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驴呢?”他问阿福。
阿福说:“小驴被我拴在前面了。”
“把缰绳拿过来,捆了他们。再找两张席子来,把他们都裹了。”谢承瑢说。
“席子?席子不是裹死人的吗?他们不是没死吗?”阿福有点怕,“我没裹过真的尸体。”
谢承瑢无奈:“他们没死啊,小福,我说两遍了。叫你拿绳子来,要是等他们都醒了,我们就完了。”
阿福忙去解了绳子来捆人。
这巷子隐蔽,出了那么大动静,也没什么人过来。大约珗京外城就是如此。
阿福绑好了人、裹好了席子,还想把人搬上驴车,但实在搬不动,最后还是谢承瑢抬的。他惊叹于三哥的力气,却听三哥说:“你二哥这几日公务繁忙,恐没空管我的事。就委屈你跟我一同到京郊的小宅子里,审一审这两个人。”
“去京郊审人?可他们这么壮,要是挣脱了绳子,伤到你怎么办?”
“怎么,你怕我死吗?”谢承瑢笑了,“你放心,除了你二哥,没人能杀我。”
阿福说:“二哥也不能杀您。”他还是觉得不放心,“要不把二哥叫过来吧,他总能解决的。”
谢承瑢拧起眉头:“你一句两句都离不开赵二了,他有事要忙,若我大事小事都找他,他还能有空喘气吗?”
“是。”
“走吧,趁着他们还没醒。”
谢承瑢赶到京郊小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后半个下午了。他把人绑在柱子上,叫阿福打点井水,直对着他们脑袋浇。
井水刺骨,这一浇反而将他们浇醒了。
“醒了?”
谢承瑢还是戴着帷帽端坐在他们面前。
他语气也平静:“为什么要跟着我啊,我是犯了什么罪么?”
两个壮汉各自看了对方一眼,都不说话。
谢承瑢又问一遍:“为什么跟着我?”
其中一人问:“你是不是梁思衡?”
“我是。”
“那你为什么不摘下帷帽?”
谢承瑢笑说:“我不想摘,不行吗?”
壮汉不服气地闷哼:“梁思衡欠我钱了!你不摘了帷帽,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
“欠你钱?”谢承瑢疑心地望了阿福一眼,“我什么时候欠的钱?”
阿福怎么知道,他冲这两个壮汉说:“梁思衡是谁?我们家有钱得去了,还能欠你钱?”
壮汉不回,只说:“要么还钱,要么拿命,少废话!”
“是谁派你们来跟着我的?”谢承瑢再问。
两个壮汉说:“没人派,你欠我们钱,我们自然找你来了!”
“我没耐心听你们撒谎。”谢承瑢的语气越来越冷,他起身把装水的木桶拿起来,掂在手上,“快点说实话,不然我送你们去见阎王。”
壮汉还是不依,谢承瑢果然一桶砸在其中一个身上。
那木桶登时碎裂,砸得那人头晕眼花,但没有晕过去。
谢承瑢捡起碎裂的尖锐的木块,抵着被砸壮汉的喉咙:“是谁让你们来的?”
“没……没人叫我们来,是我们自己……”
“撒谎。”谢承瑢把木尖往他皮肤里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壮汉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坚持说:“梁……梁思衡欠了我们钱了。”
谢承瑢失望地摔下木块,同阿福说:“你去殿前司一趟,找殿前司的彭将军来。”
“彭将军?不是该去步军司找二哥吗?”
“去殿前司,找彭将军,彭鉴彭将军。”
阿福虽惑,却仍领命,这就去骑着小驴往殿前司去。
宅子里安静了,谢承瑢锁了门,和这二人面对面坐。
他无心再去问到底是谁叫他们来的,也不会信“梁思衡欠钱”的鬼话。朝中一定有人不放心,所以日夜盯着韶园,就等他出门。就是不知道为何派了两个有手没脑子的,反而惊动了他。
他用碎木块沾着井水在地上画竹子,也不和这两个人说话。画完了三棵,才冒出来一句:“你们两个叫什么?”
壮汉不答,谢承瑢立刻拿木棍戳他们的喉咙:“我问你们叫什么,不会说话,还是听不懂我说话?”
“我叫王二,他叫柱子。”
谢承瑢重复了一遍,说:“你们办这趟差,能收不少钱吧?”
王二不说话,柱子也不说话。一沉默,谢承瑢就弄棍子打他们。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棍棒那么厉害,声闷,但特别疼,震得五脏六腑都疼。挨了几下,王二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说:“哪能有多少钱!我们挨几顿打,还不够看病的!”
柱子目瞪口呆:“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哪来的钱?”
“是啊,钱还没结,挨打挨了三四顿!”王二心里窝火,反正说出来了,也不必装了,转头就问谢承瑢,“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棍法,为什么打人这么疼?我看你比我们瘦那么多,怎么力气那么大!”
柱子都懵了,拿腿踢他:“尔脑子疾,人家分明没对我们做什么,你全都招了!”
王二说:“我们犯不着为了这事死在这儿,我说了,大官人说不定放我们一马!”
谢承瑢坐着看他们两个争吵,也觉得很有意思。他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又问:“是谁出钱叫你们来的?”
“我们不知道!这种事儿,哪能人亲自出面?”王二泄气,“不知道是谁,反正就叫我们看着韶园,要有个戴帷帽的,就跟着他,问他是不是梁思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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