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祁之摆手:“女人不见得就要单会女红的,都是些误人瞎话。到底怎么样,还是要无见自己喜欢的好,别要过来凭空叫人家守空房。”
寒无见受了一席话,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频频点头称是,不时看看自己二哥,后者幸灾乐祸。
寒母到了喝药时间,寒无缺带人搀着下去了。房间剩下寒氏父子二人。寒祁之更直白开口:“这次来了,是不去了吧?”
寒无见转动手上的杯子,他明白父亲在说什么。信中夸大其词的“病重”不过是个幌子,但面对父亲,寒无见自然也是说不出忤逆的话来。
“无见明白父亲的意思。”寒无见低首道,“但无见还是想着……”
“你难道真想去打仗?”寒祁之反问,语气里带着一股少有的、文人式的讽刺。
他当然是在对自己儿子十分了解的基础上说的,寒无见到底如何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寒无见二十岁时在军营只是历练,上下左右都有人指点,老兵老将带着,还是差点没把命给丢了。想着他在皇城禁军呆着就好,离陛下也近,不曾想他又擅作主张跑去玄州探查。
寒无见用兵可以,但绝对没办法独挑大梁。好吧,也许可以让他试一试,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他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里最优秀、最出类拔萃同时是最努力的那类人,但他们冒不起这个险,也不想冒。寒无见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
若非如此,他断不会用诓骗的下策手段叫他回来。
寒无见陷入沉思,他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得很。他知道父亲的各种顾虑,也知道自己的义务所在。
寒祁之道:“你倒不必想那么多。皇城那么多人,倒不会轮到你去送死。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他说你近来身体和心情都不很好,怕是思乡缘故。莫要辜负陛下的情谊。”
寒无见闷闷点头,“是的。”
“既然回来,休息着,顺便也把婚事了了,好歹安置个偏房,你以为如何?”寒祁之道,“你母亲年岁愈长,别人到这个年纪早四世同堂,你们倒好,如今也只有景行一个亲孙子。”
寒无见低声道“是”,寒祁之继续:“景行都那么大了,还有你那几个外甥。你却连个妾都没有,怕不是要坐实……算了。”
及时止住话头,他道:“你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只想着赶快听见你的喜事,抱上你的孩子,嫡庶都无所谓了,在京城都不大讲究这些,何况是在乡下。”
除开皇城,其余地方在寒祁之眼里指不定都是奇角旮旯。他平素挂职无事,除开画画逗鸟,最喜欢操心的就是儿子和孙子的事。寒无见首当其冲。
寒无见点头表示了解了,打算像往昔那般敷衍过去。
寒祁之冷不防加重语气,显得认真许多:“你带回来的那丫头看起来是个很稳妥的人。”
作者有话说:
快了快了见面快了大概周五周六的样子
第99章 事变
寒无见一怔,迅速明白过来父亲的意思,脸色微变,他是很喜欢云儿,但不是那种喜欢,他对她没有情爱的意思,更像是亲朋好友。
当然,在父亲面前贸然对一个下人谈亲,实在有些不敬。寒祁之讲究身份,很容易触怒。
寒祁之看见寒无见变脸,以为他是有点喜欢她的,问:“她家世你都清楚吗?”
寒无见回道:“不甚清楚,只隐约听她还有个妹妹,在宫中当事。”
寒祁之听了,意识过来什么:“哦,她是陛下差给你的人?”
寒无见没有否认。寒祁之笑:“这就很好。我觉着她很好,很不错,既然是陛下的人,想必是可靠的。让她做个妾,不多委屈吧?”
寒无见耐着性子道:“儿子只是觉着,没有谁家养出来的女儿是愿意给人做妾去的。”
寒祁之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娶她为妻?还是说,你觉着自己多读了些高贵的书,就觉的高尚起来了,想为他们评不平?”
寒无见少有地抵了一句,再不好开口,只是道歉。他是孝顺子弟,拂逆父母是他万万不肯做的,父亲教训,只好恭顺垂头听着,但他还是坚守着心底最后一道坎。
这场谈话最终也是不欢而散。
寒无见于是在沧州住下。
一连半月都是雨雪,但风没有漠北那么冷。梅花簇簇开了,像红墨皲染开的一样,他也并没有出去看,借病的由头避开一连几日父母关于他婚事安排的纠缠,过了些与世无争的日子。
打破寂静的是京城来信。寒无见望见二哥行色匆匆出入书房,他走到门口才听见三城失守的事,明白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肯招安吗?”寒祁之问。
寒无缺的声音传来:“想必是不行的。”
“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想必您心中也有数,叛军都不是些乌合之众,除开王府旧部,还有蛮族。”
“这是想当然,各种人横插一脚分些好处。陛下怎么说?”
“陛下是想无见回京的……”
他们瞧见了寒无见。寒无见理理衣襟,跨进门,略一施礼,道:“无见恐怕要领命回京了。”
寒祁之怎么也未将他留住,只是期冀他早些走开,在他母亲午休醒来之前。
寒无缺一路送弟弟去驿站,打点稍许,心中忧虑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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