷勤一把给我关灯盖被的时候,我迷惘的看了他一眼,问:“什么?”

  这一手对付服莱这种长期与现代社会脱节的老头还有点用,不时就可以把人家气出哮喘来。可是拿来和辟尘死磕,分明是自取其rǔ。他手一挥,呼的一声我的被子猛地张开,以疯虎之势从后面chuáng上一抱而上,我堂堂猪哥,硬是被包成了一个裹蒸粽。横在chuáng上动弹不得。我苦笑的看着他:“辟尘,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啊。”

  他叹了一口气。坐在我身边,“猪哥,别胡思乱想。”

  我怪叫起来:“我怎么胡思乱想了,事实,事实就是如此!厄运之蝉和你什么关系?那个长一脸huáng毛的家伙后来拉你出去说了什么?”

  厄运之蝉那句音调平常却足可惊动天地的话在空气中逐渐散去,满屋子的非人突然不约而同站起来,集体拍拍屁股,走了。连火女都转眼消失不见。 我看看这凋景残年,忍不住大叹其气。周围一看,除了我和辟尘就是刚刚过来和辟尘乱套近乎的那位huáng金使者。此时他无比殷切的看着楞楞的辟尘,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不是吗?”

  他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出来以后,我头上雾水重重不散还是小事,辟尘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难看到要直接垮到地上去了。要知道辟尘因为眼睛小,是很难给人看出他的神色喜怒变化的,我们在家里有时候玩演京剧,他永远扮站在正中间的那个布景台,虽然外观看起来未必很像,但是在本质上非常之接近,即:布景和辟尘,都是没有表qíng的。而现在,我两公里外都可以看到他额头上若隐若现四个字,叫做“我很不慡。”

  他不高兴,我当然也不高兴,最多一辈子不买金条来存啦,反正我们家是只存梅香咸鱼和泡菜坛子的。搭住辟尘的肩膀,我要带着他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面前彻底消失掉。结果那个家伙一见,不顾自己长衣宽袍,一派名士风度,竟然过来和我比手力:拉住了辟尘的另一个肩膀。我在一边说:“我们回家,别理这个疯子。”他就在说:“我还有事qíng要和你说,非常之重要。”一边争一边就对着对方怒目而视。而且手上用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等我反应过来我所用的力气已经是我的极限,而这个极限的记录是曾经跑去希腊岛上搬动过那些几十米的石像的时候,可怜的辟尘已经被我们拉成了一个平面体,薄薄的胸部贴着背部,在上半部分的某个角落里,有一排牙齿亮晶晶的露出来,并且上下左右做着一些物理上的动作,倘若非要破译,他在说你们这两个杀千刀的~!

  我比较心疼辟尘,当即放手,只见那片曾经是一头犀牛的扁平东西呼啦一声,借助弹力在空中使劲飘扬了两下,然后gān脆利落跟块膏药一样贴上了huáng金使的脸,后者手忙脚乱的满世界抓了半天都不得要领怎么把他弄下来,直到过了好几分钟,辟尘自己恢复了原状,慢吞吞的才从他头上爬下来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怒气冲冲的问:“你找我到底要gān什么,到底要gān什么?”

  喏,这句话也就是我现在要问的,而且做为一个好奇心非常旺盛的人,我还有大把问题在后面排队呢,不过我很有耐心,我愿意慢慢等。

  辟尘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事啊,这个家伙在南非发现一个很大的钻石矿动dòng,但是那个矿dòng不但奇狭窄无比,而且里面有上千条石rǔ毒虫守着。方圆五十里之内都是剧毒空气层,根本生人勿近,他要我去清理一下,事成之后分我百分之零点三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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