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都无法剥离。
可这也代表着青楮的消失，他睁开眼穿好衣服，看到地上散落着几支灰色的羽毛，连忙捡了起来，小心妥帖的收好。
赶来的净闲闻戈等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
凛雪的雷劫只用了十个时辰，原本他还很羡慕术离一次踏上了两个台阶，此时看到对方伤心欲绝的模样却不那样觉得了，那重要的人的性命换来的修为，没人愿意要，他回头看了眼净闲。
净闲接触到凛雪的视线，笑了笑：“没事的，别担心。”
闻戈看到那些羽毛看向净闲，对方点了点头，这微小的动作却让他心神俱震，栖迟宫的宫主不是人？
净闲看术离将羽毛都收好了后，才上前去把人扯了起来，“恭喜你突破飞升，成为人族的最强者。”
眼前的人是神，术离紧紧抓住净闲的手臂问：“我有师兄的内丹，你是神，肯定有办法能让我师兄回来，对吗？”
这个问题并不出净闲的意料，接触到术离眼底的希冀，问了句废话：“你想要他复活？”
“想。”术离死死得盯着净闲的眼睛，“你是神，你肯定有办法的。”
再次被强调身份，净闲也有些无奈，“可这里是人界。”
术离敏感的从净闲的话里抓到了重点，“你是说在神界的话，就可以复活他？”
“我也不知道。”净闲看着术离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神，不忍道：“你现在知道了青楮的本体是什么了，应该也知道他的修为他的一切都来自于青鸾，神的神识是不会轻易消散的，你把青鸾的神识拼凑完整送回天界，青鸾还有机会重新复活，加上你体内有青楮的金丹，应该有几率能让青楮回来。”
“他的一切不是来自于青鸾。”术离不认同净闲的话，“这万年来，青鸾除了最开的修为与力量，留给他的只有一座牢笼。”
“嗯。”净闲知道是自己的言语太过偏颇了，青鸾的事他不予评价，“我说错了。”
“我还是要成神打开天界的门对吗？”
“对。”
“好，我知道了。”就算没有青楮的这层原因，术离也下定决心要突破成神了，他不会让对方的执念落空，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净闲，问：“你呢？”
“我？我什么？”
术离笑了一下，“你难道不想回神界吗？”
就这一个笑，净闲就知道那个一口一个师弟的少年不见了，“哟，你也学会算计了，说吧，想算计我什么。”
“我要闭关，早日突破，但贪魔一定会搞事，我要你牵制住他。”
“你觉得我能牵制住他？”
“能。”贪魔趁术离渡劫落井下石的行为，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我会和你一起先去会会这位魔尊。”
“行，我们现在肯定压制不住他，但要伤到他还是没问题的。”
在突破之前，术离无法感知到净闲的修为，现在能了，“你是除了我之外最强的，我会护好魇魔，四魔不合体，他就无法成为魔神。”
“行。”净闲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与净闲商量好了后，术离来到闻戈他们身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凛雪，对方身上的气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侧头看向净闲。
突破飞升后的人感知更灵敏，净闲知道瞒住，但没想到一见面就被看破了，他点了点头。
凛雪的身份青楮肯定知道，却一直瞒着他，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他还不知道会被瞒多久。
他回头看了眼那片废墟抬手放在自己的丹田处，如果知道真相的代价是青楮的消失，那他愿意一直被瞒着，可惜没有如果。
“术离。”现在这种情况应该说一声恭喜的，可青楮的牺牲让左泉说不出来。
“没事的。”术离一眼就看出了左泉的想法，“师兄是我的道侣，我一定会想办法复活他的。”
左泉早就看出了术离和青楮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坦然的公开，“嗯，我们都相信你。”
“我要和净闲先去找贪魔，你们回人界，堤防着魔修搞事。”
一行人回到人界，术离一眼就看到了九州大陆上隐现的黑雾，凡人寿命短暂欲望本就比较强烈，贪魔置身其中如鱼得水。
“我们下去看看。”
几人进城，看到城内的秩序全部乱了，很多人在争吵打架，官府的士兵们根本管不过来。
“这是我的，你都卖给我了。”
“三十文就想买？你得再加二十文。”
“那块布料是我先看上的。”
“人家出价一两，你呢？”
“丽娘，你都答应我了，聘礼能不能少一些？”
“我答应的是可以嫁给你，没说不要聘礼。”
“滚，滚，滚，你在我的酒楼门口买小吃，会影响我的生意。”
“这是你之前答应的，我都没说你们酒楼的人不给钱白拿了我多少东西。”
...
术离海记得前几次进的城是怎样的，与眼前的完全不同，“他们这都是被贪魔影响了？”
“嗯，贪魔的魔气激发了他们心里的欲望。”净闲对凛雪说：“你用眷眸把这城里的魔气吸收掉。”
几人看着凛雪的动作都知道这是徒劳的，他们路过这看到了城里的情况，可以护住这一时，可等他们转身离开，这里要不了两天又会再次被贪魔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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