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的江，一二三的二。”江咎木着脸。
倒是很有冷面侍卫的意思了。
季晗之只以为他声音那么轻是不好意思，便笑到：“害，不用不好意思！简简单单的名字多好！你是不知道，我看那些把孩子名起成龙傲天，还有各种言情小说男主的可太多了！你这样的，好记！还好听！”他有些安慰的拍了拍江咎的胳膊。
江咎听不懂，所以他只能跟着点头。
他觉得师尊昏迷一道再醒过来，两个人就像是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鸿沟。
不止是心，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交流。
季晗之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他手掌在桌子上拍了拍，脸上露出些追忆的神色，笑道：“嘿哥们，你这名字倒叫我想起来了，我们隔壁宿舍有个老丁，他原名叫丁一！特简单，特有意思的名儿！”
江咎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道：“宿舍，”他不确定自己的发音是否正确，只能囫囵着模仿：“是什么意思？”
季晗之愣了一下，挠了挠头道：“你可以理解为……客栈住的那种客房？反正是学生住的。一个屋里五六个人的那种。”
江咎看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解释的更清楚了，就引着人说：“是你家吗？”
“不是不是，”季晗之摆了摆手：“学校……额，学堂里的！我们放了学就去宿舍住。”
学堂，江咎就知道了。
这一瞬间，有种古怪漫上来。
这些天他早已经习惯这种奇怪的预感。便下意识的又将所有觉得不对劲的、令他在意的东西在心里过了一遍。
终于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
“老丁？”他喃喃着重复。
他本以为，季晗之说“老季”“老丁”这种语言习惯，是指年龄上老一些的人，可看季晗之的意思……
这个老丁，显然和他都在学堂上学，就像是胡乐许垚于他一般。
也就是说，他们大约是同龄人？
那老季……
就不是季家的长辈了。
也是，季晗之说他父母自他出生起就没见过……又是哪里来的长辈。
那这个老季……难道也是同龄人？！
他刚刚还说，老季“小小年纪”就思虑过重……
江咎只觉得这世界都好像在一瞬间有诡异的扭曲。
他抬头看了看天。
天道，你到底在玩什么？
良辰也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一人一灵对视一眼。
恐怕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完全没设想到的。
就比如说，一个季晗之认为是同龄的，且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剑灵、渺渺、一百年
◎季晗之不是忘记了他。◎
江咎坐着沉默, 耳朵里是季晗之的一些若有若无的碎碎念。
现在有两个让他最在意的东西。
一个是季涵知，这有可能是在季晗之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甚至有可能现在他和良辰面对的，就是这个季涵知。
另一个, 则是一个和季晗之长的一样的, “老季”。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关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漆黑的, 带着荒诞的味道。有一瞬间, 他竟也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和季晗之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的。他看到的季晗之是不是季晗之，他认识的师尊，到底又是不是他以为的人。
最后得不出一个结果。
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 看季晗之在旁边碎碎念。
他觉得, 这小小的屋子里有两头困兽。
一个是季晗之, 另一个就是他。
他想要说服自己，所见即真相。可现在眼前的一切同样在提醒他：所见即真相。
他现在看见的，似乎不是季晗之了。
江咎不敢说话, 那双一直神采奕奕的红色眼瞳此刻也有些黯淡。
眼前的一切, 都像镜花水月一般，似乎只要他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破碎。连带着在这坐着的季晗之和他自己。
季晗之说着, 没得到回应，就又叫他：“江二, 我之前从没听老季提起过。你是哪里认识的他？”他有些好奇似的，追着江咎打听过往。
江咎现在每一句话, 都要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思考。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只能看着季晗之, 然后摇了摇头：“不能说。”
季晗之恍然点头：“ok, 懂了。又是秘密。老季的秘密也太多了。”他像是有些习惯了，并未追问。
江咎也习惯了。
他突然很想知道现在的季晗之在想什么。
忍不住就又抬头去看天。
若他能听见季晗之的心音是因为天道或者因果的原因，那之前突然消失的心音，是不是在为这一刻做铺垫呢？
季晗之站起来，像是头疼去又复返，他捂着头朝里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对两人道：“我今儿不知道怎么了困的很，头疼。你们在外头吧，等老季来了你再叫我。”
他冲江咎摆了摆手，又转头去看良辰：“要是渺渺跟着来了，就老样子，先叫我。咱们去躲一下。”他说着，走进了里间，身形被垂下的帘帐挡住。
江咎看着他走了，如梦初醒。他坐在桌子上，手指都有些颤动。他用左手扶了，发现也没什作用。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又转头看向良辰：“季小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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