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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江湖_浅本【完结】(187)

“他倒是乖觉。”奚小教主轻笑着开口,“这分明是借着本座大喜之日脾气好,来赔礼道歉了。”

“主子和司……殿下真吵架了么?”迎秋没有感受过奚玉棠下南疆前的低气压,一脸的迷茫,“殿下怎会舍得跟主子您闹脾气?”

“是啊。”奚玉棠心qíng好,所以很是顺着两个手下的心意,此时说起司离,也没有了当初的怒,“他自小被我救回来养大,我只教他武功,带他在身边混江湖,却不知庙堂之高,岂是江湖之远所能比……说到底,孩子心理出问题,是家长之责。”

迎秋怔了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眼神祈求韶光圆场,后者为难地抿了抿唇,开口,“那主子,咱们还站殿下那边么?”

奚玉棠挑眉看着面前两个心腹,轻笑,“你们怎么想的。”

“站吧星际大领主。”迎秋咬牙。她七窍玲珑心,今日三番两次失误虽不应该,却也意识到到是司离做错了事,但想了想,还是觉得该站司离,“毕竟前期咱们投入了不少,就这么放手,太亏本。”

韶光点头同意,“这是一方面,换个思路,咱们也开罪过五皇子不是?”

“开不开罪,本座是不怕的。”奚玉棠手里掂着那长长的贺礼单子,“半途而废不是我雪山风格,但也不能像从前那般。”

她说着,忽然起身,“迎秋来磨墨。”

迎秋一脸惊悚:“……主子您要做什么?”

“办公啊。”奚玉棠一脸大惊小怪,“有几件事需要改一改布置,一些其他暗棋和手段也要改,这些事我不做难道你们做?”

韶光震惊脸,“……现,现在吗?!”

“不然呢?”

两人:“……”

当越清风一身酒气地回到紫竹园,大老远便见到了房内暖洋洋的烛光。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又意识到今日自己大婚,无端添了紧张感,在门口停了停才推门而入。

结果入眼便见到奚玉棠正拿着一张纸chuīgān墨迹,一旁韶光和迎秋神色复杂地伺候着笔墨。

“……这是在做什么?”越清风好笑地开口。

“啊,越少主。”韶光反应过来,“不对不对,该叫姑爷了。”

迎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越清风倒是对称呼没什么特别要求,只是很快便将目光放在了奚玉棠身上,后者正回头看过来,眼底有着流转的笑意,“回了?可有被灌酒?”

……有是有,而且都是qíng敌。

但这话,越少主只在心底转了一圈未说,而是在打量过心上人后,哭笑不得地开口,“你可真是……”

奚玉棠疑惑地歪头。

“好歹让我挑个盖头吧。”越少主无奈。

“……”忘了。

没有盖头可掀,合卺却是要的。

饮了酒,越清风去沐浴,回来时,房里便不见了韶光和迎秋的身影,唯独奚玉棠慵懒地抱着被子看他。

视线自他脑后已被内力蒸gān的墨发上扫过,奚小教主不止一次地感慨,“真方便。”

越清风怔了怔,笑起来,“那便快些好起来,根基还在,重修也不是没可能。”

“玄。”奚玉棠叹息,“怕是经脉受不了,至少两三年里是别想了。”

越清风来到她面前,就着烛光定定地望着她,“过段时日,我们回一丈峰。”

她是真洒脱,也并无不甘和可惜,只是在太初的影响下,完成了从‘习武复仇’到‘醉心武学’的转变罢了斗仙诀。

越清风不舍得拆穿她,她也无心隐瞒,只是终究这件事牵扯太多,谈起来便免不了沉重。

两人又说了会话,奚玉棠忽然话题一转,好笑道,“你打算在chuáng边坐多久?还没紧张够?”

越少主顿时被噎住,没好气地笑了一声,“真是……是谁拉着我扯东扯西?”

奚玉棠耳根一热,瞪眼,“怎么接话的啊!想滚去睡书房吗?”

“你试试看。”越少主凉凉睨她一眼,伸手将人一把捞进怀里,二话不说堵了她的唇。

被踢下chuáng那么多次,总算这次能实力碾压了。

……

“我要在上。”不知过了多久,奚玉棠气喘吁吁地低声开口。

“这么热qíng?”越少主声音暗哑,“体力可还支?”

“……闭,闭嘴!”

门外,韶光、迎秋、斯年、秋远四人红着脸听壁角,结果正听着起劲,忽然被一阵劲风扫出数尺之外。四人面面相觑,均尴尬地咳了咳。

“姑爷如今功力真深不可测。”迎秋gān巴巴道。

秋远和斯年对视一眼,默默从对方眼里瞧出了相同的内容——明日必须跪在主母面前哭!求不扣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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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日,奚玉棠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时,全身骨头都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睁着眼适应了好半天,这才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结果一回头,便见越少主撑着手臂,嘴角噙笑地望她。

“……你听到什么了?”奚玉棠眯起眼。

“听到你让我等着。”越少主‘老实’地重述。

“……”

想到自己如今没有武功在身,无法将人踢下去,奚玉棠叹了口气,从衾被里伸出胳膊,对着眼前人勾了勾手指。

越清风听话地凑过去,而后见自家媳妇忽然靠了过来,趴在他肩上,恨恨咬了他一口!

……疼得他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得意洋洋地瞧了一眼某人正冒血珠子的肩,奚玉棠冷笑一声,抱着被子起身,“滚下去,本座要起chuáng洗漱。”

见过新婚甜蜜蜜的,没见过新婚第一日被家bào的,越少主可怜兮兮地捂着肩头,按下了方才媳妇靠过来那一瞬间的旖旎心思,默默穿衣起chuáng。

作为新妇,奚玉棠起得晚了,谁知越瑄更晚,一直等到他们梳洗完,老管家才过来传话说,家主昨日跟友人饮酒到半夜,让他们二人先吃早膳。

越清风面不改色地应下,送走了人,奚玉棠才好奇地问,“瑄叔叔跟谁喝得这么尽兴?”

“喊父亲[综+剑三]我有特殊的拉仇恨技巧。”越少主淡淡道。

“哦。”奚玉棠乖乖改了称呼,“父亲的友人是哪位?”

“你哥。”越清风随口答。

“……”

“他们俩有什么可喝的啊!”奚玉棠震惊。

一个终于等到儿子娶了媳妇,一个再舍不得也得嫁妹妹,一个眼看旧友的女儿有了归宿心中感慨,一个为自家师弟有了家室而唏嘘不已……怎么没的喝?

喝到半夜?是喝了一夜吧!

越清风没有答话,只默默地给媳妇夹了一筷子清淡的小菜,堵上她问个不停的嘴。

事后奚玉棠因为此事还专门跑去问过兄长,什么时候他和瑄叔叔关系这么近了,结果奚玉岚不凉不淡地说了句,都是家长。

奚玉棠被噎了个半死,好奇心瞬间消失殆尽。

时间缓缓而过,到了四月,chūn暖花开,奚玉棠身子大好,想回雪山,于是众人启程北上。

雪山依旧沉默而高耸,第二次踏进玄天教大门,越清风却已经换了个身份。当初在京城时,奚玉棠便曾说过,如若有机会,想带他去后山祭拜父母。这次,奚家兄妹再次踏足后山时,便依言带上了越清风。

仍然是那个背风的山坳,奚玉岚摆好祭品,磕了个头,之后便站到了一边。奚玉棠则拉着越清风来到衣冠冢前,下跪行礼。

“爹,娘,这便是肃兮。”她道。

越清风这辈子只跪过自家长辈,如今却也对着奚之邈和唐芷嫣的墓碑行了大礼。

祭拜之后,三人聚首,就地而坐。

“父亲,母亲,卓正阳死了。幸不rǔ命,儿为玄天报仇了。”

奚玉棠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随手往坟前的盆里烧纸,动作说不上的随意,却透着一股亲昵。昔年,她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这里,练功也好,遇到难题无绪也好,奚家人素来洒脱无羁,没那么多规矩,即便是父母的衣冠冢前,也能如同好友叙话般。

一旁的奚玉岚接话,“爹,儿子顺手杀了柳曼云。”

奚玉棠动作一顿,诧异地回头看他。

“怎么?”奚玉岚挑眉。

“没什么。”她摸了摸鼻子,转而看越清风,“你知这事?”

越少主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与你。”

“千彤可知?”

“……这要问师兄。”

奚玉岚随口接话,“她知道。”

奚玉棠怔了怔,“当面杀的?”

“嗯。”奚玉岚点头,“你刚成亲,不宜动手,我出任务顺路路过离雪宫,就走了一趟重生娇妻当家。”

风chuī起奚玉棠脑后的白发,雪山之上还是极冷的,她裹紧了身上的裘袍,倚着越清风取暖,“千彤有何反应?”

“没什么反应。”奚玉岚回想了一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让她为难,象征xing打了一场,将人打晕,把柳曼云带走杀的,尸体就地处理。”

奚玉棠撇撇嘴,“真熟练。”

“多谢夸奖。”景阁主厚脸皮地应下。

越清风将奚玉棠冰凉的手放进手心里,淡淡道,“柳曼云既死,离雪宫你有何打算?”

“……”奚玉棠沉默了一下,“不知。”

当南疆地宫里,卓正阳断气的那一刻,她心中的仇恨也同样跟着落地,失去武功到现在修身养xing,也不是没了戾气,只是越发懒得去想这些事了。

“哥哥给你个参考?”奚玉岚看向她。

“你说。”

“喏。”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江千彤亲笔,我看过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看别人写给她的信啊!

奚玉棠不满地瞪他一眼。

“什么眼神?”奚玉岚气笑,“她走了我的路子,还不准我看了?”

“反正就是不准,没点*了。”奚玉棠没好气地嘟囔着,当场拆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而后怔愣,“这……”

越清风随手拿过信也跟着扫了一眼,顿时笑起来,“倒是聪明做法。”

离雪宫割了一大块ròu给玄天教做补偿,顺便摆出了各种妥协条件,求她高抬贵手,这么看来,江千彤的确是长进了。

叹了口气,奚玉棠摆手,“那便这样吧,此事哥你去谈。”

奚玉岚:“……我很忙。”

“不管,雪山有我一份也有你一份。”奚玉棠立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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