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随便说说。”净闲感觉出了那话里的酸味，添油加醋地说：“青楮师兄人挺好的。”
术离能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都对青楮为空避之不及，净闲居然说对方人好，“你和师兄接触的机会并不大，为什么会觉得他人好？”
净闲歪了歪头，问：“难得术离师兄不觉得青楮师兄是好人吗？”
术离被噎住了，“我师兄当然是好人。”
净闲笑了笑，“那就对了啊，他人好所以对我也挺好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术离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们这次要对付很多魔修，应该不会太简单，我要回房休息了。”
“好的，我也要回房了。”净闲看着术离的背影，笑得像只狐狸，这两情窦未开的小孩真好玩。
术离回房后怎么都按捺不住想找青楮问明白的心，最后还是去找了对方。
“进来。”
他推开门，再次站在门口看着青楮，他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突然就很委屈，为什么啊，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陌生人了，“师兄，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青楮当然知道术离刚刚和净闲说了什么，他仿佛看到了那双浅金色眼眸中有水光隐现，他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我虽然对你的很多行为和想法都不满意，但我是真的把你当师弟的。”
青楮是那种不屑撒谎的人，术离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师兄，对不起。”
“你没有错，不用道歉。”
可能是青楮的语气太温柔了，术离又找回了放肆的勇气，“我没错，你还几天不理我，如果我不主动，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理我了？”
被控诉了该生气的，可术离的话里委屈的成分太重了，青楮下意识的反驳：“不是。”
“我看你就是，上船后，你和净闲聊天都不理我。”术离还记着净闲。
青楮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介意我的身份。”
“我的确在意，可有什么用，你和师尊都瞒着我，难不成就因为这，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兄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术离还是在意的，可和青楮冷战的感觉太难受，“这就够了。”
青楮沉默了，他和术离的关系真的超出了他的控制。
“师兄。”术离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看着青楮，“我想问你个问题。”
“恩，你问。”
“那个小山村里的人真的都跑了吗？”
青楮也没想过能瞒多久，“都死了，你进入心魔劫后，我就感觉到了九霄剑的动静，赶过去后，我把那些妖杀了，让那些人搬走，他们不愿意。”
人族对自己的家乡有不一样的感情，一开始都没逃，后面也不可能再愿意离开，“所以那些人...被我引来的雷劫给...”
“生死有命。”那些人在魇十的魔气下没扛过两天就死了，青楮看到术离眼底的自责有些烦躁，“他们和妖相处了很长时间，被妖气侵蚀本就活不长，天雷能净化了他们体内的妖气，下一世说不定能投个好胎。”
术离原本是下山去帮他们的，谁知道会连累到那些人。
“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魔修，想想魔尊，想想你如今能做些什么。”青楮昨晚得到的消息，血魔的实力恢复到五成了，清岚清姿已经失去了血魔的踪迹。
“我...”
“血魔的实力快恢复了，他到时候杀的可就不是几个人了。”
“快恢复了？”术离想到上次见到的血魔问：“他的实力还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你上次看到的不过只是他的三成，现在有两个州在打仗，他到战场上随便走一趟，实力就能恢复一半。”
“三成就让我完全无法反抗？”
青楮揉了揉额头，“三百年前血魔出世，人族为了封印他折损了一大半，你师尊的四位师兄，全部牺牲了。”
对于魔尊的实力术离连个模糊的概念都没有，“魔尊有多强？”
“飞升期，最主要的是他们的魔气能影响人的心智。”
“飞升期？”虽然术离之前有猜测过，但还是很震惊，他看着青楮问：“师兄，你是飞升期吗？”
在青楮分出一半神性前他的实力的确相当于飞升期，“我？算不上。”
算不上是个很模糊的说法，术离只能自己去理解，“那人族还有别的飞升期吗？”
“没有，三百年前死的人太多了，人族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高强的人了。”
术离很想问青楮，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他知道对方不会告诉自己，“师尊没和我说过这些。”
“你太小了，和你说了也没用，回去休息，晚上就能到阳城了。”
术离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语气，“我会长大会变强的。”
青楮看着被甩上的门，觉得术离真的越来越放肆了。
晚上，一行人在阳城落地，城门大开，街上冷冷清清的，偌大一座城仿佛空了一般。
“师尊，这怎么没人？”术离走在街道上，进了几家店铺都没看见任何人。
“躲起来了。”泊润铺开自己的神识，能感应到很多很微弱的气息，说：“走，魔修都集中在城的中央。”
一行人迅速跟上，术离如今也是化神期的修士了，能更清晰的感受到城中那让人很不舒服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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