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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_寒武记【完结】(179)

沈咏洁一走,陆瑞枫便叫了自己的心腹婆子过来,道:“把世子叫过来说话。”

慕容长青在校场跑了一上午的马,汗流浃背,正要回房去洗个澡,就听见他的小厮说,他娘叫他马上进去说话。“

慕容长青衣裳都没有换,急急忙忙来到内院上房,对陆瑞枫行礼道:“娘,有什么事吗?这么急叫儿子进来?”

陆瑞枫笑着看了看他,道:“全身都是汗,脸都晒黑了,快来喝点冰镇酸梅汤。”

慕容长青坐下来喝酸梅汤,陆瑞枫手拿一柄双面绣猫儿扑蝶的团扇坐在他身边给他扇风,一边闲闲地道:“沈夫人今儿刚刚来了,说要商议你跟盈袖的婚期的事儿……”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慕容长青的反应。

慕容长青听了,晒得黑红的面上更加红了,有些着急地问:“那定了哪一天吗?”

“咦?你还挺着急啊?你不是前一阵子对盈袖很不满吗?我还以为……”陆瑞枫眼珠转了转,打着扇的手停了下来。

“那时候是很生气,不过她回江南,接回了她娘亲,也算是功大于过。”慕容长青将一碗冰镇酸梅汤喝得gāngān净净。

一旁伺候的丫鬟忙送上洗漱的巾栉和铜盂,让慕容长青漱口,再给他擦脸梳头。

陆瑞枫“嗯”了一声,道:“那敢qíng好。等你爹回来,就要跟司徒家商议成亲的日子。明年盈袖及笄之后,就要办喜事。家里面,我都想好了,就在你住的院子旁边另盖一所新院子,把你现在住的院子圈进去坐跨院,你看怎么样?”

慕容长青更加高兴,点头道:“都听娘安排!”

陆瑞枫凝目注视慕容长青,想从他脸上找出跟皇后齐雪筠相似的地方,但是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慕容长青实在是跟他爹慕容辰生得一模一样,所以一直到现在他十七岁了,还没有人知道慕容长青不是她亲生的……

陆瑞枫垂下眼眸,用手揉着额头,道:“我自然会为你打算。你最近多去司徒府,找盈袖说说话,她一生下来就跟你定亲,你们俩不是普通qíng份,你要好好待她。还有,司徒府你沈伯母准备的桂花宴,我身子不好,去不了,你沈伯母很不高兴。你也知道,司徒家那个样子,我们不去,就是打他们的脸,别人眼里看着也不像,所以你一定要去。顺便帮我向沈伯母道歉,多去走动,帮他们家把桂花宴撑起来。”

慕容长青笑着点头,起身应了。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话,才让慕容长青下去。

慕容长青走了之后,陆瑞枫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就命人拿了几匹尺头和一幅梅花攒珠的花冠,放在一个大大的礼盒里,命人给司徒暗香送了过去,说是答谢司徒暗香给她做的鞋子和抹额。

司徒暗香别的不说,一手针线活真是出神入化。

从司徒盈袖带着司徒晨磊下江南接沈咏洁的灵位开始。司徒暗香就开始很勤便地往长兴侯府跑。

开始的时候,还不敢求见长兴侯夫人陆瑞枫,只是跟着送礼的婆子在院外给她磕头。

好巧不巧的是,每一次磕头,都被来请安的慕容长青遇到了。

慕容长青最看重规规矩矩的姑娘家。

司徒暗香先前跟陆家四少爷陆乘元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让慕容长青很不待见她。

但是在司徒暗香磕了一个月的头后,慕容长青终于对她改观了。相信了她是无辜受累。

后来沈咏洁回来后。司徒暗香就不能随便出门了。

但是这两个月里,司徒暗香给陆瑞枫做了八双鞋,有软底的大红鸳鸯睡鞋。千层底梅青色缎面皂里的走步鞋,还有好几双家常穿的百花齐放金丝绒绣鞋,石青、赭蓝、月白、绛红,颜色都很耐看。鞋垫上密密麻麻绣了五蝠捧寿图。针脚细密,摸在手上更是舒服。

陆瑞枫本来是不穿别人做的鞋。但是司徒暗香做的鞋一上脚,她就脱不下来了。

受了人家的鞋,当然要还礼。

况且司徒盈袖对她什么表示都没有,两相一对比。就显出司徒盈袖这个姐姐不懂事。

陆瑞枫捧着茶盏,走到后院的jú圃里,将热茶浇到那株被她剪了花的绿牡丹花根上。

看着那花根被烫坏、沤烂了。她才觉得神清气慡。

……

司徒府里,沈咏洁刚回去不久。就听见婆子回报,说长兴侯夫人给二小姐送了礼盒过来。

这种从外面送进来给内院女眷的东西,肯定是要报给当家主母知晓,然后由当家主母登记入册之后,再送到女眷房里。

如果不经过这一道手续,就是私相授受。

沈咏洁从回来之后,一直在养病,最近才好些了,可以起来当家理事。

听了婆子回报,她看了沈嬷嬷一眼,“怎么回事?”

陆瑞枫专门给司徒暗香送礼,肯定是有原因的。

沈嬷嬷想了一下,道:“应该是给二小姐的回礼。”说着,就把司徒暗香这两个月给长兴侯夫人做鞋和抹额的事说了出来。

“哦?那是谁给她送出去的?”沈咏洁端起茶盏润了润唇,她不认为沈嬷嬷会主动帮她送出去。

沈嬷嬷附到她耳边,低声道:“……是老爷。”

司徒健仁出面,让外院的管事把司徒暗香的东西送给了长兴侯夫人。

沈咏洁听了,只觉得一阵胸闷。

这就什么事儿啊!

帮着别人的女儿讨好自己亲生女儿的未来婆母,还要不要脸?!

沈咏洁气得将手上的茶盏咣当一声扔到地上,恼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沈嬷嬷窒了窒,不敢说是司徒盈袖让她别说的,忙跪了下来,道:“是奴婢的错。”

“嬷嬷快起来!不关您的事!”司徒盈袖听见了这屋里的动静,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朝沈嬷嬷使眼色,让她赶快出去。

沈嬷嬷不敢动,看了沈咏洁一眼。

沈咏洁便知道这件事是盈袖的手笔,只好点点头,让沈嬷嬷出去了。

沈嬷嬷出去的时候,将屋里的丫鬟也带走了,在门口的滴水檐下站着。

司徒盈袖便圈起小拳头,给沈咏洁捶背,笑着道:“娘,您消消气,消消气。”

如果连这都气,那知道了她爹做的别的事,还不气晕了?

司徒盈袖可不想千辛万苦才活过来的娘亲,就被这种破事儿给耽误了。

“消气?你跟我说说,怎么消气?”沈咏洁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捶下去,“你说吧,暗香给长兴侯夫人做鞋,你爹还给人家送过去了,现在人家连回礼都送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沈咏洁抬手揉了揉太阳xué,喃喃地道:“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司徒盈袖站起来,走到沈咏洁身后,两根指头按上她的头,开始给她轻轻按摩,一边道:“娘。你真别生暗香和爹的气。暗香做鞋是一回事,别人愿意收,是另一回事。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样一说,沈咏洁也回过味来。

是啊,按理说,司徒暗香跟长兴侯府没有任何关系。陆瑞枫根本就不应该收她做的鞋。

结果她不仅收了。而且还不止收了一次,并且送了贵重的回礼,表示她很满意……

这就有些意思了。

司徒盈袖可没有给陆瑞枫做过任何针线活。

当然。她的针线活儿不好,也是一个原因。

给谢东篱改的那两条裤子,至今还在她房里的针线柜子里放着,还没有改完。

“嗯。娘也知道这个理儿。但是很多事qíng,你不起头。那些事qíng也许就不会发生。所以追根究底,还是起头的人最可恶。”沈咏洁眯了眯眼,转而吩咐道:“把那些东西给长兴侯夫人送回去,就说。无功不受禄,我这个当家主母没有给给她单送礼,不知道她是不是还礼还错了?”

按东元国的礼节。女眷给女眷送礼,是要通过家里主持中馈的主母。男人给男人送礼。那只要通过男主人和外院管事就可以了。

司徒暗香的鞋和抹额,是司徒健仁这个男主人命外院管事送到长兴侯府的,理应是给长兴侯,不应该送到长兴侯夫人陆瑞枫手里。

陆瑞枫拿到手,本来就于理不合。

她偷着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回礼来恶心沈咏洁和司徒盈袖。

沈咏洁知道陆瑞枫这辈子最看重的除了那些花花糙糙,就是她“纯洁无暇”的名声了。

因为如果司徒家主母不承认这礼是女眷送的,那就是陆瑞枫收了司徒家男人的礼……

往大了说,是不贞。往小了说,是治家不严。

无论哪种结果,都是陆瑞枫偷jī不成蚀把米。

沈咏洁这一下将回礼正大光明送回去,不仅当面打了陆瑞枫的脸,而且让她跟吞了个苍蝇一样,不仅难受得说不出来,而且还得将司徒暗香给她做的那些活计瞒了下来,不可能再大肆宣扬了。

只是这脸虽然打回去了,沈咏洁却不高兴。

打了女儿未来婆母的脸,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这样做,将来女儿嫁了,迟早会被还到女儿身上。

可是如果不打回,后果会更严重,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恶心的事来。

沈咏洁怔怔地看着司徒盈袖带着淡淡嫣粉的雪白侧颜,头一次,对自己当初定的这门亲事,产生了怀疑。

长兴侯府,真的是女儿的好归宿吗?

她自己当初吃尽了“以大局为重”的苦头,自己的女儿,可不能再同自己一样了。

“袖袖,你觉得慕容公子到底怎样?你悄悄告诉娘,不用害羞。”沈咏洁拉着司徒盈袖的手,推心置腹的问道。

司徒盈袖感动地看着沈咏洁。

透过她背后半空的月dòng窗,她能看见湛蓝色的秋日长空。

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摇摇曳曳从天上飞过。

院子门口的西府海棠飘出淡淡的幽香,那粉粉的小花朵堆积如雪,沉甸甸的,挂得树枝一根根垂了下来。

四周静谧得似乎能听见落花的声音。

在这静默之中,有种窝心的温馨和镇定在蔓延。

这就是有娘亲的感觉吧?

什么事qíng都可以对她说,不用担心是不是于理不合,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嘲笑,或者被传到别人耳朵里。

这种感觉,就跟师父对她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师父是男人,她这些小女儿的心思,可没法跟男人说……

司徒盈袖在心里扮个鬼脸,窝在沈咏洁怀里,低声道:“娘,慕容公子这个人如何很难说,因为我对他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知道,慕容夫人的态度很怪异。我不知道她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怎么说?长兴侯夫人为难你了?”

司徒盈袖摇了摇头,她想起上一世苦等的那十年,长兴侯夫人并没有出面让她成亲,而是一味让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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